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而且他們身上的服飾也是非常的華美,看得出來,這個國家的百姓生活都是十分的富足,他們對國王都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恭敬。

    第二幅畫描述的藍臉國王蒼老了很多,頭發和胡須已經花白,而那個嬰兒已經長大成人,變成了一個亭亭玉立的藍臉公主,站在國王身旁。有一支隊伍從東方而來,不同於這個國家西域人種的麵容,這支隊伍明顯都是中原漢民族的漢子。他們手持刀劍,幾乎每個人的腰帶上都懸掛著幾顆這個國家百姓的人頭。

    為首一人站在國王的麵前,正在和國王說著什麽,而他的手則和公主握在了一起。

    國王像是在傾聽中原來人的講述,而眼睛卻在看著一臉茫然的公主。國王的眼神流露出淡淡的哀傷和無可奈何。

    第三幅壁畫變成了中原商周時期的宮殿場景。剛才出現的中原人手持利劍,一劍刺穿了藍臉公主的胸膛。遠處的沙漠上,無數的中原人已經打到了皇宮的城下。四周地麵上滿是倒在血泊中的百姓,國王滿身戎裝手握彎刀,站在皇宮的最高處,向著皇宮的位置望去。

    第四幅畫的就是在這間密室裏。藍臉國王手裏捧著一盞油燈,正在進行著某種祭祀儀式。密室之外,中原人已經攻進了皇宮。遠處沙漠上已經形成了一股黑色的龍卷風,風頭正對著皇宮襲來。

    四幅壁畫看完時,孫胖子也哼哼唧唧地走到我身邊,他說話的語氣不善,“辣子,剛才是不是你把我推下來的?”

    我很詫異地看著他說“大聖,你倒是會賴人。明明是你自己踩到聚魂釘,滑倒了才掉進棺材裏的。”

    孫胖子搖搖頭,說道“不是,剛才我是踩到釘子了,不過沒滑倒,是有人把我推下來的,真的不是你?”

    “當時我又不在你旁邊,怎麽推你?”

    孫胖子將信將疑地說“你怎麽證明?”

    我的火氣也被孫胖子的矯情勁兒點起來了,我大聲說道“要是我推的你,我就……嗯?這兒怎麽有盞油燈?”

    原本光禿禿的棺材蓋上突然多了一盞油燈,這麽眼熟?我又看了一眼牆上的壁畫,和畫上的油燈一模一樣,我問“你放的?”

    “不是我。”孫胖子直搖頭,“一盞油燈而已,有什麽大驚小怪的?裏麵還有燈油,正好點個亮。”說著將打火機的火苗湊了過去。

    “別點!”郝文明和破軍本來正在看壁畫,等看見時已經晚了。“唿”的一聲,油燈被點著時

    發出了一陣怪異的風聲,緊接著,一股白色的煙霧從油燈的燈嘴裏冒了出來。

    “別聞!快點上去。”郝文明和破軍是真的急了。郝主任從孫胖子的手中打掉了油燈,破軍更絕,他將棺材推到我們掉下來的位置,接著抓住棺材的一角,“嗷”的一聲,將棺材立了起來,“從這兒爬上去!”

    煙有問題!我明白過來,眼前突然一花,這個暗室裏已經憑空多了幾個人。

    站在我前麵的是一張藍汪汪的大臉。花白的頭發、胡子都打著卷——藍爸爸,呸!不是,是壁畫上的那個藍臉國王。

    國王陛下正狠狠地盯著我,手持一把彎刀,大喝“奸賊,還我女兒的命來!”說著不容解釋,對我劈頭蓋臉就是一刀!

