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一條看不見的線,輕輕的撩動就會偏離原來的軌跡,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發展,這就是命運,亦或者說這就是生活。生活總是強迫著別人去適應他,不管你願不願意,你總是沒有辦法逃避,就像是兕子,不知不覺中在周圍的人那裏學會了很多東西,比如扮豬吃虎,再比如用一些暴力的手段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這和李二,李承言他們的手段如出一轍,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皇宮就是一個大染缸,不管你怎麽樣的躲避,總會有一絲絲的顏色會渲染到。就像是兕子,眾人想要讓她活的輕鬆,但有些事情總是不自覺的就會影響到她。


    月牙一般的眼睛盯著堂下眾人,眼神純淨,沒有一絲絲的殺機,就仿佛這件事情不是他做的一般:“兕子雖然小,有些話不該我說,但是既然事情發生了,那我就在提醒諸位一句,魏公將這個組織交給我,自然會有他的理由,規矩是什麽你們比我熟,兕子是宮裏長大的,最在乎的東西無非就是規矩,哥哥嚐嚐跟我說一句話,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不然就是錯上加錯,哥哥的話我一直記在心裏,希望這句話你們也能記住。”


    仿佛是商量好的一般,一群人起身朝著兕子躬身施禮:“我等謹記。”


    兕子開心的笑了,就像是從沒有發生過什麽一樣,在那個院子裏,所有人都在演戲,那種東西就像是吃飯喝水一樣簡單,即使不刻意的去學,也會被慢慢的傳染。


    門外走進一個女人,一個很漂亮的女人,昏暗的燈光下,一張染血的麵巾顯得格外的打眼。


    “她叫魑,以後就是刀劍堂的堂主,兕子不在的時候,她就是我。”


    少女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身綠色的長裙襯托著少女完美的體型,雪白的肌膚,精雕細刻的五官,雖然隔著麵紗亦是能看到那傾城傾國的容顏,不過那雙充滿殺意的眼睛,確實逼得人不敢直視。


    那個叫魑的少女微微點頭,算是跟眾人打過招唿了,然後徑直坐在剛才那人的椅子上,旁若無人。


    “都知道,太子殿下此次來揚州,乃是身負重任,多餘的話我不多說,江南的事情你們比我清楚,三日內我需要得到一個讓我滿意的答案。”


    兕子脆脆的聲音想起,但是聲音中有一種不可違逆的語氣,看著眾人點頭的樣子,兕子突然覺得很有成就感,自己終於也能幫他了呢,若是他知道自己這樣,會不會怪自己?


    仿佛是看見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兕子又補充了一句:“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你們,記住是任何人。”


    看著眾人再次點頭,兕子開心的笑了。


    迴到宮裏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進了屋子,兕子看見的是一個熟悉的背影,嘴角微楊就像是他哥哥一樣的笑了,笑的很開心。


    “師傅,您什麽時候到的,怎麽不在長安待著?”


    少女轉過身,看著兕子的樣子也是一笑,然後上前輕輕的抱起兕子,溫柔的說道:“幹娘擔心你,就讓我過來了。”


    少女就是魅,兕子是他們唯一的希望,為了不惹怒那個瘋子,兕子不能有任何的閃失,所以他們不惜一切代價也要保護好這個女娃,這件事情李承言知道,李二知道長孫也知道。


    “晚上去哪了?魑怎麽沒有跟著你?”魑是自己的師姐,跟自己不一樣,她是一個真正的殺手,在她的世界裏,沒有親情,沒有友情,沒有常人所擁有的一切,就像是一個機器一樣,為了完成任務,她不惜拋棄一切。


    “兕子讓她辦點事情,估計要很長時間。”


    魅知道兕子想幹什麽,輕輕的歎了口氣對著兕子說道:“我來的時候幹娘就叮囑過,莫要任性,莫要調皮,這裏不比長安,就算是殿下也得小心翼翼的,若是出了叉子,那麻煩可就大了。”


    自家的子女自家知道,除了還在繈褓中的新城,這幾個孩子就沒有一個省心的,特別是兕子,早熟的厲害,幾歲的孩子就像是一個小大人一般,主意正的八頭牛都拉不迴來,除了他哥哥的話,別人誰的話都不聽,李承言事情又多,不可能時時刻刻都估計著她,所以就叫魅過來盯著點,若是有什麽事情,也好早點收尾。


    “兕子知道,兕子不是小孩子,師傅,今天咱們一起睡,你還跟我講山裏的事情,兕子還想聽。”


    看著兕子的樣子,不知怎麽的,輕輕的歎了口氣,這個孩子自己越看越看不明白了。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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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兩人談笑的時候,李承言確實悄悄的離開了窗口,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朝著一處黑暗的地方扔了過去,一聲悶響傳來,接著就是一陣埋怨。


    “你不長嘴的麽?”


    好像是怕驚動了屋子裏的人,李異客不敢大聲指責,看著李承言一聲不響的往前走,他也跟了上去。“晚上去哪了?”


    “我是公主的家臣,不是你李家的奴隸。”


    宮裏唯一不怕李承言的人除了那幾個長輩,也就是李異客了,隻要兕子不發話,就算打死他,他也一句話都不會說,就像是兕子說的“吃誰的飯,就該踢誰辦事。”李異客還在糾正李承言的認知,這種事情已經強調了無數遍,莫說你不是皇帝,就算你是皇帝,也管不到別人家臣的頭上吧。


    “少放屁,跟奴隸有啥區別,一個小孩子的家臣,說出去你也不嫌丟人。”


    李異客沒有理會李承言,從來沒有理會過,他把兕子當成了自己的女兒,給自己女兒當保鏢,有什麽丟人的?說話間已經到了一個亭子邊上,亭子修建在湖中心,說是湖不過是一個十幾丈長的水窪,周圍的琉璃燈將整個亭子照的很亮,湖麵上的燈塔照應著正在盛開的睡蓮,很妖豔。


    “想找我喝酒就說話,哪來的那麽多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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