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鴻濤一臉疲憊,坐在辦公桌旁,一動不動,李強陰著臉,一句話也不說,其他的幾個民警都迴到了自己的辦公位置,有的民警在大口的喝著水,還有的整理胸口的工作證,也有坐在椅子上,手裏拿著筆,在整理一些記錄的。


    陳夕陽知道,他們這個點迴來,是迴來開會的,現在是晚上將近九點,一部分的民警要迴來,統一開會部署,還有一部分民警在繼續搜查,今夜注定是一個不眠夜。


    “開會!”王可馨看了一眼陳夕陽,說完這兩個字抬腿就走。


    “王可馨有情緒!”王鴻濤拿著筆記本,“夕陽,走吧!”


    “當然有情緒,如果真是兒童失蹤案呢!”


    “夕陽,你是說她的情緒是這個?”王鴻濤笑了笑,“不是因為別的!”


    “王哥!別逗我了!走吧!”陳夕陽、王鴻濤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內的講話台上,坐著武為民,隔著一個座位,王可馨低著頭整理著紙張,王可馨應該是臨時充當記錄員!台下的座椅上來的人也不多,剩下的空座位全是外出搜尋的民勤,陳夕陽大概看了下,張程勇、馬仁義沒有來,應該是在外搜尋這個丟失的孩子。


    “現在開始開會!”武為民緊接著說道:“同誌們,都辛苦了!真是怕什麽、來什麽!我們作為人民群眾的安全衛士,不會因為這些困難所折服!”


    武為民歎了口氣,“過了今晚的十二點,就是二十四小時了!市局的專案組會接這個案子!”


    一臉疲倦的武為民環視四周,“同誌們都說說,對這個暫時失蹤兒童的看法!”


    武為民的視線最後落到了陳夕陽的身上。


    “夕陽!你今天做什麽去了?”


    陳夕陽以為武為民在責怪自己,沒有及時來到所裏,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家的情緒都很低落,陳夕陽也不能說,自己去拍婚紗照了,陳夕陽看了看王鴻濤,什麽也沒說。


    “武所,小陳是年輕人,周末可能有自己的事!”王鴻濤明白陳夕陽的眼神是什麽意思,所以就說了這麽一句。


    “奧!我不是這個意思!”武為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不是怪你沒按時來到所裏,咱們所裏的每一位民警都是盡職盡責,都是好樣的,你沒參加失蹤兒童的搜查,肯定在看了整理的卷宗了,我是想問你,有什麽看法!”


    “武所,相信其他的同事也發現了,這個暫時失蹤的兒童有些奇怪!”陳夕陽自信的接著說道:“作為一個女性親,這位母親的表現有些反常!”


    三樓的會議室很安靜,陳夕陽說的話的言外之意很明確,有可能是這個母親在其中作怪。


    “夕陽!”武為民認真的說道:“這個,我們也想到了!隻是她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等會!等會!”王鴻濤打斷了武為民的話,“意思是,孩子的母親在其中作怪,把自己的孩子藏起來了?”


    “我的直覺告訴我,有這種可能!”陳夕陽看著王鴻濤。


    “不可能!”王鴻濤站起身來,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小筆記本,這個黑色的小筆記本是王鴻濤自己的隨身物品,已經跟了他很多年,王鴻濤做民警這些年,一些重要的信息都是記錄在這個本子上,但這個黑色的筆記本記錄的信息不涉及侵權和機密。


    “趙恆的母親哭的死去活來,甚至哭暈過去,那情形哪怕是鐵石心腸的人也難免動容!”王鴻濤知道時間緊迫,緊著著介紹了失蹤兒童趙恆的一些情況。


    “趙恆,今年7歲,是濱河市一家私立小學的學生,母親是一家醫院的護士,失蹤的當晚,她值夜班,正趕上當天夜裏收了三位為重患者,趙恆的母親參與了搶救,整整一夜,孩子的事也就沒太放在心上。據趙恆的母親說,趙恆之前有過夜不歸宿的情況,大多數都是去了同學家,一般第二天中午放學就會迴來。”


    “趙恆這個孩子的家裏是什麽情況?!”陳夕陽輕聲問了問。


    “趙恆的父親是一名電氣工程師,總是在外地出差,有時候還要去國外,跟家裏的聯係不多,對孩子嘛,關心顯而易見是不夠的!”王鴻濤停頓了一會,看了一眼所長武為民,“父親常年在外,母親工作性質特殊,家裏沒有老人照顧,孩子沒有約束看管,這真的有點符合之前的失蹤兒童案件的性質。”


    ......


