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蕩初節,玉露凋晚林。


    此夕窮塗士,鬱陶傷寸心。


    野平葭葦合,村荒藜藿深。


    眺聽良多感,徙倚獨沾襟。


    沾襟何所為,悵然懷古意。


    秦俗猶未平,漢道將何冀。


    樊噲市井徒,蕭何刀筆吏。


    一朝時運會,千古傳名諡。


    寄言世上雄,虛生真可愧。


    用現在的話說,李密的一生是奮鬥的一生,若是不是天命如此,或許李密會成為一個朝代的開拓者也說不定,同為上柱國之後,李密的出身不低於李淵,智謀不知道比李淵高出多少,但是李淵成功了,而李密失敗了,這就是天命吧。


    有些東西說的越多聽得越多,看的越多,就會越是相信一些虛無的東西,這是穿越者的悲哀,若是沒有靈魂怎麽會有這檔子事?現在的自己活生生的站在這裏,實實在在的存在著,這也是天命麽?


    致精而智,識智而神,識神而同,識同而儉,識儉而困,識困而複。是故陳為新,人死複為人,水複於天,成百物不死,如月出則或入,終則或始,至則或反。識此圓,起於一端。


    李承言喃喃念叨著這句話,有些東西就不能多想,想的多了,就成了絕問,自己給自己找麻煩,甩了甩頭把那些煩心的東西甩出去,看著眼前已經被挖開的李密墓,李承言定了定神,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幹這挖墳掘墓的勾當,墓室打開,一塊石碑出現在李承言的眼裏,那是李密的墓誌銘(注1),魏征洋洋灑灑千於言,其言懇切,大致與李密的一生極為相似。


    墓室簡單,墳高七仞,中間有一簡單的棺槨,打開棺槨赫然是一具骷髏,秦瓊上千仔細的查探一翻,對著李承言搖搖頭說到。


    “魏公生前左肋有過骨折,是三根肋骨,那時正在大戰就說是無礙,所以這事極少有人知道,但是這副骨架上沒有。”


    李承言帶著鹿皮手套拿著一個頭骨說到


    “年齡也對不上,李密三十七歲,這局骨架分明是四十以上了。”


    李承言把棺槨放迴原處,不管他是誰,既然已經入土了,這就是他的家,貿然進別人家已經是不對,若是讓其暴屍,莫說自己良心過意不去,但就說長安的李世績也定然繞不過他。


    李承言出了墓室,看著門外陽光四射的天氣說到。


    “秦伯伯,還請仔細的敘述李密的長相,這就下海捕文書,縱然是抓不到,嚇一嚇也是好的,另外去查探李密的親兵家將,看看有沒有問題,這事交給王忠吧。”


    既然已經確定了,那這事就會有突破口,畢竟現在李密也就是手底下一些死忠的部將而已,查起來定然也會有所斬獲,李承言命人把墓室恢複原狀,上馬就朝著長安的方向奔走,突然李承言感覺又人在盯著自己,那種感覺很奇妙,那是無數的廝殺養成的習慣,停下馬看著遠處鬆濤陣陣。


    “魏公當麵,我乃李氏承言,若有朝一日見過魏公,定然與魏公煮酒長安,暢談當年魏公大義,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山高水長,後會有期,期~期~”


    迴音在林間飄蕩,撥馬便走,樹林裏的人看著李承言走了,就在那鬆濤之中走出,一個身穿白氅,頭戴金冠的中年文士,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果然是天鍾獨秀,李淵有此子,倒是他的造化,咳咳,咳”


    “法主,山間風大,咱們早些迴吧。”


    一個臉上有條疤痕的武士扶著文士說到,這個文士就是李密,隻見李密嘴角勾出一角笑意。


    “有意思的小子,比他爹有意思,當年若是那李承乾當了太子,我不用三成力就能將他玩的死去活來,這小子讓我看不透,處處透著不一樣,這是一個好對手。”


    李密說話的時候嘴角微笑,但是邊上的漢子卻是說到。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屁孩子而已。”


    話音剛落,李密卻是搖了搖頭說到。


    “一個小屁孩子就能讓我損失三百好手?你把這小子看的太輕了,”


    大漢聞言卻是閉口不在言語,這卻實是丟人。


    李密看著遠去的李承言嘴角勾笑,喃喃的說到。


    “煮酒長安?莫要讓我失望了。”


    那人出了樹林,卻是咳嗽了幾聲,原來當年邢公峴一戰,李密已經是身受重傷,被人替了,才逃出升天,但是李密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出來的那一刻,一雙眼睛正在偷偷的盯著自己這邊,那人趴在草叢裏喃喃自語。


    “殿下就是殿下,能掐會算的,這會我看你這老狗往哪走。”


    李密帶著眾人消失在密林之中,一個時辰之後,趴在草叢裏的人爬了起來,快速的朝著李承言所在的方向跑去,果然走了約摸三裏,路邊有一批棗紅馬,那人騎上馬就朝著遠處奔行。


    李承言看著迴來的家將,笑了笑。


    “嘿嘿,秦伯伯,你輸了,可要記得把您那套槍法交給我。”


    秦瓊哈哈一笑,這小子武藝本來就已經登峰造極,自己那套槍法不可能入得了他的眼,估摸著是要傳給家將的,狐狸就是狐狸。


    “殿下,果然不出所料,您走後,管那個老家夥就跑出來了,這是那老家夥的畫像。”


    說著遞給李承言一副畫像,李承言看了自己家將一眼,哪家將低下了頭,李承言輕踹了一腳,那人才從背後拿出一個銅製的筒子,不情不願的交給李承言,若是有現在的人看見,定然一眼就能認出,那東西是望遠鏡。


    李承言瞄了一眼畫像,交給秦瓊,看著秦瓊點了點頭,不過秦瓊卻也不傻,哪出隔得至少有三百步遠,就算是眼睛在好使,也不一定能看清李密的長相。


    知道秦瓊的想法,把手裏的望遠鏡遞給秦瓊,教給秦瓊怎麽用,結果卻是挨了秦瓊一腳。


    “有這好東西不知道早點弄出來?”


    李承言委屈的想哭,以前就想弄來著,剛要有這個想法就被林冉綁了,結果一年多才迴了長安,在長安的時候才想起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瞪了一眼偷笑的家將,哪家將倒也是機靈,躬身就退出去了。


    “這不是時間趕不上嗎。”


    秦瓊哼了一聲就出了帳子,李承言知道,這肯定是給李二表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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