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蓮花東張西望的和李沉舟走在前往生產隊的道兒上。


    “小嬸,別動懷心思哦,小心腳下。”


    陰森森的話在耳邊響起,毛蓮花連忙收斂,小心翼翼的窺視了她一眼後,不由膽戰心顫起來。


    這麽小的人怎麽就能猜透她的心思?還有那一身的功夫,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


    細思極恐。


    毛蓮花連忙不敢再想下去,收斂心神,和她並排而行。


    走到生產隊辦公的地方,裏麵空無一人,李沉舟抬起頭來,“小嬸知道白伯伯在哪兒嗎?”


    “知道,知道,白大隊長肯定在田裏。”毛蓮花一驚。


    李沉舟點頭,“那就去吧!”


    “好,好。”毛蓮花不安的帶著她往隊上走,穿過幾條田坎,來到一片廣袤的田地;整片整片的青黃.色,接近金黃,風一吹,青黃的浪花隨風而動。


    倆人一前一後走進田地裏,穿梭在田園溝.壑之中。


    “小丫頭,你怎麽來了?”正在巡視田地的白一鳴看她走來,笑著摸了摸她的頭。


    “白伯伯好,小嬸說想把我們家的自留地還給我們。”


    “還給你們?”白一鳴抬頭看了一眼毛蓮花,這兩口子會這麽好?


    李沉舟揚了揚拳頭,笑眯眯的點頭,“嗯嗯,小嬸人很好的,我都沒上手就主動說要還給我們了。”


    “毛蓮花同誌,沉舟丫頭說的是真的?”白一鳴詢問。


    一股靈力朝毛蓮花壓去。


    毛蓮花腰肢一沉,肩膀也垮了下來;在李沉舟地冷眸之下不情不願的點頭,“真的。”


    白一鳴一愣,隨即笑了起來,“既然毛蓮花同誌把自留地還給你們,那就是你們的,這事兒白伯伯知道了;小丫頭吃飯了沒?要不,到白伯伯家裏去吃?”


    當初他們拿去的時候也是想著你們兄妹倆還小,不會種地,這才沒說話。


    “謝謝白伯伯,我是吃了飯過來的。”李沉舟搖頭。


    “你們家自留地的事兒白伯伯記住了,你也趕緊迴家,別讓你哥哥找你。”白一鳴拍了拍她的頭,頗為親切。


    毛蓮花見木已成舟,也不好多說,否則這小丫頭真得上拳頭了,心情煩躁的直接轉身就走。


    李沉舟和白一鳴告別後,跟在毛蓮花身後離開。


    白一鳴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眯起眼看了半響,旋即無聲一笑。


    迴去的路上,毛蓮花心如貓抓,可被似有若無的靈力壓著,她連多說一句話的心都沒有。


    走進李澤福家,李澤福已經躺倒了床上。


    “舟舟,小嬸沒欺負你吧?”李沉淵迎上來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沒有,小嬸怎麽會欺負我呢?是吧?小嬸。”


    毛蓮花看著眼前這個笑顏明快的孩子,卻無形之中總給人一種威脅感,連連擺手,“不,不會。”


    李沉舟咧嘴一笑,“可是我會啊!”說完衝了上去,橫掃一腳。


    “哎喲,啊……痛,痛……”


    毛蓮花被突如其來的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還沒反應過來,李沉舟的拳頭就連連落下,揍的她哭爹喊娘,鼻涕橫流。


    最後還是李沉淵上去把她拉了起來,“妹妹,別把手打痛了;下次你說一聲,讓哥哥來,我們迴去吧!”


    “嗯。”李沉舟砸吧砸吧嘴,“聽哥哥的,不過,小叔、小嬸,你們這身上的傷勢誰打的?”


    毛蓮花睜開腫了眼,哭喪著臉,“是我們夫妻打架打的,不關你們的事,不關你們的事。”


    “哦,你們自己打的呀!”李沉舟恍然大悟,煞有其事的說了一句,便拉著哥哥走了。


    李澤福睜開眼,捂著臉幹嚎,“這天殺的兩個小畜生,連親叔叔都打,喪盡天良啊!”


    “嚎個屁,他們還沒走遠呢!”


    幹嚎聲戛然而止。


    毛蓮花撐著身體走到門口,看李沉舟和李沉淵走遠這才迴頭道:“澤福,趕緊去找娘,把李沉舟打我們的事兒添油加醋的和娘說說;還有,咱們家那自留地的事兒也一起說,讓娘去給我們討公道。”


    “媳婦,還是你聰明。”李澤福想通其中關鍵,立馬激動了;顧不得身上的傷,翻身而起,快步奔出了家門。


    “娘啊!您可要給我和蓮花討個公道啊!”


    李澤福跨進李宗寶住的院子,張口就哭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走進堂屋,看到李宗寶和方翠花都在,一下子就撲到方翠花身邊,趴在她的腿上哭,“娘啊!李沉舟和李沉淵那兩個小煞星,剛才去兒子家,把兒子和蓮花都給揍了一頓;還強迫我們把自留地還給她了,太沒良心了,想當初我這個小叔對他們多好啊?他們咋就這麽喪盡天良吶!”


    “疼啊!疼死兒子了,這臉這會兒一陣陣的疼;像要爆了一樣,又疼又難受啊!”


    “娘,您可一定要給兒子做主,這事兒沒完。”李澤福頂著青一塊紫一塊的臉,眼睛都隻能看到一條縫了。


    方翠花明顯一滯,轉而眼裏全是心疼,小心翼翼,輕輕的摸著他的頭,“殺千刀的小雜種,敢打我兒子,老娘弄不死她;兒啊!你等著,娘這就去弄死他們。”


    說完就起身要走。


    “站住。”李宗寶大喝一聲,“去什麽去?你個老娘們,前幾天老子和你說的話就忘了?”


    方翠花腦中想到老頭子當日的話,低頭看了看兒子的臉,心疼的心肝直抽抽,“那就這麽放過他們?李沉舟那個小賤種上次就敢打老娘;今天又去打我兒子,膽子越來越大了。”


    “打了又怎樣?要是有人搶了我的自留地,老子也得揍人;活該被打,當初就他們兩口子爭二房的東西爭的最厲害。”李宗寶口裏罵的厲害,可是看兒子那樣兒也是心疼的;語氣不由自主的放軟和了些,“我看這事兒沉淵做不出來,肯定是沉舟那丫頭幹的。”


    “就是賤丫頭幹的,老娘也要把李沉淵一起揍,誰讓他不教好小賤種。”方翠花氣不順,連連拍著胸口。


    “坐下,別在那兒嚷嚷。”李宗寶不耐煩的嗬斥道:“真是敗家的老娘們,李沉舟既然敢打澤福,那說明什麽?說明多半是她背後的師傅教的;你現在敢去找麻煩,你和咱們全家都活不到天亮。”


    方翠花下意識的又想到了白一鳴的話,以及上次莫名其妙被打飛的經曆,腿又開始發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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