    清泉巷派出所的民警兵分三路,一路李強帶隊,走訪巡查,調取學校,附近街道,趙恆家附近的監控錄像,繼續尋找線索;另一路王鴻濤帶隊,人數最多,去廢舊的小區,垃圾場等這些地方,繼續尋找孩子,也許是趙恆太小,迷了路,身上沒有錢,又沒帶手機;另一路人留在所裏,分析整理一天一來的案件信息,還要篩選一些群眾提供的線索。


    直到深夜三點多,所有的民警全部迴到了所裏,有價值的信息不多,基本上一無所獲。


    坐在辦公桌前的陳夕陽,遲遲不願意離開,手裏握著這個失蹤的男孩子的卷宗,不知道翻閱了多少遍。


    “能順路送我迴去嗎?”王可馨手裏提著一個時尚的包,站在陳夕陽的側身後,盯著陳夕陽,王可馨特別喜歡從這個角度觀察陳夕陽,她自己對陳夕陽的愛戀,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有那麽深,自從第一眼見到陳夕陽,王可馨便深刻的領悟到知道什麽是一見鍾情,之前她根本不相信什麽一見傾心的事。


    王可馨想起了明代湯顯祖所著的《牡丹亭》中的一句話,“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可能是陳夕陽身上濃重的曆史氣息深深的吸引了王可馨,王可馨也是一個曆史迷。


    “行!”陳夕陽放下卷宗,看了一眼王可馨粉白,有點圓嘟嘟的臉。


    “可馨,我知道在工作上你很關照我,可是,在所裏,能不能......,能不能稍微注意點,畢竟還有那麽多同事!”


    王可馨目視前方,像是在思考著什麽,沒有說話。


    陳夕陽繼續開著車。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我有女朋友了!”陳夕陽委婉的說道。


    “我們大學期間認識,已經有些年頭了!”


    “我!......嗨!”陳夕陽嘴笨起來,不過,他還是把想說的話,說了一大部分,王可馨很聰明,應該能明白他的意思。


    “她叫宋婉玉!是個語文教師!”王可惜溫柔的看著陳夕陽,笑了笑。


    “你!你怎麽知道!”陳夕陽十分驚訝。


    “我的母親與宋婉玉的母親認識,在機關單位一起工作了十幾年,宋婉玉的母親在濱河市財政局工作,跟我母親說自己的女兒交了一個男朋友,是大學同學,也在清泉巷派出所工作,叫陳夕陽!”


    陳夕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這世界也太小了吧,這麽巧咱們都認識?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麵不相逢!能聚在一起的人,都是有緣人!”


    “是啊!有緣人!那還得看有沒有緣分!”


    王可馨從小與宋婉玉認識,二人的關係談不上是閨蜜,也還算談得來。陳夕陽是第一次知道王可馨的母親,與自己未來的嶽母是曾經的同事。


    “不用怕!我沒說你壞話!”


    “什麽壞話!我陳夕陽行得正,坐得直,那裏怕什麽壞話!”


    “你還真是自我感覺良好!”王可馨剛才在思考的,是要不要跟陳夕陽攤牌,眼看陳夕陽的車,馬上就要到自己居住小區的門口。


    “就停在這吧!夕陽!”


    陳夕陽沒有停車,“現在是夜裏三點多,我還是把你送到樓門口吧!萬一遇到色狼,怎麽辦?”


    “色狼!?”王可馨舉起了胖乎乎的拳頭,“有個色狼也好,我好出出氣!”


    王可馨在下車之前,真的很想對陳夕陽說埋在自己心底的話,幾次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迴去開車慢點!不要寫你的書了!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還要上班!”


    “恩!迴去吧!”陳夕陽目送著王可馨走進了樓門口,才開車離開。


    陳夕陽的車速很慢,這一折騰,倒是精神了許多,竟沒有一絲困意。


    剛出小區的門口不遠,忽然,陳夕陽感覺到有兩個黑色的身影,在車後閃過,期初,陳夕陽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很快他發現真的有一高一矮兩個人,而且行跡有點可疑。其中的一個人身高很高,足有一米九以上,肩上背著一個麻布袋子,陳夕陽憑借經驗,根據那個高個子人的步幅,走路的姿勢判斷,他肩上的麻布袋子應該有些分量。


    “真他娘的倒黴!怎麽這個時間,還有人!”其中一個矮個子的人小聲說道,從上衣中,緩慢的拿出一把尖刀,開刃的尖刀散發著逼人的寒氣,足有二十厘米長。


    “把刀收起來!別壞事!穩住!就說你我去火車站,給老鄉送土特產!”高個子男人穩住了神,用手捋了捋一臉的絡腮胡子,左手肩上的麻布袋子依舊扛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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