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況。留守民調局的丘不老已經趕了過去,民調局隻留了一個二室副主任王子恆留守。

    高局長終於坐不住了,他帶著郝文明、歐陽偏左兩位主任和一大部分調查員急忙往南海趕,雨果主任迴民調局主持大局。臨走之前,高局長找吳主任談了半天的話,看樣子原意八成是想帶上吳仁荻一起走。雖然不知道他倆談話的內容是什麽,不過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吳仁荻老師沒有走,繼續留在朱雀商業學院,完成他一次都沒有上過的體育課程。

    本來蕭和尚用不著去,不過高亮容不得老蕭大師守在蘇院長的身邊。一陣的勸說,他最後竟然說動了蕭和尚,跟著大部隊一起離開了朱雀學院。

    雖然不知道南海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狀況,不過從高局長留下的一句話裏,能看出點端倪,“你們留三天。三天之後,再沒有異常情況,你們全部都到福州報到。”

    高亮他們的離開對於這所學院並沒有什麽影響。其實隻要楊逍和吳仁荻能留下來,我們就算走光了,那幫女學生也不會有想法。

    又過了一天,還是沒什麽異常的情況,主任們擺的幾處陣法也沒什麽異動,我們已經開始做了離開女校,去南海的準備了。

    距離高局長說好的還有一天,我很難得地守在教室裏,看著那位異常美麗的數學老師給我上最後一課。這幾天早就探聽清楚,這位數學老師叫趙敏敏,可惜已經名花有主。她的男朋友幾乎天天都到學院的門口,兩人一聊就是半天(趙老師住在學校宿舍),我出校門口買煙時,就見過好幾次。看到一次心裏就歎息一次,他來得比我早。

    就在我感慨認識趙老師太晚的時候,突然心中一緊,周圍的氣壓突然降到極低,一陣不安的感覺席卷過來。緊接著,我感到了外麵的陣法已經啟動。

    我來不及多想,一把推開課桌,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中,衝到了走廊上。

    終於來了!

    後麵熊萬毅他們跟在我後麵跑了出來,旁邊的教室裏楊梟和一個叫米榮亨的調查員也衝了出來。我們都看著一個方向,窗外兩百多米外的一座獨樓。

    “那是什麽地方?”楊梟指著獨樓問道。

    朱雀學院實在太大,我們沒有走到的地方很多。楊梟突然問出來,竟然沒有人能迴答。

    旁邊教室的老師伸頭來向我們看了一眼,又馬上縮了迴去。

    “你們不上課在幹什麽?”趙老師也從教室裏走出來,

    剛才我們的行為,她嚇了一跳,等反應過來,我們已經不在教室了。趙老師猶豫了一下,還是追了出來。

    楊梟根本不吃她那一套。他看都不看趙老師,眼睛還是瞪著那棟獨樓,問:“那邊那個是什麽樓?”聽他說話的口氣是衝著趙老師去的。

    趙老師看了他一眼,沒有迴答。她的眉毛快擰成了一個疙瘩,很明顯,她對眼前這幾個不務正業的“學生”失望透頂。

    楊梟有點急了,終於迴頭瞪了趙敏敏一眼,吼道:“我在問你話!”

    看著趙老師氣得直哆嗦,我心裏有些不忍,小聲說道:“老師你不知道,他有狂躁症,你別惹他,告訴他就完了。”

    趙老師看了我一眼,喘了口粗氣後說道:“那是以前的舊校舍,現在是倉庫!”說完,趙老師不再理我們幾個,迴身進了教室,“嘭”的一聲,摔著關上了門。

    “下去!”楊梟說話時,自己已經到了樓梯口。這棟教學樓沒有電梯,我們順著樓梯一路狂奔。出了教學樓的大門口,就看見孫胖子正從遠處跑過來,他指著那棟獨樓,邊跑邊喊道:“樓裏有問題!”就連他都感到那棟樓裏出了問題。

    “知道!”我迴答道,“這不是都過來了嗎?”

