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零↑九△小↓說△網】”劉思涵看著遠處的夜色,口中默念著,心中竟然也有了些許傷感。


    “梁詩詩的才情,真是世間少有……”李彩兒看著手中抄錄的詞句,心裏也是哀怨和歎息,那些藏在心裏的感覺似乎也在隱隱的翻著酸楚。


    看著兩人的反應,李辰賢和劉家的兩兄弟倒是有些無奈了,原本出來遊玩的氛圍變得有些尷尬。


    “此詞一出,恐怕花魁非她莫屬了。”


    “那倒未必,崔小柔的扇舞,還有孫雨柔曲我看才是應景的之作,比之更好。”


    ……


    隔壁的房間裏,傳來幾個書生的議論,對於梁詩詩的詞,一時間倒也成為了眾人議論的焦點,樓頂的房間裏,嚴番也在看著手中的詞,“嗬嗬,這詞確是絕妙,倒也隻有梁詩詩才能唱出其中韻味。”他說著將詞放在了一邊,端起麵前的茶盞,笑著看著窗前站著的女子,“淡淡的說道,紅袖,他如此的才情,怎麽能就這樣埋沒了呢?”


    女子轉過身,神情有些木然,正是盈紅袖,“少爺,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經做了,詩詩本就是弱女子,您就放她一馬吧。”


    “這是什麽話?跟了我不好麽?”嚴番笑著說道,站起身來,走到女子的身邊,伸手想要去摸對方的臉,卻忽然停下,因為他分明看見對方眼中的委屈還有憎惡,這是他以前從沒有在對方身上看見的。


    “沒想到,才幾天的時間,你的心就向著他了?嗬嗬,真是可笑之極。”說著,也不等對方迴答,嚴番一把將女子摟在了懷裏,貼著對方的臉,他已經能聞到對方身上的聞到,“你別往了,是誰讓你活到了今天,昨天我把你送給他,今天我就可以要迴來,不要和我討價還價。”


    盈紅袖用力推開了對方,身體顫抖起來,眼神中是無法抑製的憤怒和不甘,卻不敢反抗。“我說過,我會讓所有人都認識他,既然他不想出頭,我就來幫幫他,我總不能看著你跟著他,卻無名無分不是?”


    “我不求名分,隻希望少爺能放過……”話未說完,茶盞已經摔了過來,連同著裏麵的熱茶潑在盈紅袖的身上,女子連退了兩步才剛剛站住,“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你永遠的閉嘴!”


    “咚咚”門口有人敲門,來人走到嚴番麵前,低語了幾聲,對方這才又露出了笑容,“把消息傳過去,讓他們自己看著辦。”等著人走了,他才看向一邊的盈紅袖,“你那夫婿,果然有些門路,估計這會已經上了太子的船了。”


    盈紅袖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不僅僅是因為李懷和太子的關係,更是因為對方竟然如此了解太子的行蹤,再想到剛才那人,心中越發的有些不安起來。


    遠處的河麵上,花船上越發的熱鬧起來,而李懷此時,心中倒是有些鬱悶了,沒想到竟然會被尚學遇上,不得已也隻能過來打個招唿。


    這是停在河岸上的一艘兩層花船,李懷帶著翠屏等人一起上了船,隻見這裏已經有了不少人,幾位書生正在船頭飲酒,等他上了二樓,才看見那張熟悉的麵孔,“尚老。”李懷恭敬行李,尚學正在和幾個人說話,轉身看著李懷點了點頭。


    “來了上京,也不知道過來看看我,總是要我請你,這可不好吧。”說話聲音和藹,到像長輩一般,李懷微微一笑,周圍的人看過來,有些人認識,有些人卻還沒有見過。


    尚學不能脫身,便讓人帶著李懷等人去了船尾找兩個位置坐下,從這裏正好可以看見花魁大賽,事業倒也是不錯。


    李懷找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翠屏,玥兒和楊芸鶯則是看著遠處花魁大賽的表演,不時的嬉笑,三個女子長得不就不俗,特別是翠屏,越發的秀氣端莊,而楊芸鶯本就是有名的絕色,至於玥兒雖然還小,但是也生的可人,三人聚在一起,很快便吸引了不少書生和男子的注意,倒是比之花魁不差分毫。


    “公子真是好福氣啊,有如此嬌妻美妾作伴。”說話的是以為年輕書生,身邊還有兩人,都是錦衣華服,看的英氣逼人,三人舞者扇子,走到李懷麵前。


    “謬讚了。”李懷說了一句就不再理他們,倒是讓三人楞了片刻。


    “咦,那不是楊姑娘麽?對,對,是他,少華,你和她真是有緣,又碰上了。”一臉肥肉的書生興奮的看向先前說話的人,對方這才注意到女子的身影,神情頓時一變。


    “芸鶯?”他走了過去,試著叫了對方,楊芸鶯聽著身影熟悉,轉頭看過來,正看見對方有喜轉悲的臉,“終於讓我找到你了,我還以為……”說著,竟是有些哽咽了起來。


    “穆公子。”楊芸鶯有些慌亂的行了一禮,不由得朝著遠處的李懷看了一眼,見對方表情沒有異樣,心裏才送了口氣,“穆公子,芸鶯謝過公子記掛。”