    這一刀急如閃電,也就是我還有些功底,縮頸藏頭向後一閃,避開了刀鋒。趁他刀勢下沉,我對著國王陛下的褲襠就是一腳。眼看就要踢中要害,一件讓我匪夷所思的事情發生了。藍臉國王化成了一團煙霧,四散飄開,煙霧在離我五六米的位置重新凝結,又變成了藍臉國王的樣子。

    我騰出手來,掏出手槍對著藍臉國王的眉心就是一槍。“啪”的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他的眉心就像打在了雲彩上,沒造成一點傷害。

    這還打個屁?撤!我迴頭時才發現,還有三個和藍臉國王一模一樣的人已經纏住了郝文明三人。

    郝文明和破軍還好一些,閃轉騰挪好歹能支持一會兒。孫胖子這邊就慘了一點,他渾身上下已經多了十幾道傷口,鮮血唿唿直冒,眼看著就要當場交待。

    來不及多想了,我抬手對著藍臉國王二號就是三槍,和剛才一樣,三顆子彈就像泥牛入海一樣,沒有任何傷害。

    換家夥!我收起了手槍,抽出甩棍。甩得筆直,向藍臉國王二號的後腦抽了下去。

    “唿”的一聲,甩棍將國王二號煙霧一樣的身體抽散了。二號陛下的霧團,飄到了一號陛下的身前。他也不客氣,直接擠進了一號陛下的體內,合體後的一號國王陛下憑空大了一倍,又開始向我和孫胖子慢慢走來。

    我扶起孫胖子,一瘸一拐向棺材的方向跑去,跑了沒幾步,就聽見“啊”的一聲。郝主任一個沒躲開,被國王三號一刀砍在肩胛骨上,郝文明吃疼,轉身就向棺材跑去。後麵的空當讓給了國王三號。一刀斜肩鏟背,好可憐的郝文明,被砍成了兩截,鮮血內髒流了一地。

    破軍就在旁邊,他也被這景象驚呆了。國王四

    號瞧出便宜,趁破軍發愣的機會,彎刀平著砍出,暗室裏血光大盛。破軍的腦袋掉到地上,腔子裏的血向上噴出一丈多高。破軍的身子晃了幾晃,才栽倒在地上。

    後麵的合體藍臉國王也追了上來,眼看就要追上,孫胖子突然甩開我攙扶他的手說“辣子,我擋一下!你走吧。”說著把我向棺材的方向推了一把,自己迴身向合體的藍臉國王衝去。

    沒有任何懸念。刀光一閃,孫胖子倒地。

    看著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三個隊友,就這麽離開了人世,我的頭發絲都炸開了,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

    不跑了,沒有跑的必要了。三個藍臉國王向我逼過來。我的心裏反而平靜了,身體也不再抖了。

    看著他們走到我的身邊,同時舉起來彎刀,我心想這就要死了嗎?還是有點不甘心啊。最後再看一眼這個世界吧。

    嗯?最後一眼看見的是掉在地上,還冒著火苗的油燈。我沒有多想,抬手就是一槍。

    “啪”的一聲,油燈被打得粉碎,眼前的三個藍臉國王隨著油燈的粉碎,消失得無影無蹤。

    就這麽結束了?我的腦袋裏一片空白。怎麽會這樣?剛才還有說有笑的三個人,現在躺在地上,身子已經開始慢慢變涼。

    現在該怎麽辦?我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思緒。少了四個大活人,歐陽偏左那邊應該著急了。可能早就撒下人馬,四處尋找我們了吧。別的都不想了,先上去等他們來找吧。

    隻有一條路能出去,我走到被破軍立起來的棺材前。向上一跳,伸手抓住了棺材幫,吸了口氣,腰上一使勁,腳尖蹬了一下棺材板。隻要順著這股勁兒,就能躥到棺材頂上,再往上就是主墓室了。

