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壇周圍,華夏軍隊陣線中突然的倒戈,戰況逆轉。


    叛軍秦殷銜的軍隊,正在試圖突破禁軍的防禦。


    這些全身上下披著堅固金甲和手持長矛的禁軍碧落門侍衛,縱使燃燒的火焰覆蓋動力甲,他們也在火海之中,從容不迫揮動長矛迎接任何膽敢進攻的叛軍士兵,並挑開他們的胸膛。


    星壇之上,自戰鬥打響,舞台人員都在不停後撤出舞台,舞女和琴女們帶著恐懼相互依偎,文武百官則在侍衛們掩護下隨著君王離開了。在炮灰紛紛的急促中,星壇漸漸空蕩,隻留下九歌公主和一眾侍衛,顧全著這萬分危急的戰局。


    上方來自天魁級七號艦天猛星號傾瀉防禦火力,並開始空投部隊,重甲特戰士兵在空投艙和武裝直升機的索降中加入戰場,剛一踏出停機坪,遙望黑色的天空中,一片迎麵激射而來的火雨彈幕!


    但盡管如此,在這叛軍的圍攻之中,還是有許多的空投艙在半空中被擊毀,地麵的防空火力網,使得一些剛剛飛出天猛星號停機坪的武裝直升機遭受重創,乘員被甩出,機身被恐怖的應力折斷,拖拽泄露的航空燃料,嗚咽搖搖墜墜跌向地麵,將地麵的單位彈向空中。


    在這一片混亂中,有兩台麒麟重騎,金屬履帶迴轉!撞擊禁軍的陣線,從側翼的平台突破防禦,闖進了星壇之中!一眾叛軍步兵也一同殺入!


    那轟鳴的引擎狂妄展示著堅不可摧的力量,麒麟重騎,將炮口對準九歌公主!


    隨之!彈幕發動!


    迸射的飛彈及高能粒子束流,皆被星壇投射的能量屏障擋住,隻卷起一陣凜冽熱風。


    眼見能量屏障能抵擋遠程火力,一些叛軍步兵突進了星壇內,繞過禁軍碧落門侍衛的防守,直奔九歌公主!


    但當叛軍舉槍射擊九歌公主時,九歌公主也對這些叛軍步兵進行反擊,衝著槍口奔去。就在叛軍們以為任務可以輕鬆完成,但未成想,九歌公主身上,竟然也早有準備,配有單兵防守的能量護盾。


    爆炸聲迴蕩!震耳欲聾!數道激光和炮彈在接觸九歌公主身前被四處彈開,那驚鴻的身影,像是一塊劈開了湍急血河的堅石,在飛濺的緋紅水花中盡彰顯鐵血風華。


    “叛國者,人心向背!人恆誅之!地獄中永世不得輪迴!”


    九歌公主僅僅一擊,便貫穿了四名叛軍士兵的頭部!其力度之大,那衝擊震碎軀殼和內髒,使得這些人彈向空中,摔落翻滾。


    即使身著華服,深處戰場,九歌公主依然姿態優雅莊嚴,那眼神中盡是看到人間渣滓的唾棄恥辱。


    眼見叛軍越來越多,禁軍侍衛為了公主的安全著想,掩護著公主撤離,遠離交戰區。


    一眾禁軍碧落門的金甲侍衛,守在入口前,持長矛,邁入敵陣之中。即使麵對蜂擁而來的叛軍,依然坦然,悍勇殺敵。


    九歌公主,準備前往運輸機,開始準備撤離出星壇。


    星壇徹底陷入一片混戰,為了保障平民人員們的安全,華夏軍人和部分禁衛軍侍衛開辟了生命通道,由天猛星號戰艦上派出的軍用運輸機和裝甲車輛,抵達地麵接送,掩護重要人物離開,讓演奏人員和傷者人員撤離戰場。


    而在另一邊,在星壇後台建築內部。


    另一場不為人所知的戰鬥正在進行。


    牆外是滿城焚燒的戰火,到處是悲歌,戰爭在奏響它的無情進行曲。


    牆內,是高賜義同舞女阿作的追擊。


    此時的星壇後台,廣闊的空間,人群已經撤離,遍地狼藉。


    可阿作依然在圓環高聳的迴旋長廊中奔跑,高賜義在她下方的地麵。


    盡管戰事迫急,可高賜義依然不能放過這個舞女。


    因為,阿作抱著那把華箏,正在八樓奔跑,前往後台樓層的更高處,不顧一切,氣喘不止。


    漫長而環形迴轉的長廊,掛滿著橘黃的燈籠,隨著急促奔跑掀起的風兒,輕輕搖擺,噔噔作響的腳步聲正在迴蕩。


    “站住!臭丫頭!不要再一錯再錯了!”


