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江南!


    布政使司衙門大堂,徐王朱允熥坐在主位之上,左邊是江南三司,分別是布政使詹徽,兵馬指揮使何榮,按察使周誌新,右邊坐的是涼國公藍玉,鄭國公常茂。


    這六人全部都是都是皇帝朱雄英的親信,為了在江南推行新政,朝廷出動了一位親王,兩名國公,一名伯爵,兩大親信文官,耗時三年之久,殺了上萬人,才算勉強推了下去。


    詹徽捧著黃色的聖旨,對著眾人說道:“除兵馬指揮使何榮外,陛下讓咱們所有人在年前迴京!”


    常茂頓時大笑道:“這活幹完了,也該迴京領賞了,哈哈,就是不知道陛下為咱們準備了什麽封賞,這段時間大夥都辛苦了,到了京城,我請大夥喝酒,在場之人,有一個算一個!”


    何榮苦著臉說道:“那為啥把我一個人留在江南啊,你們都走了,我留在這還有什麽意思啊!”


    詹徽手中拿著聖旨,嚴肅道:“何指揮,此言差矣,陛下讓你留在江南其實是對你的看重,意在讓你鎮守整個江南!”


    “江南經曆一場新政,人心不穩,特別是那些士紳,我們走後,你千萬不能大意,一旦出了事,陛下一定不會輕饒了你!”


    “知道了!”


    何榮有些不太高興,小聲嘟囔道:“敢情留下的又不是你!”


    朱允熥站了出來,安慰道:“何指揮,你的功勞本王都記著,迴去後一定為你請功,詹布政的話你一定要牢記,江南絕不能出現任何動亂!”


    何榮立馬站了起來,恭敬道:“三爺放心,標下一定謹記!”


    朱允熥隨後說道:“江南新政,大為成功,諸位都是有功之臣,以詹布政首功,周按察次之,涼國公再次之……”


    “諸位的功勞,本王一定如實稟報朝廷,到時候論功行賞,自然不在話下!”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拱手道:“謝千歲!”


    別看藍玉,詹徽殺的爽,搞起一樁又一樁的屠殺,其實都是周誌新這個按察使在後麵不斷安撫江南人心,不然早鬧翻天了,說白了,這是在給他們所有人擦屁股,新政之功自然也有他一份。


    這一點沒有任何人有意見。


    周誌新也是朱雄英安插在江南監視詹徽等人的眼線,其實,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皇帝的掌控之中。


    此時,常茂突然問道:“三爺,新政之功,我排第幾?”


    還沒等朱允熥說話,藍玉照頭就是一巴掌,訓斥道:“你他娘的排第一,都是你的功勞,滿意了嗎?”


    說著,又是兩巴掌抽在頭上。


    常茂被打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低著頭也不敢在說話了。


    藍玉拱手道:“三爺,我的功勞就算了吧,也用不著,我來江南就是給陛下幫忙的,既然是幫忙就沒什麽功勞可說,賞賜也就免了吧!”


    朱允熥笑了笑,說道:“舅爺這話可不對,一碼歸一碼,功就是功,有功自然就要有賞,舅爺就莫要再推辭了!”


    “千歲言之有理!”


    詹徽接著說道:“涼國公風高亮節,淡泊名利,實在令人敬佩,但陛下要是已經準備好了賞賜,不受的話豈不是辜負了陛下一番好意!”


    你藍玉說的這是什麽話啊,你是來幫忙的,那我算什麽?


    你不要賞賜,那我若是要了,是不是證明我詹徽是個不要臉的人?


    你是國公,什麽都不愁,我還想憑借新政之功登堂入室,青步青雲呢,不然我忙活三年,不惜成為千夫所指的罪人,都是圖個什麽啊。


    你倒好,你這一句幫忙,讓我情何以堪!


    你瞧瞧你這辦的叫什麽事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藍玉也隻得應了下來,卻不知道詹徽在心中把他罵了八遍。


    朱允熥接著說道:“此次迴京複命,由於還要押送稅糧,稅銀,所以不能一起迴去,本王和詹布政,周按察已經商議過了,由本王押送七成稅糧,在大明水師的護送下走水路,過鬆江府,入海門,到鎮江府,在由鎮江府入京!”


    “海軍那邊,本王已經和楚王商議好了,到時候會調動十艘戰艦護送七成的稅糧!”


    “剩下三成,由周按察使護送!”


    海軍能出動的戰艦隻有十艘,但還是運不完所有稅糧。


    “所有稅銀由詹布政和涼國公,鄭國公走陸路護送,何指揮需要派兩個衛的兵馬跟隨!”


    “領命!”


    一場腥風血雨後,江南新政算是結束了,最後的結果,詹徽帶著盆滿缽滿的新稅迴去了,江南多了上萬具士紳,商人以及家眷的屍體。


    凡是抗拒新政,拒不交稅的士紳,詹徽毫不留情,說殺就殺,連他們的家眷,包括老人小孩都不放過,滿門屠盡,可謂已經狠到了極致。


    詹扒皮,藍閻王,常屠夫離開江南的消息不脛而走,百姓倒沒什麽反應,畢竟新政是對他們有利,那刀子也沒砍在他們身上,但江南的富商和士紳卻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到了月底,詹徽獨自一人正在看著自己親自寫給皇帝的奏表,也是自己的政績,那是滿心歡喜。


    一名小吏走了進來,說道:“大人,陸承,周茂才,餘正明三位商人求見!”


    詹徽立馬合上奏表,心想,要賬的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


    沒一會兒,三位大名鼎鼎的皇商走進大堂之中。


    “見過布政使大人!”


    詹徽一笑,說道:“什麽風把你們三位吹來了!”


    陸承連忙說道:“聽說大人要離任江南,我等是特來為大人送行(要錢)的!”


    詹徽連連擺手,說道:“算不算離任,不過是任滿罷了迴京述職罷了,說不定還會在江南連任幾年(繼續在江南殺人)!”


    周茂才拱手道:“大人在江南任職期間,政績卓著,一定會高升天官(你可千萬別在迴來了)!”


    詹徽頓時笑了,說道:“即使高升,也離不開三位的幫助,你們可是幫了本官的大忙了(謝謝你們的銀子嗷)!”


    餘正明接著說道:“能幫大人,是我們的福分……就是……不知大人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你該還錢了)!”


    詹徽明知故問的說道:“何事?”


    “大人可還記得,去年為了向朝廷交差,大人向我們借了價值五百萬兩的銀子還有糧食等物!”


    詹徽聽後緩緩坐了下來,感慨道:“年紀大了,有些事確實記不得了!”


    見詹徽開始裝傻,陸承連忙拿出當初的借據,說道:“大人這是當初咱們立的字據,曹國公擔保,上麵還有手印……”


    詹徽掃了一眼,眯著眼說道:“哦,好像有這事!”


    “那不知大人何時將這筆銀子,還給我等?”


    詹徽猛然拍案而起,一副懊悔的神情,說道:“壞了,本來給你們準備好的銀子跟著新稅一起運往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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