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言坐在椅子上看正在自己眼前的林冉,紅腫的眼睛預示著剛才發生的一切,她哭過,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是能讓這個女人哭的事情必然不是小事。


    “那個,我手有些不過血了,這樣下去會廢的,能不能給我鬆鬆,”要是別的土匪,莫說是給你鬆綁,不給你幾鞭子就算是好的了,還好林冉隻是求財,氣唿唿的用另一條繩子綁住李成言的關節,一邊稍微讓李承言已經很久不過血的手腕鬆了一下。


    “你這是怎麽了,能給我說說麽”


    不知道怎麽了,林冉總下意識的靠近李承言,這種感覺很玄妙,雖然竭力的控製自己但是那種感覺一直強烈的促使自己靠近他。轉過了頭給了李承言一個好看的側臉,並不理會這個男人的問話,腦袋裏總是浮現三爹的那句話“你的夫家就要來接你了,你的夫家就要來接你了”這麽多年來自己一直在躲避這個問題,或者說自己一直在逃避這個隻是聽說過的未來夫君,該來的還是迴來,這次沒有辦法了,那家人是隆右綠林的領頭的,投奔他們兄弟們才能活下去。


    “嗨,問你呢,怎麽了這是”


    被打斷思考的林冉很氣憤,氣惱的看著這個自己綁過來的票子,自己的人已經去了長安,把信送給李承言要交代的人,拿了贖金就會走,不會停留,從此相忘於江湖,想到這裏,林冉又是一陣一陣的心酸,這種討厭的感覺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仿佛是下定了什麽決心,那女人竟是抽出手中的匕首,朝著李承言一步步走去。


    “我現在缺錢,很多錢,你要能給我,我的身子就是你的。”


    是什麽讓這個堅強的女人竟然做出這種事情?李承言不知道,或許說李承言從未感受過一個人在怎樣一種絕境下,才能做出這樣的決定。


    “告訴我為什麽需要這麽多錢,說出來,如果可以我會幫你。”


    李承言不缺錢,整個國家都是他的,三千金幣或者是三萬金幣,或許會讓李承言這個鐵公雞心疼一陣子,但是不可能會讓李承言傷筋動骨。


    林冉像是被一條無形的牢籠困住了,讓她掙不開,逃不脫,綠林道的規矩和父親的決定,還有自己手下的三百多人就是這囚籠的欄杆,將她包裹的死死的。


    “我~我~”


    林冉的勇氣仿佛是在剛才就被用完了,聽著耳邊溫柔的話語,問著那人身上的味道,感覺仿佛就是被迷醉了一般,實在是受不了這種曖昧的氣息,林冉仿佛就是一隻被開水燙了的貓,飛也似的逃出了房間。


    “是不是都不想活了?趴姑奶奶的門!”


    河東獅吼不過如此,前一刻還是一個溫順的貓一樣的女子,轉眼間就變成了河東獅,李承言的嘴角抽出了一下,山賊這個行當果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幹得了的。


    緣分就是這麽沒有節操,不同性別的雲彩遇到一起就會打雷打閃,電閃雷鳴之後化作漫天的雲雨,滋潤了!!大地。(為什麽在滋潤後麵加感歎號?因為我是汙妖王~),相比哪個整天糾纏著自己,跟哈巴狗一樣的人,感覺李承言更能符合林冉的擇偶標準。


    不管那群夯貨在後麵嘲笑自己,林冉並不笨,若是到現在還不明白自己想的什麽,那麽早就被手下剁成肉醬了,呆呆的看著夜晚的月亮今天是滿月,溫柔的月光淡淡的揮灑在自己的身上,以前每當這個時候就是林冉最開心的時候,因為之後到了這個時候,林冉才覺得自己想一個女人。


    那個林冉的三叔也是無奈的看著自家的侄女,那種人不是自己這幫山賊可以企及的,那人身上的行頭,哪一手武藝,還有迫人的上位者的氣勢,每一樣都讓自己望而怯步。


    “就算是他答應了又能如何?深入豪門,以你的脾氣,你受得了大宅子裏的勾心鬥角?哪地方不比山寨,卻也是兇險萬文,一失足你後悔都來不及。”


    聽著自家三爹痛心疾首的勸自己,林冉的眼淚又簌簌的流了下來,把頭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膝蓋裏,不讓別人看見,自己一直都是這麽做的,每當難受的時候都是一個人在哭泣,三爹走了,能聽見三爹的歎息。


    夜裏的山風和著月光拂過樹梢來迴的擺動,一直黑影飄落在遠處的大樹上,靜靜的看著這個荒廢了許久的村子,若是光線在強一點,就能看見那人嘴角浮起的獰笑,黑影的身後不斷的有一批又一批的黑色影子從山腳匆匆而過,目標正是那個荒村。


    “屠夫,這次任務許勝不許敗,若是敗了,你便自裁吧,咱們家從來就不養廢物。”


    樹上的黑影正是長安街上那個無良屠夫,屠夫腦袋裏迴蕩的就是自家主人的話,許勝不許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李二待在深宮裏養王八,他這個兒子卻像是山裏的兔子,每一刻是消停的,竟然被山賊幫到了山裏,若不是遞信的山賊,還真不知道你在這裏。


    現在時至深夜,林冉迴到了自己的屋子裏,卻是久久的不能入睡,腦袋裏雜七雜八的想了很多的東西,人在極端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總是喜歡那人去跟那個討厭的人比較,李承言的靜氣,李承言的溫柔,李承言的氣質,長相,就連頭發都比那個人長得濃密,順直。


    並不是說林冉有多花癡,現在的林冉就像是失去了母狼保護的孩子,總是想找尋一個依靠,不想被別人當成食物吃掉,所以這個依靠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李承言。


    自己需要錢,如果有錢,自己的人就能安頓下來,自己就會躲到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找一個男人,說著自己過一輩子,他是自己的票子,沒有綁匪為了金幣去以身相許的,綁匪票要錢是天經地義的,為什麽我要苦口婆心的勸他?


    起身,穿衣,直奔李承言所在的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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