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歎了口氣,謝天業瞅向於成傑這個一向喜歡的愛將,道:“成傑,你將那次出任務的整個經過,詳細說給卓南和天留命聽聽吧!”


    於成傑此事上做賊心虛,原以為那位戰友已死,趙一倫已經被謝天業強令退役了,此事已經了結了,他可以一心一意追求謝如煙了。


    沒想到謝天業從江西帶迴這個武功極其高強的天留命,天留命又強勢治好了久躺病床上的卓南,令得謝如煙和卓南走到了一起,還在這本就令他極其難堪的酒宴上,重提當年的趙一倫格殺戰友、逼迫他跳崖這事來。


    但謝天業已經發話,於成傑就不能不說了。


    將極其不願再提及的那段他所編織的往事重述了一遍,於成傑一臉無辜地歎了口氣,垂下目光盯著他身前桌麵上的筷子瓷墊,緩緩搖了搖頭。


    段文更從於成傑的詳細描述中,敏銳地發現一個問題,那被趙一倫所格殺的戰友,驗過傷口了麽?作過現場勘查了麽?


    卓南聽了咬牙切齒道:“該死的趙一倫!謝旅長,那趙一倫如今在哪裏?我們得弄到證據,從嚴懲罰喪心病狂格殺戰友的趙一倫!”


    段文更同樣一臉憤慨率先附和道:“對!南哥說得對,我們絕對不能讓我們金盾特種兵部隊裏,存在這種喪心病狂、格殺戰友的敗類!”


    謝如煙掃了眼卓南和天留命,不鹹不淡地問:“你們怎麽就能斷定趙一倫是敗類了?”


    謝如煙很聰明,她沒有直接否定卓南話裏對趙一倫定性為喪心病狂、格殺戰友的敗類,而隻是詰及敗類兩個字。


    現在輪到謝天業對此事作出說明了,畢竟主持當年的調查,作出強令趙一倫退役決定的就是他本人!


    他得將當年的調查結論告訴卓南,以退去卓南心裏對趙一倫強烈的殺意。


    如果不將沒定論的調查結論說出來,以卓南的脾性,地將趙一倫恨之入骨。


    卓南想殺趙一倫的話,憑他的特殊身份,趙一倫絕對難逃一死的厄運。


    又重重地歎了口氣,謝天業望了一眼於成傑,道:“當年趙一倫格殺戰友,逼迫於成傑跳崖後先迴來的,他匯報說戰友犧牲,於中隊長失足落崖了。”


    段文更豎直耳朵,他要將謝天業的話原封不動的儲存進大腦中去,迴去後再細細分析可能有的漏洞之處。


    “三天後,被村民所救送進醫院治療的於成傑打迴電話,我們才知道他還活著,就派人將他接迴我們的醫院治療。才知道趙一倫格殺戰友,逼迫於成傑跳崖的事情。”謝天業心情極其沉重地敘述道。


    段文更深知此時他絕對不可發問,便將目光投向謝如煙。


    聰明的謝如煙當然明白他在向她求證,抬起目光掃了眼於成傑,望向她父親道:“爸,當年的調查組不是沒能證實是趙一倫格殺了戰友,逼迫於成傑跳崖的說法麽?”


    謝天業很是為難地瞄一眼於成傑,再一次重重歎了口氣,解釋道:“正因為趙一倫和於成傑各執一詞,調查組都無法證實他們倆誰說了真話,誰撒了謊,隻得做出讓趙一倫退役的決定了。”


    謝如煙嘴角蘊著憤怒,詰問道:“就因為趙一倫是個兵,於成傑是個中隊長,在沒能證實誰撒謊的情況下,就強令趙一倫退役,讓他一輩子都要背負格殺戰友,逼迫於成傑跳崖的嫌疑麽?爸,當年你作出織趙一倫退役的決定時,考慮的應該還有其他因素吧?”


    當年謝天業強令趙一倫退役,的確存有私心。


    他不喜歡趙一倫做女婿,更願意將女兒謝如煙嫁給於成傑。


    可他絕對沒有想到,趕走了趙一倫,於成傑用了四年多的時間,竟然沒能搞定女兒如煙的心!


    “真是大笨蛋一個!”謝天業心裏如此想著,下意識地望向於成傑。


    強作鎮定,堆起一臉委屈表情的於成傑,實際上心裏已經惶恐不安了。


    他深知這晚宴上的話題,若是再圍繞著當年這案件談論下去的話,被逼無奈的謝天業,極可能在謝如煙、卓南和天留命的逼迫下,重啟對已經過去四年多的這案子的調查!


    於成傑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種隨時都有身敗名裂的擔心,每天24小時無法入眠的極度提心吊膽煎熬,他寧死也不想再經曆了!


