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到了踏板邊,才停住了腳步。看睜睜的看著財鼠跑到了對麵的鬼船之上。這時他才明白過來,剛才(包括上次第一次見到鬼船的時候)財鼠並不是嚇得渾身發抖,而是被鬼船上的什麽東西吸引,它剛才的顫抖是興奮的不能自以。

    看著財鼠消失在視線裏,孫胖子才迴頭對著蕭和尚吼道:“這是怎麽個情況!”

    “你老婆跑了,吼我幹什麽?”蕭和尚眼看著財鼠跑上了鬼船,臉上先是一愣,但馬上又露出一副琢磨不透的表情,那副樣子就好像不久之前在香港時,看見了馬嘯林的私人珍藏。

    船長不明白為什麽一隻耗子跑了,孫胖子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不過眼看著船傾斜的越來越快,他也沒心情看戲了:“幾位領導,現在怎麽辦?棄不棄船,你們早點定,再晚就來不及了。”

    蕭和尚沒理船長,反倒是眯縫著眼睛看了孫胖子一眼:“小胖子,那邊踏板都搭好了,換艘船沒有意見吧?”

    孫胖子看了蕭和尚一眼,又看了看郝文明:“郝頭,不是我說,你是什麽意見?”

    郝文明一直在死盯著鬼船,就連剛才血海蟲的異動,他都沒有任何動作,現在聽見孫胖子這麽說,郝主任隻是淡淡的迴答道:“我聽蕭顧問的。”

    蕭和尚點了點頭,迴頭又看了看破軍和我,說道:“鬼船裏麵有什麽,誰都不知道。上不上去,你們兩個自願,兩條路,要麽陪我們上去看看,要麽和船長他們坐救生艇離開。”破軍馬上就表示要跟著郝文明

    “老蕭大師,下麵都是血海,船長他們怎麽坐橡皮艇離開?”我想到了一個技術性的問題。

    蕭和尚沒有說話,破軍替他迴答了我:“辣子,下麵的血海已經退了,鬼船靠過來的時候,血海就退了。”

    血海退了?我剛才的注意力全在鬼船上麵,破軍這麽一提醒,我才發現,血海好像在躲避鬼船,鬼船移過來,血海就消失了。

    什麽時候孫胖子成香餑餑了,反倒是我和破軍成了可有可無的人了。孫胖子一個勁兒的向我擠眉弄眼:“辣子,我們家‘耗子’上去了,不是我說,鬼船裏麵可是有吸引它的東西。”他說‘耗子’兩個字的時候,說的特別發狠,就怕我聽不出來他話裏的意思。

    跟著船長他們在海上漂,我心裏更沒有底。“嗯,找著你們家耗子,我們就迴來。”我答應了一聲,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對著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我們上了鬼船再怎麽下來?”

    蕭和尚說道:“我剛才已經通知通知胖子了,他正派人過來。鬼船上麵應該沒啥大事,要出事的剛才鬼船露麵的時候就已經出事了,再說了,我和你爺爺什麽關係?我守著你們,還能看見讓你吃虧?”

    最後,看著船長和他手下的幾個船員都上了橡皮艇,已經漂在海麵上了。郝文明打頭陣,踩著踏板,我們幾個人終於上了鬼船。

    第四章鬼船之上

    這裏空蕩蕩的,我用天眼在甲板上看了幾遍,別說活物了,真正的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站在了鬼船的甲板上,才發覺這裏比剛才在霧中看到的,完全是兩個世界。光是甲板就已經大的不可思議了,船長將近兩百米,船寬也有六七十米。還不算上下四層的船高。說他是小型的航空母艦都不過份,這真的是明朝時期建造的海船嗎?

