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大殿內,李景隆突然愣住了,這個李泰……到底是他娘的從哪裏冒出來的?


    待她反應過來之時,李泰已經扶著老爺子走出了大殿。


    李景龍連忙快步追了上去,屁顛屁顛的跟在老爺子身後,趁機說道:“舅爺,今兒個天好,無風無雨,暖和,不如臣陪您出去走走吧!”


    老爺子卻擺手說道:“對於咱這個老頭子來說,這宮裏宮外的……也沒有多大的區別,你忙你的去吧,不用陪咱這個老頭子!”


    “你們幾個五軍都督府的大都督,這好幾年都沒迴來,大小軍務都是幾個僉事在管著,他們幾個還沒迴來,你也該上上心了!”


    一陣涼風吹過,將李景隆吹愣在原地,還沒等他說話,老爺子已經走了。


    此時的李景隆竟然一時失神了,惆悵之間感覺自己失去了什麽。


    望著老爺子離開的背影,還有李泰那副孝子賢孫的半張笑臉,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在老爺子麵前……失寵了。


    舅爺不疼我了!


    而且還一直拿五軍都督府說事!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油然而生!


    看來得先把屁股擦幹淨再說……


    ……


    晌午,春和宮!


    大殿之上的圓桌擺滿了各種食材,銅鍋在炭火的灼燒下逐漸沸騰起來,朱雄英立馬招唿道:“水開了,可以下肉了!”


    朱高熾二話不說,立馬站了起來,端著盤子,抄起筷子,一片片切好的新鮮羊肉被一股腦投進沸湯之中。


    朱雄英拿著筷子放進去一些豆腐,趁機說道:“燕王,你把太子教的不錯,這小子比之前進步很大,朕還沒好好謝謝你呢!”


    “陛下客氣了,這都是臣應該做的!”


    朱高熾夾起一塊羊肉放進朱雄英碗裏,說道:“這羊肉切的薄,放進熱湯裏就熟了,在煮就不好吃了!”


    “你自己吃,朕不愛吃羊肉,太膻了!”


    說著,夾起一塊豆腐,說道:“朕還是愛吃這豆腐,好東西啊,清清白白,上到皇親貴族,下到平民百姓都能吃得起!”


    你愛吃不吃,毛病真多!


    大胖心中暗罵一聲,自己吃了起來。


    “剛才說到哪了,,,哦,,,朕想起來了,你把太子教導的不錯,朕準備賞你的點啥,說吧,想要什麽?”


    朱高熾放下筷子說道:“陛下,教導太子是臣分內之事,至於賞賜,就算了吧,臣現在什麽都不缺!”


    其實,平心而論,朱雄英對大胖確實不錯,一個燕藩,兩個親王,而且大胖的俸祿位列所有藩王之上,外邦進貢的好東西也會送給他一些,內閣又招進幾個翰林院的學士幫他分擔政務。


    當然,朱高熾心裏都明白,收了人家這麽多好處,當然要辦事,所以教導太子也是盡心盡力而為。


    朱雄英想了想,說道:“遼東的女真,前段日子派人來進貢,人參貂皮你帶迴去一些,還有一隻通體雪白的海東青,很是漂亮,要不你拿迴去養吧!”


    朱高熾連連搖頭,說道:“臣不喜歡養鳥,倒是喜歡養些小狗,若是有稀罕之物,臣倒想討要一隻!”


    朱雄英吃著豆腐,立馬招招手,樸不了走了過來,恭敬道:“萬歲,奴婢在!”


    “之前外藩進貢之物中可有稀罕的狗子?”


    樸不了想了想,說道:“迴萬歲,奴婢記得,永興元年之時,韃靼臣服大明,來人朝貢,其中就有幾隻草原上的獅子狗,當時太子殿下要抱走玩,萬歲不讓,就放在內監養著,奴婢們該殺,不慎養死了幾隻,如今就剩下兩隻剛下出來的小狗了,請陛下責罰!”


    朱雄英擺擺手,不以為意的說道:“死了就死了,幾隻狗而已,犯不著責罰什麽,迴頭把那兩隻小狗給燕王送去!”


    “奴婢遵命!”


    朱高熾頓時喜笑顏開,說道:“臣謝陛下!”


    朱雄英笑了笑,隨即正色道:“攤丁入畝的新政在江南算是結束了,雖說詹徽帶了兩千二百萬兩新稅迴來,解了國庫困苦之憂,但他畢竟殺了這麽多人,導致江南人心不穩,朝廷也要有個交代啊!”


    談到政事,朱高熾同樣認真起來,放下筷子說道:“徐王擔下所有罪名,已經被囚禁於宗人府,這那難道還不夠嗎?”


    朱雄英意味深長的說道:“可朕總不能把皇弟關在宗人府一輩子吧,高熾,你說呢?”


    朱高熾一愣,皇帝說的不是允熥,也不是徐王,而是皇弟,他突然明白過來,連忙附和道:“陛下所言極是,皇弟們也是為朝廷而犧牲自己,都是有功之臣,依臣所看,別說關一輩子,就是關十年八年都算太多,最多一兩年足夠了,用太子殿下的話說,自罰三杯得了!”


    “陛下別忘了,您不僅是天子,更是咱們朱家的族長啊,若是對宗族親人太苛刻,難免也會讓宗室心寒啊!”


    朱雄英頗為無奈的說道:“其實朕也不想這樣做,可事情出了,總要有人承擔,你說的也沒錯,朕也於心不忍,但朕是皇帝,不得不為天下穩定而考慮啊!”


    “不管是允熥,還是高煦,他們被關進宗人府,都是因為士紳,朕也恨他們,可朕又不得不用他們,沒有他們教化百姓,這天下也不會穩定啊!”


    所謂的士紳,其實就是那些做不成官或當官退休後的讀書人,這些人,介於官和民之間,是管理地方事務的地主加文人,是維持地方治安和倫理道德的主力,另外,士紳還有修橋,修路等義務,是整個天下不可缺少的一環。


    這也是新政難推的主要原因,不能太狠,也不能太鬆,既要割士紳的肉,還要讓他們心甘情願幹活,現在詹徽一刀切下去,肉是割掉了,士紳吃了虧,人家不願意幹活了。


    他們不幹活,各鄉裏就會逐漸亂起來。


    “陛下!”


    朱高熾思索一陣,說道:“臣認為此事有兩個解決之法!”


    朱雄英立馬來了興趣,問道:“哦,,,說說!”


    朱高熾緩緩說道:“一種是繼續優待士紳,仍然賜予免稅,勞役之優待,但卻不是終身,可按照功名大小而定,一緊一鬆,既安撫了士紳,新政也得以長久!”


    這話說白了就是打一巴掌給個棗吃,屬於朝廷變相的向士紳低頭了。


    按理說,這個辦法是最穩妥的,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但朱雄英卻很不滿意,冷聲道:“朕想聽聽你的第二個辦法!”


    朱高熾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臣的第二個辦法是,日後,免除賦稅可作為一種特別的賞賜,賜予有功於朝廷社稷的臣子,可按照品級而定,譬如,二品尚書致仕,本人可終身免除賦稅,勞役,家人同等,人死而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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