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欠!張騷零抽著紙巾擤著鼻涕,最近換季流感高發,寢室裏哥兒幾個挨個中招,就老周沒事,還在那幸災樂禍嘲笑他們。


    “跟你說你別笑,下個就是你…阿欠!”


    “哼,天真,爸爸早就百病不侵了。”


    周八蠟心說這百病養體蠱的功效是好,去年這時候他也跟張騷零似的,抱著抽紙鼻子都擤紅了,如今身體打過養體蠱疫苗後,則是已經完全不會生這種小病了。


    拿出手機,遊戲啟動。


    “你經過長途跋涉,已抵達賣耳村。”


    “你已點亮,賣耳村的地龕。”


    “賣耳村是個不發達的小村鎮,地處繁榮大城喜城周邊,虹吸效應明顯,周圍村鎮經濟都不發達,養分全都供給了大城。”


    “賣耳村的主要生計產業是種地,雖然靠著豐饒的森林和山產資源,但因為賣耳村的村民們民風淳樸,信仰保守,不喜與外人通商,也幾乎一生不走出村子,所以主要的生計產業是種地。”


    “賣耳村當地有個特色習俗,新娃出生,要割去耳朵,因為村鎮外的山林裏有太多魑魅魍魎,有太多蠱惑人心。”


    “賣耳村裏有位信仰叫,纏足公。”


    “這位纏足公活的歲數很大,從俗世之主統治的年代就存在了,從那時起它就掌管著賣耳村,後來真君割據的年代,不少舊公舊神隕落,眾多纏足公被清算槍斃。”


    “而賣耳村的這個纏足公,卻僥幸的存活了下來,並且依舊如曾經般掌管著這個圍在群山裏的村落,賣耳村的規矩,都是纏足公立下的。”


    “聽說早年間,這裏還不叫賣耳村,也沒有割去耳朵的規矩,當年這裏叫纏足村,規矩是人生下後要削腳纏足。”


    “當時的說法也是,山中有魑魅魍魎,有蠱惑人心的妖魔,經常蠱惑勾引村民出村從而謀害村民,所以用纏足之法,廢掉村民的雙腳,這樣它們就就算被魑魅魍魎蠱惑,也沒有腳能走進山林裏遇到危險了,能夠永遠的待在這個安全的村落裏。”


    “但後來這個謊言隨著俗世之主死亡,真君割據,俗世大地動蕩起來的同時,被無情的拆穿了,纏足公們是俗世之主統管俗世的封建手段,是為了將子民們禁錮在一方土地,不要流動的統治手段。”


    “真君們揭穿了這個謊言,當然不是出於善意,而是為了更方便爭奪分食俗世之主死後遺留的土地,師出有名的清算纏足公。”


    “賣耳村的纏足公,非常機靈,早在被清算之前就改弦易轍,從纏足改賣耳,在清算中逃過一劫,同時又保住了自己的殘餘。”


    “賣耳村的村民割耳賣聽,不聞外事,沒有了耳朵,不會聽見一句閑言碎語,也不會有走出賣耳村一步的想法,隻管按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規矩勞作種地,並向纏足公繳納香火和貢品。俗世的變化雖然已經天翻地覆,俗世之主都沒了,但這小小一方的賣耳村裏,卻還信著俗世之主年代的土皇爺。”


    “你進入了賣耳村,但是遭到了村民們不善的圍觀,這裏並不歡迎外鄉人。”


    “因為纏足公為了隱藏自己立下訓誡,村外的都是蠱惑人心的魑魅魍魎,更何況,你還是個背負俗世放逐詛咒的食穀者。”


    “你要如何選擇?強闖進村?還是選擇跟賣耳村的村民嚐試溝通?”


    周八蠟看了看選項,強闖進村是百分百幹架,嚐試溝通是概率幹架,他選了後者。


    “你嚐試與賣耳村民溝通。”


    “溝通失敗,對方從出生起就已經割去了耳朵,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你被賣耳村民們亂棍圍毆。”


    “你已死亡。”


    周八蠟心說你大爺的,這什麽腦癱的封建殘餘村,現在山溝溝裏登基稱皇帝,是要被警察叔叔拘留的知不知道。


    沒轍,睡覺,轉天早晨起來,周八蠟又硬闖了一次賣耳村試試,嗯,然後他又不出所料,被亂棍打死了。


    這賣耳村還不像燒香鎮那樣,燒香鎮還可以進去逛逛,燒香鎮的福壽佬也都是為了嘎腰子一個個的上偷襲,賣耳村則是排外十分嚴重,根本不讓你進村,來就亂棍打死。


    其實早在周八蠟前,就有不少玩家來過賣耳村了,畢竟不是所有玩家都在喜城有需求,沒需求的玩家自然繼續去開別的地圖,賣耳村這地方,不少玩家來試過,排外十分嚴重,大多數人白死了幾次沒進展之後,也就不探了,沒必要死磕這個地圖。


    周八蠟目前來看,也沒別的選項了,他打算再刷兩天看看,要是觸發灶王爺天賦,有新的選項新的進展那還好說,沒有的話,他也繼續上路了,畢竟他的目標是喪事城,這旅途中的事件,沒必要每個都碰,有沒有收益還不好說呢。


    死亡懲罰了,遊戲等晚上再玩,白天周八蠟還要去上課。


    上午的課上完,中午吃飯,食堂今天人太多排隊太長,周八蠟看了看,轉頭打算去學校外的商業街吃。


    不想這找個館子坐下,一碗蘭州拉麵上來剛準備開吃呢,就聽見隔壁棋牌室吵吵鬧鬧的,推搡出來個人摔地上。


    周八蠟迴頭一瞧,嗯,不認識,扭頭迴過頭來吃麵,可對方偏偏看見他了,這不要臉的還賴上來了。


    “哎!姑爺!”


    周八蠟低頭嗦麵,聽不見,聽不見。


    冉誌成這不要臉的,還湊過來了,死死坐在周八蠟對麵,一口一個姑爺,搞的好像跟周八蠟很熟很親一樣。


    周八蠟一抬頭,就看外邊走進來倆人,挺高挺壯實的,現在掃黃打黑沒有黑社會,但人這倆人氣勢上有那味兒。


    “你是他姑爺?我們是催債的,他欠的錢已經逾期很長時間了。”


    周八蠟對著倆催債員搖頭道:“不是,我不認識他,你們聽這老賴在這亂叫呢,你問他我叫啥名,你看他說的出來麽。”


    倆催債員聽這話,轉頭看向冉誌成,冉誌成頭上冒汗,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他見過周八蠟長什麽樣,可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


    周八蠟落井下石道:“你看,他亂叫的吧,這種欠錢不還的,建議你們見他一次,打他一頓。”


    “先生,我是正規貸款公司,隻催債,不打人,打人是違法的。”


    這倆催收員看著人高馬大挺社會的,結果居然這麽老實,這麽講道理。


    周八蠟可惜,心說怎麽不是倆犯渾的,來打冉誌成一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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