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冷靜!要想辦法!”陳夕陽逐漸冷靜下來,對打電話。


    陳夕陽打電話給王鴻濤,王鴻濤沒有接電話!


    李誌澤現在應該在磐石村!


    打電話報警,又不確定王可馨是不是真的自殺了,更不知道王可馨是在哪裏,一定是在家裏嗎?是什麽方式自殺的!這樣,報警也別用。


    陳夕陽又撥打了王可馨的電話,仍舊是關機!


    打給宋婉玉,宋婉玉沒接電話,現在是上午十點半,宋婉玉應該是在上課。


    沒辦法,陳夕陽隻能快速的開著車,很快到了市區,陳夕陽打開警笛,直奔王可馨的家中,希望王可馨在家!


    陳夕陽快速跑上樓,顫抖著手拿出鑰匙,還好門不是在裏麵反鎖的,陳夕陽打開了王可馨的家門。


    “可馨!王可馨!”陳夕陽見客廳沒有人,臥室依舊沒有,緊閉的浴室,讓陳夕陽感覺到一絲壓抑。


    小心的打開浴室的門,在浴室的淡藍色浴盆內,王可馨赤裸著身體,臉上還化了淡淡的妝,靜靜的躺在那裏,浴盆裏的水,恰好淹沒王可馨的頸部。


    “可馨!可馨!”陳夕陽兩步跑過去,發現王可馨幾乎斷氣了!


    在王可馨伸出浴盆的手旁,地麵上散落著幾粒白色的藥片,還有一個滾在遠處的藥瓶,是安眠藥。


    “可馨!”陳夕陽一把抱起水中的王可馨,臉上留下了熱淚,“可馨!你為什麽要這樣!啊!你不能死!”陳夕陽把王可馨靠在自己的身上,隨手拿起一塊潔白的浴巾,把王可馨包好,雙手抱著王可馨,一腳踢開浴室的門。


    “可馨!”陳夕陽忘記了自己左臂的疼痛,一步三個樓梯台階,瘋狂的向下跑。


    眼看著,就要到一樓了!


    撲通一聲!陳夕陽腳一滑,二人摔向了一樓的樓梯口。


    陳夕陽用自己的身體,緊緊的保護住王可馨。


    呯!自己的頭部磕到了地麵上,一陣疼痛後,陳夕陽感覺到自己的頭部流血了。


    抱著王可馨,陳夕陽瘋了一般!


    “可馨!你堅持住!......不要死!”


    打開警笛,陳夕陽向濱河市第一醫院的方向駛去。


    “醫生,求你救救她!”陳夕陽聲嘶力竭的大喊。


    “她怎麽了?”有一名急診科的男醫生跑過來,問道。


    “她吃了一大瓶,安眠藥!”陳夕陽的聲音在顫抖。


    “馬上送搶救室!”


    ......


    陳夕陽坐在濱河市第一醫院的搶救室門外的座椅上,兩隻眼睛空洞的望著天花板,他隻能祈禱王可馨沒事,這一切,來的太突然,陳夕陽有些難以接受,像是在做夢一樣。


    第一次見到王可馨,王可馨就盯著自己看,陳夕陽起初以為自己的臉上有什麽髒東西,還是自己衣服的紐扣,扣錯位了,王可馨就這麽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


    “你是新來的?!”王可馨迷人的笑道:“你就是陳夕陽?!”


    “對,是我!”陳夕陽也笑了笑。


    “我感覺你很眼熟,咱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王可馨問道:“你這個名字真特殊,夕陽?一定是有什麽特殊的意義!”


    “名字都是父母取的!我也做不了主呀!”


    “我非常喜歡我的名字,我叫王可馨!叫我可馨就行了,我是咱們所的內勤民警,在戶籍室!”


