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皇宮!


    西北,安南兩處大兵團作戰,出動了六七十萬兵馬,這對後勤來說是個極大的挑戰。


    打仗嗎……說白了,打的就是後勤!


    晉王,燕王在前線奮勇作戰,最艱難的還是他們的大侄子。


    國庫的錢糧就像柴火一樣,正在急速的燃燒,朱雄英現在滿腦子都是錢糧,急的是焦頭爛額。


    但錢糧這玩意,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不是急就能解決的。


    戶部尚書鬱新,侍郎夏元吉,每日都在絞盡腦汁,想盡辦法的省錢,但省下的那點錢對於如今的戰事來說就是杯水車薪。


    而朱雄英對戶部始終都是一句話,錢糧是想辦法弄出來的,不是靠省出來的,要想辦法去弄錢。


    這可愁壞了鬱新,自己是管錢的,可不是造錢的,皇帝真把自己當成財神爺了,隨隨便便的就能變出錢糧。


    對於錢糧之事,誰都沒什麽好主意,就連詹徽給的建議也是老一套,興起大案,趁機抄家。


    江南已經被折騰兩迴了,不能再動了,一旦江南賦稅出現問題,對如今的朝廷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


    中午!


    朱雄英坐在春和宮大殿吃飯,手中拿著一塊餅子,掰著一塊又一塊的塞進嘴裏,慢慢嚼著。


    老爺子不在,太子也去了嘉峪關,朱雄英整個人顯得十分孤單和落寞。


    “萬歲,兵部尚書詹大人到了!”


    朱雄英微微頷首,片刻後,詹徽走了進來,行禮過後,說道:“陛下,燕王送來軍報,鹹子關大捷,征南大軍已經攻下交州,如今準備和沐家兩路而進,會師於安南國都清化!”


    朱雄英再次點頭,問道:“晉王那邊有新的消息嗎?”


    對於安南,朱雄英更關心西域的戰事,西北才是重中之重。


    “迴陛下,肅王率領關西七衛降伏安克帖木兒,直逼火州,徐王千歲孤身入城,勸降亦裏把裏大汗沙迷查幹,當場斬殺帖木兒派去的使者,如今晉王的大軍正在向火州移動!”


    朱雄英聽後,緩緩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出西域的地形圖,隨後問道:“晉王已經出兵別失八裏,結果半路又移兵火州……晉王有沒有說他的作戰計劃?”


    “迴陛下,沒有!”


    詹徽繼續說道:“不過,臣和五軍都督府的軍官討論過,晉王應該是想從火州北上攻打別失八裏!”


    “不對!”


    朱雄英悠悠說道:“晉王不會幹這樣脫褲子放屁的事,難不成他想從火州西進,和帖木兒的主力部隊一決雌雄……”


    如果是這樣,晉王這一步絕對是蠢招,西北的明軍精銳要是和帖木兒拚光了,那就完了,別說哈裏的左路軍,就算是東察合台汗國的勢力都能拿下嘉峪關。


    “晉王應該不會走這樣的臭棋……”


    朱雄英自顧自的說道:“迴頭讓傅友德,藍玉,耿炳文,顧成等老將去武英殿研究一下晉王的意圖!”


    “臣遵命!”


    朱雄英迴頭看了一眼,問道:“吃了嗎?”


    “迴陛下,臣還沒有吃!”


    其實他早就吃過了,一個餅子,一碟肉醬,一碗青菜豆芽,一份燒豆腐,外加一壺茶,吃的那是滿滿當當。


    “坐下陪朕一起吃吧!”


    “遵命!”


    詹徽就喜歡和皇帝坐在一起吃飯,其實並不是為了吃飯,而是享受那種優待和地位。


    能和皇帝坐在一起吃飯,那是莫大的榮幸,如果能經常和皇帝坐在一起吃飯,那無疑證明是心腹之臣。


    論地位,詹徽無人能比,論能力,那是皇帝的得力幹將,論勢力,已經有不少人投在了詹公門下,論名望,可能也就比董倫差一點。


    吃飯間,樸不了小步走來,拱手道:“萬歲,二皇子殿下求見!”


    “文坷……怎麽來了?”


    朱雄英隨口說道:“讓他進來吧!”


    沒一會兒,朱文坷走了進來,拱手道:“兒臣見過父皇,見過詹公!”


    詹徽立馬起身還禮:“見過二皇子殿下!”


    “父皇!”


    朱雄英迴頭一看,問道:“文坷,有事嗎?”


    朱文坷十分恭敬的行禮的道:“兒臣得知父皇為政事而苦惱,本不應打擾,但兒臣卻有一事,不得不說!”


    朱雄英隨口道:“說吧!”


    朱文坷低著頭說道:“父皇,兒臣的功課日益長進,四書五經也已通讀,所以想請父皇為兒臣找一位飽讀詩書的授業師傅,精學典論!”


    鬧了半天,原來是找老師啊!


    各皇子成年,也就是到了十歲都有自己的授業師傅,當然,朱文坷也不例外。


    朱雄英詢問道:“你想讓誰當你的授業師傅?”


    “全憑父皇做主!”


    朱雄英吃著餅子,低頭想著身邊的文臣武將,突然,餘光掃向了詹徽。


    “詹卿,可還想加重身上的擔子?”


    詹徽頓時一愣,皇帝這話的意思很明確了,你願不願給二皇子當授業師傅。


    “臣多謝陛下抬愛!”


    詹徽拱手道:“如今戰事繁重,臣又是兵部主官,日夜處理各種軍事,參論戰事,而且臣早已年過花甲,身體骨大不如從前,教導二皇子之事,臣是有其心而力不足啊!”


    如果是給太子當授業師傅,那就是宋濂,朝中的文官能搶破頭,可要說給其他皇子當師傅,那恐怕沒幾個人會願意。


    皇子的師傅,等到皇子就藩後,基本上就是王府的長史,仕途就算到頭了,除非這個皇子能有劉恆那樣的好命。


    藍玉,詹徽,常茂這都是堅定的太子黨,分別在東宮掛著太保,太子少傅,太子太師的官職,他們這樣地位的人,改換門庭,除非腦子有泡了。


    而聽到父皇讓詹徽給自己當老師,朱文坷心中頓時緊張起來,他不喜歡詹徽這個人,單從長相來說,沒有長者的儒雅,反倒是一副奸臣像。


    所幸的是,詹徽拒絕了,這也讓朱文坷心中鬆了口氣。


    “王弼怎麽樣?”


    朱雄英迴頭問道:“榮國公可是開國老將!”


    朱文坷心中瞬間一沉,立馬說道:“父皇,兒臣想找一位博古通今的大儒,榮國公是沙場宿將,實在……”


    詹徽暗暗搖頭,這位二皇子眼皮子太淺了。


    朱雄英招招手,問道:“你自己選一個喜歡的授業師傅吧!”


    朱文坷心中已經有了心儀的老師人選,隻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如今也顧不了這麽多,他是真害怕父皇給自己挑藍玉那幫人。


    “迴父皇,兒臣中意內閣首輔,想請名滿天下的董先生為授業師傅!”


    朱雄英頓時笑了,說道:“你倒是挺會挑的,董倫已經八十多歲了,處理內閣之事尚都精力不足,哪還有工夫去教導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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