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箭與劍的區別,謝天業心裏最是清楚了。


    段文更收手之際,這束白光光劍瞬間隱於無形。


    瞅向目瞪口呆的謝天業,段文更帥然一笑,問:“謝大旅長,入了得你的法眼麽?”


    謝天業張大的嘴巴沒能合攏來,卻在不停守點著頭,一副恨不得自已變成眼前這位帥氣熏天的年輕人,也有著隨心所欲、揮灑之間斬妖伏魔威鎮天地萬物的光劍在手。


    不對,霸絕天下,傲驕地上的無形光劍在體!


    比段譽六脈神劍更牛,比科幻片實體光劍更霸!


    見謝天業有點走神了,段文更理解似的嘻然一笑,道:“既然謝大旅長認可了,那我們替你的戰友複仇,為國擒殺八格鬼子國間諜去?”


    這正是謝天業心底所渴望的:“戰友的血不能白流,總得用八格鬼子國間諜的血來補償!”


    聽謝天業用上了他的八格鬼子國這個專用名詞,段文更心笑了。


    要想借著謝天業來漂白自已的身份,就必須先讓謝天業喜歡上他,第二步才能隨他去格殺八格鬼子國的間諜,第三步還得讓謝天業主動吸收他進入金盾兵營!


    有了金盾特種兵的身份,過去的各種罪業,才有可能在為國建功的基礎上消彌於無形,身份才能徹底漂白!


    謝天業目光望向洞口外的那連天暴雨,搖山狂風;,那密密麻麻的閃電,轟轟隆隆的驚雷,下意識地皺起了濃眉。


    段文更故意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以理解的口吻刺激著謝天業道:“對不起,我一時之間把你上了年紀,不能經這麽大的風,曆這麽暴的雨,抵如此多的閃電,擋如此大的雷聲這事給忘記了。”


    謝天業明知段文更在激他,可他不服輸的性子還是發作了,傲然道:“雖然比不上你的能耐,但經風曆雨的底子,我還未曾流失一分一毫!”


    段文更聽了帥然一笑,道:“如此狂風暴雨電閃雷鳴的惡劣天氣,不啻一張天遣網!我們作為天遣網執法天兵的出現,不是很出乎八格鬼子國間諜們的意料?謝大旅長,走起?”


    “走起!”


    “隻是你剛烘幹的衣褲,又得成濕漉漉的了!”段文更望著迅速穿好衣褲的謝天業調侃道。


    似乎有了段文更助陣,謝天業比帶著他犧牲的那五名金盾特種兵部下更有豪炫的心氣。


    替犧牲的戰友報血仇的雄心頓起,謝天業絲毫不懷疑此一去定會成功報了仇,雪了恨。


    段文更叫出溫如玉來,替謝天業介紹道:“這是我姐天如玉!”


    故意將溫如玉也改作姓天,段文更介紹完朝溫如玉嘻然一笑,牽起她的手一塊隨謝天業走出山洞外的風雨中去。


    穿行在十九級那麽大狂風裏的泥濘山地上,被傾倒那般的暴雨澆敲著,時不時耀得他不得不緊閉起雙眼的閃電,不絕於耳的劇烈震蕩他耳膜的轟隆隆雷聲,的確令謝天業承受下來有點吃力。


    好在段文更非常關心他,時不時用右掌抵在他的後背上,源源不斷地將內力輸入他的體內,才使得謝天業勉強堅持了下來。


    他就好奇了,被八格鬼子國那十七名間諜追殺時,不是也這樣的惡劣的天氣麽?


    那時的自已並沒有天留命內力的幫助,怎麽就能堅持了下來呢?


    段文更故意帶著謝天業經過昨晚所呆的山頭,他得讓渡劫失敗的巨蟒屍體,來讓謝天業相信他所說的天留命故事是真實的,好讓謝天業在心裏接受真是上天不讓他死,留下他的生命讓他去主持人間正義的。


    隻有謝天業接受了他天留命的事實,謝天業才能原諒他曾犯下的罪業,接收他進入金盾兵營!


    段文更指著他自殺時被閃電劈中之處,不著痕跡地將大字去掉,道:“謝旅長,當時我就是在這裏自殺被閃電劈中的。”


    謝天業順著段文更手指的方向望去,見山地雖然異常泥濘,但天留命手指之處的山地上,的確有被雷電燒焦的矮樹叢,還有燒焦的山草殘餘。


    “嗯”了一聲,謝天業感歎道:“還真不是你編出來的故事,當真老天不讓你死,你的天留命真的名符其實啊!”


