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傻眼吧。”正說著,他口袋裏的財鼠露出個鼠頭,向著那道門內吱吱直叫顯得很是興奮。嗯?這財鼠連孫胖子都不管了,看來門內的東西比孫胖子還要吸引它的注意。

    蕭老道點點頭,“進去吧,但願裏麵還有一個老朋友在等我。”等我們走到門口,熊所長已經早一步過去了。他手裏握著獵槍,正在伸脖子向門內張望。

    “熊所長,”我走到他身邊說道,“看見什麽了嗎?”

    熊跋搖搖頭又點點頭,說道:“剛才我過來時,感覺裏麵好像有‘人’看我。你們過來,我才沒了這種感覺。”

    熊所長倒是提醒了我,我在門口向裏麵看了幾眼,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對的。蕭和尚倒是沒有猶豫,第一個大踏步走了進去。我來不及多看,和孫胖子、熊跋跟在蕭和尚後麵。

    裏麵還是一條路,和外麵上下兩條路不一樣。這條路並不長,在路口進來的位置擺放了一個小小的八卦鏡,和蕭老道用來照冰大屍的那個鏡子一模一樣。蕭老道看見,底氣顯得更足了。

    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前麵竟然有兩個出口,我們四人都愣了一下。看剛才主動開門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幾個進來,現在又多了兩個出口,照常識來看,這兩個出口一個是生門,一個是死門,連個提示都沒有,那個肖三達到底想我們怎麽樣?

    直接問當事人吧。“老蕭,你以前和你們那個肖三達有沒有什麽暗號標記什麽的?”

    蕭和尚圍著這兩個出口來迴走了幾趟,又沉思了半晌,最後指著左麵地說道:“男左女右,按肖三達的脾氣,應該走這道門。”說著他就往裏麵走。

    “你等一下,不是這道門。”孫胖子突然在門口攔住了蕭和尚。

    蕭老道愣住了,“小胖子,你憑什麽這麽說?”

    孫胖子給了他一個很合理的迴答:“我就是覺得應該是右邊的出口。”我在一旁幫腔道:“老蕭,你最好信孫德勝的,他選的路從來沒有錯的時候。”

    蕭和尚對孫胖子的運氣不以為然,一門心思選了左邊的出口,孫胖子死活不進去。最後我們兵分兩路,我和孫胖子一路,熊所長和蕭和尚一路,分別走了左右兩個出口。

    “大聖,你這次靠譜嗎?”走進去後,我看著一條曲曲彎彎的小路,向孫胖子問道。

    孫胖子一撇嘴,“辣子,我還有不靠譜的時候嗎?”

    “也就是偶爾一兩次。”我笑著說道

    。

    走了沒多久,孫胖子的臉色開始變差,又過了一會兒,他捂著肚子對我說:“辣子,你等我一會兒,我方便方便。那什麽,你別離太遠,我自己心裏沒底。”

    我很鬱悶地等著孫胖子方便。十多分鍾後,這胖貨才提著褲子走出來。雖然我故意走出二十多米遠,可這裏畢竟是封閉的,一股氨氣的味道充斥著整條路。

    “大聖,你吃什麽了?韭菜蘿卜炒黃豆?”我捂著鼻子說道。

    孫胖子覥著臉一笑,“你至於嗎?再說了,咱倆吃的一樣。你吃的什麽,我就吃的什麽。想開點,吃喝拉撒,自然規律。”

    我屏住唿吸,還想和他瞎扯幾句時,看見他的衣服口袋沒了動靜,“大聖,你老婆呢?沒動靜了,不是跟人跑了吧?”

