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宮裏的時候天已經黑了,蕭木發現一切正常,看來保密工作做的不錯,自己出宮的事情並沒有被人發現。


    夜裏蕭木又致力於對撲克牌的設計進行改進。


    “唔…撲克牌裏麵的‘k’是英文‘king’的縮寫,代表的應該是西方曆史上的四個著名的君主,這其中有一個好像是‘亞曆山大’大帝,中學曆史課本裏麵似乎有介紹過,自己還有那麽一些的印象。”蕭木一邊思索著撲克牌的來曆,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


    至於這個亞曆山大這張牌是哪一個花色的,其他的三張‘k’都代表的是誰,蕭木就真的不知道了。


    暫時放下了“k”,蕭木又拿起了“q”,這個自然是“queen”的縮寫,那麽四張“q”代表的肯定就是四個著名的王後公主之類的人物了,至於都是哪些人,蕭木則更是一個都不知道。


    如果說“k”和“q”是代表國王和王後的話,那麽“j”又是哪個單詞的縮寫,代表的又是什麽身份呢?侍衛嗎?蕭木不太能夠確定了。


    大小王兩張鬼牌,叫做“joker”,這大概是小醜的意思吧,至於小醜怎麽比幾位大帝還大,蕭木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算這兩張鬼牌,一共是有五十二張牌,代表一年有五十二個星期。


    “這大明朝也沒有星期這個說法,為了一個撲克牌就推行星期的作息製度,肯定是過於兒戲的。”蕭木心裏嘀咕著。


    總之,先一步一步來吧,這四張“q”比較好解決,用中國古代的美女代替就行了,西施、王昭君、貂蟬、楊玉環這四大美女都是現成的嘛……


    至於“紅桃”、“黑桃”、“方塊”、“梅花”這些花色,蕭木一時也沒想出什麽代替的方法,想著想著夜已經深了,蕭木也不知不覺地趴在桌上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蕭木是在床上醒來的,想來應該是王承恩他們見他睡著了之後把他移到了床上。


    就在蕭木洗漱完畢,正要繼續琢磨如何改進撲克牌的時候,曹化淳求見。


    蕭木自然讓他進來,待曹化淳叩拜之後,蕭木便問何事。


    “迴皇上,奴婢是為了向皇上請教處理魏逆冤案而來。”曹化淳迴答道。


    “嗯,你有什麽問題嗎?”


    “迴皇上,處理冤案之事奴婢自然不敢怠慢,隻是臣鬥膽請問皇上,對於閹黨果真一概赦免,既往不咎嗎?”


    “朕已經下旨大赦天下,對於閹黨自然一概予以赦免。”蕭木迴答道,“否則的話朝堂之上兩派相互傾軋,對朝廷有害無利,對此你有什麽意見嗎?”


    “奴婢不敢,隻是奴婢尚有一事不明。”曹化淳連忙扣頭請罪。


    “你無需緊張,有什麽事情不明,但說無妨。”蕭木見曹化淳被自己嚇了夠嗆,又安慰著問道。


    “迴皇上,奴婢蒙皇上信任,被交與負責處理冤案一事,此事幹係重大,奴婢思來想去,自當秉公處置,竭力所為。下旨赦免被迫附逆的官員,也是皇上心懷仁心、不忍興起大獄、行殺戮之舉,天下臣民無人不稱頌皇上如天之仁,奴婢心中也著實敬服,不敢有絲毫意見。”


    “隻是如今逆黨頭目尚在,許多冤案都是他們一手造成,他們的惡行,奴婢即便沒有詳查也有所耳聞,若是連這些逆黨的頭目也一概赦免了,那些遭他們迫害之人的冤屈不能昭雪,受害者的親朋眷屬心中也定然心存怨念,奴婢這個差事實在不知該如何去辦了。”


    曹化淳說起了他的難處,隻是同樣是宦官,曹化淳並沒有用“閹黨”這個詞,而是用“逆黨”來代替。


    蕭木被曹化淳給說的有些糊塗,“什麽叫逆黨的頭目還在,魏忠賢不是去年就死了嗎?”


    “迴皇上,魏逆去年畏罪自盡,崔呈秀、魏良卿、侯國興等一幹逆賊也先後伏誅,隻是現在,還有顧秉謙、馮銓、魏廣微、許顯純等餘孽尚未受罰,這些人也同樣是逆黨的骨幹,若是將他們也一同赦免,恐怕有失公允,難平天下人之心。奴婢受人唾罵事小,有損皇上的聖名事大啊!”曹化淳迴答道。


    “唔…”雖然不知道從崔呈秀到魏廣微這一串人名到底是誰,蕭木還是聽明白了曹化淳的意思。總之就說魏忠賢一黨之中很多頭目都已經在自己穿越之前被原本的崇禎皇帝給收拾了,後來自己穿越來占用了崇禎皇帝的身體,那些原本崇禎皇帝還沒來得及料理的頭目就這樣幸存了下來。現在自己推行大赦天下以平息黨爭,曹化淳擔心要是連這些幸存的頭目也一樣赦免了,會引起朝局新的動蕩。