    就這一會兒的工夫,我們已經到了那棟獨樓的門口。門口的大門敞開著,好像在歡迎我們的到來。

    孫胖子看了看我們這幾個人,他心裏還是沒有底,“吳主任怎麽沒過來?等等他吧。”

    “不用,我們先進去。”孫胖子提起吳仁荻的時候,楊梟臉上的表情突然就很怪異。他從口袋裏掏出五分錢硬幣大小的金屬片,在手中搓了起來。

    楊梟手上的力道也真是驚人,一隻手搓著,另一隻手在下麵接著。搓了幾下,金屬片便搓成了一小堆粉末。

    楊梟迎風一抖,那堆金屬粉末散在空中“啪”的一聲自燃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說來也怪,這火球看著挺嚇人,火苗子又是藍汪汪的顏色,卻感覺不到它應有的溫度。

    火球升空後,就向著獨樓那扇敞開的大門飄去。

    我們都看不明白楊梟這是什麽路子。那個火球就像被人指揮著,進入大門後不久,“嘭嘭嘭嘭”一連響了十多聲,一個大火球便分裂成幾十個拳頭大小的小火球。

    這些小火球向著樓內不同的位置飄去。兩三分鍾後,楊梟眼睛一瞪,嘴裏噴出一個生澀的音節。就聽見樓裏麵響起一連串的爆

    炸聲,聽著就像過年時放的鞭炮。緊接著樓裏的各個角落都湧出一股褐色的濃煙。

    看到濃煙冒出來,楊梟才唿出了一口氣,他臉上的表情稍微鬆弛了一點。他迴頭看了我們幾個一眼,說道:“進去吧,記住了,我們集中在一起,不要分散開。在我的視線範圍內,誰都傷不了你們。”

    孫胖子向裏麵望了一眼,“真的不用等吳主任嗎?”

    “那你留在這兒等他吧。”楊梟哼了一聲,一轉身,第一個進了樓內。米榮亨第二個跟了進去,緊接著熊萬毅、雲飛揚和西門鏈也進到了樓內。

    “辣子,他們人手夠了,咱倆在這兒等吳仁荻吧。”孫胖子眼巴巴地看著我說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大聖,你在這兒等著吧。”說著我緊走幾步,跟在了眾人的身後。後麵孫胖子一咬牙,道:“你別走那麽快,等等我。”說著,他最後一個進了樓裏。

    這棟樓老舊不堪,裏麵原本的教室已經當成了倉庫在使用。一進到樓裏,剛才那種不安的感覺就更加強烈。就是這裏了,這棟樓就是剛才異常氣壓的中心。

    楊梟迴頭看了我們一眼,“我再說一遍,不管怎麽樣,我們都不能散開。”他說話的語氣不容置疑。聽楊梟這麽一說,我們都開始緊張起來。這時,除了楊梟之外,我們幾個都已經抽出了甩棍,迎風一甩,抖得筆直(手槍放在宿舍的儲物櫃裏,都沒有拿)。

    走了沒有幾步,楊梟就停下了,他抬著頭看著天花板喃喃說道:“在上麵。”說完迴頭向我們做了一個跟上的手勢,隨後徑直走上樓梯,向樓上走去。

    我們跟在他的後麵上了二樓。樓上是一個存放體育用品的大型倉庫,在倉庫的最裏麵,剛才楊梟放進來的一個小火球正飄在半空中唿唿地燒著。火球的下麵也有一堆火苗,和楊梟的藍色火球不一樣,這堆火苗散發著淡黃色的外焰,而且燒的方向也很怪異,竟然是從上往下燒的。

