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隻看了一眼,就說:“這花叫作曼陀羅,有毒。”


    “真的有這種花?”韋幼青盯著這黑色的花瓣裏麵紅色的花蕊,“還有毒?那這種花我們嶺南必定是沒有的,對嗎?”


    青木點點頭,答:“對的。”


    韋幼青很奇怪的對李承宇道:“那個小丫頭應該是土人聖女的女兒呀!阿水叔說聖女從來不會離開那座白房子的,她怎麽會見過這種花,還把這種又難看又有毒的花繡在自己的手帕上呢?”


    李承宇點點頭,道:“幼青,你還能記得那個小姑娘唱得歌嗎?學給米粒兒聽聽。米粒兒會土語。”


    韋幼青對米粒兒會土語這件事一點都不覺得奇怪,米粒兒好像帶給人們的出乎意料越來越多。


    韋幼青清了清嗓子,按著記憶裏小女孩兒的唱腔,一板一眼的唱完,卻見米粒兒在抿嘴偷笑,韋幼青不悅的問:“你笑什麽?那小丫頭罵我嗎?”


    米粒兒笑著搖搖頭,對李承宇道:“王爺,那小聖女喜歡幼青,向幼青求愛呢!”


    李承宇似早有察覺,不由一笑,剛要說什麽,韋幼青已經不滿的嚷嚷起來:“米粒兒,你當人人都和你一樣古怪麽?我也唱了一首情歌,難道我也愛上了那小聖女?歌裏麵就是那麽寫的嘛!”


    李承宇“嗬嗬”笑起來,道:“幼青說的有道理,再說哪裏有用有毒的花來傳情的?米粒兒,你再想想。小聖女唱這首歌,可有其他的意思?”


    米粒兒來迴踱步,過了良久,米粒兒才說:“這首歌看字麵上的意思,是迴答幼青前一首歌裏唱的,要爬到白房子裏與聖女幽會,問聖女是不是願意的提問。”


    韋幼青傻傻的問:“我唱了那麽一首歌嗎?”


    李承宇又氣又好笑道:“你在珍珠島呆了這麽久,天天與吉阿水粘在一起,卻連幾句土語都沒有學會?幼青,你這麽聰明,不讀書可惜的很啊。這次迴王府,可不許再貪玩兒了。”


    韋幼青撇了撇嘴,不服氣的分辨道:“不是的,是阿水叔不肯告訴我歌裏唱了什麽,幼青其實會很多土語。”


    李承宇卻不理睬韋幼青,示意米粒兒繼續說下去。米粒兒道:“小聖女答說,你不要進來,等著我去找你,咱們私奔吧,遠離黑暗。”


    “遠離黑暗?”韋幼青再次舉起手裏的手帕,“這花?”


    米粒兒笑起來,對李承宇道:“王爺,這珍珠島土人,也不簡單啊。看似聖女高高在上,受到所有人的膜拜,卻不能離開那座白房子,外麵的祭司才是真正的掌權者。卑職聽說,這島上的土人,隻有祭司一個人是有很多女人的,也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兒孫是誰。其他男人,都要聽部落裏的老祖母的。”


    李承宇點頭笑道:“是啊!可這任聖女一下子生了一對龍鳳胎,那下一任無論是聖女還是祭司,都沒有現在這個祭司的份了。”


    韋幼青聽到這裏,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這是那小聖女向我求救呢,定是有人想用這毒花毒死他們兄妹。”他轉向李承宇道,“哥哥,咱們要不要救那小聖女?”


    李承宇不滿的看了一眼韋幼青,道:“島上形勢不明,說什麽救不救的?你怎麽知道聖女與祭司,究竟是哪方心向著咱們?”


    韋幼青知道自己失言,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李承宇拍拍他的肩,道:“你雖年小,卻很聰穎,這樣吧,從明天開始,哥哥陪著你在這島上,與米粒兒一起訓練,如何?”


    一直沒有說話的青木道:“王爺,他不行,太小。”


    韋幼青暗中吐了一口氣,感激的望了一眼身旁的青木,青木卻神色嚴峻的低頭看著地麵,看起來根本不是替韋幼青說話,而是嫌棄他這個小毛孩子會給自己增加麻煩。


    李承宇聽青木這麽說,隻得作罷,卻依舊不甘心的說:“練武恐怕小了一些,讀書卻是可以了。幼青,我準備在這個島上住些時日,你跟著我吧,我教你讀書。”


    韋幼青苦著臉答應,李承宇見他沮喪的樣子,嗤之以鼻的笑道:“你這個樣子,莫非是覺得跟著哥哥讀書委屈你了?哥哥可告訴你,你就算是放眼嶺南,也沒有人能比得過哥哥這個好老師。”


    韋幼青連忙解釋說:“不是的,幼青隻是怕學不好會惹哥哥生氣。”


    李承宇斜睨了他一眼,覺得他這撅著皺眉的樣子實在是可愛的很,逗他笑道:“沒事,你若是惹哥哥生氣,哥哥就把你按住打一頓就是。”


    韋幼青雖然見李承宇是逗笑的樣子,卻知道他會說到做到,暗自無奈的歎息,答應著說:“是,幼青好好讀書就是,不惹哥哥生氣。”


    李承宇見他乖巧,反而心中不忍,對米粒兒說:“你去把蘇姣嬌帶來吧,我不在的時候,讓她陪著幼青一起讀書,做個伴。”


    米粒兒領命離開,韋幼青聽到有蘇姣嬌做伴,才高興起來,感激的看了一眼李承宇,道:“謝謝哥哥。”


    李承宇笑了笑,見韋幼青高興,心裏也頗為欣慰,上前拉住韋幼青的手,帶他一起出去看這一片島嶼。


    新島四周一片蔚藍,離新島最近的就是珍珠島,時常會有土人駕著獨木舟到新島附近打漁,這些土人看來是經常光顧的,對岸上站著的這些人熟視無睹,如入無人之境。


    米粒兒帶著蘇姣嬌走上前來,蘇姣嬌一看見韋幼青,藍黑色的如湖水一般的大眼睛裏滿是淚水,她想跑過來,可又怯生生的看著李承宇,不敢做聲。直到李承宇有了“同意”的示意,這才跑過來拉住韋幼青的手,卻嘴唇翕動,說不出話來。


    韋幼青的手被蘇姣嬌攥得很疼,咧了咧嘴,把手抽出來,見蘇姣嬌曬得有些黑了,笑道:“姣嬌,你曬得這麽黑呀。”


    蘇姣嬌卻咬著嘴唇,似有千言萬語,她偷偷看了旁邊的李承宇與米粒兒一眼,見二人沒有注意自己,才悄悄說:“幼青,以後你去哪裏都帶著我,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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