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言:人有諸般苦難,怎麽叫難呢?難,就是不容易的事情。容易的事情就不難了;不容易的事情就是難,這不容易的事情,就是逆,所謂逆境,是不容易明白、不容易認識的;這個容易就是順,順就是人覺得好受一點。那麽這二十種難,就是人不容易做的。


    李承言覺得自己就挺不容易,這副身體顯然是經過訓練的,後世的各種高難度動作現在的自己做起來,是那樣的順手,齊膝深的野草是偽裝的天然手段,正是青黃相間的時節每一清風吹過,都伴隨著一小塊草地速速的移動,風過一切歸於寂靜,草叢的刷刷生掩蓋在遠處雷鳴般的喊殺聲裏,顯得是那樣的微不足道。


    五百米,三百米,二百米,一百五十米,不能再往前走了,李承言趴在草叢裏,頭也不敢台,仿佛是死人一般的趴伏在地上,遠處突厥將領的大嗓門,在自己這邊已經能聽的清清楚楚了。


    幾萬人的大戰,沒人注意個人的生死,除了主將的,因為主將是一個軍隊的靈魂,上戰場殺敵的主將都是愣子,更是靶子,誰都覺得自己沒活夠,不想去戰場上當靶子,這就是李承言的機會,整個戰場綿延三裏,到處都是喊殺聲,戰馬的奔跑的聲音,偶爾傳來一聲炸響,在嘈雜的聲音中顯得十分的明顯。


    跟自己想的有一些不一樣,但是並不影響大局,那個主帥現在坐在馬上,左右後是幾百人的親兵包圍著,身後的說有人都騎著戰馬,弓上弦,刀上肩,等著那個主帥出兵的命令,這是預備役,就像是我們煮餃子,總不能一口氣就下了鍋,那樣容易亂。


    另一邊也是這樣的情形,隻不過,是幾個騎馬的人,共計十幾個,一邊把一包包的黃色紙包仍在地上,一邊朝著主帥的防線奔襲。


    “一群瘋子!”


    敵軍的主將看見這些人了,嘴裏罵道,不要命的東西,他們就憑這這幾個人要自己的命?他們在離著自己五百步的地方停了下來,因為自己的騎兵已經過去收他們的人頭了。


    “快點,打一炮就走,”


    現在那個校尉已經後悔聽了李承言的鬼話了,自己幾個就是老兵嘴裏說的炮灰,看著遠處延綿無際的騎兵,真是後悔接了這個任務啊,草原上就是特種部隊的劣勢地形,沒有高山大樹的隱藏,他們這一小撮人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顯得是那樣的明顯。


    顯然都是經過訓練的,下馬,連炮架都不裝,炮筒子頂在地上就蔣一發炮彈扔了進去,“砰”,榴彈仿佛是嘴裏吐出的口水,朝著主帥所在的方向打去,但是因為實在太遠,失了準頭,片刻之後再離著那主帥五十幾米的地方炸開,然後又是碰的一聲,炮彈射出去,這邊管都沒管,扔了炮筒,上馬就逃,臨走之前點燃了引信。


    李承言從第一聲炮響之後就默默的開始等待,直到幾秒之後,李承言突然起身,就在所有人都被爆炸引起的聲音引得迴頭的時候,李承言的槍口對準了那名將軍,幾乎是跟著爆炸聲一起,李承言的手飛速的扣動扳機。


    “碰”


    李承言從起身,到開槍,三秒,隻用了三秒,然後茫茫的草原上就沒有了李承言的影子,槍聲被猛烈的爆炸聲掩蓋了下去,然後消失無蹤。


    那名主帥驚訝的看著自己正在冒血的搶眼,他不明白為什麽突然會出現一個血窟窿,然後意識漸漸的模糊,仰後倒了下去。


    突厥軍隊亂了,至少現在後方的突厥軍隊亂了,前麵的唐軍被自己的騎兵攔截在幾百步外難得寸進,被親軍保護的好好的主將確實死的不明不白,就在李承言迴到樹林的時候,出去當炮灰的幾個人也迴來了,李承言上了馬,跟著那個校尉朝著他們的駐地奔行而去。


    “好槍法,好手段,趁著那些人看咱們的時候,後麵一槍幹掉主帥,估計那小子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那校尉喜笑顏開,陣前斬將那是大功,這幾個人分吧分吧怎麽也能上了一級,到時候沒準還能弄個白狼勳章戴戴。


    “嘿嘿,老趙,陣前斬將是個什麽功勞來著?”


    老趙卻也是喜笑顏開,法子雖然是陰了點,但是效果確實實打實的,若是剛才出了一絲的差錯,幾個人的命,都得丟在這裏麵,不過軍人就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拿著命拚富貴的人,今天若是死了也算罷了,若是不死,拿自己家裏多個幾畝田那是必然的。


    “六轉的功勳,是要進階的,您現在是翊麾校尉,若是進兩階那就是正六品果毅都尉。”


    “秦壽那王八蛋有我官大不?”


    老趙在馬上是一臉的黑線,跟那小子比官,你就這點出息,但是不能說出來,畢竟人家品階在哪呢。


    “嘿嘿,大一級”


    “那叫好,等迴去,看那小子在跟我倆吆五喝六的。駕!”


    李承言坐在一個營帳的椅子上跟老趙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剛才那個校尉去報功了,現在等著的是他們主帥的信件,沒了信物,你殺了人家主帥,別人也不會承認的,一個約莫不到二十歲的黑臉漢子從門外走了進來,看著滿臉血汙的李承言感覺有點熟悉,但是並沒有感覺異樣。


    李承言給那個人施了一禮,就聽那人說道。


    “就是你殺了敵軍的主將?你怎麽會用槍的,這東西除了京城有幾把,別的地方就算是再有錢也買不到。”


    “嘿嘿,不知道咋得,就是會用,”


    聲音說出口,停在那大漢的耳朵裏嗡的一聲?這個聲音太熟悉了,相識三年,就算是把自己忘了,他也不會忘記這個聲音,因為他是尉遲寶林,是那個人的最好的朋友,看著那張被血汙染的已經是不成樣子的臉,尉遲寶林的心理現在說不出的興奮,就是他,就是他。


    李承言還在疑惑的看著尉遲寶林,不知道為啥感覺這個人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總是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但是就是沒了印象,而且這種眼神,怎麽像是兩個人之間有過什麽超友誼的關係呢,腳下蓄力,隻要這孫子有所異動,一腳踹翻了狗日的再說,這麽想著,對麵的尉遲寶林確是突然跪倒再地,抱住李承言的大腿就開始哭嚎。


    “哇~嗚嗚~太子殿下,寶林可是見著你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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