    楊梟看見了地上的火苗,愣了一下,他好像也看不出來這火苗的來曆。不過看上去,地上的火苗沒有什麽威脅,燒得也不旺,時隱時現的,似乎隨便踩上幾腳就能踩滅。

    我們幾個都圍攏過來,楊梟到底沒有阻止,他站在距離火苗最近的地方,目不轉睛地想看出火苗的門道。就在這時,地上的火苗無風閃了幾下。開始我們還以為它馬上就要滅了,沒想到,火苗原地暴漲七尺,轉眼之間,就躥起一人多高。黃色的外焰翻了出來,唿唿地向天棚燒去。

    冷不丁這一下子,不光是我們,就連楊梟都嚇了一跳。不過經過這一下子,讓他猛地想起了這火苗的來曆。楊梟臉上的五官已經糾結了,轉身向我們大喊道:“媽的!被算計了!出去!快點出去!”

    可惜楊梟的話喊得晚了,那簇火苗已經燒爆了頭頂的消防噴灑,這個小樓的噴灑連鎖反應,都開始噴起水來。

    噴灑裏的水也不知道存了多少年,黑漆漆的看上去就跟沒提煉的石油一樣,也不像是油,也不像是水。而且還有一種腥臭之氣。

    我們想避已經避不了了,被這臭水澆了一個滿頭滿臉。當我的頭頂接觸到這些黑水的一刹那,我突然感到一陣眩暈。這感覺我很熟悉,從小到大,我經曆過幾次,就是用黑狗血洗頭的那幾次。消防噴灑裏的黑臭之水應該就是類似黑狗血之類的液體。

    果不其然,被黑水澆過之後,在這樓裏那種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淡,甚至已經沒有了剛才氣壓極低的感覺。頭腦裏也有些混沌。

    楊梟喊完出去之後,他直接跳下了樓梯,第一個衝了出去。就這樣,那股臭水還是噴了他一頭。我們幾個人跟著他跑出了大門。

    “這是什麽水?這麽臭!”熊萬毅、西門鏈他們脫了衣服正在擦拭頭發。在我之外,算是米榮亨第一個反應過來,他脫下衣服在頭上胡亂擦拭幾遍之後,對著小樓的大門愣住了——他也感受不到這棟小樓裏的異常。

    楊梟的臉色有些發苦,我走到他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老楊,你的天眼也被遮住了?”

    第二十六章屍油

    楊梟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我又說道:“天眼還能打開嗎?”他點了點頭,還是沒有說話。

    米榮亨也走過來,將他一身沾滿黑水的衣服扔在楊梟的麵前。

    楊梟抬頭看了他一眼,他們倆做了幾天的同學,多少有了一些話。在民調局裏,除了吳仁荻之外,現在就屬米榮亨能和他說幾句話了。

    “屍油?”米榮亨嘴裏蹦出來兩個字。

    楊梟點點頭,“這次被算計了,先用魍火吸引我們到這兒來,再用屍油遮了你們的天眼,幹得漂亮。”說話的時候,楊梟的臉色漲紅,就好像隨時能滴出血來。

    我看了米榮亨一眼,轉頭對著楊逍說道:“設局的人把我們引過來,就是為了淋我們這一頭?等一下,亨少,你剛才說這個是石油還是屍油?”

    “屍油,屍體的

    屍,屍油的油。”楊梟迴答了我的話。他迴頭看了這棟樓一眼,接著說道,“遮了你們的天眼,設局的人應該還有後手,不過現在應該事了。”

    楊梟剛說完,那邊孫胖子和熊萬毅他們幾個已經開始向宿舍的方向跑去(唯一的男浴室在我們的宿舍樓下)。

    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幾個洗漱已畢(滿頭滿臉黏糊糊的屍油,很難清除,就差用鋼絲球蹭了,用了一整塊肥皂才洗掉),我試了一下,天眼的那種能力再也感覺不到了,就像小時候,爺爺和三叔給我用黑狗血洗頭一樣,不過這次的更厲害,感覺全身的毛孔都被一層黏糊糊的塗料黏住了,就連出汗都特別的費勁。

    洗完之後,我們第一件事就是迴到宿舍取槍。看來女校的事情不小,我們現在沒了天眼,跟剛才設局的人比,就和瞎子差不多,還是帶著手槍安心一點。

    我和孫胖子迴了宿舍後,第一眼就看見了儲物櫃的櫃門已經開了,裏麵雜七雜八的東西還在,就是那把民調局特製的手槍沒了蹤影。

    “媽的!槍呢?”旁邊的宿舍裏熊萬毅和西門鏈他們已經喊出了聲。緊接著熊萬毅在走廊大喊道:“辣子,飛揚,你們的槍在不在?”

