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林秋水如約而至。


    兩個人雖然半個多月沒見了,但是因為一直通著信,所以兩個人見麵還是感覺挺親切的。


    江知夏親自迎到了二進院的角門那裏。


    雖然天氣寒冷,但是江知夏仍然是帶著林秋水參觀了自己的新家。


    參觀完畢,她們攜手迴到了正院裏。


    走到正房的門口,丫鬟剛剛打開了厚厚的門簾,一股熱烘烘的暖流就撲麵而來。


    “姐姐這麽早,就燒這麽足的碳了?”林秋水驚訝的問道。


    現如今,不過是深秋,都還沒入冬呢。白天溫度還是可以的,也就是夜裏有些涼。


    偶爾燒一些碳取暖也是可以,但是鮮少像江知夏燒的這麽足的。


    “我身子弱,所以怕涼,讓妹妹見笑了。”江知夏不好意思的說道。


    她也覺得太誇張了,哪裏用得上九月份就開始燒炭取暖的啊----雖然到了九月底了。


    但是,楚天闊擔心她身體的寒症,早早的下了命令。小曼也擔心她的身體,忠實的執行著。她的意見反倒是被忽略不計了。


    “這是我們大爺怕冷著我們夫人,所以啊,非得讓燒的。”


    小曼笑嘻嘻的托著一盤子冒著熱氣的點心,打開厚厚的簾子走進來說道。


    林秋水聽了之後莞爾。


    江知夏不好意思的紅著臉,嗔怪的說著小曼。


    如此,兩個人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閑聊起來。


    不過一會的功夫,就到了午膳的時辰。


    張嬸掌廚,小曼打下手,很是認真的做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擺在了花廳裏。


    江知夏請了林秋水坐下。暗香和盈袖站在兩個人的旁邊給布菜。


    畫屏則是被若蘭和小曼拉到了廂房裏,趁熱吃了飯。


    吃過了午飯,漱過了口,淨過了手之後,林秋水眼圈紅紅的跟著江知夏一起坐到了外間的美人榻上。


    “**姐,那個番椒的菜也實在是太辣了一些。”


    林秋水坐下之後,還是忍不住喝了一些茶水才開口說道。


    江知夏隻能無奈笑著扶額。


    她想讓林秋水嚐嚐番椒炒的菜,可是,這些大家閨秀自小吃慣了精細又清淡的菜。對於番椒還是接受不能。


    兩個人又針對著番椒炒的菜閑聊了一會。然後,就都端起茶盞喝茶了。


    林秋水躊躇著想要張口問些什麽,蠕動了半天嘴唇,終究是臉皮薄,沒好意思問出來。


    而江知夏思考著即將想要說的事情,卻是沒注意到林秋水的情緒。


    良久,江知夏終於躊躇著開了口:“我今日有一事,猶豫了很久,還是想問問妹妹的意思。”


    林秋水不解的抬頭看了過來。


    “妹妹是官家嫡女,又住在承恩侯府中,按理說,我不該開這個口的。但是,我又聽妹妹說起一些家事。所以想著問問,妹妹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開個鋪子?”


    江知夏快刀斬亂麻的提起來。


    “開鋪子?我能開什麽鋪子?”林秋水很是驚訝的樣子。她從未想過能開鋪子的。


    不說她不能出去經營鋪子,就連開鋪子的本錢,她都沒有。


    府裏一應東西,都是各房拿了銀子交給公中管事一起采購,然後再下發到各房各院的。


    姨母也算是疼愛她,各項東西都不缺她的那份。


    隻是東西不缺,卻不好讓她一個父母雙全的表小姐去拿府裏的月例。


    偏偏她那個家裏,父親不慈,繼母不愛。父親因著枕頭風,隻是偏心著繼母生的孩子。


    而她作為一個喪母的長女,居然連自家家裏的月例都領不到。


    還是她姨母得知後之後,偷偷的給了她一些銀錢。


    她也是要臉麵的人,哪裏肯次次都收?


    因此,除了逢年過節得到的一些賞賜銀稞子,就是姨母給的一些零花的錢。


    但是,今日府裏這個妹妹生辰,明日那個妹妹湊份子做席的,她也不能次次都不去。


    因此,她手裏倒是沒什麽多餘的銀錢。


    “妹妹的妝粉和口脂極好。你上次送給我之後,我就一直在使用。我想和妹妹一起合夥開個賣胭脂水粉的鋪子。不知道妹妹意下如何?”


    成親那天,江知夏用了林秋水的妝粉和口脂。


    成親之後,隔了幾日,林秋水就送了一整套的胭脂水粉過來,從麵脂,眉黛,妝粉,口脂,胭脂一應俱全。都是林秋水自己做的不含鉛和朱砂的。


    用了半個多月了,江知夏都覺得自己的皮膚細膩了許多,偶爾上個妝也是極為的服帖好看。


    於是通信的時候,她們就聊起了胭脂水粉的事情。


    江知夏也就知道了,林秋水喜好自己做胭脂水粉,算是精通於此道的事情。


    她當時就隱隱的有這個合作開鋪子的念頭。


    但是,她又想到林秋水畢竟是貴女,怕不願意沾這種俗物。


    這也是聊了半個多月了,對於林秋水的情況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才想著開口說這個事情。


    “可,可,可是我沒有銀錢。。。”


    林秋水喏喏的說道。說完這話,她的臉都紅的像一塊布了。


    “不需要妹妹出錢。妹妹隻管出方子以及教會匠人師傅。其他的一應由我來做如何?我分妹妹一半的股可好?”


    江知夏看到林秋水這麽說,趕緊的迴道----她可不差錢。


    “那不好。做胭脂水粉不難的。姐姐若是想開店。我把方子送給姐姐好了。這方子又不值得什麽。”


    林秋水聽到隻讓她出方子,也顧不得羞澀了,趕緊的開口說道。


    江知夏卻是歎了一口氣。


    能不喜歡林秋水嗎?能避著她遠遠的嗎?


    溫柔,善良,又知書達理,識情知趣。就連方子都這麽大方的要送人。。。。


    想到這裏,江知夏終於明白了楚天闊開酒樓時,自己要送方子時,楚天闊的心情了。


    別人越是大方,自己越是不願意占便宜啊。


    “我若是開這個鋪子,方子是極為重要的。若是妹妹堅持要送方子給我,那我也就不開這個鋪子了。”


    江知夏不自覺的模仿著楚天闊當時的樣子,故意板著臉說起來。


    林秋水卻不像當初的江知夏那麽堅強。看到江知夏故作嚴厲的臉龐,她不由自主的晃了神。


    “姐姐不要生氣。我這個方子又不值錢的。材料以及鋪子才是花大錢的地方啊。”


    林秋水眼裏含著淚,似落似不落的惹人心疼起來。


    “你真是。。。”江知夏看見自己把別人嚇成這樣,自己又不好意思起來,趕緊的安慰道:“我沒有生氣。我確實是想讓你賺些私房錢。但是,你的方子也非常非常的重要。你聽姐姐的,我們一起開鋪子。”


    江知夏一邊給林秋水擦眼淚,一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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