    不過整個甲板上都空空蕩蕩的,由於年深日久的緣故,還是一副破敗的景象。地板早已經老朽。在上麵走幾步,就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而且走的時候要格外的小心,誰知道哪一腳踩空,就可以直接到達下麵的那一層了。

    孫胖子跟在蕭和尚的後麵,來迴在甲板上走了幾圈,沒發現什麽異常的情況後,他越走話越多:“明朝會有這麽大的船嗎?不是鄭成功打台灣坐的船吧?郝頭,老蕭大師,高……局長他們是不是弄錯了?把鄭成功和鄭和搞混了?……這條船剛才被大霧包裹起來,看著還挺滲人的,現在上來也就是那麽迴事……說是鬼船連個鬼影都沒有一個,不是我說,哪怕著個鬼火應應景也好嘛。”

    我聽得直心煩,雖然知道他說這話是給自己壯膽兒,但是聽了最後兩句心裏還是不舒服:“孫大聖,你說話不能分分場合嗎?你自己什麽情況自己不知道嗎?好的不靈,壞的一次都沒落下。”

    孫胖子向我一呲牙,還沒等他說話,一團藍色的鬼火突然從他腳下地板的縫隙中向上竄了出來。

    被自己的話說中,孫胖子嚇得臉色都白了,一屁股坐到了甲板上,也是他二百六十多斤的噸位太重,就聽見“哢嚓“一聲,孫胖子整個的屁股已經陷到了地板裏麵。

    孫胖子掙紮著要起來的時候,“哢嚓,哢嚓“兩聲木板斷裂的聲音,他左邊的地板下麵突然伸出兩隻幹枯慘白的手,抓住孫胖子的左手和左腳,就像下麵拽。這兩隻怪手的力量不小,下拽的力量加上孫胖子的體重,又將孫大聖身邊的地板接連崩壞了幾塊。

    事情發生的太快,離

    孫胖子最近的是蕭和尚。他一把抓住了孫胖子的衣服領子,讓他下沉的速度緩了緩。沒等他在後動作,蕭和尚腳邊的地板下麵也伸出兩隻枯瘦,死死地抓住了他的腳脖子。

    就在我以為孫胖子要被拽下去的時候,他的手裏突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短劍,孫胖子身子稍微向左一傾,緊接著手中短劍向抓著他的枯手一劃。之見一道白光閃過,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原本抓著他左胳膊的枯手被孫胖子生生斬斷。

    斷手掉到了地上,緩了一秒鍾之後,才噴出一股暗紅色的鮮血。孫胖子手沒停,借著這一刀之力,劈向抓著他大腿的那隻枯手。幾乎和剛才同出一轍,刀光一閃,又是一隻枯手倒落在甲板上。地板下麵傳來了兩個不同版本淒厲的尖叫聲。本來我還想過去救他的,現在看起來,應該是用不上了。

    左邊的牽製沒有了,孫胖子雙手一撐地板,雙腿一使勁,將他欠在地板裏麵的大屁股抬了起來。一套動作下來,急而不亂,就算是我有幾年特種兵的訓練打底,也不敢說能做得比孫胖子更好。

    不過他手中的短劍怎麽那麽眼熟?我想起來了,是吳仁荻在女校裏拿的那一把短劍。那天吳仁荻昏了之後,孫胖子就在他身上搜刮了一通,隻是想不到他的膽子這麽大,還真敢截留吳仁荻的家夥。

    同時,蕭和尚那邊也解決了抓住他腳脖的兩隻枯手。蕭和尚在第一時間,已經從口袋裏掏出來一個香煙粗細大小的小木棒。不知裏麵是不是加了磷粉,小木棒的一頭遇風就著起了火星。

    蕭和尚手拿著小木棒,將冒著火星的一頭對著兩隻枯手分別點了一下。也沒見他點的多用力,就看著那兩隻手上被燙出了了兩個漆黑的小圓點,隨即兩個小黑點上分別冒出了一縷黑煙,各自燒出來一個帶著火星的傷疤,兩隻枯手抖了一下,蕭和尚順勢擺脫了那兩隻枯手。

    在蕭和尚躲開枯手的一瞬間,破軍的槍響了“啪啪。”兩聲槍響,子彈傳過了兩隻枯手的掌心,枯手又重新縮迴到了艙底。

    “下麵有東西!”孫胖子跑了過來大聲喊道。我這才注意到,孫胖子一手拿著短劍,另一隻手則握著吳仁荻在女校時,手裏那把小小的弓弩。他的這幅行頭,不光是我,就連蕭和尚和郝文明看著孫胖子手上的裝備時,眼神都有點不一樣了。

    我對著郝文明說道:“郝頭,現在我們怎麽辦?”

