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心情在動蕩,可臉上的表情卻還是得裝做若無其事:“他反正也在京城,是該去看看的。”


    小甦甦點點頭,又說:“嗯!不過,現在小舅舅迴學校了,要不然,你們就可以聊天了。”


    “喔……是喔!”


    雖然小甦甦還不到四歲,可也算是鬼精靈一個,最近再加上經曆又多了一項被騙,也就更懂得察顏觀色了。


    這時,雖隔著屏幕,他竟還是感覺到了小姨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對。


    小家夥這時又直來直去地問:“小姨,你怎麽了?你不想說小舅舅的事情喔!?”


    “沒有……我怎麽會不想說小舅舅的事情呢?我……隻是……”


    隻是什麽呢?


    連自已都不知道怎麽找借口的情況,要怎麽說呢?


    好在,這時小甦甦也不太懂小姨的猶豫,還自以為是地一拍小手:“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偷偷和小舅舅打電話了對不對?所以話都說完了,現在就不想說了對不對?對不對?”


    “呃……沒,沒有……”


    如果,她還有膽子給小灝偷偷打電話的話,現在也不會難受成這樣了。


    可是,想解釋卻又覺得想解釋的自已太狡猾。


    她明明現在是慕謹梟的女朋友,哪怕,她們倆的關係是尋議在某種口頭協定上的,但是,她是他女友的即定事實也已經是事實了,所以……


    不能再想有關於小灝的任何事,更不能再想著和他保持聯絡。


    隻是,不想聽到有關於他的消息的同時,她又同時在深深地渴望著有關於他的任何一點動向。


    她也知道自已現在這很矛盾,可是,控製得了自已的語言,卻控製不了自已的心情。


    這時她的情緒明顯,小家夥看不懂,寧馨雪還是看得懂的。


    知道妹妹又在糾結,她哄著兒子道:“好了小甦甦,讓媽媽和小姨說幾句,你到一邊玩去吧!”


    小甦甦不肯,嘟著嘴說:“我也想和小姨說話。”


    “可是,媽媽的事情很重要,等媽媽說完,你再說好嗎?”


    小甦甦其實還是很不情願,不過他一直是個聽話的好孩子,所以,聽媽媽說是很重要的事情後,他也就不和媽媽搶了:“好吧!那就讓給媽媽了。”


    兒子這麽乖,寧馨雪笑著摸了摸他的頭:“真乖啊我兒子,果然是全世界最乖的好孩子呢!”


    這一誇,小甦甦又笑了,終於開開心心地把位置讓給媽媽,自已玩小火車去了。


    -------


    看著姐姐把小甦甦哄走,梵梵立刻正色坐著:“姐,你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講啊?”


    “你這個表情,是在期待著什麽嗎?”


    “沒有啊!隻是好奇……”


    嘴上這麽說著,可眼神還是心虛,寧馨雪一眼就看懂了妹妹,便揚著眉頭:“是嗎?”


    “嗯!”


    “原本,我也沒想現在跟你說的,不過,你既然電話都打迴來了,我就姑且先告訴你吧!”


    “怎麽了姐?”


    “不是什麽大問題,隻是……”


    是不是該這個時候和她說這個,其實寧馨雪自已心裏也沒有答案,但是,也許是因為妹妹的眼神明顯讓她覺得她對小灝還有情,所以,做為姐姐,怎麽也還是想要自私一把。


    於是,本不該由她說出來的事情,她卻還是說了:“小灝,也有可能會出國。”


    “啊?他……他……”


    一聽這話,梵梵的眼神明顯動搖得更明顯了:“他想去什麽地方?”


    將妹妹的神態都看在眼裏,但這時寧馨雪卻很殘忍地:“雖然你的表情明顯是在期待著我說他想去的是你的學校,不過很遺憾,他理想中的國家,好像是瑞士。”


    “……”


    梵梵的唇抖了抖,像是在極力克製著什麽,但最後還是沒忍住的樣子。


    瑞士?


    為什麽不是她的學校?


    哪怕不是她的學校,是同一個城市,同一個國家也好,為什麽……????


    妹妹的眼神那麽好懂,寧馨雪真是想不明白都不可能,這時,她又深深一歎,直言道:“而且,就算不是瑞士,也會是別的國家……”


    “姐,我不懂你的意思。”


    “小灝說,這四年他要好好學習,所以,暫時都應該不會迴來了。”


    梵梵一驚,更緊張了:“意思是……假期也不迴嗎?”


    “如果去了,他就說不會迴……”


    梵梵:“……”


    這陣子的擔心,說是緊張也好,說是期待也好。


    總之,梵梵已數次數次地想象著和他見麵的情形,是偶遇也好,是必然也好,隻要自已迴到京城,隻要他還有心,她相信他們一定有機會見麵的。


    可是現在這算是什麽?


    不,或許,這就是他給自已的答案了不是嗎?


    是自已先扔下他的,所以現在,他想通了,也要扔下自已了……


    可是,可是……


    就當是她自私好了,自已離開的時候雖難過但卻一直覺得這是最好的選擇,但輪到他時,梵梵的心髒絞痛著,整個胃都牽帶著一起在痛。


    看著妹妹的臉色,寧馨雪說不心疼也是假的,但這時她還是冷色道:“我想,他這是怕你尷尬吧!畢竟,假期什麽的,大學的時間都差不了太多,如果他迴來了,你就不方便迴來吧?”


    所以,他果然是想避開自已嗎?


    但……


    “那也,不用一直不迴來啊!你也會想他的呀!”


    聞聲,寧馨雪看了一眼妹妹,說:“他說,讓我想他的時候別想著省那個機票錢,自已飛去找他就行了。”


    “……”


    確實,姐姐隻要想他就有足夠的理由去看他,可是自已……


    如果自已迴京都見不到他的話,那麽,她又拿什麽理由去瑞士見他?


    所以,他是徹底要跟自已斷了嗎?


    雖然這是最好的結果,雖然這也是自已離開時的選擇,可是,她沒有想到,真正心痛的時候,竟是此時,此刻……


    心痛得受不了,梵梵的眼眶不由又紅了起來,她從小就愛哭,是長大後才學會了強忍。


    隻是今晚,真的不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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