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廣之地的官道之上,朱雄英三人一路疾馳,很快便來到一處驛站,三人翻身下馬,瞿鬱手持朱雄英交給他的令牌,朗聲道:“吳王殿下到!”


    驛站的驛丞帶著幾名驛卒慌忙跑了出來,叩首道:“臣荊州,,,”


    “行了,行了,廢話少說,趕緊換馬,本王要趕路!”朱雄英取出水袋灌了幾口水,並催促著驛丞。


    沒一會兒,三人換上新馬繼續出發,朱雄英說道:“過了荊州,去湘王府歇息,睡上一會兒!”


    瞿陶說道:“殿下,我們不趕路了嗎?”


    “命都沒有了拿什麽趕路!”朱雄英實在扛不住了,連續趕了接近三天三夜的路,休息不過三個時辰,大腿內側都被磨掉了一層血皮,再這樣下去恐怕到不了京城就得折在半道。


    還有,昨日那夥莫名其妙的刺殺者,讓朱雄英心神不安,這些人不是軍隊的老兵就是常年練武的江湖武人,要不是身邊帶著兩個神箭手,免不了又是一番生死搏鬥,這擺明就是有人不想讓自己迴京。


    馬背上的朱雄英一手握著韁繩,另一隻手放在眼皮上揉了揉,瞿陶見狀,連忙問道:“殿下可是累了,要不下馬歇息一下吧!”


    朱雄英搖搖頭,說道:“不用,這眼皮一直跳,本王有些心神不寧的,打起精神,小心些,一切到了湘王府再說!”


    朱雄英已經不敢在外麵歇息,為今之計隻能去見見那位與自己年紀相仿,從小與一起長大,關係十分良好的十二叔,湘王朱柏。


    夏日炎炎,官道兩側已經長滿了各種綠色植物,同時也阻擋了兩側的視線,朱雄英並沒有在意這些東西。


    “嗖,嗖!”


    突然,草叢裏傳來一聲破空之聲,兩道箭矢朝著朱雄英飛速射來。


    “殿下小心!”瞿家兄弟常年練習箭法,對箭矢破空之聲有很敏銳的直覺。


    朱雄英也感受了危機,但身體乏累的情況下已經避不開這致命的一擊,兩道箭矢直接射在他的胸口之上。


    “殿下!”身後的瞿陶驚恐的大喊一聲。


    “本王沒事,砍斷前麵的絆馬繩!”朱雄英大吼一聲,身上穿著二叔朱樉送的那件寶甲,普通箭矢根本射不透。


    瞿鬱沒有拔刀,反而張弓搭箭,憑借高超的騎射之術一箭將繩索射斷,當真秀了一手好箭法。


    沒等三人反應過來,前方官道之上突然冒出十幾人截住去路。


    “籲!”


    朱雄英勒緊繩索,眼前十幾人雖說都穿著普通百姓的衣服,但手中都拿著武器,刀槍劍戟,大錘木棍,如同跑江湖練雜耍的一般。


    “你是皇長孫朱雄英?”領頭的老者手持一把寶劍問道。


    “放肆!”


    瞿鬱將箭矢對準那人,大喝道:“竟敢直唿殿下名諱,此乃殺頭之罪!”


    老者笑了笑,說道:“我們江湖之人不在乎這些!”


    既然被人家認出,就證明是有備而來,朱雄英也不再隱瞞,說道:我是朱雄英,幾位既然是江湖中人,這又是放冷箭,又是拌馬,好像不符合江湖道義吧?”


    “你可是張三豐的弟子,我們這些老東西不敢大意啊!”


    朱雄英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些人明顯就是奔著自己來的,於是冷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就應該明白攔我的後果!”


    誰知那老者聽後哈哈大笑,說道:“我們這些老家夥行走江湖,無牽無掛,這九族之罪無非就是死自己一個!”


    “受人指使的?”朱雄英冷不防的問道。


    “算是吧!”


    老者說道:“年輕的時候欠一位故人一個人情,這要不還,死了都是個心思,吳王殿下,咱們無冤無仇,我們實在沒必要冒這種險,您呢,就當可憐可憐我們這些老人家了!”


    朱雄英聽後冷笑兩聲:“看來我今天非死不可了?”


    “那倒不至於!”


    那老者笑道:“你不僅是皇長孫,還是常遇春的外孫,你外公當年對我們有恩,看在懷遠黑太歲的麵子上,殿下隻要在這荊州的地界休息兩日再走,我們就不會為難!”


