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裏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這樣的感覺一直從我們來到白城的時候就一直隱隱在心裏提醒著我。可是我現找不到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問題,現在也許我能做的隻能是在這裏等著。


    尹林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後那些黑袍刺士就三三兩兩散去了,仿佛從來就沒來過這裏一樣。我們隻是在白城裏麵看了一場電影,放完之後就隻剩下了記憶。


    我們晚上在豐縣的大殿裏麵修整,等待著渡劫之日。


    雖然是修整,可是那些人離開之後,我們所有的人都沒有睡著,互相盯著彼此。可是我們各自都有著自己的心事。這樣的感覺很奇怪。


    春語和孔祥天坐在一起,孔祥天一直盯著春語。即使春語和孔祥天坐在一起,可是她卻一直盯著我,孔祥天心裏有事,春語心裏也一樣,我又何嚐不是。這一刻我想念著秋詞,也不知道秋詞現在怎麽樣了,假使明秋詞真的出現什麽意外,我該怎麽辦?


    就在我心裏無限思念秋詞的時候,孔祥天忽然起身朝著我走了過來。他的眼裏雖然有著一些怒火,可是我明白我們現在朋友,他走過來應該不是為了別的事情。


    孔祥天來到我的麵前,他扯了扯我的衣袖,然後問我:“你會抽煙嗎?”


    我盯著他,根本沒反應過來,原來孔祥天居然也會抽煙。和他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我居然不知道,看來每個人都是有秘密的,隻是有些人將那些秘密放在心裏,由得人將秘密告訴了那個可以訴說的樹洞。


    以前聽過一句話,一個人如果有秘密,隻要將自己的秘密告訴一個樹洞,然後用泥巴封住,這個秘密就不會被別人知道了。


    我想孔祥天的秘密應該被泥巴給封住了,所以沒有人知道。


    “我不會,不過我可以試一試。”從小到大我從來沒有抽過一根煙,現在居然想試試,看來人在絕境的時候什麽都願意去嚐試。


    我和孔祥天出了大殿,孔祥天從自己的衣服兜裏拿了一盒煙出來,很廉價的香煙。這讓我想到第一次見到他,他還在工地搬著磚,農民工的形象。可是現在我再看看他,一臉憂鬱,整個人神秘得就像是一個迷宮。


    你根本在他的身上找不到迷宮的入口。


    他先是給自己點了一支香煙,然後拿出了火柴,給自己點上。他點上香煙的動作很熟練,感覺應該不是第一次抽煙。他深深吸了一口,然後吐了一個煙圈出來,很圓很圓。


    他將煙盒遞給我,我從其中抽了一根出來,然後盯了盯煙嘴,放到了自己的嘴裏。煙嘴放到嘴裏的時候有點苦澀,孔祥天嘴裏叼著劃了一根火柴給我點燃。當那些煙氣吸入到我的喉嚨時候,辛辣的味道一直從我的喉嚨蔓延到了肺裏。


    看來吸煙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我裝作樣子吸了幾口。


    “沒想到你真的不會吸煙,看你那樣子。”孔祥天居然笑了,孔祥天少有的笑,而且笑的很天真。


    “你一直吸煙?”我好奇的問著他。


    他繼續吸了一口,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小聲說:“你知道的,我喜歡春語。以前她說不喜歡話多的男人,所以很少說話,她說喜歡很酷的男人,所以我總是繃著臉,她說不喜歡男人吸煙,所以我就不再抽煙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很煽情,這讓我很是意外。沒想到孔祥天和春語之間居然還有這樣的故事。


    他見我沒有說話,又繼續說著:“第一次見到春語的時候是我在一次抓妖的路途中,那隻妖附身在了春語的身體上。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沒想到我見到他第一次時就已經喜歡上她了,因為她,我還放走了那個附身在春語身上的妖。那也是我第一次放走妖怪,你說怪不怪,也許這就是緣分。”


    孔祥天和春語之間沒有愛情,可是孔祥天說緣分兩個字的時候很認真。


    “他現在已經是你的妻子了,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他深深吸了幾口煙,然後小聲說著:“就是因為我明白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所以我才求你一件事情,你明天帶著春語離開豐縣好嗎?你不是刺士,去了沒準也幫不了什麽,我答應你,一定會將救出秋詞的。”


    原本聽著這話挺諷刺的人的,可是礙於孔祥天說的這麽認真,我隻是迴答著:“我不能走,春語我已經想辦法了,你就等著瞧好了。”


