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濱河市第二中學的門口,陳夕陽下了車,忐忑不安的等著宋婉玉,不知道宋婉玉有沒有離開學校?她是怎麽了?


    門口的保安發現了陳夕陽,笑嘻嘻的走出門來。


    “陳警官,幾天來的挺早啊!”


    陳夕陽定睛一看,是上次的那個學校保安,“今天所裏不是太忙,早點過來。”


    學校的保安看了看表,笑嗬嗬的說道:“這個時間來看,還需要半個小時!”


    陳夕陽明白,保安話裏的意思,按照宋婉玉經常出校門的時間來看,應該再有半個多小時,婉玉就會離開學校。


    “宋老師,走了沒?”陳夕陽不放心,還是忍不住多問一句。


    學校的保安一愣神,你來接人,怎麽還問我人走沒走?


    “沒有!我在門口一直盯著呢!”


    陳夕陽放下心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二十分鍾,三十分鍾,一個小時......,陳夕陽差不多等了兩個小時,一個熟悉的身影終於出現在陳夕陽的視線中,是宋婉玉,陳夕陽感覺到宋婉玉有點疲憊,整個人不是那麽精神。


    宋婉玉剛出教學樓的門口,遠遠的看見那個人就像陳夕陽,想不到自己晚走了兩個多小時,還是躲不開。


    男人與女人的感情,是一個很巧妙的事情,說是巧妙也好,突兀也罷,但凡兩個人情感好,那就對視地老天荒,海枯石爛,可就是這麽好的情感,往往也經不住一點的考驗,越是親密的情感,遇到小的危機,越容易崩盤,就像人們口中常說的:感覺這兩個人平時挺好的,怎麽就這樣了?


    過於在乎對方,有弊也有利,因為過於在乎,往往會失去理性,情感都是盲目的,說的一點也不假,宋婉玉現在的狀態可以用喪失理智來形容,自從見到陳夕陽第一眼開始,宋婉玉對陳夕陽深信不疑,往往這種深信不疑帶來的結果,就是驚弓之鳥、風聲鶴唳,一點點的誤會,都會引發大的爆炸。


    “婉玉!”陳夕陽的眼神中滿是關心,“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感覺你很累?!”


    “睡沒睡好?管你什麽事?”宋婉玉冷淡的說道。


    “婉玉,你怎麽了?是我做了什麽事,對不起你!”陳夕陽的腦子很亂,這也是第一次宋婉玉的態度如此冷淡,陳夕陽手無舉措。


    宋婉玉頭也不迴,繼續向前走,陳夕陽幾步追上去,拉住宋婉玉的胳膊。


    “婉玉,你到底怎麽了?”


    宋婉玉甩了甩胳膊,用力掙脫陳夕陽溫暖、有力的手掌,“放開,這裏是學校門口,不要在這裏拉拉扯扯。”


    陳夕陽也就得這樣做不妥,沒有放開宋婉玉的胳膊。


    “婉玉,你先不要生氣,有什麽事,咱們可以談,你這樣弄得我也很迷茫,我真的不知道哪裏對不起你?你因為什麽這樣對我,你這樣無緣無故的對待你我的感情,是很不負責的!”


    陳夕陽的一席話,沒有讓宋婉玉,有絲毫的放鬆。


    “到車裏去說!”宋婉玉還在掙脫。


    陳夕陽放開宋婉玉,輕歎一口氣,這女人是怎麽了!


    “周日你去幹什麽了?”宋婉玉做在車內,看都不看陳夕陽一眼。


    “我,......我去看電影了!”陳夕陽說道。


    “我知道你去看電影了,跟誰?”


    “咱們電話裏,不是都說過了嗎?跟我的同事!”陳夕陽預感到事情不太妙,宋婉玉可能在懷疑自己跟王可馨......


    “同事!”宋婉玉自嘲的笑了笑,“同事,你跟同事的關係真好,眉來眼去,說說笑笑,拉著手,那個女孩的連衣裙,半個胸脯都漏出來了!”


    陳夕陽大鬧嗡的一聲,感覺自己的血壓都在升高,看來宋婉玉是真的誤會了,可自己沒辦法解釋,王可馨那麽主動,陳夕陽能怎麽辦、陳夕陽說過多次,甚至警告過王可馨,可王可馨就是不聽。


    “我就問你一句話!”宋婉玉氣的身體都在發抖。


    “婉玉,別生氣!”陳夕陽伸手去摸宋婉玉的胳膊。


    “你少碰我!”宋婉玉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我問你,你為什麽私下裏背著我,跟那個女人去看電影?”