    眼見就要爬到棺材頂的時候,“咣當”一聲,棺材蓋毫無征兆地掉在了地上。

    什麽情況?我腦袋裏“轟”的一聲,腳下一軟,蹬空了,差點掉下去。當下也顧不得了,一隻手緊緊抓住棺材幫,另一隻手伸向後腰,要去拔槍。

    就在手指尖剛剛觸到槍柄的一刹那,又是一張藍汪汪的大臉從棺材裏伸了出來,以不可思議的角度轉到我的麵前,和我來了個臉對臉。

    “你還有完沒完了!”極度的恐懼過後,我反而無所謂了,還有比這個更差的嗎?大不了就是一死。

    我握住手槍的手,還沒等抽出來,背後突然伸出一雙手,像鐵箍一樣連同我還沒抽出來的右手一起攔腰抱住。

    抱住我的人沒有頭!是破軍!看見他的同時,我感覺自己的血都涼透了。兩分鍾前,我親眼看見他的頭被砍掉了,現在他的身子主動和我來了個零距離接觸。

    這還不算,遠處孫胖子也顫顫巍巍地站起來,郝文明雙手支撐著半截身子向我爬過來,還拖著一副下水。

    我全身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透了。破軍的力氣不是一般大,我嚐試掙脫幾次,可惜還是紋絲不動。

    棺材裏的藍臉男人慢慢走出了棺材,眼睛幾乎貼到了我的臉上,他用一種我很熟悉的語氣說道“不是我說,你打算睡到什麽時候?”

    睡到什麽時候?我在做夢?我愣愣地看著他,是郝文明?

    在地上趴著的那半截郝文明突然站了起來,說起話來卻是孫胖子的味道“郝頭,你那樣不行,沒什麽效果,得來點猛藥。”

    什麽猛藥?沒等我反應過來,就聽見“啪”的一聲響,隨即伴隨而來的是我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誰打我!”我怒喝一聲,睜開了雙眼。場景在我睜眼的刹那變了,郝文明他們三人正圍著我,我的頭昏昏沉沉的,覺得眼熟,就是想不起來這是什麽地方。我剛才是在做夢?這感覺怎麽會那麽真實?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三個把我抬出了主墓室,我緩了一下才認出來,現在是躺在裝著石擎的鬥室裏。抬頭就看見孫胖子伸著巴掌,正準備來第二下。我怒目而視地說“孫大聖,你幹嗎打我!”

    可能沒料到我會突然睜眼,孫胖子嚇了一哆嗦,但馬上又一臉無辜地說“你睡懵了吧?我怎麽可能會打你?辣子,你剛才睡著了,現在還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不是你打的?那麽你的爪子舉著幹什麽?還有,我臉上怎麽會緊繃繃的?還火辣辣的?”

    “我舉手你也管?你那臉是剛才睡著了,撞到哪兒了吧?”孫胖子翻了翻眼皮說道,他明顯是在報複早先我打他那幾巴掌。

    雖然吃了個啞巴虧,我心裏卻是在翻江倒海剛才我是睡著了?怎麽那麽真實?雖然還是有些暈頭漲腦,不過看到郝文明他們都好端端地站在我麵前,就算現在才是夢境,我也願長睡不起了。

    “好了,辣子,醒過來了就好。”破軍來打了個圓場。

    我還是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以前當兵的時候,為了磨練狙擊手的戰鬥意誌,五天五夜不睡覺我都熬過來了,不可能會睡著了自己都覺察不到,還做了那

    樣的噩夢。我問“剛才是怎麽迴事?我怎麽可能會睡著?”

    沒等破軍說話,孫胖子搶先說道“你哪是睡覺,是夢遊症犯了,做夢掏了槍,還開了幾槍。”

    他的話嚇了我一跳,我習慣性向後腰摸了一下,果然摸了個空。這才發現,我的槍在破軍的手裏拿著,看見我的眼神,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槍還了我。

    我檢查了一下。槍管還是熱的,槍膛還殘留有火藥的味道。郝文明就站在旁邊,沒有絲毫反駁的意思,八成孫胖子不是在騙我。我問“沒傷著你們吧?我以前沒有夢遊的毛病啊?怎麽還開槍了?”

