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殿外喧嘩!”


    聽到尚書房內傳來皇帝的聲音,李辰立馬快步走了進去,低頭拱手道:“迴陛下,是曹國公求見!”


    “曹國公,,,”


    這話從李辰嘴裏麵說出來怎麽這麽別扭啊,朱雄英差點沒反應過來,說道:“曹國公不是你爹嗎?”


    李辰拱手道:“宮裏隻有上下尊卑,君臣之禮,沒有父子!”


    朱雄英頓時樂了,說道:“李辰啊,你現在和你爹真是越來越像了,,,嗬,讓他進來吧!”


    “遵命!”


    片刻後,身穿國公袍服,富貴無比的曹國公李景隆小步走進尚書房。


    “臣李景隆叩見陛下,萬歲萬萬歲!”


    朱雄英淡淡說道:“起來吧,自己搬椅子,自己倒茶!”


    李景隆卻謙卑道:“陛下,臣站著就好!”


    “那你站好了,立正說話!”


    李景隆尷尬的問道:“敢問陛下,何為立正?”


    朱雄英並沒有迴答他,繼續問道:“港口和市舶司衙門的事辦完了?”


    “迴陛下,七日前已經全部竣工,用的都是真材實料,就算遇到強烈的海浪衝擊,也摧毀不了臣建造的港口,即便是鋪天蓋地的狂風,臣建造的市舶司衙門也是巋然不動!”


    李景隆嚴肅道:“臣可以拿自己腦袋擔保,若是有一絲偷工減料的事情,陛下直接摘了臣這顆項上人頭!”


    見他信誓旦旦的樣子,朱雄英也信了不少,說道:“你放心,朕會派人去驗收,幹的好,無功,幹的不好,論罪!”


    “是!”


    李景隆在江南這兩年,雖說整日吃喝玩樂,但皇帝交給他的事情卻也沒落下,反而自己還貼了不少錢。


    “你坐下吧!”


    朱雄英擺擺手,說道:“你風塵仆仆的從江南迴來,完成朝廷交待的重任,雖說是戴罪立功,卻也是大功一件,按理說朕該為你接風洗塵,但是……”


    最後兩個字讓他心中瞬間一緊,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在江南發生的所有事情,自己也沒幹什麽出格的事吧,最多是喝點花酒罷了,這算什麽啊。


    “但是有件事,你要和朕說清楚!”


    李景隆突然一愣,拱手道:“陛下請講,臣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朱雄英隨手拿過一道奏本,掃了一眼,問道:“這是詹徽送上來的江南新政新稅,上麵有一筆錢,就是這五百萬兩銀子,上麵寫著是借江南富商的,上麵還有你的擔保畫押,你給朕說說這是怎麽迴事?”


    聽到是這件事,李景隆暗暗鬆了口氣,說道:“迴陛下,此事皆是詹徽與江南富商之間的事情,臣也不知道怎麽迴事,詹徽說都是為了新政,臣就想,既然是為了新政,臣必然要鼎力相助,就稀裏糊塗的擔保畫押了!”


    這家夥開始踢皮球了,極力推卸責任,等於直接把詹徽賣了。


    朱雄英冷聲問道:“那再給朕說說,當初太上皇萬壽聖節之時,你送的那顆東海明珠從哪裏來的?”


    “這個……”


    李景隆神情緊張起來,說道:“那一日,臣巡視港口,突然狂風大作,海浪滔天,一條蛟龍突然從海裏鑽了出來,口中含著一顆東海明珠,臣立馬抽劍……”


    朱雄英拍了拍桌子,嗬斥道:“說點人話!”


    “是!”


    李景隆嚇得立馬站了起來,拱手道:“陛下,是詹徽為了湊夠新稅,想出向江南富商借錢的辦法,那些商人唯恐詹徽賴賬,這才找到臣做了擔保……”


    “臣是覺得,詹徽也是為了新政,就當個這個擔保人……”


    說著,悄悄抬頭看了一眼,看到皇帝神情嚴峻,又接著說道:“臣是收了江南富商的好處,但臣沒有謀私啊,陸家的船廠,臣獻給了朝廷,那顆明珠也是臣的孝心,臣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朝廷,為了陛下,為了太上皇,臣的赤膽忠心,天地為證,日月可鑒啊!”


    朱雄英扶著額頭,瞥他一眼,直接氣笑了。


    “你在江南吃點喝點玩點再拿點,朕都不會說你說什麽,但你收了江南富商如此多的好處,難道隻是為了請你當個擔保人,你……曹國公,還打算瞞朕到什麽時候?”


    “真等到有一天你犯了不可饒恕的罪行,再去哭著找老頭子求情嗎?”


    李景隆臉色大變,立馬跪了下來,惶恐道:“陛下,臣……臣有罪!”


    朱雄英瞪著他,帶著一絲怒容問道:“賣爵鬻官,曹國公,你真是好大的膽子啊!”


    “陛下,臣當時也不過是隨口說說,不見得臣就會幫他們謀官啊!”


    李景隆極力的解釋道:“臣絕對不會做出如此荒唐之舉,請陛下明鑒!”


    朱雄英臉色冰冷,說道:“朕雖寬容,卻也有底線,什麽事該做,什麽事不該做,你心裏都清楚,千萬別把手伸的太長!”


    李景隆連忙說道:“是,臣明白!”


    朱雄英站了起來,說道:“你們和江南商人的那些事,是你們自己的事,和朝廷無關,你和詹徽二人……自己去處理,朝廷不可能給你們擦屁股的!”


    謀官是你們自己答應的,借錢也是你們自己借的,朝廷不會給你們官,更不會從國庫拿錢替你們還賬。


    李景隆算是聽明白了,皇帝早就知道這些事了,也算默認了,但直到新政推完,港口建好,他才開始秋後算賬,這分明就是想賴賬。


    朱雄英抬頭問道:“還有其他事嗎?”


    “迴陛下,沒了!”


    “那你可以退下了!”


    “是,臣告退!”


    走到門口的李景隆停了下來,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又立馬走了迴去,拱手道:“陛下,臣從江南迴京的時候,給陛下,太上皇,太子殿下帶了一些當地的糕點和酥糖!”


    朱雄英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說道:“成,你有心了,太上皇那份你親自給他送過去吧,朕和太子的就留這吧!”


    “是!”


    李景隆心中竊喜,又能見拍舅爺馬屁了,到時候舅爺一高興,嘿……那什麽事都不算事。


    李景隆走後,朱文玨伸個腦袋立馬從後麵溜了出來,跑到點心盒麵前拆了起來,抓起一塊酥糖就往嘴裏塞。


    “你姐還沒迴來,給她留點!”


    朱雄英吩咐道:“一會兒把這兩盒酥糖點心拿迴東宮,分給二丫,文坤,文珂嚐嚐!”


    “知道了!”


    朱文玨提著盒子跑了出去,一點都不像受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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