    宋婉玉的話,問的陳夕陽啞口無言,陳夕陽不可能解釋說自己那天夜裏暈厥,九死一生,是王可馨幫了自己,如果把這件事告訴宋婉玉,結果會是怎樣呢?宋婉玉會不會傷心欲絕呢!自己已經下定了決心,在近期的一段時間內,如果自己在沒有發生暈厥,舊病不再複發,陳夕陽就決定永遠埋藏這個秘密,跟宋婉玉結婚,如果自己還是頻頻發病,那隻能跟宋婉玉明說,他不想因為自己,毀了宋婉玉的一生。


    那次夜裏的暈厥之後,陳夕陽又去了濱河市第三醫院,做了全麵的檢查,還是找的上次的那個返聘的老專家,老專家看了看檢查報告,詢問了陳夕陽一些情況,告訴陳夕陽,如果兩個月的時間沒有發病,你的病,應該就不會有大礙,前提是合理的休息,絕對不能過於勞累,老專家建議陳夕陽換一個工作,民警這樣高輕度,神經緊張的工作不利於陳夕陽疾病的恢複。


    “說,你為什麽背著我,跟那個女人去看電影?”宋婉玉盯著陳夕陽,臉上有兩道淚痕。


    “我!我......我!”陳夕陽不能說。


    “真沒看出來,你陳夕陽一身正氣,堂堂正正的人也這般德行,吃著碗裏的,惦記著鍋裏的!我真是看錯人了!”宋婉玉哭的很厲害。


    陳夕陽不知道該怎麽辦?情急之下隻好把事情的起因經過全部說出去,不然,宋婉玉會誤會的更深。


    陳夕陽正準備全盤托出事情的始末,宋婉玉盯著陳夕陽又問。


    “看完電影,你們去哪裏了?”宋婉玉發現陳夕陽與王可馨看電影之後,借口肚子不舒服,要先迴家,與母親和兩個姨姨分開了,宋婉玉一直在影院的門口等,發現陳夕陽跟王可馨有說有笑的出來,王可馨雙手抱著陳夕陽的胳膊,兩人很是親密,宋婉玉判斷,這種親密程度,超過了同事關係,甚至遠遠的超過了普通男女之間的關係,想到那晚在陳夕陽家裏,兩人的纏綿,在看看眼前的場景,宋婉玉覺得很惡心。


    “我,我......我們去吃飯了!”陳夕陽被宋婉玉追問,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實話實說。


    “行!你真行,陳夕陽,我算是看錯你了!”宋婉玉打開車門,就要下車。


    “婉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對你的心,一直沒變過!你別激動,我跟你解釋清楚!”


    “解釋!”宋婉玉徹底憤怒了,她承受不了陳夕陽的背叛。


    “你們吃完飯?是不是還幹別的了!陳夕陽!”


    陳夕陽聽到宋婉玉一說,整個人震驚了,宋婉玉果真把自己誤會到這個程度,懷疑自己跟王可馨發生了男女關係。


    “不是,沒有!不是你想的那樣!”陳夕陽伸出雙手,用力的拉著宋婉玉的身體,如果在這種情況下,讓宋婉玉離開,這個誤會、就成了一個心結,甚至是死結!


    “求你了,放開我,放過我吧!”宋婉玉極度傷心,沒想到陳夕陽真的背叛了自己,背叛了他們的情感。


    宋婉玉的目光看到了陳夕陽的胳膊,兩隻胳膊光禿禿的,左右的手腕之上也是空無一物,宋婉玉記得陳夕陽一直戴著自己送給他的那塊手表,可是現在那定情信物,有著特殊意義的手表,卻不見了。


    “陳夕陽!”宋婉玉極力控製住情緒,眼睛裏已經沒有淚水,淚水已經快要流幹了,宋婉玉生長在一個溫馨、幸福的家庭中,她從懂事開始,就沒有像現在這樣哭過。


    “我送你的手表呢!”


    陳夕陽無言以對,他怎麽解釋呢。


    “我,丟了,丟了!在一次辦案的時候!”陳夕陽從不撒謊,這次卻半真半假的說了假話,手表卻是不見了,丟了,不過不是在辦案的時候丟的。


    “什麽?!”宋婉玉情緒徹底失控,掙脫陳夕陽手臂的束縛,跑下了車。


    陳夕陽不知道,那塊手表,現在就安靜的躺在王可馨臥室的梳妝台上。


    因為是在學校門口,陳夕陽也沒有下車去追宋婉玉。


    陳夕陽恨自己答應王可馨的要求,現在的狀況下,根本無法解釋,拿起手機,陳夕陽編輯了一條短信:婉玉,不要生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有背叛你,更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請你相信我,明天我借調到市公安局重案組,主要是針對三個月前的兒童販賣案件,可能沒有更多的時間陪你。


    陳夕陽獨自一人迴到家中,吃過晚飯,安頓好母親,卻怎麽也睡不著,打開電腦,也完全沒有寫書的興致,腦海中是宋婉玉傷心的容顏,婉玉誤會這麽深,自己該怎麽辦,一整晚,陳夕陽沒睡好,噩夢連連,夢中陳夕陽親眼看到磐石村小學的幾名孩子被拐走,無論陳夕陽怎麽努力,都無法碰觸到那些孩子,陳夕陽努力的大喊,卻喊不出一句話,噩夢驚醒,陳夕陽滿頭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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