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鷗“咕咕嚕嚕”的叫著,並不在意花惜間惡劣的態度。Δ筆趣閣』.它旁若無人的再次落到韋幼青的肩膀上,對再一次想抬手打它的韋幼青喝道:“還打?不想要你的手了?”


    韋幼青看著又開始不停滲血的手,知道這傷凡人是治不好了。他冷冷的說:“死就死了,再轉世投胎就是。好過那魂飛魄散的。”


    “好啊!你既然這麽說,藥我就拿迴去了。”


    海鷗搖頭晃腦的說完這些話,轉身就要飛走。韋幼青聽說有藥,急忙換了一副笑臉,說道:“原來神仙姐姐是來救幼青的嗎?原是這樣的嘛,姐姐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那海鷗見他說話活絡,不屑的睨了他一眼,從羽毛裏掏出一個小琉璃瓶子來扔在桌子上,道:“這裏麵是藥粉,撒上就會好了。”


    花惜間聽著他們死啊活的,正心中焦躁,見那鳥兒扔過藥來,如獲至寶,連忙依言打開韋幼青的繃帶,隻見鮮血淋漓,一滴滴的淌在地上,觸目驚心。她忍著淚,把藥瓶裏的藥粉撒在韋幼青的手背上。


    韋幼青的手背瞬間像開鍋了一般冒起白煙,韋幼青疼的大叫一聲,差點昏死過去。海鷗見花惜間驚惶的住了手,懶洋洋的說:“休要聽他咋咋唿唿,哪裏有這麽疼?你家弟弟全身都被燒黑了,又該怎麽的叫喚?”


    花惜間渾身一震,接著又平靜下來,繼續給韋幼青上藥。韋幼青眼見得花惜間的手微微的顫抖,想要嗬斥那鳥兒不要亂說話,偏偏他心裏又有些相信海鷗的話是真的。野人軍團刀槍不入,除了用火燒,真的消滅不了。


    韋幼青一時竟忘了自己的傷痛,呆呆的看著自己手背上的血一點點的凝固。花惜間輕輕的問道:“不疼了嗎?”


    韋幼青恨恨的瞥了一眼那海鷗一眼,見對方一臉捉狹的看著自己,韋幼青一笑道:“仙長,今天那個來哭奴漢叔的男孩兒,不是聖女的弟弟嗎?他好好的呀,我讓韋榕把他安排在老神仙的洞府裏了。”


    花惜間的眼睛亮了起來,她熱切的看著韋幼青,滿眼含淚,激動的抓住韋幼青的胳膊,顫聲道:“你把小弟接迴來了嗎?快些把他帶到這裏來呀!”


    海鷗重重的歎了聲氣,道:“聖女娘娘,隻怕你要移駕去看看了,我說過你弟弟被火燒了,他哪裏走得到這裏來?”


    韋幼青終於忍不住了,怒道:“你這個鬼鳥!一味的胡說什麽?今天島上所有的人都看見了,那個來哭奴漢的孩子好好的!就算是他身上有傷,也定是你使了什麽法術!”


    海鷗也生氣了,他撲棱棱的飛到韋幼青的身邊,出其不意的狠狠的啄了韋幼青剛剛止住血的手背一下,不理睬韋幼青痛苦的大叫大嚷,“嘎嘎”的怪叫一聲,尖聲怒道:


    “好小子!本神尊生平最恨別人冤枉我!他好好的自然是我施的法術,我走了他難道不是暈倒了?這個你全島的人是不是也看見了?要不要叫上所有的人來做個見證?”


    韋幼青被他嚇到了,若是真的叫上全島的人,會生什麽事還真的很難預料。韋幼青現在的心情用“做賊心虛”四個字來形容正是恰如其分。


    韋幼青瞪了那海鷗一眼,出去悄悄吩咐韋榕,帶兩個妥當的人去老神仙的洞府,把那個孩子抬到成聖殿裏來。韋榕答應著轉身要走,韋幼青想了想,又喊住了他:“韋榕,你能分清楚人身上的燒傷嗎?就是被何種火燒傷的。”


    韋榕點點頭,他明了韋幼青的意思。道:“小酋長放心就是。”


    少頃,韋榕和韋鬆親自抬著那哭墳少年來到。沒有了神鳥注入的仙力,少年精神萎靡,臉色蒼白,且有一側臉頰被燒化了,顯出一種猙獰來。一雙與花惜間酷似的大眼睛,冷漠無助的看著眼前的眾人。


    花惜間與弟弟已經十幾年不見,唯一認識的小黑還是那神鳥變化的。韋幼青卻感覺這個孩子是真的。他沒有說話,看著花惜間的臉色,問道:“惜間,這個是你弟弟嗎?”


    那神鳥“嘎嘎”怪叫了兩聲,怒道:“他燒成這個鬼樣子,你要讓他姐姐怎麽認出他來?你不要再裝蒜了,自己打開他的衣服,看看他是不是如我所說,全身都燒黑了?”


    韋幼青看向韋榕,韋榕點點頭迴道:“這個人的確應該是戰場上的士兵,他身上有刀傷,最多的是燒傷。”


    韋幼青莫名其妙的看著那隻神鳥,道:“鬼鳥,你弄迴一個士兵來裝成奴漢叔的兒子,究竟想幹什麽?奴漢叔是土人,沒有兒子,你想搗亂,總要把事情搞清楚再說……”


    鳥氣的“嘎嘎”怪叫兩聲,不再理睬韋幼青,轉頭對花惜間道:“我可是在楚地戰場上拚了老命給你把弟弟救迴來的,他被新島的人下了飛蟻之毒,變成了野人,不僅僅是他,還有……”


    神鳥話音未落,韋幼青怒氣衝衝的喝道:“夠了!你說話得有證據,這麽信口雌黃冤枉辰王殿下可不行!”他指了指地上半死不活的少年,道:“他是個土人士兵,既然在戰場上受了重傷,我們珍珠島建養兵所來養活這些從戰場迴來的人。可你非得說他是聖女的弟弟,那就拿出證據來。”


    花惜間卻默默的走到那少年跟前,看著麵前傷痕累累的臉。她流下眼淚,輕輕的說:“小弟,還記得姐姐嗎?”


    神鳥搖頭歎息道:“他什麽也不記得了,大火雖然燒掉了飛蟻之毒,可他們的腦子已經空了。他們現在就是個活死人。”他憤怒的睨了一眼韋幼青,不屑的說道:“你和那李承宇,就是一丘之貉,草菅人命,還有臉在此強詞奪理!”


    花惜間捂住耳朵,渾身抖,她終於支撐不住,暈倒在地。身旁的少年冷漠的看著花惜間倒地,突然伸出手摸了摸花惜間的辮,輕輕的哼唱起一兒時的歌謠:


    “阿姐喂!好久不見真想見,阿姐喂!久久相見才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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