    “沒,沒了,讓人偷走了!”對麵宿舍裏雲飛揚沮喪地說道。

    “我們的槍也沒了!”孫胖子走到宿舍門口喊了一句,迴身將宿舍的門關上鎖好。

    “大聖,你鎖門幹什麽?”孫胖子的舉動讓我莫名其妙。

    孫胖子把食指豎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拉開上衣。這家夥是胖,肚子上的脂肪向下耷拉成一堆。孫胖子從肚子的脂肪堆下麵掏出了他那把手槍和兩個備用彈夾遞給我,同時壓低了聲音說:“看來就這一把槍了,你拿著,再出事就靠你了。”

    這胖貨利用自己的獨特條件藏槍,恐怕就連搜身都搜不到他這把手槍。

    我剛剛把槍藏好,門口就想起了熊萬毅的敲門聲,“孫胖子,辣子,你們把門開開!”熊萬毅脾氣有些暴躁,敲了幾下門之後,沒見到有人開門,隻聽“嘭”的一聲,這熊玩意兒一腳將門踹開,西門鏈和雲飛揚正站在他的身後。

    “熊玩意兒,你是要瘋啊,你媽媽沒教過你要敲門嗎?”孫胖子跳起來對著熊萬毅喊道。

    “我敲門了,你們不開。”熊萬毅滿不在乎地說道,“這裏的事情開始不受控製了,過來找你們商量一下以後怎麽辦。”

    “涼拌!”

    孫胖子撇了撇嘴,“有主任在,你們著什麽急?不是我說,民調局的鎮局之寶——吳仁荻吳主任還在,你們怕個鳥?”

    西門鏈一直沒有說話,聽到孫胖子提到了吳仁荻,他忍不住插了一句,“你們最近看見吳仁荻了嗎?”

    西門鏈這句話一說完,宿舍裏死一般的寂靜。我們幾個人麵麵相覷。好幾天沒看見吳主任了,準確說,自打高亮帶人離開後,就沒見過吳仁荻的人影。

    我說道:“不行還有楊梟,那幾個主任也未必比他強。”我倒是沒有瞎說,楊梟的本事,我和孫胖子是親眼看見的,不管真的假的,他可是目前為止,我唯一一個見過把吳仁荻釘在牆上的人。

    雲飛揚說道:“先顧我們自己吧。我現在連學院裏擺的陣法都感覺不到了,想辦法把這一關過去吧。”

    孫胖子攤開了雙手,一副無奈的樣子,“你們有好辦法嗎?”

    熊萬毅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煙盒大小的小型羅盤在我們的麵前擺弄了一下,“天眼雖然沒有了,不過還有輔助工具。”

    “你怎麽有這個東西的?”我指著熊萬毅手上的羅盤說道。在民調局裏待久了,自然知道羅盤的功能和使用方法。

    “你們倆這是什麽眼神?沒見過?”熊萬毅看著我們說道,“民調局的裝備,就是預防這種事情的。”

    “裝備?我們怎麽沒有?”孫胖子瞪起了眼睛。

    西門鏈說道:“準確說,是除了一室之外的其他幾室的常規裝備。你們輕易不參與事件調查,也用不上這東西。”說著他和雲飛揚也拿出了各自的羅盤。

    看著他們顯擺的樣子,我哼了一聲,“你們是在炫富嗎?”

    孫胖子看著他們手上的羅盤說道:“你們還有備用的嗎?”

    就在這時,已經洗漱完畢,換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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