    王可馨借口陳夕陽與自己居住的小區很近,沒少做陳夕陽的車,直到後來她才知道陳夕陽有女朋友,是宋婉玉,到最後王可馨才知道,這個宋婉玉就是自己小時候,認識的同學。


    王鴻濤第一個給陳夕陽迴了電話,得知王可馨自己請了兩天假,沒去清泉巷派出所上班,現在自殺了,大吃一驚,沒想到平時這麽樂觀的女孩,會自殺!


    宋婉玉已經在來醫院的路上,她的心裏十分不安,王可馨的自殺,可能與她和陳夕陽有關,她在電話裏,並沒有問陳夕陽具體的情況,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宋婉玉很慚愧,心裏莫名的湧現出悲傷。


    “夕陽!”宋婉玉吃驚道:“怎麽迴事?王可馨怎麽會,怎麽會自殺?”


    “因為你?因為我?還是因為你我?”陳夕陽看著宋婉玉。


    “希望她不會出什麽事情!我跟她雖然不是很熟,不過也認識十幾年了!她為什麽這麽傻,選擇自殺!”


    “什麽都不要說了!希望王可馨沒事!”陳夕陽看了看搶救室門後上麵的指示燈,“工作中”三個字一直在亮著。


    “搶救多長時間了!?”宋婉玉擔心的問道。


    “快一個小時了!”陳夕陽早已經在凳子上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在地上來迴踱步!


    “夕陽!王可馨怎麽了?”急忙趕來的王鴻濤一臉迷茫的問道。


    “還在搶救!”


    王鴻濤看了一眼宋婉玉,轉身對陳夕陽說,“吃了多少?”


    “滿滿的一瓶子!隻剩下地上落下的幾顆!”陳夕陽低聲說道。


    吱嘎!......


    搶救室的門被一個帶著口罩的醫生推開,“誰是家屬!”


    陳夕陽認出,這個醫生,就是剛才在急診科門口,詢問自己的醫生。


    “我!”陳夕陽走了過去。


    王鴻濤、宋婉玉也跟了過來。


    “患者生命垂危,不過她很堅強,求生欲望很強!”那名醫生摘下口罩,說道。


    “怎麽樣?還有希望嗎?”宋婉玉搶著問道。


    “很難說,需要家屬簽字,我們要對她進行特殊的搶救,這種搶救方案,可能會造成患者髒器的一些不可逆的損傷,確定搶救,請簽字!”那名醫生遞過來一個夾子,夾子的上麵是一張,病情告知書。


    “你是她什麽人?”醫生問。


    “我是她的同事!”陳夕陽幹脆的迴答道:“她是一名警察,我也是!”陳夕陽快速的拿出了警官證,一旁的王鴻濤見狀,也拿出了警官證。


    “我們都是要一個派出所的!”陳夕陽說道,拿起筆,陳夕陽就要簽字。


    “不行!這種急搶救方法和藥物對身體的損傷很大!”那名醫生很難為情的說道。


    “如果不是直係親屬,即使是簽了字,我們也不敢做!”


    陳夕陽、宋婉玉、王鴻濤三人麵麵相窺,都沒了主意。


    “請你們快聯係她的家人!爭取早一秒的時間,成功的概率就大很多!”


    “她的家人,去外地旅遊了,短時間趕不迴來!”陳夕陽說道。


    “哦!”那名醫生搖了搖頭。


    “讓我簽吧!我是她男朋友!”陳夕陽說著,拿起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名醫生當然不會懷疑,陳夕陽說的話,王可馨被送到醫院的時候,赤身裸體,身上隻裹著一塊大浴巾,是陳夕陽把她抱進來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又是一個小時,搶救室的工作指示燈還在亮著。


    “你打電話吧!王哥!通知王可馨的家屬!”陳夕陽有氣無力的說道。


    “我!哦!行!”王鴻濤走到一旁,打起電話來。


    “你沒事吧!夕陽!”宋婉玉看到陳夕陽的嘴唇有點發白,擔心的問。


    “你才出院,需要好好休息!王可馨這,我替你看著,有什麽消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宋婉玉摸了摸陳夕陽的手,陳夕陽的手上,還有傷疤!


