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兒子這樣邀請,還是第一次。


    冷靳寒微笑著過去,主動抱著兒子坐在床頭。小家夥很機靈,主動找出自己最愛聽的童話故事,告訴他是哪一故事,然後便睜著眼睛,期待地看著他:“我好啦!可以講啦!”


    冷靳寒摸了摸兒子的頭,然後便極盡溫柔地講起了兒子想聽的故事……


    和寧馨雪的女聲不同,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似乎更加適合催眠,所以,明明是最期待的故事,可聽了不到五分鍾,小東西便甜甜地進入了夢鄉。


    看著他睡著後還抱著自己的手臂的可愛模樣,男人的心上一軟,頭低下去,便輕輕地在兒子額上親了一下。


    然後,似是不夠,便又再親了一下,之後,再一下,再一下……


    他這個樣子,寧馨雪也是頭一迴見到,然後,心口就像塞住了一般。


    再不敢看,她半退開來坐迴了客廳的沙發上。


    本想著,孩子睡了後,他肯定很快就會出來,可是,等了好幾分鍾都到沒出來。


    他是想和兒子多呆一會兒麽?


    算了,反正他現在的‘衣著’,要是出來了自己還很困擾,所以,隨他吧!


    可那之後,直到衣服都洗好了,烘幹了,她還是沒等到他出來。


    怎麽迴事?


    手裏拿著他的衣服,寧馨雪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推開兒子房門時,看到的一幕,卻讓她心都化了……


    長手長腳的男人,睡在兒子的床上兩隻腳都掉在外麵,可他還是小心翼翼地護著孩子。而且更神奇的是小甦甦,他竟整個都窩成一團賴在他懷裏。


    這個樣子,讓她怎麽忍心去叫他起來?


    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她還是小心翼翼地退出了兒子的房間。


    ————


    那天晚上,寧馨雪到底還是沒敢洗澡。


    就那麽合衣在床上湊和了一晚上,天快亮的時候,她一個激靈醒過來……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時,她顧不上想太多,赤著腳便衝進了兒子的房間。


    然而,兒童床上隻有兒子一個人,他……不在!


    昨晚上,她不是做夢吧?


    一迴頭,發現沙發上的他的衣服也不見了,茶幾上,用杯子壓著一張字條,龍飛鳳舞地寫著三個字:“打擾了!”


    “……”


    她,明明防了他一晚上,結果,一切都在證明是自己想太多。


    啊……啊……


    她怎麽一遇到這個男人,就變得這麽不正常呢?


    ————-


    同一時間,宮竹也在酒店的大床上懶懶睜了雙眼。


    頭很痛,很痛!


    啊!糟了,昨晚上不應該一時逞強喝那麽多酒的。


    嗚嗯一聲翻了個身,然後,她突然感覺身體很沉重,不……不是沉重,是沉痛……


    特別是腰和腿,那感覺就仿佛是強行負重越野了五公裏一般。


    她這是怎麽了?


    “嘶……”


    深吸了一口氣,她單手撐著床起身,這時,指尖卻觸到一個溫熱的物體,那手感驚得她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她咱得倒縮著後退直接到床頭,這才發現,剛才自己摸到的不是什麽不明生物,而是……


    秦……少君?


    他,怎麽在這裏?


    等等,等等……這怎麽好像不是自己家啊?


    這個認知讓她驚出一身冷汗,宮竹嚇得到四下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睡覺的地方裝修風格有點像是酒店。


    開……房?


    她和秦少君?


    媽耶!四年過去,自己倒是真出息了,居然在相親的前一晚,跑來和前緋聞男友那啥……


    腦子裏轟轟直響,又痛,又悶,又漲:“那個,我……怎麽會,跑來這種地方?”


    “因為你喝醉了。”


    溫和的聲線,帶著幾絲要醒未醒的慵懶,當秦少君的聲音自她身側而來,宮竹下意識地提了提胸口的被單:“啊……這個,我還是記得一點點的,但是……”


    那時,與其說是尷尬,不如說是害怕,宮竹又緊了緊胸口的被子:“我是問,我怎麽會……跟你在這兒?”


    “你說呢?”


    語落,初醒的男人總算是睜開了雙眼,平時總戴著眼鏡的男人,摘下眼鏡後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特別是那頭明明睡得亂糟糟,卻在這時格外性感的短發,宮竹一口氣提在那裏,竟是連大氣兒都喘不出來了……


    “嗬嗬!我們……”


    宮竹露出那尷尬而不失禮貌微笑,極沒有底氣地:“昨晚上,我們……沒什麽吧?”


    沒什麽?


    男人本還睜著的雙眼,一下子就危險地眯了起來,他說:“做了喔!”


    咯噔!


    聞聲,宮竹心頭猛地一跳,整個人都呆滯了一般,死死看著麵前同樣一絲不掛的男人。


    然後,她又看到了亮點……


    因為,就算是拉著窗簾的昏暗的房間裏,她還是能看清他身上那密密麻麻的吻痕。


    從鎖骨到胸口,再到腹肌,甚至再深一點的地方……都有!


    老實說,這種情況下,要說沒做她自己也不相信啊!


    但,但是……


    又偷眼看了一下他身上的那些吻痕,她瑟瑟發抖地想,自己昨晚到底是幹了什麽啊?


    想找個地洞鑽下去,但是顯然這兒沒有,所以,她隻能強作鎮定地:“那……那就對不住了,我喝多了,什麽都不記得……”


    確實,她昨晚喝斷片了,應該說,是讓自己給有意灌斷片的,不然,她也不可能在倔強了四年後,還會乖乖跟自己來酒店。


    不過,這種行為雖無恥,但秦少君卻認為是策略……


    畢竟這四年無果的結局,他真是一天也不想再忍了:“小竹……”


    伸手,他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與其十指緊扣之餘,他才說:“你不記得,我記得……”


    記得又如何?


    宮竹很緊張地甩開他的手:“有什麽關係,大家都是成年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吃了不認帳?”


    一聽這話,宮竹炸了:“到底誰吃誰呀?我才是女人,我才是吃虧的那一個,我都沒有要你負責任了,你還矯情什麽呀?”


    “我不矯情,我願意負責……”


    “不需要。”


    話落,火炮仗一樣的宮竹直接跳了起來,卷著被了就進了浴室,很快,裏麵就傳來了嘩啦啦的流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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