紡織廠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吞吐機器,將蠶絲,羊毛吞下,然後吐出來一批批可以穿在身上的布料,被李承言的商號銷往四麵八方,這種掙錢的速度極快,快到出乎了李承言的所料。


    “還是低估大唐的購買力了,什麽時候大唐的人都變得這麽有錢了?一月的產出,竟然一點剩餘都沒有。”


    商品不存在積壓,那麽久能明貨物都已經銷售出去了,不管是絲綢,麻布,還是新出產的羊毛布,這是一件好事,但是這件好事打亂了李承言的計劃,不積壓怎麽行,要是不積壓我有什麽借口往國外傾銷,名正言順的賺錢?自己賺自己人的錢沒意思,掠奪財富麽,把敵國的錢弄到自己手裏那才叫掠奪。


    “咱們有錢不好嗎?你都不知道,長安周邊的人以前串親戚是怎麽髒破怎麽穿,有好衣服也就是放在衣櫃裏給自己看,哪怕是被老鼠咬了也不拿出來,去年冬天我去燕羅鎮,都穿的油光水滑的,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新衣,錢莊裏麵的錢現在是越來越多,你以為是那些大戶的?那都是平常百姓的,就算是一兩文錢都往裏存,掌櫃的說了好幾迴這事了。”


    一群二愣子,辛苦掙點錢都糟蹋了,李承言聞言撇撇嘴,那幫混蛋到底跟誰學的,咋的現在一個個的敗家了起來。看著李承言的樣子,楊婷兒捂嘴嬌笑道:“還不是哥哥說的,記得你說過,積少成多,會花錢的才能賺錢,你這大財神說的話,那些人哪能不聽,不過也虧得長安邊上沒有農稅,現在有細戶的財主,收糧又收的少,每年的盈餘不少呢。”


    李承言嘿嘿一笑,有錢就好,民富才能國強,藏富於國總是不如藏富於民。


    “告訴徐常德,加緊建工坊,能建多少就建多少,高麗近幾年風調雨順的,現在商行那邊整個已經打進去了,他們國家開的錢莊還沒咱們的錢莊生意好呢,這是一個好消息,能掌握一國的經濟,就能掌握他們的衰亡,聽說最近高麗人有些不老實,讓毒箭的人清理清理,狗日的拿來那麽多的好人,朝堂上烏煙瘴氣的多好。”


    李承言的話讓邊上的兕子開懷大笑,自己哥哥見不得自己的朝堂有半分的瑕疵,別國出了一兩個賢才就氣的不行,要是讓自己老爹聽見這話,免不了就是一頓訓斥。


    “哥哥說的那個人是誰?”


    後世看全唐傳有這麽一小節,說是單雄信大罵羅成,羅成聽他罵得刻毒,一時性起,大怒,拔劍把雄信一劍砍為兩段。


    他一點靈光,直往高麗去投胎去了,後世借了蓋蘇文,來奪唐朝江山,這事得問問單雄信,哪一點靈光是怎麽練出來的,沒準還能跟老單交流一下重生的經驗,能找迴迴家的路也說不定,不過這樣單雄信會給自己白眼。


    “他叫蓋蘇文,挺厲害的家夥,聽說跟我差不多,不過我不想跟他比,那家夥不壞好心,想要造反,我大唐乃是高麗的宗主國,這些小事幫著解決一下,也算告訴高麗王咱們大唐睦鄰友好不是?”


    不要臉那個詞怎麽寫來著?還不是怕蓋蘇文壞了自己的事,兕子小眼一番不在跟李承言待著,時間長了恐怕會學壞。


    “西方戰事剛平,哥哥就打算對高麗動手了?莫說現在朝廷沒錢,就算是有錢也經不住這麽糟蹋,那地方要過來有什麽用啊。”


    說到這裏李承言歎了口氣,還不是自己做的孽,工坊一起,以後種地的就會少,你以為那些小地主他們傻?工坊的收入比種地高出那麽多,以後誰還種地?這事情處理不好就會出事,高麗有多少人,百萬總是有的,這麽大的奴隸市場,就等著自己去提貨,放過了不是自己的性格。


    楊婷兒一愣,然後突然想起了什麽,有些驚恐的看著眼前的哥哥,那是多大的業障。


    “哥哥,此舉實在是有傷天和,師傅說過,你戾氣本就重,若是再造殺孽,那~”


    李承言哈哈一笑,擺擺手說道:“我可不去弄什麽捕奴隊,這事管我什麽事,地主沒了細戶,他們就會想辦法,想不出辦法就得找官府,官府那邊一想,哎~高麗有幾百萬人呢,多好的奴隸啊,膘肥體壯的,他們知道了還不攢這上官,上官也有地啊,他們也正愁呢,官員的話不就成了好主意,上官之所以成為上官那就是因為心眼多啊,你明著是不能去捕奴,但是可以打仗啊,他們不就開始勸父皇打高麗,父皇什麽脾性你還不知道,聽說有仗打,哪還管那麽多,這麽一來,地主高興了,官員高興了,上官高興了,咱爹也高興了,至於高麗高不高興,管他去死,這事情跟我有什麽關係,就算是我知道,我還能管得著那些,仗是將軍打的,人是士兵殺的,奴隸也是他們賣迴來的,跟我有啥關係,就算跟閻羅王交涉,這事我也有理。”


    李承言的一通白活讓楊婷兒傻了眼,呆呆的看著自己哥哥喃喃自語道:“你從一開始就想到了是不是,哥哥,整個天下都入了你的局,若是師傅知道,怕是要開心死,這麽大的局沒就算是師祖也沒設計過。”


    縱橫家善於設局,更善於破局,從李二當上皇帝那一刻,李承言就無時無刻的在想著怎麽禍害高麗,唯一能讓自己計劃進行的隻有這一點,當年李二征高麗,大敗而迴,而且還受了傷,若是沒有那一箭,恐怕也不會五十幾歲就撒手人寰。


    李承言哈哈大笑,現在就是朝堂上那些人發現也已經晚了,李承言用的是陽謀,在這裏麵李承言沒有說一句話,他隻不過是讓科研院出了一個機器而已,告訴他們這東西有多好,朝堂上的人就像是見了魚腥的貓一樣,死命的往跟前湊,一個個的攔都攔不住,這怪我嘍?


    “哥哥,這麽大的孽障,婷兒願以跟你一起背。”


    看著楊婷兒的樣子,李承言哈哈一笑:“背?為什麽要背,你沒見整個大唐有多少我的學生麽?三字經百家姓,菜梗譚,心學。我李承言就算是不成聖那也是一代文宗,孽障!隻要是我漢人能千秋萬代,萬般罪孽歸於我身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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