    “你說的很有道理,朕也認為此事值得商榷,你且先行繼續辦差,容朕在仔細思量之後再告訴你如何去做。冤案數目眾多,案情錯綜複雜,你多多辛苦,一定要仔細處理、給世人一個交代。”


    “不辛苦,奴婢一定把差事辦好。”曹化淳聽著皇上說自己辛苦,嘴上連忙保證道。能被皇上器重誇獎,他的心裏當然十分高興,就退了出去,繼續做他自己的工作去了。


    蕭木暫時收起了繼續改進撲克牌設計的心思,畢竟如何處理這些頭目級別的閹黨餘孽更加重要一些,要是處理的不得當,暫時被壓製住的黨爭恐怕又會再次爆發,這讓蕭木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隻是蕭木覺得這些人自己都沒聽過,有必要至少先把他們的經曆都了解一番,再決定如何處置他們,否則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做出決定,蕭木總覺得不太放心。


    “來人呐,速速把駱養性給朕叫來。”蕭木決定問問駱養性關於此事的看法,順便也從駱養性那裏了解一些這些人的生平。


    等了大約有一盞茶的功夫,駱養性來了,進殿之後又是一番行禮,蕭木讓他不要多禮,駱養性又是一番謝恩,等他終於安靜了,蕭木這才把曹化淳說的問題拋了出來。


    “朕即位前久在王府之中,對於朝局之事少有關注,是以這幾個人的生平事跡,朕也不是很了解,愛卿不妨給朕講講。”


    “微臣遵旨。”駱養性自然不敢怠慢,就給蕭木講起了顧秉謙、馮銓、魏廣微、許顯純幾個人的生平。


    這些人當中,名氣最大的當然要數顧秉謙,此人在天啟四年到天啟六年擔任內閣首輔。他的前任葉向高、韓爌都是東林黨的領軍人物,被魏忠賢排擠出了內閣之後,便由他來擔任首輔,顧秉謙當然唯魏忠賢的馬首是瞻,與同是閹黨的魏廣微狼狽為奸,做下了不少的冤案。天啟七年,顧秉謙乞修,現在家鄉昆山賦閑。顧秉謙這個人是正經科舉考取的功名,翰林出身,學問自然很高,但是人品就讓人不太敢恭維了。


    駱養性作為錦衣衛,本來就跟文官不對付,而且跟魏忠賢一夥也不對付,所以就沒給顧秉謙留任何麵子,把他的醜事都給抖落了出來。


    “皇上不知,顧秉謙做過一事,足以讓他‘青史留名’。”駱養性覺得最近以來皇上變得十分好說話,所以便少了一絲往日那般對於皇權的敬畏,說到興起之時,竟然還賣起了關子。


    “哦?什麽事?”蕭木被吊起了興致,對駱養性敢於對自己不敬的做法也沒有在意,催促著問道。


    “那是他還在當禮部尚書的時候,當時那些附逆的官員們都時興拜魏逆為幹爹。顧秉謙想要在官場上再進一步,心裏也有了這個想法,隻是他一把年紀,比魏忠賢都大了十幾歲,實在沒辦法拜這個幹爹。於是他就帶了他的兒子,對魏忠賢說,我原本想認您做父親,隻是擔心我年紀太大您不願意要,不如讓我兒子認您做個孫子吧。”


    駱養性說得高興,竟然不顧上下尊卑地笑了起來,笑了兩聲才發現在皇上麵前失禮,這才趕緊止住了笑聲。


    蕭木聽了駱養性的敘述則是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不是說古代讀書人學習聖人經典,都是思想境界崇高的嗎,怎麽會有這麽一個毫無節操的人出現,而且還做到了內閣首輔的位子。


    由於蕭木聽得發愣,並沒有發現駱養性禦前失儀的罪過,等蕭木終於緩過神來的時候,駱養性已經恢複了平時的恭敬態度。


    蕭木示意駱養性繼續說,駱養性又講了一些關於魏廣微、馮銓的事情,總而言之,雖然這幾人都是閹黨,但是他們彼此之間也不對付,常常互相攻擊,顧秉謙就是因為受到馮銓的排擠才乞求退休迴家鄉養老的——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至於許顯純,駱養性表示此人是混進錦衣衛神聖隊伍裏的敗類,是整個錦衣衛所有成員典型的負麵榜樣,錦衣衛上下都以此賊為恥,強烈要求將此賊從錦衣衛中除名,以維護天子親軍的赫赫威名。


    駱養性先是表了一番忠心,才繼續講起許顯純的生平,此人為人陰險殘忍,喜歡興大獄,用酷刑,依附魏忠賢以後,更是變本加厲,是殺害東林黨的著名人物楊漣、左光鬥等人的直接兇手。


    聽過了駱養性的敘述,蕭木對於如何處置這幾個人開始思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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