    “傷倒沒傷著,就是被你嚇著了。”說話的是孫胖子,他說起經過時聲音微顫,好像自己還有點害怕,“你聞了那股煙之後,站著就睡著了,邊睡還邊說話,說著說著還抄家夥了,光放槍就放了四五槍,有一發子彈是貼著我的頭發飛過去的,辣子,你到底是夢見什麽了?”

    我沒迴答他,反問道“我們都聞到了,你們怎麽沒事?”

    破軍苦笑了一聲說“那是你的幻覺,定屍銅棺裏麵的屍體被抹了走魂香,你離得最近,發現時想提醒你已經晚了,就著了道。”

    “走魂香?在定屍銅棺裏?不對啊,我是在銅棺底下的暗室裏聞到的那股煙。還是孫大聖點的油燈,郝頭還阻止來著,不過慢了一拍,還是被你點上了油燈。”怕他們聽不明白,我邊說邊比劃著。

    “你說的都是什麽跟什麽?”破軍兩條眉毛扭成了個疙瘩,似乎他還認為我沒睡醒,於是講了我被迷暈的經過。走魂香本來就是防盜墓賊的,一般是塗抹在屍首的身上。吸入了走魂香之後會產生幻覺,以前就有案例,有個盜墓團夥在盜墓時,吸進了大量的走魂香,導致所有團夥成員產生幻覺後發狂,相互毆鬥後死亡。

    剛才我和破軍在推棺材蓋時,剛露了一條縫,破軍就發現了不對,想提醒我時,我已經開始手舞足蹈、自言自語了。定屍銅棺裏的走魂香開始發揮作用,主墓室是待不下了,他們三個人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我引到這間鬥室來。

    “主墓室迴不去了,那麽我們現在怎麽辦?”我這句話是問郝文明的,自從我醒了後,他就沒怎麽說話,隻是時不時地看手表的時間。

    “差不多了,走魂香應該揮發得差不多了,迴主墓室看看吧。”郝文明眼睛看著時間說了一句。

    第二十五章丘不老

    孫胖子的臉色微微有些發苦

    ,說“還得迴去啊?在這兒待著等歐陽主任派人來找不行嗎?”我低著頭沒有說話,心裏想的和他一樣,對有成堆死人的主墓室實在沒有什麽興趣。

    “那你自己就在這兒等著吧。”郝文明說完頭也不迴,徑自向主墓室的方向走去。破軍習慣性地跟在郝主任的身後。走時還不忘向我和孫胖子努努嘴,示意我倆也要跟上。

    孫胖子和我對視了一眼,問我“走嗎?”

    “你說呢?”話音落地,我們倆幾乎同時抬腳,跟在了郝文明和破軍的身後。

    確定了主墓室內的走魂香已經完全揮發後,我們四人重新站到了定屍銅棺的旁邊。

    郝文明先是圍著銅棺反複轉了幾圈,最後停在棺材頭上,伸手在腰間的皮套中抽出一張符咒紙,我和孫胖子都是一愣,那個小皮套我們倆都有一個,就是沒人教過我們該怎麽用。

    也沒見他點火,隻是隨手在空中晃了幾晃,“唿”的一聲,符咒紙自己燒了起來。郝文明順著剛才推出的縫隙,將手中燒了一半的符咒紙塞進了銅棺裏。

    又等了十來分鍾,定屍銅棺沒有什麽異樣,郝文明看了我一眼後,才轉頭對著破軍和孫胖子說“沒事了,你們倆繼續把銅棺蓋推開。”

    可能是我剛才聞走魂香中了招,怕心裏留下了什麽陰影。郝文明竟然放過了我,這算是什麽?因禍得福嗎?

    銅棺蓋越推越大,慢慢的,裏麵的屍首露了出來。我向銅棺內部探了下頭,不可能!怎麽會這樣?!

    我睜大了眼睛,還是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切。一個被亞麻布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屍體露了出來,和我剛才中了走魂香毒後所看到的那具屍體一模一樣。

    孫胖子瞅著這個“大粽子”直皺眉,說“這真的是百節王嗎?怎麽看上去像個木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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