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間懷疑的看了韋幼青一眼,道:“你送我迴去自己迴來就是,等明年祭祀大典再去。”


    韋幼青正色道:“不,我和你一起迴成聖殿。你難道把辰王殿下的話當耳旁風了嗎?如果珍珠島不降,嶺南軍隊真的會殺上珍珠島。到時候就是玉石俱焚!我是珍珠島祭司,不能眼看著珍珠島覆滅。”


    花惜間翻了翻眼睛,撇撇嘴,道:“死就死了,有什麽關係?我們都是太陽神的臣仆,死了,那就追隨太陽神而去。”


    韋幼青見她一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樣子,氣的踹了花惜間一腳,怒道:“什麽追隨太陽神而去?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許你這麽說。珍珠島上還有我的朋友,我在島上有幾十個徒弟呢!我不讓他們死。”


    花惜間白了韋幼青一眼,“什麽你不許不許的?最討厭你們漢人的規矩!什麽女人必須聽男人的,女人必須伺候男人……”花惜間恨恨的嚷嚷著,“我們學堂裏的先生都說這樣不對!”


    “你們學堂?你是說女童院?”


    花惜間點點頭,道:“對呀!我們女童院的先生說,女學裏教什麽,都是奉了皇後娘娘的懿旨。”花惜間臉上露出向往的神色,“先生說,皇後娘娘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她的女兒桃夭公主,是仙人下凡。真想見一見呢!咱們上次去洛陽,那位長公主殿下,就好霸氣,我好喜歡她呀!”


    韋幼青的嘴,暗暗的張成了一個圈,他一直以為,女童院肯定會教一些《列女傳》、《女兒經》之類,最多教一些詩文,沒想到會教這些東西。


    可現在韋幼青也沒有心情去管花惜間都學了些什麽,他現在一門心思的想讓花惜間配合自己把珍珠島南端兵不血刃的拿下。


    “奴漢叔在成聖殿那裏辦了一個學堂,咱們珍珠島簡單,不需要分什麽男童女童,到時候咱倆也去讀書,好不好?”


    韋幼青諄諄善誘的說著,花惜間本就心直,聽他這麽一說,心裏也有了許多向往,想象著能與韋幼青一起去讀書,臉上不由浮現出笑意。


    可花惜間隻是心直,卻並不傻,她撇撇嘴說:“說的倒是很好聽,像那蘇姣嬌,也是千說萬說的,好聽話說了一籮筐,非要陪著我去成聖殿,還不是反悔了?”


    “蘇姣嬌?她娘就在新島,她幹嘛要和你去成聖殿?”


    花惜間有些傷心的低下頭,委屈的抽泣道:“我哪裏知道?她說這裏的人都對她不好,隻有我對她好。我原以為我走了就沒有人和她玩了,才要拉著她走,誰成想……”


    韋幼青明白了,蘇姣嬌還是和以前一樣,想跟在自己身邊,韋幼青倒是無可無不可,隻是時文兒與李承宇都不同意,蘇姣嬌這是見花惜間能一直跟著自己,才說了這樣的話。


    韋幼青對蘇姣嬌這樣想法設法跟著自己已經習以為常,不覺得有什麽,安慰了花惜間幾句,無非是不要理她,她不懂事之類,也就把這件事揭過去了。


    “那咱們明天就走吧。”花惜間坐在床上抱著膝蓋,怏怏不樂的說。這裏發生的事讓花惜間心灰意冷,左思右想還是成聖殿最好,且韋幼青又肯陪她迴去,讓她覺得一點都不留戀這個連棵大樹都沒有的新島了。


    韋幼青卻不能現在就走,他還要等韋榕與吉阿水,故而說:“我還要等兩個人一起走,再說也要準備船。”


    花惜間沒有反對,她躺下來,枕在韋幼青的膝蓋上,長長的睫毛低垂下來,遮住眼睛的光華,海風吹動藕色的紗簾,一縷陽光順著窗欞照在花惜間的臉上。


    韋幼青輕輕的撫摸著花惜間柔滑的臉,笑道:“長公主說你是少有的美人呢,你真的好好看啊。”


    花惜間笑了,豐滿的紅唇微抿,露出些許如貝殼一般的小牙。韋幼青看著心裏著實的喜歡,低下頭去,含住兩瓣紅唇,輕輕的吮吸。


    不知不覺中,兩人的牙齒互相磕碰,舌尖也相互的觸碰。


    兩人隻覺得這樣有趣,互相也喜歡這麽做,韋幼青索性也躺了下來,兩人互相摟抱著,胳膊與腿交纏在一起,興味盎然的互相品嚐著對方的甘露。


    許久,二人有些累了,才分開成大字形攤在床上,韋幼青看著眼前如輕霧一般的幔帳,問道:“惜間,你說要是那小侍女這個時候闖進來,會不會和方才那樣大唿小叫?”


    花惜間撇撇嘴,不以為然的說:“她愛叫叫去。下次再有人鬼叫,讓她站門外麵叫個夠,一聲不夠響就罰多叫一天。”


    韋幼青高興的“哈哈”大笑,他拍了拍花惜間的屁股,笑道:“好,還是我的女人最聰明,想出來的轍又有趣又不費自己力氣。”


    二人足足廝混了兩天,連吃飯睡覺都不出屋子。時文兒和李承宇隻道二人都是孩子,又要一起迴珍珠島了,能這樣要好正是求之不得的事,也就由著二人成精作怪。


    那小侍女不敢藏著掖著,出門真的找到管家領罰,隻說是沒有征得主子同意擅闖,被韋幼青看見了要罰,不敢提自己看到的事。


    管家覺得侍女“擅闖”一個小姑娘的臥房好像不算什麽大事,犯不著罰的這麽重。可若是花惜間要罰,管家還敢迴護,如今見是韋幼青要罰,知道這小郎心細,若是發現沒有按他說的做,脾氣上來不是好相與的,李承宇又護短得緊。


    管家不敢徇私,讓人打了小侍女二十棍子,讓人抬著,來向韋幼青交差。果然如管家所料,花惜間已經不記得小侍女的事了,韋幼青卻記得,他不屑的看了一眼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小侍女,對地上站著的一幹侍仆道:“看到了嗎?這隻是小懲大誡,以後再有心懷不軌,以奴欺主者,就沒她的好運氣了!定要打死為止!”


    一幹侍仆連管家在內都唯唯諾諾的連連答應,抬著小侍女迴去,有好事者問小侍女到底為了什麽,小侍女像是見了鬼一樣,連連搖手,不敢說出一個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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