    但是舞女阿作充耳不聞,依然自顧自地奔跑著,年芳二八的青梔臉頰因劇烈運動而泛紅,霓裳懷中緊抱著的華箏,其箏弦在白皙的指尖劃出了道道血痕。


    “來追我啊!臭不要臉的男人!殊不知你死到臨頭了!”舞女阿作,抱著華箏,探頭嘲諷高賜義。難以契合,這初出的少女笑容,如此婉轉,唿喊的言語中卻透露令人犯寒的冰冷:


    “等你們這些大理寺的走狗都死了,未來我就可以跟著之瀧大哥一起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了,再也不用擔心被你們追殺的日子,真是太好了。”


    阿作,嫵媚一笑,繼續向上跑去。


    等到高賜義,踏上層樓,才發現。


    那個假阿貞,已經死在了這一層樓上。這同樣年少的少女,被一支金釵劃開了脖頸,衣服散開,像是漂浮在血泊上的出水芙蓉,片刻美景後,淒涼凋零去生命的花朵,遺忘去存在。


    那沾血的金釵掉落在地,那是舞女阿作的發髻上的釵。


    “臭丫頭!你知不知道會有很多無辜的人會死啊!你還能算是人嗎!”


    高賜義被激怒,大步追上樓去。


    等到樓頂的閣樓之時,在那個閣樓頂鋪滿白金琉璃瓦的神獸嶦簷屋脊,站立著一個身影魁梧,滿身刀跡,右臂是機械臂的男人,他麵朝著滿城的風雨,沉默不語。


    “哼哼,大理寺的走狗,今天就是你的末日。”那個舞女阿作,站在閣樓的風中,一臉得意。


    那把華箏已經被摔碎,而那個男人的手中,正持著著傳說中的神劍——星翦也。


    “莫非,你是之瀧,看來我碰到了一條大魚,靠你升官發財了。”


    高賜義抱胸輕蔑,卻拳頭緊握,眉宇中透露凜然的憤怒!


    之瀧笑出了聲,同時抬起了這把黑身紅珀的長劍。


    “聽這個聲音,我真是懷念,看來我們又見麵了,高賜義。”


    之瀧緩緩轉過身,那健碩的胸膛袒露,發達肌肉上,赫然有著一道黑色裂紋的貫穿劍傷。


    “哦對了,那個時候你還不是大理寺神探,或者我應該稱唿你,降臨的神明,朧月城的罪人。”


    之瀧一番話,引得高賜義咬牙切齒。


    “夠了!無恥的人渣,我當時真該把你碎屍萬段!留你條狗命在人間!想不到引得天下血雨腥風!”


    “你如今不過是將死之人,有本事阻止我你就試試。”之瀧抬起了星翦也,饒有興致,看著高賜義說道:“下方就是君王撤離的運輸車,秦王侯的軍隊已經包圍了這個地方,隻要我一下去,再強的防禦,都會是泡影。”


    之瀧提劍,星翦也劃過的高台頂,宛如剪刀輕淌過的薄紙,留下深深的劍痕。


    “想跟我新仇舊賬一起算是吧!?行!看你還有幾條命!”


    高賜義神怒邁步走近,即刻劍拔弩張!


    一須臾的功夫,雙方幾乎在同一時間閃去身影!


    踏碎的飛石!迸射的電鳴!凜冽的殺意碰撞!雙方在刹那衝進對方眼前!


    “去死吧!高賜義!”之瀧從後往前拖劍!星翦也橫刨地麵堅硬的地磚,直撲高賜義門麵!


    輕如鴻羽的星翦也,其鋒芒所到之處,速度之快,揮之既斷,就連空氣與水流都會一分為二。


    高賜義閃身躲過,但是胸口的黑金製服被劃開,一道筆直的劍痕,胸口頓時鮮血淋漓,就連銀白堅硬的機械手臂也被劃開壑痕。


    還未等高賜義反應!又是一劍而來!