    郝文明表情很詭異的看了一眼蕭和尚後的說道:“能怎麽辦?不是我說,我們那條船已經沉了,現在

    走一步算一步了。”

    本來還以為他敢上鬼船,必定心裏已經盤算好了。可是現在聽郝文明這樣的話,我心裏開始沒底了,看著空曠甲板那個被孫胖子坐出來的大洞說道:“那麽第一步怎麽走?”

    沒等郝文明迴答我,孫胖子已經跑過來了,他的第一步明顯是走錯了。孫胖子沒理蕭和尚,直奔郝文明過來,他瞪著眼睛說道:“郝頭,地板下是什麽東西!要不是我命大造化大,剛才就把我拉下去了!”

    “沒那麽嚴重。”蕭和尚也走了過來,我們四個人站到了一起。隻有破軍還拿著手槍對著甲在旁邊警戒著。蕭和尚的手裏好像還拿著什麽東西……是剛才被孫胖子斬下來的兩隻枯手!我說看著這麽那麽別扭,還以為剛才看重影了。

    蕭和尚過來之後,將枯手遞給了郝文明。郝主任很坦然的接過枯手,隻看了一眼,眉頭就擰成了一個疙瘩,看他的意思是想說點什麽,卻看了我一眼,隨後將一隻枯手向我遞了過來:“辣子,你也看看,這隻爪子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給我幹嘛?我又不是法醫。你自己說出來不就得了?我強忍著惡心,接過惡那隻枯手,斷口的血液還沒有完全凝固,還在滴滴答答的流著血。看上去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完了,我這一輩子再也不能吃豬蹄和雞爪子了。

    這隻枯手不知道是血快流光了,還是這幾百年來一直在船艙裏捂得,蒼白的有點過份。雖然皺皺巴巴的,但是在手裏的質感還有幾分彈性。這不像是死人的手。最主要的一點,我用天眼看過去,竟然也感覺不到一點死氣。而且從傷口的部分來看,肌肉和皮膚組織也不像是死人的。

    這不像是死人的手,不過說他是六百多年的活人手,又有點說不過去了。雖然我不否定人能長生不老(起碼民調局裏就有兩個疑似的例子)。但是我還是不能相信都成生不老了,還能被孫胖子一刀把手削下來。

    看著我皺著眉頭,遲遲都沒有給個結論。郝文明和蕭和尚還沒有怎麽樣,孫胖子倒是有點不耐煩了:“辣子,不是我說,看兩眼就得了,兩隻爪子,又什麽好東西。”

    我也被他說得煩了,心中起了惡作劇的心思:“大聖,來,你也看看……”說著將一隻枯手向他扔了過來。孫胖子沒有防備,條件反射的接住了枯手,他也是一陣的惡心,:“呸呸呸……”,又將枯手遠遠地扔了出去,不偏不倚,那隻枯手被扔進了孫胖子剛才坐出來的那個大洞裏。

    “大聖,你的反應是不是……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地板下麵突然一陣嘈雜的聲音,好像下麵是在搶奪什麽東西。把我們本來就緊繃的神經又提了起來。

    我拔出了三叔給我的那把短劍(手槍沒有子彈,扔在民調局沒有拿出來),孫胖子和破軍分別將弓弩和手槍對著洞口,郝文明和蕭和尚倒是沒有動手,不過他倆的眼神都緊緊的盯著洞口,蕭和尚還將他的外衣扣解開,他的後腰上好像別著什麽東西,隻要稍有不對,他就要抄家夥了。