    “這兒就咱倆,跟人跑就是跟你跑。”孫胖子說著,從口袋裏把財鼠掏了出來。這小家夥有點萎靡,看來八成是被孫胖子熏暈了。透了會兒氣之後,小財鼠才好了一點,不過再看見孫胖子時,已經沒有當初親昵的表情,齜著牙對著孫胖子一陣叫。

    “大聖,你老婆也受不了你了,蜜月期這麽快就過了?”看著開始有點暴躁的財鼠,我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

    “沒事,可能是剛才在我兜裏憋著了,有點缺氧。”孫胖子逗了一會兒財鼠,看它不像剛才那麽委靡了,又把它扔迴了自己的口袋裏。

    突然,我看著孫胖子,越看他越別扭。總感覺他有問題,但具體是什麽問題我又說不出來。

    我和孫胖子一左一右地向前走著,孫胖子還是和平常一樣,時不時地說些不著四六的話。我嘴上應承著,心裏還是感覺孫胖子是出了什麽問題。

    就在這時,那隻小財鼠在孫胖子的口袋裏鬧了起來,在裏麵又抓又咬的。孫胖子慘叫連連,打開口袋,掐著財鼠脖子後麵的肥肉,將它揪了出來,“小東西,你這是抽的什麽瘋?啊,咬出血了!”

    孫胖子什麽時候敢抓耗子了?我猛地反應過來,剛才他親手把財鼠抓來抓去的,我就應該看出來。孫胖子忌鼠,之前就是明知道這是財鼠,都不敢碰它。這才過了多久,他就敢伸手抓了?

    “大聖,你老婆我替你拿著,你先看看傷口。”我沒動聲色,還是笑嗬嗬地說道。

    孫胖子將財鼠交到了我的手上,財鼠在我手上安靜了許多,還伸出它的小爪子向孫胖子的方向吱吱直叫。好像在告訴我什麽事情。

    孫胖子扒開衣服看著財鼠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傑作,“呀,咬破了好幾個地方,我這是招你惹你了?”

    我看著還在指著孫胖子亂叫的財鼠,嗬嗬笑道:“打是親罵是愛,它這是愛的表現。對了,大聖,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們隊長老王嗎?他前幾天給我打電話,說到你,還說你有女人緣,要給你介紹對象。你見不見?”

    孫胖子重新穿好衣服,嘿嘿笑道:“見啊,幹嗎不見?閑時致,忙時用——辣子,你這是什麽意思?”

    孫胖子抬頭就看見我已經掏出了手槍,指著他的腦袋說道:“老王當時死在水簾洞了,你親眼看見的。說吧,你是誰?別告訴我你是孫胖子的孿生兄弟。”

    “嗬嗬嗬嗬……”孫胖子看著我突然笑了起來。他的笑容我看得有些發怵。他笑著說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我對我這點本事還是有點自信的。還以為和你迴了民調局也不會有人發現,沒想到還不到十分鍾就被看穿了,我到底有什麽破綻?告訴我,我下次會注意。”孫胖子說得言辭懇切,我一時都不明白,他是在戲耍我,還是真的向我請教。

    “還有下次,你以為我不敢開槍?”我把槍口調高了一寸,對準了他的太陽穴,“要不要試試?”

    第七章又見楊梟

    本來最後一句話就是嚇唬嚇唬他,其作用和那一句“你吃了嗎”?差不了多少。想不到的是,孫胖子聽了我的話,笑意更濃了,“好啊,開槍吧,看看我還有沒有下次。快點,你又不是沒向我開過槍。”

    這個人我認識!在我的記憶中,開槍打不死的就這麽一個人了,我垂下了槍口,看著他說道:“楊梟!”

    “好說了。”“孫胖子”全身的肌肉開始不停地抖動,就幾秒鍾的工夫,他一身的肥肉抖掉了,個頭也高了將近十公分,麵容變成了幾天前在麒麟市遇到的小警察——楊梟。

    我把手槍重新別在後腰上,這把手槍雖然是民調局特製的,可在楊梟的麵前就是擺設,“吳仁荻放了你,你還敢衝我們來?吳主任知道了,看看你還有沒有下次?”

