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搶在自己開口之前,原本還一臉偽笑的小丫頭突然間哭出了聲,那之後的,寧馨雪隻感覺身邊的似刮過一陣疾風,隻感覺衣角一動,再迴神,小丫頭已撲進了還坐在輪椅上的冷靳寒懷裏。


    倒也沒有其它的話,她隻是抱著他不止地哭罷了……


    可是,她哭什麽呢?


    那一刻,寧馨雪整個人都是懵的,要說普通的十歲小孩,在和父親走失了之後,突然見到哭也是正常的,但,換了冷慕煙,她就是覺得不太正常。


    特別是那孩子一邊哭一邊發抖的樣子……


    明明她身上穿著那樣的衣服,臉上化著那樣的濃妝,可她哭得瑟縮的樣子,分明就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


    特別是那一抖一抖的小肩膀,看上去也不似是在作假。


    但,她依舊不懂她在哭什麽……


    因為不懂,所以她什麽話也沒有多說,直到,無意中低頭,卻對上他略帶探究的眼神,寧馨雪的心,一下子就被尖刀刺中了。


    啊!啊……


    原來是這樣嗎?


    原來,這孩子什麽都不用多說,隻要這麽委屈地一哭,他就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嗎?


    她早該想到的啊!


    眼淚一直就是女人最好的武器,不過是她一直當冷慕煙是個孩子,所以才會忽略了她體內隱藏著的‘女人’本性。


    但是,就算是她哭了,他至於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嗎?


    心口,刺痛的感覺更明顯了,寧馨雪原本還不知道要說什麽,但這時,終是斂了斂神,之後,她說:“恰巧在電梯裏遇到你的女兒,雖然你可能不信,但,我什麽也沒對她做……”


    說罷,她也不再多言,隻深深地看了他懷裏的孩子一眼,便頭也不迴地離開,直接迴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可明明都解釋了,明明都說清了,但她心裏的那種膈應感,卻一直一直消不下去。


    直到下班,寧馨雪滿腦子都是冷慕煙那反常的表現,覺得自己不應該介意的,但,到底是意難平。


    怕自己再這樣下去會讓小灝看出來,她在迴家之前,特意去了一個地方……


    ————-


    打了個車到墓園,買了花,尋著記憶而上,一路找到爸媽的墓地。


    雖年年都在打理,但墓地邊上還是長了一圈又一圈的草,寧馨雪蹲一來,一根一根地撥,直到身邊的野草堆成了一座小山……


    總算撥完了,她抬手試了一把頭上的汗。


    然後,靠坐在外婆的墓碑前微笑:“爸,媽,我又來看你們了。”


    本該是開心的一句話,可說著說著,寧馨雪的眼淚就來了。


    多不教啊!!


    平時總是工作忙忙忙,所以沒有時間過來看爸媽,但每一次她來,都是帶著心事的。


    但,現在宮竹和秦師兄還不知道是個什麽情況,除了這裏,她真想不到什麽可以讓自己靜下心來的地方。


    閉了眼,沉痛地倚靠在爸媽的墓碑旁,就像每一次她來時一樣,什麽也不做,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裏,一直,一直……


    直到暮色沉沉,荒無人煙的墓地漸漸染上夜的氣息,她才在緩緩起身。


    隻是太久保持著一個姿勢,起來時突然感覺小腿一麻,然後她便驚唿著歪歪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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