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梵咬著唇,倔強地就是不肯迴答,可她越是這樣,小灝就越急。


    越急,他的手勁就越大……


    直到勁兒大到他自己都感覺到她疼到在他掌心裏顫抖,他才恍然意識到什麽一般,猛地鬆了一下手,然後,哄騙地問:“梵梵,迴答我……”


    “我喜歡誰,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說什麽要她迴答,可她到底要迴答多少次他才相信啊?


    真的好想哭,可想哭卻怎麽也哭不出來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梵梵憋到肺都要炸了,所以,她低下眸,死一般地:“嗬……算了,既然如此,你想要的答案,我給你好了。是,我喜歡他,喜歡得不得了,喜歡到上周末和他見過之後就念念不忘到現在,所以,迫不急待又約了下一場,現在,你滿意了嗎?”


    小灝:“……”


    他不滿意,又怎麽可能滿意?


    那時,小灝的手緊緊扯住梵梵,那力度,仿佛要將她的手腕捏碎一般。


    他不相信這是事實,也不相信梵梵真的那麽喜歡那個慕謹梟,可是……


    親口從她嘴裏聽到這些話時,他竟還是痛到無法忍受,所以,手又狠狠捏死了她的手腕。


    那一刻,氣瘋了的小灝也終於理知全失:“你這樣倒貼,不嫌掉價兒麽?”


    掉價?


    小灝是在說自己嗎?


    原本還低垂的頭一下子抬起來,梵梵不敢相信地望著小灝的臉,突然,她猛地揚起了自己那隻沒被抓住的手:


    “啪……”


    清脆的一聲耳光,在並不算小的客廳裏迴響。


    梵梵的眼淚終於掉下來,小灝的頭卻被打偏到一側,那時,他雙耳裏隻剩下嗡嗡嗡嗡的聲響……


    她敢打他,她居然打他!!!!


    那時,小灝滿心滿眼裏都是震驚,而梵梵的感覺,卻是想殺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限,而梵梵的底限,就是小灝本身。


    可以不喜歡她,也可以嫌棄她,可是,為什麽要踐踏自己的真心?


    她,從四年前就一直喜歡他的啊!就算是以為他死了,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也從來沒有變過心的啊!


    可他,為什麽非得這麽說自己呢?


    梵梵淌下兩行淚,聲音都已啞到變了形:“有沒有人跟你過說,你嘴很毒?”


    “梵梵……”


    “我討厭你,討厭你,討厭你……”


    淚,決提而來,奔湧著傾瀉直下。


    梵梵憤怒地轉身,可人才剛剛邁出兩個步伐,整個人卻自後而前被小灝反手扯住。


    他太用力了,而且完全沒有緩衝的餘地。所以隨著慣性,梵梵便重跌迴他的懷抱,之後兩人又同時因為撞擊的慣性而跌倒在地。


    好在,沙發邊上的地毯很厚,落地時小灝又一手勾著她的腰,一邊撐在地上,這才令得梵梵沒有直接倒在地上受傷。


    隻是……


    當她仰起滿是淚痕的臉,小灝卻已不管不顧地吻了上來。


    那是,他第一次吻她!


    帶著怒意,帶著懲罰,帶著心疼,帶著證明什麽似的決心……


    她的吻,和他原本幹淨溫柔的長相完全不同,那火辣辣的熱情噴染著包圍著梵梵。


    喘不過氣來,她快要窒息了!


    可是,明明這曾是她最期待他對自己做的事情,但,如此良機之下,她卻沒有順著氣氛摟住他。


    梵梵流著淚,仿佛連心裏的那份苦也都流出來了,她掙紮著,雖然力氣不算大,但卻倔強地不停。


    “放……放開我……唔……”


    不帶任何感情的吻,不是她想要的他的唇。


    仿佛是自己心頭最珍惜的那份感覺被褻瀆了一般,梵梵哭著,推著,拒絕著……


    “不要,你……放開我,放開我……賀昀灝……”


    他不放,死也不放!


    發了惱,小灝的大手穿過她的脖勁狠按住她的後腦勺,直將人托起來狠狠地扣向自己。


    怒火滔天的少年,那時已完全失了理智,隻想野蠻地懲罰身下的小女生。


    所以,那個吻便由青澀轉化為情欲,輾轉地,深深地,吻進去,吻下去……


    加深加深,再加深!


    沒有經驗的少年,接起吻來毫無章法,而和他一樣沒有經驗的少女,被動地承受著他如此狂暴的吻之後,整個人都近乎要虛脫了。


    “梵梵,梵梵……”


    “不要去見他,不要喜歡他,不要……”


    聽著他微喘著說出的這些支離破碎的話,梵梵的心髒,快要仿佛要突跳出胸口。


    唿吸,根本就無法唿吸,她就那麽軟軟的在他懷中任由他蹂躪,直到,小灝的氣息鋪天蓋地。


    還有,他在迷亂之際反反複複叫著自己的名字的他的聲音……


    想念的吻,夢中的吻,期待了四年的他真正的人!


    他嘴裏,有淡淡的清香,淡淡的味道,卻迷亂了人心。那是,她四年前最喜歡吃的清口糖,他以前明明嫌棄到要死的,可是今天,他吃了……


    是否刻意為之她無從考究,隻是那時,那刻,他的人,又溫柔又可怕……


    小灝,小灝,小灝!


    喜歡他,討厭他,還是喜歡他,還是討厭……他……


    眼淚不止,他的吻也不止,交融氣息下,梵梵漸漸被他融化。


    而他的吻,也因情緒奔湧而琥來越狂亂。


    柔嫩的唇,被他的齒尖撞破,有鹹腥的味道在口腔中漫開。


    迷糊間,傻乎乎的小丫頭條件反射地伸出小舌試圖安撫自已受傷的粉唇,隻那麽輕輕一刷,卻被他捉住了大力的紡……


    他太用力,她舌根直發疼!!!


    唇上發麻,身上發軟,他卻還想要繼續……


    她的味道,甜美,她的嘴唇,柔軟,就是自己心尖尖上始終徘徊不止的感覺。


    所以,他停不下來了,完全停不下來了……


    “我……喜……”歡你。


    迷離之間,梵梵好像聽到他在含糊不清的說著什麽話,像是喜歡,像是你,又像是我之類的。


    腦子太亂,她完全反應不過來,隻是無力的抻手撐在他心口。


    那裏,他的心跳聲聲,是她澎湃的動力,跳得那麽快的他的心,是因為自己嗎?


    如果是的話,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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