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無論做了多少事,但絕對是不想讓爸爸失望的。


    所以,所以……


    120還是打了,雖然遲了一些,但好在寧馨雪是個有足夠經驗的外科醫生,因為她在第一時間采取了最有效果的急救措施,那個男人,總算是保下了一條命。


    但,煙兒刺傷了那個男人也是事實,所以,警方那邊還是要求讓孩子錄口供。


    可煙兒因為太害怕一直在哭,一直在哭,完全沒辦法正常進地問話。


    整個過程,寧馨雪一直陪在孩子身邊,手也緊緊握著她的手,這時,她看著警察:“能不能休息一下,她太緊張了,就算你們問她,也沒辦法說出有用的東西的。 ”


    警察看煙兒的樣子也不像是裝的,所以,也點點頭:“那麽,寧醫生也算是案發現場的第一目擊者了,能不能請我您借一步說話?”


    “要錄口供什麽的,我都可以配合,隻是,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孩子需要我。”


    那警察看她似乎真的很緊張孩子的樣子,於是問道:“那麽,我可以多嘴問一句,你和這孩子是什麽關係嗎?”


    什麽關係?


    這個問題確實很難迴答,但,寧馨雪畢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所以,就算她心裏很排斥那種說法,但在這種時候,她還是很果斷地告訴警察:“她……是我女兒。”


    隻這兩個字,原本還一直在哭的小丫頭突然間猛地抬起頭來,看著寧馨雪堅毅地望著醫生的眼神,她心裏那扇緊閉著的大門,突然間便吱呀吱呀撕開了一條縫兒……


    “寧……阿姨……”


    聽到她微弱的叫聲,寧馨雪扭頭過來看了煙兒一眼,然後,握著她的手又緊了緊,才又轉頭去跟警察解釋:“她是我的繼女。”


    “這樣啊!那,那麽……”


    “我想單獨和她呆一會兒,等她平靜下來了,我們會配合警方的任何調查的。”


    “那好吧!”


    畢竟煙兒還小,又是女孩子,遇到這種事情被嚇壞了也正常。


    所以警察那邊也並不十分勉強她一定要現在就錄口供,所以,在寧馨雪的請求下,他們真的給了她一些時間來安撫冷慕煙。


    隻是,警察一走,病房裏的氣氛就有些微妙。


    好幾次,寧馨雪都試圖說話,但最後還是不知道說什麽,就在氣氛僵到不行的時候,煙兒突然問了一句:“你為什麽要幫我?”


    “那,我為什麽不要幫你呢?”


    “你討厭我,不是嗎?”


    這孩子,還真是耿直啊!


    不過,寧馨雪也不否認自己對這孩子喜歡不起來,不過,倒也不是真的有多討厭這孩子,認真了來說,應該是害怕。


    她很害怕麵對這個小女孩,雖然,她也知道自己這樣想真的很慫,但是,真的有些怕。


    但,這時候也不能再說這種話來刺激這孩子,所以,她調整了一下表情後,終於溫聲又言:“我要說我喜歡你,你也不會信吧?”


    “……”


    煙兒不說話,隻是小手不停地摳著板凳。


    將她這個不安的動作看在眼裏,寧馨雪突然又覺得自己一個大人跟孩子計較真的很沒風度。


    所以,她想了想,才又開了口:“可是,我知道你不是那種隨便傷人的孩子,你會那麽做,一定有原因,但如果我們不能好好地把原因說出來,別人就會誤會我們,那麽,原本清白的我們,也就變得不清白了。”


    “可是,我怕……”


    煙兒似乎是聽進去了這話,總算願意好好表達自己的心情了。寧馨雪很欣慰:“沒關係的,你也說了的,那是個壞人不是嗎?所以,警察是不會放過壞人的,但也不會錯怪一個好孩子。”


    “可我……根本不是好孩子。”


    說到這裏,冷慕煙突然又小小聲地哭了起來,這不是害怕的眼淚,而是自責的眼淚。是為了自己做過的那些連她自己都認為不好的事情而在後悔。


    畢竟還是個孩子,又經曆了那樣大的變故,寧馨雪塊的不忍再責怪她,便問她:“知錯能改,就會是好孩子,那麽煙兒,你願意做好孩子嗎?”


    “我……我願意……”


    “那,等下就好好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警察叔叔好不好?”


    煙兒搖頭:“我怕,我一個人不敢……”


    說到這裏,她似乎又想了想,然後,抬起小臉,可憐巴巴地看著寧馨雪:“你能陪著我嗎?”


    一開始是小灝,後來是梵梵。


    寧馨雪沒有想到,冷慕煙也會有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的一天,大約是因為她有弟弟妹妹的原因,看著冷慕煙的眼神,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兩個孩子。


    那種油然而生的母性一下子就被放大了開來,她終於伸手,輕輕摸了摸孩子的頭:“好,我陪著你。”


    ————


    畢竟是被嚇壞了,煙兒雖願意接受警方的盤問,但畢竟情緒不穩。


    整個過程裏,好幾次都幾乎進行不下去,幸虧的寧馨雪在她身邊陪著,她才磕磕絆絆地說完了整個過程。


    警方那邊聽了孩子所說後,也表示受害者的身份也已經確定了,原本就是猥·褻兒童的慣犯,所以,煙兒雖然傷了那個男人,但也是正當防衛。


    再加上未成年的身份,警方那邊也表示會盡量偏向煙兒這邊。有了這些話,寧馨雪立刻放心了不少,就在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的時候,一人,突然間闖入了病房……


    “煙兒……”


    “爸爸。”


    接到警方的電話之前,冷靳寒原本還很生氣,可聽了警察說的話後,冷靳寒簡直是自責到不行。


    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沒想到寧馨雪竟守在孩子的身邊。


    那一刻,他那些焦慮不已的心海裏瞬間便刮過了一陣清風,將他那些不平的情緒全部都掃的無影無蹤。


    大步走向煙兒的病床,坐到孩子麵前時,他擔心地看著她:“你怎麽樣?有沒有傷著哪裏?”


    “沒有……”


    煙兒搖頭,卻下意識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手腕。


    冷靳寒一看,立刻抓過孩子的小手檢查,那一看之下,男人的眼底裏都噴出了火:“那個混蛋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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