    地板下麵的聲音持續了兩三分鍾後,突然消失。不是這種安靜好像不是什麽好兆頭,我總感覺這是暴風雨的前兆。

    趁著下麵沒有動靜,我抓緊時間問了一句:“郝頭,下麵到底是什麽東西?”郝文明眼睛還是盯著孫胖子坐出來的那個大洞,嘴上對我說道:“現在還說不好,大聖砍下來的那隻爪子不是死物,但也說不上是活的。不是我說,我倒是知道一種情況能出現非人非鬼的‘生物’,不過怎麽看那樣的‘生物’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船上。”

    “嗬嗬……”聽見郝文明的話後,蕭和尚突然笑了一聲,他隻說了三個字:“不死人?”郝主任愣了一下,不死人的事情他不是通過民調局的渠道知道的,沒想到還會有人說出來,他轉頭看了蕭和尚一眼:“蕭顧問,你也聽說過不死人?”

    蕭和尚哼了一聲:“廢話,你進特別……民調局才幾天?不過高胖子也算看重你了,不死人的事都能和你說。”

    聽見蕭和尚這麽一說,郝文明臉上的表情多少有點不自然。我趁機對蕭和尚說道:“老蕭大師,什麽是不死人?”本來我是想問郝文明的,但是現在看來牽扯到高亮,他八成不肯說,我隻得把目標換成了蕭和尚。

    看見甲板上沒有什麽異動,蕭和尚開始有點放鬆了:“不死人傳說是淮南王劉安煉製長生不老藥的副產品。在劉安煉製長生不老藥的後期,一度以為他煉製成了。給他試藥的人突然停止衰老,還有生新齒和發還烏的趨勢,劉安大喜,準備在吉日服藥成仙。沒想到,在準備他服藥的前幾天,發現服了長生不老藥的人在停藥後,身體快速的衰老,幾乎是在肉眼能看見的速度,那些試藥人相繼老死。

    這種藥劉安當然不敢再服,這個方子就此作罷,後來淮南王羽化之後,這個方子就流落到了民間,這個長生不老藥就像是在飲鴆止渴一樣,連續服用的確有長生不老的作用,但是隻要一停藥,服過藥的人就馬上死亡。

    相傳有人利用這個方子活了三百多年,但最後還

    是因為方子裏的材料沒有配齊,那個人才嗚唿哀哉。”

    蕭和尚一咧嘴,還想要說點什麽,就在這時,破軍喊了一聲:“下麵有動靜!”破軍的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巴掌大小,黑乎乎的東西從洞口下麵竄了上來。破軍要開槍的前一秒鍾,被孫胖子攔住了:“別開槍!是我們家耗子!”

    小東西竄到甲板上就直奔孫胖子過來,這時看的清楚了,不是財鼠是什麽?這隻大耗子順著孫胖子的褲腿一路爬到了他的肩頭,然後在他的肩膀上又叫又跳的,真不知道它為什麽這麽興奮。

    “小胖子,財鼠的嘴裏有東西。”蕭和尚看見財鼠又重新出現,幾步就走到孫胖子的身邊,仔細的看了幾眼,發現了財鼠的腮幫子鼓著,嘴裏麵含著什麽東西。蕭和尚開始想掰開財鼠的嘴,取出裏麵的東西。但是他的手一接近財鼠的嘴,這隻大耗子就開始呲牙,拉出一付拚命的架勢。蕭和尚不敢動手,隻能讓孫胖子看看裏麵含著的是什麽東西。

    孫胖子和財鼠上輩子可能還真有點情分。孫胖子隻是將手掌攤開放在財鼠的脖子處。財鼠就很配合的張開嘴,將裏麵的東西吐在了孫胖子的手心裏。

    孫胖子手裏的東西非金非玉,乍一眼看,是一小塊米黃色的石頭。但看仔細了,卻看不出來是什麽材質,和金玉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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