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榕左看右看韋幼青手裏的都是一隻普通的海鷗,可是見他說的一本正經,不敢多問,連忙去取魚蝦來喂食海鷗。筆『『Δ趣『閣.


    這時從成聖殿方向奔來一個土人姑娘,邊跑向韋幼青邊喊道:“祭司!祭司!奴漢總管不行了!聖女讓我來找你!”


    韋幼青心裏一陣疼痛,今天又要主持一次海葬了嗎?他無聲的把海鷗放在自己肩頭,顧不得換衣服,疾步跟著那土人姑娘往成聖殿而來。


    奴漢的雙目緊閉,花惜間沉默的坐在他的身邊,雙目空洞。韋幼青伸手搭上奴漢的頸項,心裏的悲痛如排山倒海一般湧來。


    “惜間,別難過,你還有我。”


    韋幼青見花惜間好像傻了一般,顧不得自己心裏的難過,把愛人擁入懷中,輕輕的安慰著。


    花惜間好像突然醒了過來,見是韋幼青迴來了,所有的悲傷似乎都有了著落,趴在韋幼青左肩“嗚嗚”的哭了起來。


    在韋幼青左肩上的海鷗隻好飛到韋幼青的右肩,有些不滿又有些同情的看著這個與自己爭地盤的女孩子。


    “幼青,幼青……”花惜間邊哭邊訴,“我娘死了,爹死了,嬤嬤死了,弟弟……”她說到這裏,突然抬起頭來,一臉哀求的看著韋幼青,可憐兮兮的說著,“幼青,我弟弟不是已經治好了嗎?他在新島嗎?你去把他接迴來行嗎?”


    海鷗聽了,深深歎息一聲。


    花惜間嚇了一跳,問道:“這鳥會歎氣?”


    韋幼青點點頭道:“它是一隻神鳥。”


    “哎……”花惜間亦深深歎息一聲,向著海鷗伸出小手,海鷗會意,飛到她的手心裏站定。


    “你既是神鳥,能讓我爹爹醒過來嗎?”花惜間輕柔的撫摸著海鷗的羽毛,失神的訴說著,“你知道嗎?我還沒有來得及喊他一聲爹爹呢。”


    韋幼青聽不得花惜間的如泣如訴,他轉過身,掩住口鼻,偷偷的擦掉了馬上就要湧出眼眶的淚珠。


    海鷗正偏頭聽花惜間哭訴,見韋幼青如此,突然飛離花惜間的手心,撲到韋幼青頭上,啄了韋幼青腦袋一下,用嘲諷的語氣對韋幼青說道,“想哭就哭,忍著不累嗎?”


    他的話觸動了二人心弦,花惜間驚訝的現原來韋幼青傷心了也是會哭的。她心裏一陣疼惜,伸出雙臂,把她心目中如牆一般堅硬剛強的男人摟在懷裏,二人索性抱頭痛哭一番,直到外麵有人敲門才止住。韋幼青站起來去開門,原來是韋榕送來了給海鷗吃的魚蝦,同時請示韋幼青:“要給奴漢總管辦海葬嗎?”


    一提起“海葬”,韋幼青腦袋裏又浮現出婕蟻被魚啃的麵目全非的臉。他一陣反胃惡心,急忙搖了搖頭道:“不要海葬,給奴漢叔在老神仙的洞府外麵起一座墳,要修的漂亮一些,我要讓全島的人都記住這位為珍珠島奉獻一生的人。”


    韋榕點點頭,把魚蝦交給韋幼青,招唿人進來給奴漢擦身換衣。又出去布置人給奴漢置辦棺材和修建墓園。


    韋幼青見花惜間神情恍惚,怕她受不住,摟著花惜間,把她領迴房,把手裏的魚蝦盆子放在桌子上,二人默默的看著那隻神鳥大快朵頤。


    花惜間輕輕的撫摸著神鳥的羽毛,眼神迷離,好像魂遊天外。她幽幽的問:“海鷗,你叫什麽名字?多大了?你有爹娘嗎?”


    神鳥撲楞著翅膀飛離花惜間可觸及的範圍,不滿的“嘎嘎”抱怨著:“別這樣摸我!很癢癢的!”見花惜間露出不知所措的樣子,又似不忍起來,歎氣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可憐。你不是還有這個小子陪著你嗎?”


    韋幼青卻驚訝的現,這神鳥說話不再是女孩子聲音,倒像是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兒。想起韋榕說現婕蟻屍體的人就是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兒,韋幼青心裏有些明白了是怎麽一迴事。


    可自己不是此人,或者說是此仙對手,隻好不露聲色,聽他繼續與花惜間說話。那廝正津津有味的吞咽著一隻小蝦,邊吃邊嗚嗚噥噥的說:“姑娘啊,別怪我沒提醒你,你要看好你這個郎君,最好讓他這輩子都別離開這個島。不然,他一定會變心的。”


    韋幼青嚇了一跳,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隻鳥。他偷眼看了看花惜間的臉色,見她臉色蒼白,卻又隱忍著不敢說什麽,心裏疼極,厲聲對那鳥說:“你瞎說什麽?惜間現在心情不好,哪裏經得住你這樣逗弄?我這輩子不會背叛惜間,你再挑撥,我就……”


    可惜他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該怎麽對付這個比自己強大很多的神仙。懊惱的說:“仙長,你不能仗著自己法術高,就拿我們這些凡人尋開心……”


    花惜間雖然有些憨笨,女人的本能卻讓她明白了韋幼青的心意,她虛弱無力的靠在韋幼青的肩膀上,幽幽的說:“橫豎我知道你的心就是了!這隻鳥欺負你,我不想看著他生氣,咱們出去吧。”


    韋幼青見花惜間不受這鳥的挑撥,放下心,挑釁的看了那神鳥一眼,見他並不介意花惜間的話,繼續吞食盆子裏的魚蝦,好奇的問:“你的原身又不是鳥,這麽吃生魚生蝦的不惡心嗎?不如現了原身,我讓人給你做好吃的如何?”


    那海鷗並不上當,他“咕咕嚕嚕”的大笑了一通,道:“不勞費心了!本神尊變化一向是連口味都變化了的……你要是不信,我變頭老虎,你看看我是不是能把你吃掉?”


    韋幼青翻了翻眼睛,他知道這鳥真的有這個本事,不敢相激,再說那個小孩子十有**也是變化了的,如今這小孩子聲音說不定也是假的,除非這廝願意給自己看,否則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知道他的真身。


    韋幼青不再理睬這隻鳥,帶著花惜間走迴奴漢的臥房。奴漢已經穿好衣服,頭也梳理整齊,安靜的躺在床上,平靜的好像是已經睡著了。奴漢是土人部落土葬第一人,又是成聖殿大總管,韋幼青本想為他辦一個風光的葬禮,隻是土人葬禮普遍簡單,這種改規矩的事還是不能做的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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