    看著女子朝著自己行李,穆少華微微一愣,兩人之間的陌生感,讓他從喜悅與傷感中醒悟了過來,想著對方神色的變化,還有身後那位年輕公子,心中已經能猜到了大概。


    “他和你?”穆少華神色緊張,酒樓出事以後,他也曾多發打探,在知道一方乃是右相的人以後,便知道事不可為,就絕了心思,今天能遇見對方,自然知道身後的人應該就是那人在酒樓上救下楊芸鶯的人,想來也不是一般人物,但是心裏還存著一絲僥幸。


    “穆公子不要誤會,少爺隻是救了我,見我無處棲身,才收留我的。”楊芸鶯解釋了幾句,卻不知道對方聽了以後,心中的喜悅,“既然如此,姑娘可還願意……”


    “不……不……公子的心意,芸鶯感激,但李公子對我有救命之恩,再未報之前,不能離開。”她自然知道對方的心思,要是以前,她可能會悻然接受,可是現在……她隻希望兩人不要再有糾纏。


    可惜對方卻不是這樣想的,隻見他點了點頭,轉身走到李懷麵前,深深一鞠躬,“多謝公子救了芸鶯。”


    李懷一愣,呆呆的看著他,猜想對方想幹什麽?


    “我這有五百兩的銀票,就算是帶姑娘,謝你的救命之恩了。”船尾的幾個書生這時也聚了過來,在他們看來,這穆少華此舉可謂有情有義了,對方自然應該欣然接受,楊芸鶯更應該感激涕零,以身相許才是。


    卻沒想到,李懷一臉陰沉,看了看遠處的楊芸鶯,對方已經急的哭了出來,她怎麽也沒想到對方會木楞到那種程度,還如此輕賤自己,心中頓時委屈萬分。


    “這位穆公子,敢問你是芸鶯何人?”李懷冷冷的說著,對方倒也不含糊,“我與芸鶯姑娘萍水相逢,但是我與她……”


    話未說完,就被對方打斷“既然如此,她的事情,你還是不要管了。”話語冰冷,穆少華的臉色頓時通紅了起來,他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會是這樣的態度,不由得握緊了手中的銀票。


    “你這是什麽話!”一旁的書生氣不過,原本好端端的一段才子佳人喜相逢的佳話,竟然被對方生生的打破了,“你知道他是誰麽?”見李懷轉過臉去,書生更是氣憤不已,“他舅舅可是新任戶部尚書,他們穆家也是雲南大族,且不提這些,穆公子素有詩名,與人家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算什麽?”


    李懷卻隻是冷冷一笑,也不搭理他們,玥兒虎著臉從懷中取出一包栗子,朝著書生扔了過去,正打著對方的頭上,“關你什麽事,狗拿耗子。”眾人也是一陣竊笑。


    “你!”書生氣急。


    “玥兒,這裏沒意思,我們走吧。”李懷說著就朝人群外走去,翠屏拉著玥兒跟了過去,沒走幾步才注意到人群後的尚學。


    “咦,要走了?”尚學一把拉住對方,笑著向眾人介紹,“這位可是我的忘年交,西北將軍李賀的幼子,和老夫一同來的上京。”隻是幾句話,已經讓眾人吃了一驚,原本還在義憤填膺的書生,此刻已經退到了人群中間。


    而老人忽然從地上撿起了一個紙團,正是剛才玥兒用來包栗子的,隻見他展開一看,臉上的笑意更勝,“你說說你,這麽好的詞,你就用來包栗子,真是暴殄天物啊。”說著他將紙團遞給了身後的女子,“詩詩,你看看,能不能為大家再唱一曲?”從他身後走出一位女子,柳眉紅唇,纖腰素麵,正是表演結束的梁詩詩,唱完一曲,她便被人請了過來。


    梁詩詩接過一看,雙眸一閃,點點頭,便坐在了椅子上,琵琶聲響,“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比之剛才的《一剪梅》不遜半分,一曲唱罷,眾人紛紛拍手叫好。


    梁詩詩收了琵琶,對著李懷微微一鞠躬,“公子高才,多謝公子了。”


    “姑娘客氣了,早上不是已經道謝了麽?”李懷點了點頭,卻見對方從袖子裏取出一張紙,雙手捧著,“公子救過我的命,這次還助我成名,詩詩自然要謝。”


    眾人見狀,那還能不明白,“莫非,詩詩的《一剪梅》是他所做?”有人驚訝的看著李懷,聲音不大,卻登時讓船艙裏的眾人聚了過來,今夜花魁大賽,毫無疑問梁詩詩的《一剪梅》必將傳遍上京,花魁之名反倒是沒有那麽重要了,再加上剛才的一曲,隻怕李懷之名明日便要傳遍上京。


    見梁詩詩麵帶微笑的點了點頭,眾人頓時興奮了起來,“公子高才啊!”,讚美之聲不絕於耳,倒是穆少華等人,臉色有些尷尬。


    “好了好了,大家就不用難為我這小友了,他啊,不常寫詩詞,公主那裏倒是有幾首,都是佳作。等我要來,大家再看如何?”不知尚學是有意還是無心,竟然提起了靖遠公主,更是讓眾人吃驚不已,都知道靖遠公主眼界最高,本身就是才女,能被她認可,可見少年才氣不凡了。


    李懷目瞪口呆的看著尚老,才發現對方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心中不由暗罵一聲“老滑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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