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年間,齊楚交戰,齊軍中伏,有大將廖,驍勇善戰,伐敵於野,獨斬一軍,異非常人,然,戰後立於積屍上三日夜,何人近前皆以刀斬之,後,疲卒。


    古人杜撰故事,有所誇張,但也闡述了所謂‘殺紅眼「是個什麽狀態。


    如今,林欲靜大概就是這麽個狀態。


    「林欲靜,林欲靜......」


    林欲靜好像聽到有人唿喚她的名字,但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如同深入敵軍陣地熬了許久沒睡的士兵,已經疲憊到神誌不清,卻因恐懼隨時可能出現的敵軍,不敢入睡。


    疲憊的大腦,已經幾乎控製不住她的肌肉和反射神經,如同驚弓之鳥,隨時會向靠近她的一切揮刀。


    「林欲靜。」


    近在咫尺的聲音,觸發了不安的本能,不過刀剛要抬起的瞬間,林欲靜握刀的手就連著刀鐔一起,被一隻溫暖的手包裹住。


    他的手蹭到刀刃刮破,血沿兩人相握的指縫滾落,把她從孤立無援的懸崖邊拉了迴來,拉進了一個還算結實的港灣。


    「我的手...好像僵住了。」


    「你握的東西太冷了,沒事,放輕鬆,慢慢來,交給我......」


    周八蠟抱著林欲靜,緩緩讓她的下巴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輕拍她的後背,另一隻手握著她的小臂緩緩摩擦,按摩她的手腕和小臂。