    在我的心裏,春語的確也是一個可人的姑娘,更重要的是她也是我最交心的朋友。從阿偉露出自己的嘴臉之後,仿佛這個世界就剩下了春語是我可以信任的人。至少我們交往著這麽久,他從來沒騙過我。


    孔祥天將腳下的煙頭碾滅,然後走到我的麵前,抓著領口,很謹慎的問我:“你這小子,是不是在春語的身上下了什麽手腳。”


    他可能是聽到我的話有些激動了。


    我將他的手慢慢拋開,小聲迴答:“沒什麽的,就是在她的水裏放了一點東西,保準她能睡到後天。”


    孔祥天推了我一掌,有些不屑:“沒想到你也用這樣的方法,真可恥。”


    “你知道的,如果我們和春語說的話,她會聽嗎?”


    孔祥天就不說話了,孔祥天透過大殿邊緣的縫隙盯著房間裏麵的春語,她現在正拿著從車上帶下來的水杯喝著水。她一口一口喝著,似乎並沒有察覺到。


    孔祥天轉過頭來的時候忽然說了一句:“謝謝!”


    春語喝完了水後,倒在了階梯上麵,她倒下的時候頭好朝著我們兩人的方向。她伸著手,似乎在指著我們,不過因為距離,我也沒有弄清楚她想要表達個什麽。


    孔祥天見春語已經昏迷了,而尹林卻又迅速了走到了她的身邊。他立馬迴到了大殿,去照顧了春語,我聽的很清楚,尹林在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孔祥天什麽也沒有說。


    尹林從大殿裏麵走了出來,問我:“他一臉迷茫來到我的身邊,剛剛春語怎麽倒下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兩個在搞什麽鬼?”


    “沒什麽,愛情這東西,誰能說的準。”我竟然胡亂迴答著尹林的問話,現在我摸不清楚尹林的底子,我也不會告訴他那麽多關於我們的事情。


    倒是尹林好奇的望著我,似乎揣測到了我的內心,畢竟他是一隻能讀懂人心的狐狸。


    “你是在懷疑我?”他忽然問我。


    “你知道,那你還問,如果可以的話,那你就實話告訴我好了。我知道你能讀懂我的,而我卻讀不懂你。”


    尹林忽然將我拉到了遠一點的地方,我們避開了孔祥天和春語。他瞅了瞅四下,似乎是在瞅瞅到處是不是有人在監視,他做事一直都是這樣小心。


    打探了一陣子,尹林終於在角落裏小聲說:“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不過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能阻止戴曉偉的渡劫計劃。請你相信我。”


    其實他說的這句話我能看出來,他的首要目的肯定是為了阻止戴曉偉渡劫。


    “那麽我們都有共同的目的,不過我想要讓你知道的就是,千萬不能傷害我的秋詞,不然我和你沒完。雖然我現在還隻是一個普通人,因果循環報應,你是狐狸,你一定懂這個道理的。”


    “我不會傷害秋詞的。”


    “那些黑袍到底是怎麽迴事,不是師祖安排的,這些肯定是你自己的安排。”


    尹林走到我的身邊,在我的耳邊小聲說著:“那些黑袍的確都已經死了,孔祥天肯定知道的。要知道,以我們的能力肯定是和戴曉偉有著天壤的差別,所以我召喚了他們醒過來,這樣的話我們的勝算更大一些。”


    “道理也是這個理。”我迴答著。


    看來尹林並沒有要對我說實話的意思,我覺得也沒有再問的必要,再問他也會以各種理由來搪塞我。


    現在我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自己多留一個心眼就是了。


    尹林見我不再說話,也很無趣,徑直迴到大殿裏麵。他也沒有去看春語怎麽迴事,而是走到了那個柱子上麵,柱子上麵盤腿屈膝坐著孔祥天是師叔,他們兩人挨著坐在一起。就像兩尊祭祀神廟裏麵的神像。


    我手裏的煙早已經燃盡,我轉身準備迴到房間,我將那支煙頭丟到了地上。我迴房間的時候,身後的天空已經很有一抹紅霞了,那些紅霞火紅的就像是血液。


    天快亮了。


    我來到春語的身邊,看了看她的情況。可能是藥劑的量夠足,她現在已經熟睡了,就像一個安靜的公主一樣。我走到她的身邊,摸著她的額頭,孔祥天見我摸著她的額頭知道我要幹什麽。也並沒表現出不悅。


    我小聲在春語的麵前小聲說著:“對不起了,我的好妹妹,其實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妹妹。”


    她現在正在熟睡,根本就聽不到我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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