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二郎見狀,不敢怠慢,揮刀上前攔住於心用,兩人又廝鬥在一起。另外三個端家家仆見狀,也揮起手中兵刃,上前幫忙。於心用雖然癲狂,可戰力並沒有提高,眼看以一打四,漸漸落了下風,他又是不要命的打法,饒是端二郎性子好,可被於心用接二連三的攻擊要害,也是惱了起來,那三個家仆也開始不再客氣,連出殺招,要把這瘋子置於死地。


    車馬幫的人見一場混戰在所難免,車子浩暗自歎息一聲,帶著餘下的三個幫眾,準備先救出於心用再說。他秉承“擒賊先擒王”的策略,為了盡快救出生命有危險的於心用,車子浩使出看家本領,一柄黑油油的扁擔如鋒利的尖刀,往端二郎脖頸兒砍去。


    這邊端二娘子卻哭著跑到張織娘身邊去,張織娘抱住端二娘子,氣憤的看著眼前的混戰場麵。


    原來這端二娘子娘家姓張,正是這張織娘的親妹妹。張織娘見妹妹差點受辱,妹夫又被對方五個人纏鬥,早就按耐不住,抽出腰間鐵鐧,衝了進去。


    餘下的姑娘怕張織娘吃虧,也紛紛操起家夥,跟著張織娘加入混戰。一時嬌叱怒喝,刀光劍影,這小小的小船,快要被混戰的雙方打翻了。


    其餘人等隻能後退,讓出地方讓這三夥人打架。玉清觀的五人,更是被人擠到了船的邊上。


    五人均漠不關心的看著這三撥人的戰爭,眼看著車馬幫的一名幫眾與端家的一個家仆打到眼前,五人也隻是稍稍的挪了挪地方,好讓倒下的車馬幫幫眾有個躺下的地方。


    那人圓睜著大眼,嘴巴微微張開,那端家家仆殺得性起,早已不管對方是誰,也不顧對方已經躺倒不能動彈的事實,大刀片子緊跟著撲下,地下那人被從中間開膛破肚,肚子裏的腸子流出,血雨飛濺,血腥味濃烈的充滿整個小船。


    車馬幫的人見自己這邊有人被殺,俱都傷心欲絕,兩人悲號了一聲,衝著殺人的家仆就撲了過來。車子浩已經不能約束眾人,眼看著於心用與端二郎的打鬥也是危險的很,隻能頓足不管那兩人,一心隻想救下於心用再說。


    端二郎見張織娘已經帶著人來救援,急忙對另兩個家仆喝道:“快去救端雲!”那兩人得令,轉身去救那個最先殺了人的同伴。


    於心用眼見越來越癲狂,眼睛血紅,嘴裏發出野獸一般的吼聲,有血從他的牙縫裏滲了出來,不知是受了傷,還是自己咬破了自己。


    可他已是強弩之末,現在任誰都能看出他是中了毒,隨著他不斷的殺伐打鬥,毒性隨著噴張的血液流往全身,他的扁擔又被端二郎削斷,他的攻擊殺傷力越來越小,最後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終於,在他向端二郎張著血盆大口撲過來時,被張織娘一鐵鐧砸中腦袋,這個瘋子才總算是倒在了地上。


    在場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唯有車子浩悲痛欲絕,撲到於心用的身上,放聲大哭。


    那邊與端雲纏鬥的兩個車馬幫的幫眾聽到車子浩的哭聲,驚愕的看著車子浩,看著地上的於心用。


    車馬幫是從很早以前傳下來的一個幫派,以陸運為生,家裏世世代代都做這個營生,外人插不進去。所以這些人俱都有親,亦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兵荒馬亂裏眾人攜手討生活,那麽多溝溝坎坎都過去了,現在於心用卻在這太湖與人互毆而死,還是這麽難聽的一個罪名。


    車子浩撫屍大哭,卻聞到於心用身上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花香氣。他不由一驚,雖然李煻男人戴花用香很是普遍時尚,可他們這些跑江湖幫人運貨的粗漢子,又幾時用過香?於心用雖然嘴上喜歡說些葷笑話占婦人一點便宜,可要說他會當著人家郎君的麵對人家的娘子動手動腳,車子浩打死也不會相信。何況於心用剛才的舉動,分明就是中了毒。


    他停了哭泣,抬起頭來,怨毒的目光從眾人臉上掃過。於心用幾時中的毒,中的何毒,都一無所知。車子浩仔細迴憶從於心用踏進好再來酒樓起直到現在,都與什麽人有過照麵,能讓對方下毒,除了剛開始端二郎打了於心用肋下一拳,好像也沒有其他人了。


    車子浩的目光怨毒的定格在端二郎身上,恨聲道:“是你!大哥就算是調戲了你的娘子,也罪不至死!就算是罪該萬死,你也用不著用這麽陰毒的手法!”


    車子浩此言一出,另兩個車馬幫幫眾也同樣怨毒的瞪著端二郎。


    端二郎分辨道:“你這話從何說起?我何曾要打殺他的性命?就算是那位兄弟,”他用手中長刀指了指另一邊死去的車馬幫人,“也是在打鬥中正大光明的死的,沒有什麽陰毒的手法!這個船上其他英雄們可以作證!”


    車子浩順著端二郎的手看向那邊地上死了的那個兄弟,腸子流了一地,血更是像是已經流幹了,心裏的仇恨更是到了極點,他怒氣衝天的嚎叫了一聲,操起扁擔,砸向端二郎。


    端二郎沒想到車子浩會猛然間發難,情急之下用刀格擋,仗著寶刀的鋒利,想要再像對付於心用一樣,削斷車子浩的扁擔。


    卻不想車子浩雖然悲憤,卻依舊思路清晰,他這一扁擔砸向端二郎,是虛晃一槍,半路上扁擔突然轉向,向旁邊的張織娘頭上砸去。


    張織娘本因為自己輕輕的一鐧,就砸死了於心用,心裏有些惶恐不安,她沒想著殺人,自己的幫眾都是女人,勢力單薄,能不樹敵就不要樹敵,如今卻打死了車馬幫裏的於心用,這次麻煩大了。好在聽車子浩所言,車馬幫似乎是認定了於心用是中毒而死,沒有針對自己的意思,心裏一鬆,打定主意不再淌這個渾水。


    卻不料車子浩的扁擔卻向自己頭上砸到,這讓張織娘有些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幸好旁邊的同伴見狀,一點都不含糊的舉起鐵鐧,砸向車子浩的後腦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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