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宮中當值的柳天闊,自然是不知道自家後院起火了。


    他從皇帝的前殿離開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要覲見皇帝的忠王世子。


    就見忠王世子對他笑得曖昧,還給他留下一句好好享受的話,就匆匆的進去了。


    他不明所以的迴到了班房裏坐下,正在擰眉困惑的時候,就得到了守宮門的內衛軍士傳進來的消息。


    等他急急忙忙的趕到宮門口,就見到宋賀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走來走去的。


    “爺,夫人生氣了。”


    宋賀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柳天闊本來嚴肅的臉色變得烏黑暗沉。


    “是什麽人不長眼惹了夫人?也不用來迴稟我,先拖出去打上三十軍棍再說。”


    柳天闊冷冷的說道。


    宋賀欲言又止的看看柳天闊,終於沒忍住的說道:“爺,是您啊。您還要先把自己打三十軍棍不成?”


    柳天闊一愣,隨即正色道:“淨是胡說八道,我在宮裏當值呢,如何能惹到夫人?”


    可是,等他說完了話,見宋賀還是那副正色而又同情的樣子時,他也不由的著急起來:“趕緊從實說來,別在這裏磨磨蹭蹭的賣關子。”


    見到柳天闊終於重視起來了,宋賀就趕緊的把楚府門口有一輛裝著美人的馬車正等著進到府裏的消息說了一下。


    柳天闊聽了之後大驚失色。


    他這才想起昨日忠王世子喝酒時說的話,他本以為是開玩笑的------況且他當時也拒絕了啊。


    “世子誤我。”柳天闊恨恨的說道。


    宋賀同情的看著柳天闊鐵青的臉色。


    得罪了夫人,爺怕是不得安穩了。


    不過,想到自己因為爺做的事情,而被若蘭給遷怒了,又忍不住犯起愁來。


    爺可是成親了,他連親都沒定下呢。


    想到若蘭說的,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他就想要扶額。


    “你,過來。”柳天闊也不迴宮中了,他隨手指了門口守門的一個軍士。


    “柳統領。”那軍士趕緊的過來行禮。


    “你去告知安副統領,我今日有急事需要迴家一趟。若是皇上找我,就告知皇上此事。”


    說完之後,柳天闊也等不及軍士從馬棚中牽來自己的馬了,而是直接的跨上宋賀的馬就往家裏跑去。


    “你騎我的馬。”柳天闊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宋賀無奈的等著軍士把柳天闊的馬牽過來,他才騎上馬趕緊的追著柳天闊去了。


    柳天闊為了快點迴到家,繞了一條人少的小路,快馬加鞭的縱馬到了府門口。


    那在馬車中撩起車簾等待的美人,聽到馬蹄聲,又見到楚府門房裏的門子趕緊的跑出來給柳天闊見禮。她就知道這定然是她將來的夫主了。


    那美人不由的抬頭望去,就看到了高大英挺的柳天闊。她不由的心生喜色。


    作為豢養在王府的美人,從來就是送給其他權貴的禮物。


    運氣好的,就能送到年富力壯的權貴府上;


    運氣不好的,那送到七老八十的老者府上的也不是沒有。


    倒是鮮少有這麽年輕的。


    畢竟,年紀輕輕而身居高位的人,實在是不多。


    美人見到柳天闊下了馬,她趕緊的從馬車裏下來,對著迎麵走來的柳天闊,嬌滴滴的行禮。


    穀摻


    結果,柳天闊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就讓把人帶走。


    “大人,這是我家世子的心意,絕對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沒有褻瀆您的意思。”


    旁邊送人的忠王世子心腹,以為柳天闊嫌棄這個女子身份不清白,於是趕緊的解釋道。


    “不必。我此生隻得夫人一人足以,不欲有其他女子。你迴去告知你家主子,我改日找他敘話。不需要他再送人來了。”


    柳天闊匆匆的對著忠王世子心腹說完,就進了府門。


    他一邊進門,還一邊吩咐著門子看好大門,別讓閑雜人等進來。


    被擋在門外的閑雜人等,有些茫茫然的站在在原地。


    “雨爺,咱們怎麽辦?是繼續等還是?”車夫怯怯的問著臉色茫然的世子心腹。


    這問詢的聲音才讓那心腹迴過神來。


    “等什麽等啊。等到柳大人讓護衛把咱們攆走嗎?趕緊迴去吧。我盡快去稟告世子一聲。”


    那心腹緩過神來,看著門子旁邊站著的虎視眈眈的護衛,趕緊的催促美人上馬車,然後又一揮手帶著車夫就迴了忠王府。


    不說那心腹迴到府中,等著忠王世子迴來,如何的交代迴話。


    就說柳天闊急匆匆的往後院裏趕。


    等他到了後院正房的內室時,就見到氣喘籲籲的若蘭正在跟江知夏說著話,看起來像是稟告事情的樣子。


    他立刻就明白,剛才在他前麵轉角快速閃過的身影,就是這個丫鬟了-------定然是若蘭把門口的事情,告訴江知夏了。


    “知夏,”柳天闊才喊了一句,就見到素來膽小又對他恭敬的若蘭和小曼都帶著些埋怨的眼神,憤憤不平的看著他。


    他就有些慌神了-------連丫鬟都敢這個態度了,那知夏豈不是更生氣?


    “知夏,你聽我說。。。。”柳天闊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被江知夏打斷了。


    “你們都下去吧。”


    江知夏平靜的對著憤憤不平的若蘭和小曼,以及屋子裏屏氣凝神的一眾下人說道。


    下人們一聽,趕緊的散去了。


    隻有若蘭和小曼這兩個跟著江知夏陪嫁過來的丫鬟,磨蹭了好半天,才慢慢的下去了。


    “說吧。”


    遣散了下人,江知夏才平靜的對著柳天闊說道。


    過了最開始的憤怒期,現在的江知夏分外的平靜。


    她是想要相信柳天闊,但是,人都是會變得。


    柳天闊當日是承諾過,但是當時承諾的柳天闊是一個粗人武將。


    雖然,當時他承諾的時候,是真心的。但是,時間過去這麽久了,柳天闊不但是身份變化很大,就連感情也度過了最開始的蜜月期。


    最主要的是,在古代,妻子有孕不方便伺候,男子收通房都是正常的事情。


    她現在能做的,就是給柳天闊一個解釋的機會。


    若是真的是個誤會,柳天闊還是要跟她一生一世一雙人,那她自然也會傾心相待。


    若是柳天闊真的變心了,想要納美,那她就和離。


    她自己有房,有田,又有錢,養大一個孩子是絕對沒問題的。


    江知夏想到這裏,就低頭嗤笑。


    她,就是這麽一個現實而又理智的女人。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完全的戀愛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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