    “你們這些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朱雄英氣的破口大罵:“我外公當年對你們有恩,你們就這麽對我?”


    “都是往事了!”


    老者滿不在乎的說道:“再說了,他都死二十多年了,沒有什麽香火情了!”


    “我外公是不在了,可我師父還在呢,誤了大事,你們知道什麽後果嗎?”


    “無非一死而已!”


    老者滿不在乎的說道:“活到這個歲數了,早點投胎做人也不錯!”


    “你們錯了!”


    朱雄英冷笑道:“我師父能殺你們兩次,恐怕你們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了!”


    那老者愣住了,沒明白這話的意思。趁他沒注意,朱雄英低聲命令瞿家兄弟道:“放箭!”


    “嗖!”


    “嗖!”


    兩道寒光閃過,一前一後直射那老者的頭部和胸口。


    “衛老,小心!”身後一人大喊一聲。


    老者微微一笑,眼神中帶著蔑視,手中寶劍左右一挑,兩道箭矢瞬間改變了軌跡。


    “高手!”


    朱雄英拔出自己的劍,叮囑瞿家兄弟道:“這老東西是高手,你們的弓箭傷不到他,看我的!”


    說罷,朗聲道:“老雜毛,你不就是想留下我嗎,其實也沒必要這麽麻煩,我看這樣吧,既然你們是江湖中人,咱們就按江湖的規矩辦,你看怎麽樣?”


    衛老問道:“什麽規矩?”


    朱雄英一笑:“跟簡單,我站著不動讓你砍三劍,如果僥幸不死,你放我過去!”


    衛老頓時大笑起來:“有點意思,難不成張三豐還真傳你什麽砍不死的功夫?”


    “我師父還真傳我一套死不了功夫!”


    朱雄英笑問道:“你玩不玩?”


    衛老饒有興趣的說道:“請吧,吳王殿下!”


    朱雄英翻身下馬,對著衛老說道:“你對著你後麵的江湖朋友發個誓,三劍過後,我要沒死,你和你的朋友再為難我,你就全身生瘡流膿,從嘴爛到腚眼子!”


    衛老沒有想到堂堂皇長孫竟然能說出如此粗鄙之言。


    “你還玩不玩,還他娘的混江湖的,你看看你這慫樣,丟人現眼,啥也不是!”朱雄英不斷的刺激他。


    越老的人越不服老,這個衛老同樣如此,他還就真不信還有自己三劍劈不死的人,於是當著眾人的麵將剛才朱雄英的話重複了一遍。


    朱雄英也不墨跡,將後背露了出來,說道:“隻能砍後背,來吧!”


    “一劍就夠了!”


    衛老也不客氣,手中寶劍迅速出鞘,一道劍花挽過,鋒利的劍刃從朱雄英後背劃過,道袍被劃出一道口子。


    “趕緊砍第二劍,麻溜的,等著趕路呢!”朱雄英有寶甲護身,底氣十足。


    衛老既驚訝又惱怒,頃刻之間已經劈出第二劍,這一劍可謂用足了力氣,沒想到卻被直接彈出去。


    “老人家,拿穩點,別傷著自己!”朱雄英好心的提醒道。


    “還有一劍!”


    衛老氣的怒目圓瞪,這一次他雙手持劍,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將手中寶劍劈在朱雄英後背。


    然而依舊沒傷到朱雄英半分,氣急敗壞之下,又要揮劍再劈。


    朱雄英立馬迴過身指著他,說道:“三劍已過,你是不是玩不起?”


    衛老雖然不甘心,但礙於自己的麵子,隻得無奈的說道:“我衛汲說到做到,吳王殿下,你可以走了,此地距離京城還遠,路上千萬要當心!”


    麵對衛汲的威脅,朱雄英毫不在意,立即翻身上馬,正要騎馬離開時,隻見遠處煙塵滾滾,隱約還有馬蹄之聲。


    “等等!”


    朱雄英衝著衛汲說道:“你砍了我三劍就這麽走了,我心裏不太舒服,更咽不下這口氣,你們要不死在這,我迴去會睡不著的!”


    “把命留在這吧,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孩子了!”


    “嗬……吳王殿下,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衛汲冷笑著。


    “我當然知道你們都得死!”


    朱雄英指著前方,笑道:“迴頭看一眼吧!”


    衛汲幾人立馬迴頭,隻見遠處塵土飛揚,無數身披重甲,手持利刃,火銃的騎兵飛馳而來。


    朱雄英衝著那“湘”字旗喊道:“十二叔,我在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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