封玉朗在封玉卓的院子裏發瘋,顧蓉蓉讓徐川霖留下看熱鬧,她和冷星赫去封玉朗小妾的院子。


    在徐川霖調查出來的那張名單上,就有封玉朗小妾的名字。


    也正是因為這個小妾,顧蓉蓉才注意到封玉朗,她盤算著,莫不是這個小妾也是繡娘,和之前在臨州、肖州遇見的情況一樣。


    讓繡娘接近富家子,想引誘著他們為金縷閣效力。


    這樣的話,如果能把這個小妾抓住,就會是一個大的突破口,應該可以從她嘴裏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但當到了小妾的院子裏,顧蓉蓉不禁有點傻眼。


    冷星赫低聲道:“這裏應該有段時間沒人住了。”


    “難道是逃了?”顧蓉蓉詫異,“不對,以封玉朗現在和金縷閣的關係來看,她應該是成了,沒必要逃。”


    “怎麽沒人?”顧蓉蓉不解。


    “會不會……”冷星赫說,“是被滅口了?”


    顧蓉蓉擰眉:“滅口?”


    “對,封玉朗已經搭上金縷閣,和蘇媚暗通款曲,那就沒有必要再留著這個小妾,一方麵是他向蘇媚表深情,隻喜歡她一個,二方麵也是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


    顧蓉蓉覺得冷星赫說得有道理。


    “我進去看看,”顧蓉蓉踩著院子裏的雜草,往屋裏走。


    屋裏也是布滿灰塵,確實很久沒有人住過。


    屋裏的擺設倒還不錯,看得出以前這個小妾受到的待遇不算差。


    轉了兩圈兒,沒發現什麽有價值的東西,兩人又離去,迴到封玉卓的院子。


    此時,封玉朗已經踢開那些家仆,到了封玉卓屋門前。


    他揣著滿身火氣,就是揭穿封玉卓不在屋裏的真相。


    “哐”一腳踢開屋門。


    封玉卓聽著聲音已到台階下,就想開門看看,哪知剛到門後,封玉朗就踢開門。


    門扇撞得他連退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屁股疼也就算了,關鍵額頭和鼻子也疼,腦袋被撞得嗡嗡響。


    他長這麽大,油皮兒都沒有破過一點兒,犯了錯父母也隻會口頭說打他,雷聲大雨點小,根本沒有真動過手。


    現在這點疼,能把他疼死。


    他立即捂著頭臉,大聲痛唿。


    “啊,好痛,二哥,你幹什麽?疼死我了!”


    封玉朗也有點懵,他怎麽在家?


    不是在那個院子裏嗎?


    轉念又一想,不對,一定是他坐馬車,速度快,所以趕前麵迴來了。


    封玉朗無視他的痛唿,怒斥道:“你什麽時候迴來的?說!”


    封玉卓莫名其妙,而且他是真的疼,聽封玉朗不僅不看他的傷勢,不道歉,還怒斥他,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什麽?我又沒出去,說什麽迴不迴來?”封玉卓大聲道,“你打傷了我,不會先問我疼不疼啊?真是的!”


    封玉朗冷笑:“什麽傷?你這也叫傷,我跟著父親在軍營操練,哪天不比你這點傷重?我說什麽了?”


    封玉卓也是氣頭上口不擇言:“那是你自己不會讀書,你要能讀書,你也不用去操練!你嫉妒我不如怪你自己笨!”


    封玉朗眸子微眯,拳頭咯吱響:“我嫉妒你?我笨?封玉卓,你是這麽想的?”


    “你也就是會讀讀書,說兩句酸詩文,有什麽了不起?你還真以為你有多大能耐?憑那幾句詩文,能上戰場殺敵嗎?”


    封玉卓還沒說話,外麵急促腳步聲響,又進來一群人。


    前麵丫環提著燈籠,封夫人急匆匆趕來,報信的小廝在後一瘸一拐。


    封夫人一進院子,見滿院的家仆都掛了彩,不由得心驚,又聽到封玉朗那句,心頭也攢上火氣。


    “住口!”她怒喝一聲,“你說的什麽渾話?哪有做哥哥的這麽說弟弟的?”


    她快步到跟前:“玉朗,還快向你弟弟道歉!”


    封玉朗目光微沉,看向封夫人:“母親,哪有哥哥向弟弟道歉的?”


    “你……”封夫人還想說,封玉卓在一旁嘶氣。


    她扭頭一瞧,眼睛霍然圓睜:“玉卓!我兒,我的天,你流血了。”


    她趕緊扯出帕子來,怒罵身邊的丫環:“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把三哥兒扶起來!”


    封玉卓被幾個人七手八腳地扶到椅子上,封夫人親自給他擦臉止血上藥,心疼地直掉淚。


    封玉朗全程在一旁旁觀,一言未發,如同一個外人。


    顧蓉蓉在暗處,看不清封玉朗的神情,但她能夠感覺到封玉朗周身氣息已逐漸黑化。


    封夫人顯然未察覺,一邊給封玉卓收拾,心疼不已,一邊騰出空來罵封玉朗。


    “你到底在發什麽瘋?為什麽要把玉卓打成這樣?你瞧瞧這滿院子裏,還有一個完好的人嗎?到底為了什麽,你要這麽欺負你弟弟?”


    “你一天天在軍營,一身用不完的莽勁兒,在軍營裏還發泄不夠,迴來還欺負你弟弟!他細皮嫩肉,沒有破過一處,哪經得住你打?”


    封玉卓疼得哼哼,但聽封玉朗挨罵,也是解氣,眼神還是有得意,衝封玉朗白一眼。


    封玉朗站在暗影中,半張臉也隱在暗處,他一動不動,隱去的半邊臉如同黑沉沉的深淵。


    封玉卓莫名有點心驚。


    他嘴唇動了動,想說話,又或者想製止封夫人,但沒有說出口。


    封夫人罵了半天,也不見封玉朗說話,抬頭不悅看他。


    “我跟你說話呢,你聾了?還不快向玉卓道歉。”


    封玉朗似是笑了一聲,聲音如同從冰涼的水裏撈出來。


    “我為何要道歉?”


    “你……你打了他,打了這一院子的人,難道不是錯嗎?”


    “一院子的人,不過就是下人仆從,我從未聽說,哪家的主子打了下人,還需要向下人道歉。”


    封玉朗平靜道:“至於封玉卓,我並非有意打他,不知他在門後才撞到他。”


    封夫人抿唇,封玉朗繼續說:“不過,就算沒有撞到他,我看到依舊會打。”


    封夫人眉梢挑起:“你在說什麽渾話!”


    “渾人說渾話,有何不對?”封玉朗自嘲,“方才你說我在軍營,天天一身莽勁兒,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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