    周八蠟像嗬護初生孩子的母親,緩緩的把殺紅眼的林欲靜納入懷裏,慢慢安慰著,幫她把僵硬的身體放鬆下來。


    當啷,林欲靜握刀的手,終於在周八蠟的按摩下軟了下來,鬆開刀掉落地上。


    林欲靜也像結束了所有戰鬥的老兵,終於可以不再有任何顧慮,累倒向軟床安眠休息,靠在他懷裏,睡了過去。


    夜色下,水庫附近,遍地汙血裏,泡著無數閃亮的裝髒,周八蠟扶著睡著的林欲靜,見守舊爺走了過來。


    ‘風來客,老朽那個年代都稱唿這個抓周血脈的人為領風者,進步修行速度總是領先於時代的天驕血脈,常有常青,但也常......廢廟堆積的畸形軀體看著林欲靜:短命。,


    守舊爺:‘剛過易折,風疾易催,曆代領風者命運多舛,會被突破時代的代價磨損,都死得很早,沒有過什麽好下場。,


    周八蠟沒聽到這些話,因為這是守舊爺自己心裏默念的,它不能告訴周八蠟這些,因為隻剩最後一個問題了。


    「我的時間不多了。」守舊爺身上廢廟掉著渣說道,同樣狀態的還有汙仙,它們的廢廟軀體如倒塌的老房般,一點點瓦解。


    這就像是每一個修行《裝髒法》之人最後的宿命,在越探索越複雜的世界,蒙塵迷失,自我崩潰,喪失繼續向前的能力。


    周八蠟試著伸手觸碰守舊爺,嚐試用殘破饗食律法的力量,但是沒效果,不像他之前偶然蒙塵那極輕微的一點,守舊爺如今蒙塵的狀態,他的殘破饗食律法根本不起作用。


    周八蠟:「最後一個問題,《裝髒法》這條路走不通嗎?蒙塵無法避免嗎?」


    周八蠟用掉了最後一個問題機會,卻也正是守舊爺最期待他問的問題。


    守舊爺手裏還有太多的信息,想留給放逐地的後人們,但沒有機會了,如果非要從中選一個最有價值的留給後人,那定是它和汙仙不顧蒙塵之苦,研究了半輩子的微末成果。


    守舊爺:「裝髒,本是填裝神像的貴重之物,是神像的五髒六腑,支撐了神像有靈,但空享尊貴卻不顯靈,是為‘屍位素餐,。」


    守舊爺看著自己漸漸千瘡百孔的身體:「這就是蒙塵的原因,追求請神築廟,忽視顯靈,漸漸蒙塵成為了‘屍位,。」


    守舊爺似講累了,也可能是對抗蒙塵瘋顛半生疲憊了,逐漸崩塌的身體坐下來,坐在水庫遍地的汙血和裝髒中間,遲暮佝僂。


    「汙仙專門來找你,你身上似乎有些能規避蒙塵的東西,老朽不知那東西是何來曆,有何神通,但那也是你個人的本事,而老朽要留下的是給所有族人的出路。」


    守舊爺身上的廢廟已經坍塌了大半,個頭都削減了半身,如同沒有人煙的荒廟裏,香火不再的神像,將被遺忘。


    「所謂避免蒙塵沉積的方法就是,不要囫圇吞棗追求請神築廟,而是多去顯靈使用,多去履行體廟俗神的神職,在神位謀其事......」


    守舊爺聲音漸微,最後身上的廢廟已經全部坍塌,不複存世,隻留下最後一句餘音。


    「切記,築廟則佑世,有神則顯靈。」


    ......


    守舊爺死了。


    周八蠟叫出轎神,把萬工摩托變迴了萬工轎,把林欲靜抱進轎子,安頓好。


    然後出來,看著大戰過後,夜色下一片狼藉的水庫,遍地垃圾一樣堆積的裝髒。


    今晚發生的事情很多,找到守舊爺是周八蠟最接近俗世秘密的一次,但造化弄人,又或者說冥冥中有什麽天意,俗世的秘密無法被輕易窺探,周八蠟最終收獲的消息有限。


    汙仙這檔岔子,浪費了三個問題平息,導致守舊爺死前留下的有價值信息少了,隻有應對《築廟法》中蒙塵這個副作用的方法:


    「築廟佑世,有神顯靈,抵禦蒙塵屍位。」


    再有就是,周八蠟走到守舊爺廢廟坍塌的遺骸處,撥開斷壁殘垣,從遺骸底下,摸出了所剩不多的遺物。


    守舊爺體廟的築廟素材都蒙塵損毀了,俗神也死了,但作為永恆基礎物質的裝髒,肯定是留存了下來。


    不過,並沒有周八蠟用得上的,都是山河隍市係的,而且非常......樸素,雖然是個大人物,但練的都是些稀有度不高的裝髒。


    或許這些俗神生前養的很極品很強,但歸於裝髒後先前所有的配置就都清零了,價值高低隻看稀有度。


    扒開這些,守舊爺遺骸最底下,有它留給放逐地最後的禮物,它的研究成果。


    「拘仙敕神符造法(製作配方),守舊爺半生心血研究開發出的‘拘仙敕神符,,功能:可用於鎮壓收服俗神。」


    周八蠟抬頭看向夜空中的燦爛星河,仍在持續落下的流星,那是地外軌道上數量龐大的裝髒,化作俗神落下。


    如果說《俗世》遊戲公測是對地球時代的第一次衝擊,那今晚就是第二次,汙仙和守舊爺都隻是拉開這場新時代大幕的開場白。


    周八蠟迴到地龕前,汙仙倒在地上,隻剩最後一點斷壁殘垣就崩塌殆盡了。


    如同守舊爺一樣,它們本就都蒙塵至深,是瘋癲將死之人,謀求個最後死得其所。


    關於汙仙的那個夢境。


    用「太空」做夢,或許換到任何一個地球人手裏,大概都不會選擇這樣一個環境,不過對「另一個世界」來的汙仙來說,這或許是最合適的選擇,不熟悉周八蠟生活的世界,又不能用俗世的世界,就索性選擇一個折中。


    周八蠟有時覺著這玩意兒真的瘋了嗎?一個瘋子的博弈思路也能如此清晰。


    至於,周八蠟怎麽從夢境中醒過來的。


    「遁世爺的殘皮(傳說),來自遠古未知的詭異存在褪下的死皮,經過漫長的歲月磨損,已經逐漸喪失了其本來的神性,但仍然殘留著一絲遁世律法的餘韻。」


    周八蠟後知後覺,在那個太空夢境中出現過的數次詭異現象,其實就是遁世爺的殘皮生效,在抵抗汙仙的探索,嚐試把自己叫醒。


    大概因為這次的汙仙道行太高,所以這玩意兒也隻能起到這麽點作用,索性周八蠟最後注意到了,脫困而出。


    ......


