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宮後,朱雄英來到東宮大殿,坐在椅子上歇著,朱文玨整個人都蔫了,今個可算出力了,一個人坐在一旁低頭吃著糕點。


    沒一會兒,樸不了端來一盆熱水,說道:“萬歲,奴婢伺候您洗洗吧!”


    “不用,朕自己來!”


    當了這麽多年的皇太孫,又當了幾年的皇帝,朱雄英都沒讓人伺候過洗漱,倒不是什麽體恤宮人,而是不習慣,同樣也要求自己的兒子,女兒們也要親力親為。


    連洗漱,穿衣服這樣的小事都懶得去做,那真成養豬了。


    “過來!”


    朱雄英喊了一聲,立馬一塊幹淨的巾帕沒入熱水之中,又擰掉一部分水,朱文玨走了過來,嘴角還沾著殘渣,笑嘻嘻的問道:“爹,兒子今天表現不錯吧!”


    朱雄英給他擦著臉,誇獎道:“不錯,不錯,這才像個太子儲君!”


    朱文玨眨著眼睛,突然有些動容,說道:“爹,這是您第一次誇獎兒子!”


    朱雄英突然愣住了,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迴想曾經,不由歎息一聲,自從朱文玨出生,自己這個父親好像就沒怎麽陪他,他剛出生,還不會走路,不會說話,自己就去平倭,打了一年多的仗才迴來,之後又去巡視九邊大半年,在之後又去北伐,迴來後當了皇帝,但政務繁忙,很少過問兒子的事,都是老爺子在照顧。


    “你恨我嗎?”


    朱雄英迴頭問了一句。


    “不恨!”


    朱文玨迴答的很幹脆,說道:“兒子真不恨,就是想讓父皇以後多陪陪兒子,兒子很羨慕姐姐,父皇每次看到姐姐都是笑容滿麵,眼神中盡是疼愛,但看到兒子的時候,不是瞪眼就是罵人,兒子知道自己不如姐姐,什麽事情都做不好,可,可,,,”


    老爺子溺愛重孫子,這可以理解,這孩子犯了錯,自己不是罵就是打,都說養不教父之過,說到底還是自己這個父親沒有好好陪伴他,引導他。


    老爺子七十歲的人了,即使有心培養,但也是力不從心。


    “父皇不反對你玩,哪個孩子都貪玩,但該做的事情要做好,以後好好去大本堂讀書,跟你二舅姥爺好好練武,把事情做好了,父皇不會罵你,也不會打你,隻會誇獎你!”


    朱雄英對著兒子露出一個從來沒有過的笑容,眼神中也帶著一絲認可。


    “爹,兒子會做好的!”


    朱文玨鄭重的點頭,說道:“兒子已經開始去大本堂讀書了,劉先生也誇讚兒子聰慧,二舅姥爺教的拳法也快學會了!”


    “不錯!”


    朱雄英捏了捏兒子的臉蛋,心中也是十分欣慰。


    這小子其實並不笨,相反機靈的很,能把老爺子哄得天天樂嗬嗬的,不過是大丫太聰慧,顯得他平庸而已。


    “爹,兒子給你洗洗腳吧!”


    朱文玨突然說道。


    朱雄英一愣,頓時一樂,說道:“好啊!”


    朱文玨將熱水端了下來,朱雄英將沾滿泥巴的雙腳放了進去,隨即長舒一口氣,靠在椅子後麵,閉上雙眼,一臉的享受,真是舒坦無比。


    老爺子之所以最疼愛朱文玨,不僅是因為他嫡重長孫,太子儲君的身份,更多的還是這小子會拍馬屁,經常給老爺子洗腳,捶背,對於這些事,倒也不陌生。


    朱雄英看著兒子認真的樣子,問道:“文玨啊,給父皇洗腳跟你太爺爺相比有什麽區別嗎?”


    “有!”


    朱文玨低著頭說道:“父皇的腳比較光軟,雖然腳板也硬,但沒有太爺爺的腳粗糙,而且還有很多老繭!”


    “那你知道你太爺爺腳上為何有這麽多老繭嗎?”


    朱文玨點點頭,說道:“兒子知道,太爺爺幼年過得很苦,為吃飽飯而奔波,累了一天可能都換不來一口飯吃,後來又經常打仗,太爺爺手上也有老繭,那都是常年握刀磨出來的,,,”


    聽到此話,朱雄英由衷的感慨道:“你太爺爺九死一生,曆經千難,打下這個江山不容易啊,兢兢業業,宵衣旰食三十年,不敢有一刻鬆懈,朕接手這個家也累,可又沒辦法,日子還得過啊,以後就看咱父子倆了!”


    朱文玨拿起幹的巾帕,給朱雄英擦著腳,說道:“爹,你放心,等兒子長大了就幫你一起守這個家!”


    “好!”


    朱雄英心中欣慰不已,說道:“今天你也辛苦了,就別去讀書練武了,也不能去玩,迴去睡會兒吧,晚上父皇來陪你吃飯!”


    太子能歇,他這個皇帝可歇不了,下午還要和內閣議事。


    農耕大典結束了,也並非走了形式,做做樣子,朱雄英最終的目的是要讓文武百官看看,新政究竟有多得民心,大勢所向,別不服氣,誰和新政作對,就是和天下的百姓作對。


    苦一苦士紳,又能怎樣,他們再苦,還能苦的過百姓啊。


    到了下午,朱雄英來到武英殿,內閣老臣劉三吾,白信滔二人早已恭候多時了。


    “臣等見過,,,”


    “免了,坐吧!”


    會試大考的副主考官白信滔拿出帶來的人奏本說道:“陛下,會試大考已經結束,此次共錄取五十二名貢生,會員頭魁名為宋琮,江西人!”


    奏本上記著考生的名字,名次,籍貫,朱雄英隨意掃了一眼,並沒有在意,隨手又合了起來放在一旁,說道:“五十二人,有些少啊,朕記得洪武三十七年的大考可是有九十六人考中貢士,此次為何如此之少?”


    劉三吾說道:“陛下,開科舉士乃是為國選才,隻看考生文章,不重人數!”


    朱雄英隨口開個玩笑,問道:“你沒徇私舞弊吧?”


    此話將劉三吾二人瞬間嚇出一身冷汗,說道:“臣承蒙陛下信任,委任為大試主考官,肩負為國選材的重任,絕不會徇私,陛下若是不信,盡管派人去查!”


    “起來吧,朕要是不信你,早讓你迴家養老了!”


    對於劉三吾,朱雄英還是很信任的,也是文官之中待遇最好的,不僅免了跪拜之禮,議事之時他屁股下麵都放上軟墊子,冬天給他爐子取暖,夏天給他冰塊解暑。


    劉三吾捏了把汗,這話可不能亂說啊,容易晚節不保。


    “陛下,三個個月後還要進行最終的殿試大考,不知該以何為考題?”


    談到考題問題,朱雄英立馬讓大殿內的宮人全部退下,以免考題泄露,隨即問道:“殿試大考往年都考些什麽內容?”


    劉三吾略微思考一下,說道:“迴陛下,以策問為主,有實事朝政,經義史事,也有詩詞歌賦!”


    殿試幾乎都是皇帝親自出題交予主考官完善,主考官一般也都是禮部尚書擔任,由於此次大考是新朝第一次科舉,朱雄英格外重視,特意讓德高望重,人品才學俱佳的內閣首輔劉三吾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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