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一直端坐在中央,他並沒有理會我和四個黑袍刺士之間的事情。他的雙眼微閉,對身邊發生的事情不理不問。


    現在這裏隻剩下了他一個人,我手中的刀幣串子劍燃燒的正旺盛。我站在邊緣盯著白夜,秋詞在他的頭頂上不停旋轉著,身體受著天雷劫。


    那些星辰上的雷電擊打著秋詞的身體,而且有越來越多的趨勢,也就一會兒的功夫,她的身體上已經幾條雷電纏繞著了。那些雷電在她的身上就如同覆蓋著的網,將她的身體包裹住。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味道。


    我不敢遲疑,如果再等一會兒,可能秋詞就可能有生命危險了。


    我拿著刀幣串子劍,從邊緣的地方朝著白夜衝了過去,準備一劍刺入他的身體裏麵。我的劍還沒靠近他的身體,從白夜的身體後飛出了一把和我手中一模一樣的刀幣串子劍。那劍懸停在空中,劍身盯著我的劍尖。


    力量很大,我想要掙脫那把懸停在空中的刀幣串子劍束縛,可是試了幾次都不行。如果我強行前進,怕是手中的刀幣串子劍會斷掉,那些火焰在刀幣串子劍上麵愈發的微弱。


    僵持的時候,又一條雷電擊中秋詞的身體。剛剛秋詞的身體還沒多少反映,可是新的雷電降臨,她的身體載空中不停顫抖著,好似癲癇的人發病了。我手上的傷口還沒有愈合,我將手掌在刀幣串子劍上又塗抹了一次,那劍上好歹算是重新燃燒了起來。


    我將手中的劍收了迴來,準備換個角度再進攻的,那懸停在空中的劍似乎是有個熟練的刺士在使用著。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破綻,那劍身不偏不倚剛好頂著我的劍身。


    我的狂暴瞬間從身體裏麵迸發了出來,我拿著手上的劍在空中胡亂砍著,那把劍卻都悉數給化解了。


    秋詞身上的藍色光芒越來越深,我的臉上和白夜的身體上全都布滿了那些藍色的光。這時從秋詞身上忽然流出了一些藍色的氣體,那些藍色的氣體不停向下,漂浮到白夜的鼻子邊,被他慢慢吸入到鼻腔裏。


    那些天雷將天地之氣傳遞到秋詞的身上,秋詞將其化於身體內,最後化成了藍色的氣體。白夜現在正吸收著藍色的天地之氣,現在秋詞身上的雷電也就屈指可數。如果待那九百九十顆元神融合了雷電全都擊中秋詞的身體。


    沒準秋詞會因為承受不了高壓而爆炸的。


    我現在也束手無策了,沒想到我連白夜的身體都靠近不了,即便是手中的刀幣串子劍燃燒的熊熊烈火。


    我在絕望的時候並不會放棄,當我盯著自己的衣兜時,忽然看到了一樣東西。估計是我剛剛爬樹的時候一大塊樹皮竟然插在了裏麵。我沒有握著劍的那一隻手將衣兜裏麵的樹皮給拿了出來,白夜的刀幣串子劍既然能感受到我的劍,那麽肯定也能感受到我扔出的樹皮。


    如果用這個樹皮引開它,沒準我能有機會。


    我將樹皮用力丟了出去,然後大聲吼著:“白夜,你去死了吧!”


    那樹皮在空中劃著漂亮的弧線,在到達頂點的時候就就快速下降。可是那刀幣串子劍卻沒有任何的反應,難道它也有思想,知道是騙人的玩意兒?如果真的是這樣,看來我的笑伎倆就失敗了。


    那個樹皮質量不重,朝著白夜的身體飛去,刀幣串子劍沒有去理會。樹皮剛好打在了白夜的頭上,然後從白夜的身體上掉落了下來,在白夜的身體上麵砰了幾次。


    樹皮掉落到了地上。


    如此輕的樹皮,我也沒想到會將白夜擊中。那白夜的身體一抖,忽然慢悠悠轉過了頭,他轉過來的時候小小的眼眶裏麵的眼瞳缺失了。他居然沒了眼瞳,眼睛裏麵是一個很深的洞,裏麵很黑,好似一個沒有底部的無底深淵。


    他沒有眼瞳的眼睛盯著我看,我甚至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麽表情。


    白夜忽然咧著嘴對我輕輕的微笑著,小孩子的麵容,詭異的笑。我的全身一陣冷汗。那些冷汗似乎是從心裏發出來的恐懼,一直蔓延到全身各個地方。


    “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煩?就像一隻蒼蠅一樣在我的頭上,飛來飛去,不停叫著。”他咬牙切齒,微微張開嘴巴的時候,牙齒的縫隙裏都冒著黑氣體,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著:“我真的很想把你當成一隻螞蟻給捏死。”