    周八蠟在汙仙旁邊蹲下身來,問了個問題道:「你認識賀生根麽?」


    汙仙呢喃:「誰...嘻嘻...誰...」


    周八蠟不知它是瘋了不認得,還是真不認得,前者尚好,這事至此閉環結了,但如果是後者,那到底是誰冒充守舊爺給賀生根永生?誰謊稱汙仙牙雕的功能像放汙仙出來?今天這一切是否在他的算計中?


    正當周八蠟一邊琢磨著這些事,一邊眼看著汙仙死時,已經遊離著最後一口氣的汙仙,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


    「我不能這麽走...嘻嘻...我最後得給你留點禮物...嘻嘻嘻嘻.....


    汙仙說完話,所有廢廟徹底崩塌,死了。


    但那毛骨悚然的笑聲中最後的詛咒,卻像根刺般令人坐立不安,周八蠟聽的皺眉,迴到萬工轎時,才發現汙仙說的是什麽。


    林欲靜胸口,半塊汙仙遺留的廢廟簷插在肉裏,蒙塵正在快速汙染她的體廟。


    亦如周八蠟當初險些炸腦袋時一樣,林欲靜的體廟蒙塵暗淡,並且畸形著往體外溢,迅速惡化,要奔著守舊爺和汙仙那個形態去。


    周八蠟喚出饗,伸手拔住那塊汙仙遺禍,以殘破饗食律法的力量阻止。


    開始尚且有效,但沒維持很久,周八蠟沉默著手都握出血來了,但他感覺好像仍要握不住流逝的林欲靜的生命。


    然而,就在緊要關頭,那塊汙仙遺禍突然沉入林欲靜體廟更深處消失了...嗯?沒了汙染源,饗食律法迅速清理了林欲靜體內的蒙塵,林欲靜突然被從死亡線上搶迴來了,但周八蠟眉頭卻皺的更緊了,不詳的預感在彌漫。


    林欲靜驟然驚醒,抓著周八蠟的手,臉色蒼白的道:「九齡......」


    周八蠟瞳孔一縮,同時手機響了,冉秋然打來電話,著急的哭腔:「九齡突然暈倒了!」


    ......


    淩晨,濱城第五中心醫院。


    滿身血汙的周八蠟和林欲靜風風火火闖進icu病房,連夜趕迴了濱城,迎麵則是看到了熬的兩眼通紅的冉秋然,守在病床前。


    周八蠟看著自己的親妹妹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重症病危。


    燒香女的通天福地和契約廟主的體廟是橋接連通的,俗神可以在其中自由行走,有些物質也可以互通。


    周九齡是林欲靜的燒香女,就在剛剛,她才跟冉秋然一起逛完街,兩個女孩在旅館裏聊女生夜話,突然感知到了林欲靜陷入危險。


    周九齡咬咬牙,跟冉秋然道:「秋然姐,我等會兒萬一暈了,你幫我叫下救護車。」


    周九齡說完,就動手把汙仙遺禍從林欲靜體廟裏遷出來,遷到了自己的通天福地裏。


    林欲靜脫險了,她卻出事了。


    周八蠟上前握住妹妹的胳膊,饗食律法的力量進入她體內掃塵,洞天福地裏已經是遍地腐朽破落,完全被摧毀了。


    萬幸中的萬幸,周九齡是燒香女,不修正統的全部《裝髒法》,沒有體廟構造,這導致蒙塵在她身上生效遠不如修《裝髒法》的廟主來的猛烈,不然,怕不是撐不到周八蠟迴來,就已經變成守舊爺那樣的屍位了。


