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望江樓之上,老爺子穿著短衫坐在上麵乘涼,一道黑影悄然出現,跪在老爺子麵前。


    “影子錦衣衛指揮使叩見陛下,聖躬金安!”


    老爺子看都沒看,盯著遠處問道:“蔣瓛如何了?”


    影子迴答道:“關在詔獄喊了一天要見聖上,要見太孫殿下!”


    老爺子聽後冷笑一聲,說道:“別說,這樣會咬人的蠢狗還真難找,咱還有些舍不得哩!”


    影子沒有說話,老爺子繼續道:“讓太孫趕緊去把這條狗處理掉!”


    “臣遵旨!”


    黑影沒有離開,又問道:“聖上,蔣瓛死後,錦衣衛指揮使的位子空了出來,要不要把權力交給太孫殿下?”


    老爺子沉思一陣,歎息道:“早晚都是他的,那就交給他吧,挑一條會咬人但聽話的狗,你們在暗中盯著點,要是咬到太孫,你就從這望江樓上跳下去吧!”


    黑影拱手道:“臣一定竭盡全力輔佐太孫殿下掌握錦衣衛之權!”


    老爺子搖著手中的蒲扇,又問道:“最多兩年之內,太孫一定會南下抗倭,甚至對倭國用兵,你看派誰去合適?”


    黑影思考片刻,立刻說道:“應派乙號影子,他曾平叛抗倭,故由他前去最為合適!”


    老爺子點點頭,吩咐道:“讓他動起來,提前去給太孫打頭陣,要是辦不好,就把他那對招子挖出來!”


    影子聽後全身忍不住一哆嗦,立馬說道:“臣遵旨!”


    “乏了!”


    老爺子有些疲憊的擺擺手,黑影隨即消失在望江樓之上。


    老爺子望著夜空喃喃自語道:“大孫,爺爺一定會幫你成為一位文治武功,內修政明,受萬民敬仰,遠超曆代聖君的好皇帝!”


    ……


    三日後,錦衣衛詔獄!


    蔣瓛帶著枷鎖,身穿囚衣,頭發淩亂不堪,全身是傷的躲在角落之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神氣。


    這三日蔣瓛在詔獄被折騰的不輕,這些錦衣衛對這位曾經的頂頭上司不僅沒有留情,反而下手更狠更黑,可見這位錦衣衛指揮使有多不受人待見。


    錦衣衛內部有個小金庫,每次奉命抄家所得贓款財物都會留下一些充入小金庫用於執行任務的活動經費。


    這些事老爺子也知道,隻要拿的不多也不會說什麽,畢竟不可能每次出任務的時候都要去找老爺子要錢。


    蔣瓛當了錦衣衛指揮使後貪婪無比,每次抄家之時都把充入小金庫的錢抽走一半,還美其名曰“要為聖上秘密辦事”。


    而蔣瓛所謂的辦事多數都是去京城各大青樓,花船,窯子之中,也不知道辦的什麽事。


    不僅如此,他還克扣錦衣衛兄弟們的賞錢和月錢,每次執行完任務後,所有參與的人都會拿到一些賞錢,蔣瓛當了指揮使後這個賞錢也沒了。


    用他自己的話說,你們能完成任務那都是我這個指揮使運籌帷幄,決勝千裏,要領賞錢也該我這個指揮使領,其他人不需要領什麽錢,那都是你們應該做的。


    做的好是應該的,做不好還要受罰呢!


    蔣瓛的德行,整個錦衣衛從上到下是心知肚明,但他身為指揮使,下麵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如今蔣瓛倒了,錦衣衛趁機痛打落水狗,那鞭子粘的都不是水,而是油,抽在身上更有勁,整整三天,蔣瓛就被這些曾經的手下折磨的不成樣子了!


    晌午,錦衣衛詔獄的大門被緩緩打開,一縷陽光照了進來,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蔣瓛被折磨怕了,也不管來人是誰,立馬衝過去大吼道:“我要見聖上,我要見太孫殿下!”