    “婉玉!我無法麵對自己,更無法麵對王可馨!”


    陳夕陽悲傷的說道:“磐石村小學的學生,有九名孩子不見了!我一直很擔心,想去看一看!在這裏,讓我感到極度的不安!你在這吧!我先去一趟磐石村!”


    “夕陽!你的身體能吃得消嗎?”宋婉玉說道:“你可以把這件事告訴你市局的同事,讓他們替你去處理,你現在需要休息,哪怕是短暫的休息,你不能太勞累!你現在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好!”


    “我一定要去!我放心不下那些孩子!”陳夕陽頭也不迴的走了出去。


    “夕陽!”“夕陽!”宋婉玉大喊。


    陳夕陽確實放心不下那些孩子,心裏也承受不住那種等待的煎熬,王可馨的自殺,讓陳夕陽悔恨,如果為了自己的愛情,而讓一個這麽年輕的姑娘自殺的話,他寧願選擇不要這份愛情,就像他當初想的一樣,像重案三組的組長孟波一樣,一輩子奉獻在刑偵崗位上,也不是一件壞事,陳夕陽愛這份工作,陳夕陽熱愛人民警察這個稱唿,陳夕陽也熱愛這一身充滿正氣的衣服。


    對於宋婉玉,陳夕陽有說不完的話,對她的愛,像海水一樣藍色清澈,像海水一樣多!上次在西溝村與趙小四的交手,讓陳夕陽意識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有多麽的危險,如果不是自己的反應夠快,身體素質過硬,恐怕早就成了趙小四的刀下鬼魂,甚至是斧子下的肉塊,如果是這樣,那自己豈不是害了宋婉玉,陳夕陽忽然間特別理解孟波,感同身受的理解孟波的處境,既然選擇了,就要無怨無悔的走下去。


    王可馨是一個好女孩,陳夕陽甚至覺得為了自己,王可馨不值得那麽做,很多人活著就是不明白這六個字,“咽不下,想不通。”


    “咽不下,想不通。”咽不下的是這口氣,人們常說,我死也咽不下這口氣,殊不知,人要活著,就要學會吸氣唿氣,就要學會咽氣,不會咽氣,那不是死人嗎?


    想不通,人們總是想不通,為什麽他要這樣對我,問什麽他要這麽說,想不通的隻是自己,你如果活在別人的嘴裏,一定死在自己的眼睛裏,想不通,就是跟自己過不去,王可馨這麽聰明、樂觀的女孩,怎麽也會想不通,一時犯傻呢?


    王可馨無法得到陳夕陽,陳夕陽的心髒有問題,可能隨時不在人世間,王可馨寧可把自己最美的一麵展現給陳夕陽,最後死去,死在陳夕陽的前麵,她根本無法接受陳夕陽死亡的事實,萬念俱灰下,王可馨選擇了自殺。


    陳夕陽車開的很慢,慢慢的思考,慢慢的走在去往磐石村的小路上,陳夕陽小心的觀察著,希望能得到一些線索,這麽多孩子,怎麽會一下子就消失了!


    王可馨浴室自殺的一幕,還在陳夕陽的腦海中閃過,陳夕陽無法集中精神。


    來到盤石村小學,陳夕陽見到了李誌澤。


    李誌澤吸著煙,破口罵道:“什麽人幹的?真他媽的該死!這些孩子大多數都是留守兒童,村裏的老人哭的跟孩子似的,我真他媽蛋得想親手用刀子,捅死這幫人販子!”


    “你去過村子裏了?”陳夕陽問道。


    李誌澤看了看陳夕陽,“不對啊!我前天才去醫院看的你,你不是下周才出院嗎?你這,你這身體能行嗎?”