    如今,周八蠟以饗食律法幫她掃塵,就像尿毒症做透析一樣,但,也隻是發作延緩,且要定期掃塵,如果無法根除,終究難逃一死。


    掃塵從淩晨到中午,周九齡體內的蒙塵汙染濃度下去了,轉醒過來。


    這一恢複過來,倒是比誰都精神,餓了,能吃這個能吃那個,絲毫看不出淩晨時虛弱那樣,立馬就能滿地撒歡兒。


    周八蠟坐在病床邊給周九齡剝了個橘子:「我打小時候就覺得,媽生咱倆的時候,沒把智商分配均勻......」


    周九齡搶話道:「我肯定是大聰明,你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


    周九齡醒後沒事了,周八蠟就讓林欲靜和冉秋然都先迴去了,兩人的情緒都很糟,一個是周九齡暈倒在自己身邊,一個是知道本該出事的是自己,周八蠟怕她們心理壓力太大,而且都熬了一晚沒睡,她們需要休息。


    至於周八蠟。


    周九齡吃著果凍道:「沒告訴爸媽吧,你可千萬別說啊,他老兩口知道了再著急再過來更亂了,我這都沒事了...


    周八蠟打斷了她避重就輕的話:「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麽麽。」


    周九齡:「......」


    周九齡沉默了會兒,然後撓著頭衝周八蠟咧嘴吡牙,傻嗬嗬的一笑。


    周八蠟還能說她什麽呢:「中午吃什麽。」


    周九齡舉手吡牙:「豬腳飯!「


    「歇著吧,我去給你買。」周八蠟起身給周九齡安置好,出了病房去給她買飯。


    周八蠟出門後,周九齡強裝起笑臉的嘴角漸漸平下來,看看自己千瘡百孔的洞天福地,看看身體裏那個隨時在威脅生命的汙染源,看看病房窗外,無聲,但是迷惘......


    病房門外,周八蠟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站定聽了一會兒裏麵的動靜,然後才離開。


    屋漏偏逢連夜雨,還沒出醫院,被幾個民調局的人攔住,私下給他通個氣,周九齡現在的狀況,受到政府的關注,汙仙留下的感染源在她體內,她現在就是個危險的病原體,不可能放她亂跑,但考慮到家屬的心情......


    民調局的意思,是希望周八蠟主動把周九齡交給政府,隔離監管。


    周八蠟聽說之後,沒發火,隻是沉默,沉默的讓倆民調局過來通知的便衣都冒汗了,比發火都嚇人,不過周八蠟打了個電話後,過了一會兒,上麵改了指示。


    周九齡這個危險汙染源攜帶者暫時不要進國境,政府出錢資助她去海外留學。


    不算好,但比起被隔離關押失去自由,要好的多,周八蠟幹了什麽?