    心裏雖然極度恐懼中,但金盾特種兵所受的訓練,讓於成傑麵不改色心不跳地顯示著無限的委屈表情,抬起目光來朝謝天業苦楚一笑。


    謝天業能體會到於成傑心裏的苦,也相信的確是趙一倫格殺了戰友,逼迫他的中隊長於成傑不得不跳崖。


    他內心裏的這種認定,才是促使他最終作出強令趙一倫退役決定的心理依據。


    而他對於成傑的喜愛隻是外額外的因素。


    在心裏罵過於成傑“大笨蛋”後,謝天業轉眼望著謝如煙,迴應寶貝女兒對他的質疑道:“如煙,爸不否認喜歡於成傑多過趙一倫,但這不是讓爸作出令趙一倫強行退役決定的主要考量!爸是從心裏傾向於趙一倫真的格殺了戰友,逼迫於成傑不得不跳崖,才下定了決心!”


    “連整個調查組都無法證實的事情,爸就可以憑著你心裏的傾向,對一個人的前途判了死刑麽?”謝如煙雖說已經將趙一倫的愛意已化作雲煙隨風淡了,但她仍然想替前男友討個說法,語氣很衝地質問著她老爸謝天業。


    “爸不是沒公開認定麽?”謝天業的辯解連他自已都覺得蒼白無力。


    謝如煙義憤填膺道:“謝謝爸沒有將趙一倫送上軍事法庭!”


    謝天業心裏下意識地又罵開了於成傑,要是於成傑在四年多的時間裏,能搞定他的寶貝女兒謝如煙,怎麽可能會有今晚宴席上的難堪局麵?


    卓南還是第一次得知,在他臥病期間還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瞅謝如煙的悲憤之情,聰明的卓南已經猜測到,那被謝天業繞口令退役的趙一倫,肯定是她的初戀男友,而且並不被謝天業所首肯。


    他還看出了謝天業首肯的女婿人選是於成傑,而謝如煙卻並不認可。


    看來剛才隨著於成傑的描述,自已對趙一倫作出“喪心病狂、格殺戰友的敗類!”的認定,真的太簡快了。


    瞅著謝如煙不依不饒的激憤神情,這個案案件的真相,隻怕還得多打上幾個問號才行。


    卓南下意識地瞅向他心裏最信任的天留命,眉頭微擰間歎了口氣。


    這一切都沒有逃過於成傑的餘光,他深信謝天業絕對不會主動再調查當年的這一案件,這樣做對謝天業有百害而無一利!


    但於成傑最怕卓南提出再行調查這一案件的要求,卓南身份的特殊性,隻要他提出再行調查的要求,謝天業還不得不再派調查組去調查的。


    否則,卓南有的是辦法,讓更高級別的領導機關,作出再行調查此案的決定!


    見謝如煙情緒化的話,頓時將晚宴的氣氛弄僵了,段文更心想得將氣氛扭轉過來,繼續著這個話題,好讓於成傑繼續膽顫心驚著。


    當然,能讓南哥提出再行調查這個四年多前的老案件,那就更好的!


    “如煙妹妹,謝旅長絕對是公平的,並不因偏愛於中隊長而故意強令那個趙一倫退役的,這一點相信任何人都不能否定!我也相信於中隊長同樣受了極大的委屈,明明是那個趙一倫格殺了戰友,逼迫他跳崖的,但偏偏沒有任何的實證來支撐他的匯報,於中隊長不是同樣背負他的匯報沒有被調查組確認的委屈過了這麽多年?”段文更以第三者的角度,發表著他的看法道。


    他的這番話極其客觀公正,令謝如煙暫時不得不接受趙一倫和於成傑同樣委屈的判定。


    卓南聽了頻頻點著頭,道:“是呀,案件沒有蓋棺定論性的認定,對雙方都是一種傷害,而不僅僅隻對趙一倫不公平,對於中隊長來說,同樣非常的不公平!”


    於成傑根本沒料到天留命會這樣替他說話,雖然天留命這話有著不僅趙一倫有說謊的嫌疑,他也有說謊的嫌疑的意思。


    謝如煙似乎感受到天留命在暗示她,於成傑也還存在說謊的嫌疑未洗脫!


    心想天留命的身份不好指出於成傑也有說謊的嫌疑,但她卻可以公瑾說出來。


    “那也不能僅憑懷疑趙一倫在說謊,就強令趙一倫退役嘛!我還懷疑是於成傑在說謊呢!”謝如煙不管不顧地蹦出一話令所有人都驚愕不已的話來!


    段文更一聽立即反駁謝如煙道:“如煙妹妹,於中隊長身為中隊長,定然不可能會說謊的!”


    謝如煙聽了,心裏已經確認天留命在跟她演黑白臉的雙簧戲,才會說出中隊長不說謊這樣在邏輯上狗屁不通的話出來。


    這話明著在幫於成傑說話,實際上卻將於成傑用木頭綁著,放到火堆上去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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