    提到了吳仁荻,楊梟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冷笑一聲,說道:“把心放好,我沒興趣把你和那個胖子怎麽樣,隻是借你們倆用用,和你們吳主任換一樣東西。那樣東西到手,我們就各奔東西,你們倆一根毫毛都不會少。”

    他說完之後,我無奈地笑了一下,“你太抬舉我們倆了,你以為就憑吳仁荻的秉性,他

    會為了我們倆就範?以他的脾氣來說,他會等你撕票之後,再來幹掉你,為我們倆報仇,這麽幹才是我們吳主任的脾氣秉性。”

    我一邊說著,楊梟在旁邊一邊笑著,一直等我說完後,他才說道:“別那麽小看自己,那個胖子怎麽樣,我不好說,不過要是有你在我手裏,你們吳主任一定會拿我要的東西來換你。”

    我對楊梟的話不屑一顧,“憑什麽?他又不是我兒子,我又不是他兒子,他憑什麽要拿東西換我?楊梟,你還是別做這個夢了,孫胖子你給藏哪兒了,趕快給放迴來。你放心,這事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不會跟吳主任提的,還有,你老婆的事我負責幫你催,保證你們兩口子二十年後再續前緣,怎麽樣?楊梟,老楊,你可要考慮清楚。”

    楊梟看著我,一直到我說完話,他才說道:“我說了吳仁荻會拿東西來換你。”看著我不以為然的表情,他終於說到了重點,“因為我們——你、我、吳仁荻,我們三人都是屬於一樣的體質。”

    我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什麽一樣的體質?我實在看不出來我和這兩個怪物有什麽一樣的地方,便道:“你別那麽客氣,我能有什麽地方和你們一樣?你這麽說,太抬舉我了。”

    楊梟又笑了一下,“信不信由你。如果我猜得沒錯,吳仁荻過一陣子就會找你。我們這樣體質的人,他是不會放過的。”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說老楊,你也穿幫了,是不是把孫大聖交出來?反正都這樣了,也不差他一個人了。”

    楊梟點點頭,也不說話,伸手向著孫胖子剛才方便的地方一指,嘴裏念出一串生澀的音節。就見空氣中憑空出現了一個孫胖子,他身上就穿了一個大褲衩子,眼睛緊閉,蹲在地上就像睡著了一樣。

    楊梟看著他又是一陣笑,“嗬嗬,別裝了,術是我施的,你醒沒醒我自然知道。”

    楊梟話音剛落,孫胖子就睜開了眼睛,看見楊梟時,孫胖子愣了一下,看樣子他被迷暈時沒看見楊梟的樣子,“楊梟,你還敢來?吳仁……”

    楊梟沒等他說完,一擺手打斷了他的話,“住口!沈辣剛才說一遍了,你不用提吳仁荻了。”聽得出來,楊梟說這話時很鬱悶,吳仁荻是他的死穴,連聽都不想聽。

    “大聖,你過來……”我話說了一半,就覺得手上一空。剛才孫胖子一出現,財鼠就顯得特別的興奮,現在聽到孫胖子說話的聲音,大耗子等不及了,掙脫了我的手,幾步跑到了孫胖子的麵前

    ,又是沿著孫胖子的大腿,跑到了他的肩頭。可憐的孫胖子,渾身顫抖著,想要把財鼠弄下來,又舍不得它的財氣。

    看著孫胖子怕極了的樣子,楊梟明白過來,“你怕耗子?”