    “這些孩子,讓我太擔心了!我能呆的住嗎?5.13兒童販賣案件偵破了一部分,西溝村丟失的兩個孩子,就是趙小四殺的,上午我還去了西溝村!”陳夕陽圍著學校轉了轉,李誌澤掐了煙,跟在陳夕陽後麵。


    “我草!那個趙小四真是個畜生!”李誌澤說道。


    “也不全是,趙小四的童年經曆,太悲慘了,從小嚴重缺乏關愛!隻能說,挺可惜的!”陳夕陽感歎道:“那也是一個二十幾歲的生命!”


    “說的也是,生命即是人權!”李誌澤說道:“不過!觸犯了法律,誰也別想跑!”


    “市公安局的人來過沒?”陳夕陽看著磐石村小學的教室,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來過!又走了!”李誌澤說道。


    “他們已經做了嚴密的布控,布下天羅地網,等著這夥罪犯自投羅網!”


    “市局的做法是對的!以前是敵人在暗,我們在明,很被動!現在我們做好了布控,嚴防死守,嚴密排查,那九個孩子不可能就這麽蒸發了吧!”陳夕陽說道:“而且,這樣做,也不會引起犯罪分子的警覺!”


    “那些人嗅覺很靈敏,誰是警察,一看就知道!”陳夕陽指了指李誌澤。


    “你一看,就不是警察!”


    “嘿嘿!”李誌澤笑道:“我算是流氓吧!而且是失敗的流氓,我被趙豔那個混蛋女人騙去了兩千萬!他娘的!”


    “我早就提醒過你!那個女人不簡單!”陳夕陽說道:“而且,我覺得她開的物流公司有問題,你不覺得嗎?趙豔認識的人,都是一些社會閑散人員!”


    “我也覺得是!沒想到玩了這麽多鷹,最後被鷹啄了眼!”李誌澤憤憤的說道。


    “你看這些教室,能看出什麽問題來?!”李誌澤疑惑地說道。


    “你看!”陳夕陽指著一間教室說道:“這間教室明顯比其他的教室幹淨,你不覺得奇怪嗎?”


    李誌澤佩服的說道:“嘿!還真行!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


    “你怎麽認定,這些教室裏。會有問題?”李誌澤問道。


    “現在的情況看,這九名孩子應該是失蹤了!”陳夕陽說道:“你想想看,這麽多孩子一起失蹤,肯定是被集中到了一個地方,這個地方,隻能是小學的教室!”


    “有道理!”李誌澤說道:“校長老宋不在,晚上才能迴來,學校的教師倒是都放假了,一個也沒有!咱們怎麽進去!”


    “我車上有工具!”陳夕陽迴到車內,拿出了一根鋼管,兩副手套和腳套。


    “把這個帶上,不然會破壞現場!”


    哢嘣一聲!陳夕陽用鋼管撬斷了教室的門。


    這間教室打掃的特別幹淨,簡直是一塵不染,顯然是想隱藏什麽!


    “老宋不在!是誰打掃的教室!”李誌澤自言自語道。


    “肯定是,不想讓我們知道的人!”陳夕陽問道:“九名孩子都是誰?”


    “有周薇,孫趙甜......”李誌澤說道。


    “來了這麽長的時間,我隻得到一個消息,王田芳老師,好像前幾天來過磐石村小學,村民說,看到好幾次她!”


    “王田芳!”陳夕陽想起了,個子不高身軀瘦小的,王田芳。


    拿出手機,陳夕陽撥打了王田芳的電話,對方關機。


    “整個村子都翻遍了,也沒找到這些孩子!這些孩子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李誌澤歎氣道:“我都感覺害怕,覺得很神秘!太奇怪了!”


    “跟上次的5.13兒童販賣案件一樣!”陳夕陽說道:“我有種預感,這夥人就是上次5.13兒童販賣案件的那夥作案人員,他們還是再次作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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