    牽著謝天業的手爬上泥濘溜滑的山頂,段文更的目光投向掛吊著巨蟒屍體的那棵大樹,停下了腳步。


    順著了一遍早的目光望去,謝天業果然看到他所說的巨蟒渡劫失敗後吊屍在大樹上的情景。


    見大樹被閃電劈成好幾部分,那大樹幹上好幾道焦黑的痕跡,證明著好幾道閃電的劈中。


    謝天業在心裏直感歎天留命還的的確確是天留命!


    “天留命,老天有沒有對你說什麽話,交待什麽事情?”謝天業樂嗬嗬笑問。


    段文更聽了心裏暗笑,心哼一聲:“你老小子想誆我?不說連門也沒有,我連縫隙也不留給你!”


    “我又不是神仙,老天縱然對我說了什麽話,交待了什麽事情,我也聽不見呀!不過,我聽不見並不能阻止我體悟到老天的用意不是?”段文更脫口答道。


    目光盯著燒焦的巨蟒,謝天業一副調侃的語氣道:“快說說你體悟到老天留你命的用意吧,好奇死我了!”


    段文更嘻然一笑,道:“除了斬妖伏魔,鏟除世上罪孽,匡扶人間正義之外,老天還能讓我再去亂殺人麽?”


    這似乎不經意間說出亂殺過人的話,當然是段文更在試探謝天業對他殺過人的反應了。


    “天留命,你亂殺過人,老天卻不讓你死,這其中當然有因果關係呀!”謝天業臉上仍舊一副笑嗬嗬的表情,似乎是隨口說出來似的道。


    段文更心想,得不著痕跡地給謝天業接受他殺人是有是非原則的心理認定,作些必要的鋪墊,才會令他在日後接受他曾殺過人的事實並理解、諒解他。


    歎了口氣,段文更幽幽道:“也許我殺的人真的是該殺的人,是該遭天遣的壞人,老天才不懲罰於我還救我於巨蟒之口,才用閃電來阻止我自殺吧!但我殺人的時候,真心認定他們都是該死的人,不然也不會殺他們的。”


    故意在話裏點出巨蟒和自殺被阻這兩點謝天業已經接受的事實,段文更當然是為了謝天業在他曾殺過人這一點上,進一步理解他,諒解他了。


    隻有讓謝天業徹底理解了他,諒解了他,謝天業在心理上才會徹底認同他,才會有吸收他進入金盾兵營的強烈意願。


    出手殺人,自然是認定對方是該殺的人,這一點除了精神出問題而殺人外,是成立的。


    在謝天業心裏的天留命絕對沒有精神問題,那他出手殺的人,在他殺人的時候,的確是認定對方是該殺的人,是該遭天遣的人!


    輕“嗯”一聲,謝天業歎了口氣道:“但懲罰該殺之人是政府執法機關的事情,個人沒有權力決定別人的生死問題啊!”


    聽謝天業直接提及殺人的權力問題,這說明在他的心理上,已經接受了自已所殺的人,的確是該殺之人了。


    段文更在心裏笑了,他決定繼續給謝天業在心理上,徹底認同他的殺人是可以被諒解的,再作些必要的鋪墊。


    當然,這些作為心理鋪墊的殺人事件,得是謝天業無法不認同的事件。


    這樣的事件,段文更早就給謝天業備好了!


    “可有時政府也鞭長莫及呀!縱然政府的鞭夠長,揮鞭過來也有來不及的時候。謝旅長,你說是不?”段文更的目光仍舊投注在燒焦的巨蟒身上,感慨道。


    他得引得謝天業主動來問,政府在什麽樣的情況下鞭長莫及,鞭長來不及,令得他非得殺人這樣的話。


    “比如?”


    見謝天業果真按他的設想來問,段文更脫口道:“比如昨天的那些八格鬼子國間諜,那時我能不殺了他們麽?”


    “噢,說得是,那些八格鬼子國的間諜真的該殺,你殺得沒錯!”謝天業毫不猶豫答道。


    段文更心裏早就料到謝天業會做出這樣的迴答,聽了聳了聳肩膀,問:“當時政府是不是鞭長莫及、鞭長來不及的狀況?”


    當時天留命不殺八格鬼子國的間諜們,被殺死的絕對有他本身,這一點謝天業心裏沒有任何的疑問。


    謝天業不得不答:“那是!”


    段文更作著第一次替換,問:“謝旅長,如果當時不是八格鬼子國的間諜,而是其他人,你說我該不該出手殺他們呢?”


    謝天業又不得不答:“那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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