    我有些膽怯,身體朝著後麵走了兩步。可是等我站定,再看看那中間盤腿坐著的白夜,已經不見了。他忽然出現在我的身後,雙手扶著我的肩膀,我盯著自己的雙肩,肩膀上一隻長著黑色指甲的手緊緊扣在上麵。


    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他的那雙手忽然用力將我的身體舉了起來。我的身體倒立在空中,我向下望著他的臉,那個沒有眼瞳的眼睛似乎快要將我的靈魂吸入進去。


    白夜的力量很大,我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已經將我重重扔了出去。如果不是我用手中的刀幣串子劍插到地上,可能早已經滑落滾下樹頂。那刀幣串子劍在樹頂的地麵劃了深深的一條長印痕。


    “快點說你是螞蟻,我就喜歡踩死螞蟻!”白夜一步一步朝我走了過來,他的腳踩在地麵上的時候地麵竟然一片焦糊,腳板挪開之後上麵還印有一個黑色的腳印。我趴在地上,一隻手握著刀幣串子劍,另外一隻手也伸在前麵。


    他的一隻腳踩在了我握著刀幣串子劍的那隻手上麵,他踩上去的時候我的手冒著黑煙,仿佛上麵正在被某些東西腐蝕著。疼痛感就如同有千萬根針插入了我的脈絡經血裏麵,我想要縮迴來,可是我的力量很小。


    我的手一點點被腐蝕著,可是我始終沒有鬆開握著我的劍。要知道如果我鬆開了手,我的劍掉了,這場對決我就已經輸了。隻要我的劍還在手上,對決就還有可能性。


    我另外一隻手伸了出去,想要去接過那把劍,在我剛抬起手的那一瞬間,白夜的另外一隻腳將我抬起來的那隻手踩著。


    雙手十指連心。我幾乎快要昏厥過去。


    “對我說臣服,喊一聲白夜仙人,沒準我能饒你不死。”白夜在我的麵前意淫著,他已經自命為仙人了。


    我忍著劇烈的疼痛大聲喊著:“白夜,你就是魔,你根本不是什麽仙人。”我的聲音很大,說完後還不停的笑著,這是我這一生笑的最誇張的一次,那些笑是發自心裏最真實的感知。


    白夜被我的笑弄得有些不明其中的原因,他的臉色沉了下去,然後雙腳彎曲,然後迅速伸直,迅速跳了起來。他的身體飛了起來,想要用力踩踏我的雙手。


    “快喊白夜仙人,我是神仙。”白夜沒有眼瞳的眼睛盯著我的雙手,他的雙腳對準了我的雙手。


    他的雙腳抬起來的時候,我看到我的雙手已經被腐蝕了,雙手上麵露出了白色的骨頭,上麵一點皮肉都沒有。可是我的白骨手掌依然握著那把刀幣串子劍。


    白夜再一次跳了下來,在他跳下來之前我將那雙已經是白骨的雙手努力縮了迴來。我向後退縮著,白夜雙腳踩到地上的時候,地麵黑煙四起。他見我在向後麵退著,一步一步朝我走了來。我的雙手沒有血肉,向後挪動的速度很慢。


    白夜來到我的麵前,他的一隻手將我的脖頸扼住,將我高高舉了起來,衝著我大聲喊著:“順我者生,逆我者死。”


    他的那隻手力量幾乎將我我的脖頸給掐斷,我一點氣息也喘不上來。


    隻見白夜伸出了一隻手,他的那隻手對準了我的胸膛,指尖輕輕將我的胸膛上麵的衣服撥開。詭笑著說:“你知道嗎?人的心都是黑色的,你也一樣,就讓我我給你挖出來讓你看看。人們所信仰的都是虛無,隻有神是我們的終極目的。”


    他的手指一點點插入我的胸膛,我的胸膛上麵就像是一層沒有骨頭的皮肉一樣,他的手很輕鬆就插入了進去。


    這真的是鑽心的疼,以前根本就沒體會過。


    我現在的脖頸被扼住,根本不能唿吸,大腦急速缺氧,身體幾近虛脫。腦袋昏沉一片,那掏心的疼痛從神經一直傳到大腦的時候便不覺得那麽疼了。


    白夜在我的身體裏麵找了很久,將我的心肝脾肺腎都快給攪亂了。他一邊掏著一邊很吃驚盯著我,表情越來越難看。


    我快要死去了,是的,我的頭偏向了秋詞。他的身體上依然是雷電滾滾,如果不是有她的元神護體,可能早就已經成為了灰燼。


    如果我死了,秋詞可不能跟著我一起。


    我滿是白骨的手握著那把燃燒的刀幣串子劍,在白夜死死盯著我的時候,我將那把刀幣串子劍對準白夜的胸膛。拚盡全身最後的一絲力氣,用力插入了他的胸膛。


    那把劍雖然不鋒利,可是插入他胸膛的時候卻在不經意之間,這是我苟延殘喘的最後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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