    孫胖子看了他一眼,“怕耗子犯法嗎?人這一輩子,誰還沒有點怕的東西?辣子,別看了,把它給我弄下來,輕點,別嚇著它,下輩子吃幹還是喝稀,就看它的了。”

    楊梟把這身廳長製服脫下來扔給了孫胖子,換上了自己的衣服。他穿上衣服,我幫著又把財鼠放進了孫胖子的上衣口袋裏麵。

    “走吧……”看著孫胖子換好衣服之後,楊梟說道。

    “往哪兒走?”孫胖子問了一句。楊梟說道:“開始怎麽走,現在還怎麽走。上麵的路已經封死了,除了眼前這條路,再沒有路可以走了……”

    他這麽一說,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老楊,下麵這個局不是你設的吧?費了那麽多的元寶,就是為了把我們倆騙進來?”沒想到楊梟說道:“設局?我哪有那個閑工夫。”

    楊梟說道:“不過設這個局的人也不簡單,我進來的時候,他試探過我,要不是我還有點道行,就吃了他的虧。”

    “試探過你?”我迴憶了一下,我們四個人進來就遇到個冰大屍,蕭和尚說過冰大屍的稀有程度,這個應該不算是試探。最後還給我們指了條路,現在看來八成是看在蕭和尚的麵子,再聯係那個有簽名的走魂燈,這個設局的人應該就是那個肖三達了。

    孫胖子恢複自由後,話一直不多,他聽了一會兒後,眨巴眨巴眼睛看著楊梟,“你怎麽知道我們會選這條路?”

    楊梟說道:“這是生死路,一生一死,要是連這個都看不出來,你們倆對我也沒什麽用了,起碼吳仁荻不會糟蹋那個東西來換你們。”

    還真是生死路,我和孫胖子對視了一眼,蕭和尚和熊跋懸了,不能見死不救。幾乎同時,我們倆向進來的地方跑去。

    “晚了,這麽長的時間,他倆死幾個來迴了。”楊梟看出來我和孫胖子的目的,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和孫胖子沒理他,還沒跑到入口,就見有兩人氣喘籲籲地從入口處進來。進來的正是楊梟嘴裏應該“死了幾個來迴”的蕭和尚和熊所長。他倆的獵槍已經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熊所長手裏拿著他的配槍,蕭和尚手裏的是我見過的那把五四。

    “小辣子,你們這裏沒事吧?我算是倒了——怎麽還有個人

    ?”蕭和尚話沒說完就看見了我們身後的楊梟。

    楊梟對他倆安然無恙地進來,同樣很是不解,隻是沒說話,歪著頭在想著什麽事。

    “他……算是我們的熟人吧,聽說我和孫大聖下坑……怕我們出事,跟下來看看。”我勉強給楊梟編了個身份和下來的理由。

    “不對啊!”熊所長不愧是老警察,馬上聽出了我話裏的紕漏,“上麵都被石頭堵住了,你這位熟人是怎麽下來的?”

    “老熊,你費什麽話,”蕭和尚這麽多年的鹹鹽不是白吃的,他看出來楊梟不是一般人,便迴頭對著熊跋說道,“都說了是熟人了,你還磨嘰什麽?”

    “老蕭,你們倆這是怎麽了?”趁熊跋沒有明白過來,我趕緊轉移了話題。

    “別提了,我看走眼了。我們選的是死路,剛進去的時候還好,看不出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可走了沒有幾分鍾,路就變了,越走越模糊。老道我也有點見識,一眼就認出來,那條路變成了陰司鬼路,是直通地府的。還好發現得早,我和老熊馬上往迴跑時,有惡鬼出來攔路,獵槍不頂事兒,我是托了這老家夥的福。”說著,蕭和尚掂量了掂量手中的五四,又說道,“開了幾槍,我才帶著老熊跑出來的。”

    “你可拉倒吧,”熊所長對他是被蕭和尚“帶”出來這句話十分不屑,“最後是我背著你跑出來的好不好?當時,你開槍了是不假,我也承認你的手槍是不一般,一槍能把幾個鬼都穿了葫蘆,可是也架不住鬼多啊。你子彈打光了(我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槍滑膛已經大開,能看見彈倉裏空空如也),那些鬼還要向上衝,當時我聽見有人在路的盡頭喊了句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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