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麽一天天的過著,平淡而又充實,整個揚州現在一片欣欣向榮,當然,在這欣欣向榮之下,李承言付出了多少又有誰知道?


    長安


    “都看看吧,都說這兒女是上輩子的債主,朕上輩子欠承乾的的債也是夠多的。”


    李二手裏拿著李承言的奏章,讓人常遞下去,坐在龍椅上假寐,等著眾人將奏章看完。


    “若是此法可行,那將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就算是中原之地也能用得上這水車,殿下這是幹了一件正經事。”


    褚遂良的話很不中聽,若是李承言在這,恐怕兩個人會打起來,什麽叫幹了一件正經事,和著以前我幹的事情都不正經?話雖然不中聽,但是還算是中肯。


    “褚起居說的有道理,此等利國利民之事,還請陛下乾綱獨斷,晚一年試行就百姓就晚一年受益。”


    蕭瑀現在依舊是精神飽滿氣色紅潤,李二不是很待見這位宰相,這剛剛迴來總算是說了幾句人話,蕭瑀這已經是三入公堂了,上次因為當麵駁斥李二的決策被李二一怒之下貶出長安,這才不到半年又被叫了迴來,不得不說這支常青樹手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不過具體怎麽迴事隻有他們兩個知道。


    蕭瑀的小女兒蕭然性聰慧,李二聽見了就像納為妻妾,誰知道蕭瑀死活不同意,李二又不能強來,畢竟這件事情好說不好聽,結果李二一氣之下讓蕭瑀做了個河池太守,這事情以前就做過,蕭瑀也算的上是輕車熟路,不就李二就後悔,隻能又將蕭瑀拽了迴來,再也沒有提納妾的事情。


    相對於兩個人的開通來說,長孫無忌算是一個攪屎棍,看著奏章上的一連串零,長孫無忌重重的閉上了眼睛,恨不得將奏章撕碎了吞下去,好不容易攢點錢,這又要禍禍,現在門下省都成了過手財神,錢在國庫剛點清就要送出去。


    “陛下,現在國庫好不容易攢了三百萬貫,這要是開工,怕是連官員的俸祿都要發不起了。”


    李二是當家的,但是這個當家的似乎有點不負責任,每次隻記得進了多少,不知道花了多少,看著長孫無忌的樣子疑惑的問道:“年初剛進了六百萬貫,怎麽轉眼就剩一半了?那打仗了?還是那建新城了?朕怎麽不知道。”


    一家子就沒個管事的,長孫無忌心裏吐槽,但是嘴上不敢說。


    “去年草原建城,遷民,花去三百萬貫,那錢是借錢莊的,雖然利息偏低,但咱們不能老是占著錢莊的錢,今年錢一到就還了,這還是您做的主呢。”


    這就想起來了,李二一拍將腦袋,看著長孫無忌有點無語,痛心疾首的說到:“錢莊是自家開的,就算是有點利息還不是自家的,著什麽急還,先不管了,這事就交給你,明日再借三百萬貫來。”


    對於李承言的東西,李二從來不會客氣,老爹在這累死累活的給他讚家業,他倒是跑到江南逍遙快活,想一出是一出,這錢怎麽也得讓他出一些,想到這裏,李二嘿嘿一笑。


    “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下來了,承言那邊的東西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拿上來給你們看看,這幾年若是還能用絹頂替錢財,那朕也算是富甲天下了,每日所產的絹已經趕得上武德三年一個月的產量,端的了不得。”


    隨著李二的話,幾名宮娥身穿素裙泱泱走來,托盤上放著一塊絲綢,絲綢針織細密,薄厚相依,雖然比不上上等的絲綢,但是比中等的綢緞要高上許多。


    “好絹,好絹,產量高,經緯密,若是江南之地量產,怕是整個天下都能穿得上絲綢衣物了。”


    李二哈哈一笑,然後揮手,隻見宮娥退下,另一批宮娥走了上來,盤子上裝的布匹雖沒有剛才的細密,但是厚實,柔軟,要比麻布好得多。


    “承言弄出來的東西,所需著羊毛而已,以前看似無用的東西到了他的手裏,也算是物盡其用了,草原上羊毛多少錢,這一匹布料,能在草原換上一頭羊。”


    震驚,眾人看著李二有些不可置信,羊毛那東西到處都有,草原上就算是不給錢都能收上一大車,就那種扔了都嫌費事的東西到了李承言哪裏,竟然成了生財的寶貝。


    雖然震驚,但是有人卻是麵色鐵青,尤其是以魏征為甚,前幾天家門口堆滿了爛菜葉,雖然被收拾幹淨了,但是那股子臭味就算在後宅也能聞見,魏府都成了蒼蠅窩了。


    “陛下,太子此舉雖是利民,但是有一句話微臣必須要說,太子乃是儲君,大行商賈之事已是不該,如今更是肆無忌憚,若是按著殿下的思緒發展下去,那江南的小農如何還能活得下去?那些小農除了種地,也就隻剩下織些碎布以維持生計,難道為了殿下的宏願,就要舍棄那些升鬥小民?陛下曾有言,君者舟,民者水,陛下何等的狠心,想要舍棄這些載著舟的水麽?”


    好吧,魏征就是一顆老鼠屎,剛才還熱熱鬧鬧的朝堂現在一片冷清,被一頓繞口令似得話澆了個透心涼。


    李二沒生氣,非但沒生氣,反而很開心,每次都是被這個老不休氣道半死,人都說年紀越大涵養越高,不過任人涵養再高也經不住魏征這樣指責,而此次,李二有了炫耀的本錢,老東西,這次你還不束手就擒,納地就拜?


    “魏愛卿果然是心憂天下疾苦,朕甚是欣慰,承言也曾有過如此憂慮,你可知朕是如何迴答的?”


    李二賣了個關子,起身對著魏征說到。


    “這天下的事,凡是都有兩麵性,一麵是正,一麵是反,如何做,怎麽做才是最重要的,看似有些人受到了波及,但是你為何不想想,若是此事一成,江南需要多少工匠?需要多少織工,沒了織工就算是再厲害的機器不也是運轉不起來?等著產量高了,賣的多了,錢還會缺麽?承言想將那些工坊賣給地方,我沒同意,朕的工坊一定要抓在朕的手裏,因為我信不過那些商賈,隻有在朕的手裏,那些織工工匠才不會餓著肚子,魏卿多慮了。”


    雖然魏征聽不太懂,但是聽起來好有道理的樣子,退後一步迴了朝班,李兒額頭漏出兩條黑線,說好的納頭就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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