    在那閣樓外,打到閣樓長廊,橘黃的燈影被長削斷,雕刻含蓄鏤花的牖窗被橫切,在飛舞的碎片中,二人難分難解。


    高賜義擺手後仰腰提,緊接著交換雙腳,抬膝死死抵靠在劍柄!防住這直指首級的劍鋒,那柄長劍距離高賜義脖子隻有寒毛之遙!沉肩墜肘猛地踏步,隨後身體側過,扭住之瀧的持劍手腕,拉弓穿掌捆擊!


    但之瀧接連而出的掄劍,迫使高賜義不得不撤步而退!


    那抨擊長劍的掌背,碎裂劍身上的寒霜,霜如雪,星翦也,輾轉劍鋒絳龍解,氣勢如虹斬魄鐵!僅僅一擊,便將重簷連帶紅色承柱切成兩截!


    劍鳴不止,餘音繞梁,之瀧一劍刺空!高賜義一腳踢向閣樓窗台,之瀧撞穿了閣樓窗台,從高空落下地麵!


    高賜義正欲上前!發現一把黑身紅珀的長劍從牆外捅入牆內!劃傷高賜義的右腿邊緣!


    好在高賜義身手敏捷,側翻躲過隨之而來的橫掃!


    之瀧爬上了窗台,看著高賜義笑道:


    “真可惜,差一點,你就斷了你的雙腿!”


    那星翦也劍身,絲毫未曾沾染血跡,寒霜如初。


    高賜義雙手一撕!被劃開的大理寺神探黑金製服褪下,露出銅古健壯身材,結實腰腹,輪廓分明,那胸前橫貫的一劍,盡管傷口不深,但傷口仍沿著劍痕滲出血液。


    “不過是螻蟻仗勢!來吧!是時候該了解恩怨了!”


    正當之瀧再次躍起,揮劍劈向高賜義!利劍既下!


    高賜義展開了手臂!鉻金外殼延展變形,核心浮現!機械手臂明滅著耀眼的黃色光環!


    “沒用的!任何防禦都無法阻擋!這開天辟地的一劍!”


    “我有說過,這是防禦嗎?”劍鋒橫貫眼前!可高賜義冷笑,絲毫沒有恐懼。


    “什麽!”


    霎時,隻見星翦也的劍鋒,任憑再怎麽用力,卻也無法前進一分一厘。高賜義的前發,被星翦也切掉了數根風撫舞動的發絲。


    “你隻知我是降臨的神明,卻不知道何為真正的神明之力,我就來告訴你。”


    隻見高賜義,機械手掌憑空抓起,其中的核心越發閃爍耀眼光芒,而之瀧的身體陷入了靜止,無法動彈,無法遏製自頭頂到腳尖的混亂衝擊。


    像是直視著不可直視的宇宙洪荒,被灼燒抽取去人類的思想,變成一具遊離的空殼。


    “神明的力量,正是創世的星辰之力!”


    高賜義,抬起機械手臂,黃色光環循環出現消失,走向靜止不動的之瀧!給予那洞穿肉體的最後一擊!


    就在這時,背後一把涼簪,紮進高賜義的後側頸。


    萬沒想到,舞女阿作,她竟從背後,狠狠刺向高賜義。但因為身高差異,導致本該刺中頸動脈的一刺,卻刺歪了。


    即便如此,高賜義吃痛而偏,給之瀧爭取到了反敗的機會。


    隨之致命的一劍,高賜義,向後傾倒躲開這一擊!但之瀧緊接而來的一腳,難以招架,將高賜義向後踹飛星壇後台頂層的閣樓內。


    而緊接著,高賜義撞斷了那頂層環形長廊的雕斑護欄,伴隨折斷圍欄的破裂聲,碎屑紛撒,跌落下這高空。


    舞女阿作,一臉得意走向之瀧懷中,小鳥依人。


    那麽,神劍在手,穿透任何護盾的防禦,將不在話下。


    在這星壇後台下方,叛亂戰火還在燃燒,撤離車輛已經抵達。


    公主和君王正在等待撤離,麵對突襲,他們將無處躲藏。


    像是看待獵物,之瀧望眼欲穿,他顯然已經等了這一刻很久。


    華夏社會失去燈塔,混亂的時代即將到來,在這惡人狂歡的紀元中,秩序將會崩塌,再不會有大理寺追捕自己的項上人頭。


    欲壑難填的,是無盡貪婪的人心,曾許諾過事成後得到自由和王權霸業,很快就要兌現。


    擁護新的王,就可以得到這一切。


    至於民眾國家希望與未來?


    之瀧並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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