    那人影一身飛魚服,腰帶繡春刀,提著食盒,打開牢房後走了進去。


    蔣瓛連忙連滾帶爬的走上前,高唿道:“我要見聖上,我要見太孫殿下,我是冤枉的,那龍袍不是我的!”


    張虎冷聲道:“那當然不是你的,那是皇上的!”


    蔣瓛在此大吼道:“張虎,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大人自己明白!”


    張虎將食盒裏的飯菜端了出來,蔣瓛看到其中的豆腐時,頓時驚恐不已。


    豆腐,寓意清清白白,來世為人莫生事端,如這豆腐一般清白做人,這是錦衣衛詔獄的斷頭飯,看到豆腐也就意味著死期已到。


    “老子不吃!”蔣瓛把豆腐狠狠的扔在地上。


    張虎歎息道:“指揮使大人啊,你這又是何必呢?”


    “這豆腐吃不吃真的很重要嗎?”


    蔣瓛惶恐道:“張虎,本指揮使平常帶你不薄啊,你三番五次違抗命令我都沒有與你計較……”


    “你去找聖上,找太孫殿下,幫我求個情,隻要我躲過此劫安然無恙,我一定讓你當上錦衣衛的指揮僉事!”


    張虎蹲下身子,直言道:“太孫殿下馬上就到,有什麽話你自己說吧,不過,聖上讓我給你捎句話!”


    蔣瓛連忙問道:“聖上說什麽?”


    “聖上說在太孫殿下麵前要慎言,不該說的不要說,有些事情聖上還不想讓太孫殿下知道……”


    “聖上還說,畢竟你是他養的狗,多少也有點感情,會留你女兒一命!”


    張虎起身,走出牢房,迴頭交代一句:“大人,殿下馬上就到,你自己看著辦吧!”


    蔣瓛心亂如麻,將張虎帶來的那壇酒全部灌進肚子。


    沒一會兒,朱雄英走了進去,蔣瓛看到太孫殿下的身影,伏在地上恭敬叩首。


    “聽說你整天喊著要見孤,孤來了,你可以說了!”


    說完,朱雄英又補充一句:“如果你是為自己求情,讓孤饒了你這條狗命那就不用說了!”


    一句話把蔣瓛的後路堵的死死的,但他豈是隨意死心之人。


    “殿下,看在臣忠心耿耿的份上就饒了臣這一次吧,臣願效仿藍玉,貶為庶民迴鄉種地,求殿下開恩!”


    朱雄英聽後蹲下來,說道:“藍玉是孤的親舅爺,孤救他無可厚非,可你蔣瓛和孤有雞毛的關係?”


    “藍玉以後能幫孤北伐,你能嗎?”


    “你有什麽資格和藍玉比?”


    “你隻是老頭子養的一條狗,不聽話就宰了,再換一條聽話的!”


    錦衣衛是天子家奴,作為指揮使,一般都沒有什麽好下場,基本屬於用完就殺。


    毛驤替胡維墉,李善長案背了鍋,蔣瓛也要為藍玉案背鍋,這就是錦衣衛指揮使的使命。


    蔣瓛聽後心如死灰,再次跪地哀求道:“可否隻殺臣一人,留臣家眷之命!”


    “不行!”


    朱雄英果斷說道:“他們享受你帶來的好處就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蔣瓛也沒有什麽顧忌了,隻見他緩緩抬頭,說道:“殿下,隻要殿下答應保住臣的兒子,臣願意將擔任五年錦衣衛指揮使期間所有的秘密全部告訴殿下!”


    “五年?”


    朱雄英斥責道:“你不是才當兩年嗎,何來五年之說!”


    蔣瓛跪在地上,伏在朱雄英身旁,立馬說道:“臣確實當了五年錦衣衛指揮使,隻不過前三年效力於影子……”


    朱雄英等了半天,也不見蔣瓛繼續說下去,一時生氣,踹了一腳伏在地上的蔣瓛,吼道:“你他娘的說下去啊!”


    另朱雄英沒想到的是,蔣瓛倒在地上口鼻流血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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