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諾諾,諾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之所以是特別的,是因為馬斯特曾說她有著與別人不一樣的東西:善良!


    這種善良被磨滅之後,她會成為一個真正的冷血殺手。


    這也是一直以來,馬斯特強迫著她去處理屍體,去做那些磨滅善良的事情。但……她都叛變了!為什麽還是她?


    諾諾想不明白,看淩晨,淩晨卻皺眉,看著黑鋒的屍體在思索。


    是擔心會帶來麻煩嗎?


    諾諾微笑:“不用擔心屍體的問題,在歐洲這不算什麽事情,交給我處理吧!”


    淩晨揚眉看諾諾,諾諾摸電話打電話掛電話,而後轉頭朝淩晨一笑:“隻需要一刻鍾。”


    一刻鍾之後,有人敲門,詢問諾諾是否叫了清潔服務,諾諾看了一眼,開門,幾個手持清潔器械的大漢走進來將黑鋒的屍體用裹屍袋包起來,膠帶塑封,清潔地麵血跡,甚至還帶走了地上被打碎的洗手池碎片。


    那個帶隊的大漢看諾諾:“如果要安裝洗手池,得另外收費。”


    諾諾摸錢包,將一遝美金放在了男人手裏,男人點頭:“到時候會有專人上門服務!”


    “好的!”送人出門,諾諾看淩晨一臉驚奇的樣子便解釋道:“老板你想要對付的離岸公司,清潔,處理現場也是他們的業務之一。當然,他們也兼職做一些合法的事情。”


    比如幫忙更換洗手池?


    來搞笑的嗎?


    淩晨眉頭皺的有點深:“離岸公司的勢力已經這麽大了?”


    “這是歐洲,很常見罷了!再說離岸公司隻是一個中介商,他們可以為普通人和黑色世界的人建立溝通的橋梁,這對於很多團夥來說,是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互惠互利罷了!”


    “像剛才那個?”


    “應該是本地的幫派,有離岸公司擔保,可以信任他們。”


    “離岸公司這麽牛?”


    “當然,如果他們泄露了客戶的行蹤導致被仇家報複,幫派會受到離岸公司的打擊報複。或許會被滅掉也說不定。”


    淩晨:“所以這也是我要聯合烏鴉對付離岸公司的原因。”


    離岸公司在歐洲已經強大到這種地步,那勢必會把目光放到國內,想象一下,如果離岸公司在z國紮根生長,那會造成多少可怕的事情!


    諾諾:“我想馬斯特應該很快就找上門來了!”


    “這樣最好了!”


    諾諾沒再說什麽,洗了下手:“走吧,我們去吃飯!”


    從昨天到現在,她一直都沒吃東西,這會子還真有點餓了。


    淩晨點點頭,對於諾諾這種剛殺完人就去吃飯的行為也沒說什麽。這小姐姐見過太多的殺戮,或許殺人這種事情對她來說,不比吃飯簡單。


    兩人離開了酒店之後,有盯梢的人給馬斯特發了消息出去。


    ……


    諾諾看樣子應該是來過蘇黎世,上車之後很熟練的找到一家餐廳,指揮淩晨把車開了過去。


    到地方,侍者幫忙泊車,迎賓幫忙開門,甚至還有專人幫忙拉開椅子。可見隻要花錢,服務水準自然會提升上去。


    “這餐廳應該很貴吧?”


    “老板會在乎這點錢嗎?”諾諾淺笑:“如果吃飯的環境令人舒適,那飯菜也會可口幾分。”


    淩晨掃一眼身邊麵容有些討好的侍者:“可能我和你的邏輯不太一樣!”


    “嗯?”


    “金城大街小巷的牛肉麵不也挺好吃的嗎?”


    諾諾一怔,旋即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誠然,舒適的環境會讓人更有胃口,但有些風味小吃也很好吃啊!人那裏又沒有舒適的環境,但勝在美味。生意更是絡繹不絕,而食客們也不分高低貴賤,端著個大海碗蹲馬路倒牙子上唿嚕唿嚕的連湯帶麵的消滅了!


    淩晨笑:“我們討論的是一個關於生存的問題。吃飯是為了活著,還是活著是為了吃飯?如果你的邏輯是活著是為了吃飯,那我想,服務好不好不應該成為衡量一頓飯局的標準。”


    諾諾聽出一點兒意味兒來了:“不如我們換一家餐廳吧!”


    說著,諾諾拿出兩百美金壓在了杯子底下。


    淩晨卻往後一靠:“恐怕這會子我們想走也都走不了了!”


    “嗯?”


    安靜的餐廳,傳來一陣拍手的聲音:“怪不得我的人會被你殺個幹淨,淩先生,果然是很敏銳的人呢!你是怎麽發現這家餐廳有問題的?”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從背後響起,諾諾瞳孔又是一縮!


    這聲音她太熟悉了!


    馬斯特!


    她死也忘不了這種傲慢卻又慵懶的語氣!這個聲音的主人,曾是她最深的噩夢!


    淩晨歎氣:“我真沒見過在空調開著的情況下,侍應生能流這麽多汗的!而且……作為一個發達國家的侍應生,他表情太刻意了!”發達國家不提倡微笑服務,而是專業服務。這一點,淩晨走南闖北是很有見識的。你在國外辦事兒,不要指望人能給你好臉色,但人絕對會把事情辦得很漂亮。這不像在某些島國,人笑臉對你相迎,然後給你不辦事兒。狹隘和虛偽根植在他們骨子裏。


    “哥們,說真的,你得多喝點水,這麽下去容易脫水!”最後一句話,淩晨是用德語說的。


    那渾身是汗的侍應生也不知是驚嚇過度還是怎麽的,沒迴答。


    馬斯特懶洋洋一笑:“這是一個有四種官方語言的國家,你說德語沒問題,但他或許聽不懂,你說是吧?”馬斯特轉而用法語對那服務生道。


    “是,是!”那服務生冷汗潸潸的迴答。


    淩晨莞爾一笑,眼見馬斯特看也不看諾諾一眼,落座後以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盯著自己時,淩晨攤手:“所以你有什麽指教?”


    “我很好奇,你為什麽不跑。”馬斯特道。


    “所以你準備在大庭廣眾之下殺我?”


    “為什麽不呢?難道你懷疑我沒有這個能力?”


    “是的,我懷疑!”淩晨歎氣:“因為這裏不光有我,還有諾諾。”


    “所以你覺得諾諾就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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