    還記得周八蠟一直在提供研究資料的科研中心嗎,曾經透過底是政府某位退休的大人物主導,周八蠟給了他件東西,先前讓饗吃下的北鬥陣法碎片。


    周八蠟先前刻意留了一手,沒想到如今真用上了,跟政府作為交換條件,給了周九齡爭取了一個空間。


    但是,這些都治標不治本,最根本的,還是把周九齡身上的汙仙遺禍,徹底解決。


    周八蠟拿起手機,看著今天淩晨時,在遊戲裏收到的新信息。


    「生死爺的神胎,已孕育完成。」


    「生死爺已蘇醒,知曉了你的近況,它覺得這對你們而言是個機緣。」


    生死爺:來吧,本座不計前嫌,這會是一場雙贏的合作,你能救你妹妹,我也能試驗我們的神胎。


    還記得一年前,周八蠟與生死爺的神胎,如今一年期至,它來了。


    廣袤的太陽係,木星的衛星軌道上。


    木衛四的地表上,驟然睜開一隻橫跨半顆星球的眼睛,另外半顆星球無數羽毛從地表長出來,羽毛下露出星球的生殖器,噴吐出一顆極小的小行星。


    小行星橫跨太陽係,越過火星月球,抵達地球,從大氣層墜落而下。


    半個月後,前往廣東的火車上。


    周八蠟刷著抖音視頻,半個月前,那場波及全球的「第二次衝擊」,至今還影響深遠。


    周八蠟當時人在密雲水庫,身陷很多麻煩事,後來把事情處理妥當了,才有空關注留意新聞,知道當時那個「裝髒流星夜」,在不同地方發生著很多事。


    麵對大量俗神,不僅政府武裝坦克戰鬥機出動,天基武器的北鬥陣法打擊,還有很多道場的廟主,民間的高手現身。


    不少短視頻拍到他們,傳到網上,周八蠟甚至看到不少熟人的身影,中元公的百鬼夜行屢屢上鏡,甘肅一帶有個帶著白老鼠的僧人,京城的武人道場主...都有在那個夜晚出手。


    整件事伴隨著這些短視頻,在社會輿論上發酵,同時自然無法掩蓋那個問題。


    「第二次衝擊」在地球上無主投放了大量的裝髒和俗神,這些裝髒和俗神如何處理,是考驗政府決策的時候。


    宇宙的本質就是一場資源調配,從離散到聚合,再從聚合到離散,所有的崛起和覆滅,戰爭和秩序,都在其中誕生,在其中滅亡。


    當然,這些和周八蠟沒關係,他現在人已經到了汕頭一個漁港小村。


    嶺南也是多神貴地,風雷大神,山神羅浮,八路海神,摩利支天......周八蠟蹲著看牆角裏一尊小龕上供的怪神,這叫急腳先鋒,《廣東新語》中有記,專保男女偷情。


    福建廣東澳門等地的地方習俗,能看見‘筒子樓下建神龕,這種南北兩地少見的景觀。


    當然,周八蠟不是來看這些的,跟當地村民打聽,最近是不是有顆隕石落在這。


    村民說有,讓蛇仔明家給撿走了,周八蠟於是去找上門,開門的是一對中年漁民夫婦。


    本來聽說問那隕石的挺高興,怎麽呢,稀罕玩意兒撿迴來就是為等著有老板來收的,結果一看周八蠟學生麵相,立馬掉了臉子。


    周八蠟也不多廢話,從背包裏拿出幾捆百元大鈔:「五萬塊錢,我看一眼石頭。」


    嘶,倆人趕緊給周八蠟讓進去了,屋裏後院,擺著一顆孕婦肚子大的隕石。


    周八蠟遠道而來,看見了,放了心,從饕餮胃袋裏掏出件掛墜來,放在隕石上。


    掛墜是什麽?那半顆眼珠子,大衍眼。


    周八蠟把大衍眼留在了隕石上,轉頭跟那夫妻倆說:「幫我養著,不許跟任何人說,每年給你們100萬,但多往外說一句,不光沒錢拿,還得掂量掂量命。」


    啊?夫妻倆傻眼了,打了半輩子魚,沒聽過這種來錢的買賣,直到周八蠟把旅行包往地上一甩,兩人親眼看到了裏麵一捆捆的錢,這才信了。


    周八蠟給完錢撒完幣,隨口交代些事,就走了,夫妻倆狂喜之餘,納悶兒這哪來的散財童子?圖什麽?石頭怎麽養?


    直到當天夜裏,丈夫半夜起床解手,聽見院兒裏有哭聲,去看,發現隕石裂開了,一個娃娃正在裏麵哭。


    想起白天那學生臨走前說了句:等生了就先用‘可可,這名叫著。


    半夜,新生娃的哭聲在小漁民家響著,周八蠟站在渡口看著手機,生死爺邀請他入局的這場布置,他在等一個結果。


    ......


    ps:提前說下,接下來是十幾章的一個小卷,從另一個視角和時間點講一段劇情,寫完還會迴到這個點繼續。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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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0章灶君之女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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