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王府!


    “陛下到!”


    隨著一聲尖銳響亮的聲音起,朱雄英大步走進徐王府。


    聽到聲音,躺在床榻上的朱允熥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


    “陛下……大哥來了,來人,快扶我起來!”


    說話間,朱雄英已經走了進來,朱允熥立馬要跪下行大禮。


    “臣弟……”


    “趕緊起來!”


    朱雄英上前扶起了他,說道:“有傷在身,不用多禮,坐下,讓朕看看你的傷!”


    “大哥,臣弟沒事!”


    “什麽沒事,少廢話,朕就是來看你的!”


    朱雄英不由分說的掀開他的衣袖,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整條手臂都被燒傷,上麵敷了一層黑色的藥粉,隱約還能看到皮膚上的不少水泡,當真是慘不忍睹。


    “怎麽能傷成這樣!”


    當時的情況,朱雄英已經聽駙馬胡觀說過,訓斥道:“你真是膽大包天,火海你都敢闖,你找死呢!”


    “做事不要衝動,你說你要有什麽三長兩短,朕會內疚一輩子,文坤呢,這孩子怎麽辦,你想過沒有……”


    朱允熥十分坦然的搖搖頭,說道:“當時我沒有想這些,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絕不能讓朱允炆這個畜生死的這麽輕鬆,我一定要親自為父親報仇,也算給自己一個交代!”


    朱雄英欲言又止,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以後別冒險了,為了一個豬狗不如的畜生,搭上自己,不值得!”


    朱允熥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小聲說道:“大哥,臣弟以後不會了!”


    “哎……”


    朱雄英再次看了一眼朱允熥受傷的手臂,無奈的歎息一聲。


    “大哥!”


    朱允熥站起來問道:“朱允炆,淮逆……你會如何處置他?”


    “已經死了!”


    朱雄英也沒有隱瞞,說道:“昨個一早,皇爺爺去宗人府,將他活生生的抽死,整個人都抽的變形了,死相慘不忍睹!”


    “該!”


    朱允熥憤恨道:“真是便宜他了,應該將他剝皮萱草,千刀萬剮,受盡酷刑而死!”


    朱雄英安慰道:“賊子已死,允熥,你安心養病吧,朕這就迴去了,有時間再來看你,有事你派人來宮裏告知一聲!”


    說著,就要轉身離去,突然又迴過身來,問道:“朕差點忘了一件事,你平定淮逆有功,你想要什麽賞賜!”


    朱允熥擠出一絲笑容,滿懷期待的說道:“臣弟從來沒和大哥好好喝一次酒!”


    朱雄英突然愣住了,隨即明白過來,說道:“你先養傷,等你傷好了,咱們兄弟倆好好的大醉一場!”


    朱允熥堅定的說道:“臣弟現在就要喝,喝完我就迴宗人府!”


    “你還迴什麽宗人府!”


    朱雄英皺著眉頭說道:“你平定淮逆,早已戴罪立功,不用迴去了,這件事朕說的算,你不用管了,安心養病!”


    “那之後呢?”


    朱允熥突然問道:“大哥難道就要放過支持淮逆的江南餘黨,還有那些造謠生事,侮辱你的人?”


    “清除江南亂黨,勢在必行,如今淮亂平定,現在該和他們算算賬了,這個時候把我放出去,不合適!”


    “而且,我答應了朱高煦,平定淮逆後就迴宗人府陪他,我不能言而無信!”


    淮王謀亂前,江南一帶謠言四起,各種誹謗之言滿天飛。


    什麽永興皇帝不是嫡長孫,是亂臣賊子藍玉,詹徽,李景隆等人從外麵找來的野孩子,扶持成傀儡。


    還有永興帝不忠不孝,用兵變逼宮這種卑鄙的手段逼迫洪武爺傳位給自己。


    還有,江南之地,暗中支持淮逆的人不少,不然他那些錢糧都是從哪來的,僅憑一個商人可拿不出這些錢。


    朱允炆當初為了蠱惑百姓造反,給數萬的災民可是放了半個月的厚粥,以及無數的錢財。


    他一個藩王,還是內王,一年就那點俸祿,怎麽經得起如此揮霍,要說背後沒人支持,鬼都不信,而且不用查都知道,就是江南在背後搞的鬼。


    這是一種投資,也是一種示好,以及對當初江南新政的不滿。


    這件事必然要查,也會嚴肅處理,不過是朱雄英還沒騰出手收拾他們,如今該忙的都忙完了,該做的也差不多了,確實該給這些賊人算算賬了。


    看來當初詹徽在江南殺的還不夠多,還不夠狠啊!


    “大哥,你就答應臣弟吧!”


    朱允熥苦苦哀求,說道:“咱爹臨終前讓我幫你,我要對得起咱爹的一片苦心!”


    “朱允炆已死,我再無執念,餘生隻想輔佐大哥,開創一片盛世……”


    “大哥,我已經不是當年還要被你庇護在身後的小孩子了,我真的長大了,我能幫你了!”


    “大哥,你要不答應,我就自己去宗人府住,任何人都攔不住!”


    淮王府的那把烈火,已經將那個自卑,膽小,懦弱的朱允熥已經被燒死,如今的徐王有責任,有擔當,做事也很果斷,有大局意識。


    可他越是懂事,朱雄英就越心疼,此時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大哥,晌午留下吧!”


    朱允熥嘿嘿笑道:“臣弟有很多話想對大哥說,真的!”


    “你這小子……”


    朱雄英還如小時候一樣,抬腿對著他的屁股就是輕輕的一腳,對著外麵招手道:“老樸!”


    “奴婢在!”


    “你還站在那做甚,去買酒買肉,朕要和徐王一醉方休!”


    朱雄英也想喝酒了,最近壓力太大了!


    這一頓酒喝了接近兩個時辰,迴到宮裏的朱雄英立馬召見了兵部尚書詹徽。


    “高麗那邊的戰事如何了?”


    詹徽拱手道:“迴陛下,戰事一切順利,涼國公已經揮師打到了高麗的京都開京,楚王率領水師,橫於臨津江之上,切斷了李氏的後路,攻破開京隻在朝夕之間!”


    朱雄英聽後點點頭,又問道:“江南的事,你怎麽看?”


    淮王這一次鬧了這麽大動靜,早已人盡皆知,詹徽作為朝廷的兵部尚書,自然明白皇帝的意思。


    “迴陛下,臣認為,北方戰事未平,江南若是再起大案,必然造成人心不穩,一切等結束高麗之戰再行定奪!”


    朱雄英神情冷峻,問道:“你能辦嗎?”


    詹徽沒有任何意外,拱手道:“臣分內之事!”


    朱雄英將一麵金牌拍在禦案上,冷聲道:“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了,你不必親自去江南,在背後操控大局即可,要用什麽人,拿朕的金牌去調,朕就一句話,寧可錯殺,不可放過,朕不怕被罵,也不怕手上沾血,這一次,一定要將整個江南的士紳勢力,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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