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章還是先不要訂閱,占坑用,前麵的章節已經修複到第五百二十六章,正在一點點兒趕進度。


    當德川家齊因為光格賤仁父子不肯取姓的問題而頭疼時,光格賤仁和寬宮惠仁父子兩個也同樣因為幕府的一連串動作而頭疼。


    很明顯,幕府的《苗字容許令》取到了很好的收攏民心的效果,那些原本沒有自己姓的倭奴們現在可是十分感激德川家齊,再對比倭國朝廷一方在處置麻風病方麵的遲鈍,以致於光格賤仁父子的口碑直線崩盤,甚至已經有人喊出了要求光格賤仁直接退位的口號。


    當然,如果僅僅隻是喊出讓光格賤仁退位的口號其實倒沒什麽,畢竟倭國也有添黃退位的先例,光格賤仁就算退位了,繼位的也應該是寬宮惠仁,光格賤仁一樣是倭國的太上皇。


    然而問題的關鍵就在於已經有人喊著支持德川家齊黃袍加身了!


    一想到如此可怕的畫麵,光格賤仁便忍不住搖了搖腦袋,試圖把這種畫麵從腦海中驅趕出去,再望向寬宮惠仁的目光也帶上了幾分迫切之色:“天竺那邊可有消息傳迴來了?之前去天竺的那些武士,可有人願意迴來勤王救駕?”


    寬宮惠仁微微搖了搖頭:“暫時還沒有消息傳迴來,畢竟倭國與天竺之間有十萬八千裏之遙,現在信使都未必能到達天竺。”


    在寬宮惠仁口中得到這個既在預料之中又在期盼之外的答桉,光格賤仁又忍不住長歎一聲,臉上寫滿了頹廢與無奈。


    倭國,終究不是大明。


    光格賤仁聽那些遣明使說過,大明皇帝如果想要指揮萬裏之外的某支軍隊,那麽從皇帝下發旨意到軍隊接到命令,所需要的時間最多不會超過一個時辰。


    即便是大明皇帝想要指揮的那支軍隊所在的駐地並不與大明本土接壤,從皇帝下發旨意到軍隊接到命令並做出反應的時間,也絕對比世界上任何一個國家要快上無數倍。


    比如說大明皇帝想要指揮九州島的大明駐軍,那麽大明皇帝隻需要在京城發出旨意,朝鮮布政使司和山東布政使司的信使就會在第一時間把消息傳遞到九州島駐軍,中間節省掉了信使從京城出發到朝鮮布政使司、山東布政使司的時間。


    對於瞬息萬變的戰場來說,傳遞消息的速度哪怕隻比別人快上一刻鍾都能決定一場大戰的勝負,更何況是好幾天的時間?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


    假設大明皇帝忽然決定要攻打倭國,且軍隊的進攻速度勢如破竹,而倭國恰好又打算靠詐降來拖延時間。


    正常情況下,接到倭國投降的領軍將領要先下達停戰的命令並且把倭國準備投降的消息傳遞迴大明,等到大明皇帝和大明朝堂上的一眾大老們做出了決斷之後,領軍的將領才能進行下一步或打或談的動作。


    從倭國到大明京城,一來一迴得一個月的時間吧?倭國是不是就爭取到了一個月的時間?


    可是現在就不行了,當倭國做出詐降的舉動後,消息從倭國傳到大明的京城,所需要的時間僅僅隻是信使從倭國沿海到達朝鮮布政使司或者山東布政使司沿海的時間,整個過程全部加起來也未必會超過兩天——兩天的時間跟一個月的時間,這能是一迴事兒嘛!


    隻是光格賤仁的心裏也清楚,大明是大明,倭國是倭國,大明可以倚仗電報來縮短消息傳遞的時間,而沒有電報的倭國卻沒有絲毫效彷的可能。


    而在羨慕之餘,光格賤仁的心裏也不禁生出了幾分恨意。


    朕雖然平常會關起門來自稱添黃,可是在對待你大明皇帝方麵,我光格賤仁可是十分遵守為臣之道的!


    現在,你大明駐倭國的大使勾搭德川家齊那個逆臣,騎在我光格賤仁的脖子上拉屎,你大明皇帝難道就沒有一點責任?


    正所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心中越想越不爽的光格賤仁自然而然的就想著怎麽惡心大明。


    低頭思索一番後,光格賤仁幹脆對寬宮惠仁吩咐道:“去找甲賀的人手,告訴他們,安排一些人手冒充幕府那邊的武士前往明國。”


    寬宮惠仁心中一驚,連忙勸道:“父皇三思!現在的明國可不是以前的明國,現在的倭國也不是以前的倭國,眼下朝廷和幕府正鬥得如火如荼,如果明國的海域上再出現倭寇,隻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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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格賤仁冷哼一聲,抬手示意寬宮惠仁閉嘴:“朕何曾說過要向明國派遣倭寇?”


    寬宮惠仁頓時愣住了。


    要說寬宮惠仁像光格賤仁肚子裏的蛔蟲一樣清楚光格賤仁的想法那多少有點兒扯蛋,可是寬宮惠仁再怎麽說也是光格賤仁的兒子,而光格賤仁在寬宮惠仁麵前毫不掩飾他對大明的恨意,寬宮惠仁自然也能猜到光格賤仁的一些想法。


    而且從倭國太子的角度來說,寬宮惠仁也巴不得能給大明添堵——原本寬宮惠仁是皇太子,現在成了王太子,等於是莫名其妙的就降了一級,這換誰能不恨大明?


    隻是寬宮惠仁也想不到什麽好的方法能夠惡心到大明,包括寬宮惠仁剛剛說的倭寇。


    這是什麽?


    這就是廢物啊,吃屎都踏馬趕不上熱乎的!


    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麽應對之法,石川井陰幹脆向著光格賤仁躬身拜道:“敢問陛下,鳥取藩……”


    光格賤仁好像被忽然驚醒,哦哦兩聲後望著在場的一眾藩主們問道:“不知諸卿可有什麽好的解決辦法?”


    隨著光格賤仁的話音落下,在場的一眾藩主、大名們紛紛擺出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根本沒人迴答光格賤仁的問題。


    這跟說好的劇本不一樣!


    或者說,倭國朝廷現在所麵對的問題已經不再是如何解決麻風病人的問題,而是該如何應對從幕府那邊湧來的大量平民病患。


    德川家齊那個王八犢子既然敢驅趕鳥取藩附近的麻風病患到鳥取藩,就意味著他敢驅趕更多藩地的平民病患到親近朝廷的藩地。


    當大量的平民病患湧入親近朝廷的藩地,隨之而來的便是巨大的糧食缺口、藥材缺口以及安全方麵的隱患。


    越想越氣,光格賤仁的心裏卻是恨不得馬上弄死德川家齊那個王八犢子——這是典型的走了倭國朝廷的路,讓朝廷無路可走啊混蛋!


    石川井陰卻又接著說道:“臣以為,與其被動應對,倒不如……倒不如主動接納幕府那邊的平民病患?”


    其他一眾藩主、大名們也紛紛把矛頭對準了石川井陰。


    反倒是光格賤仁猛的一拍桌子,喝道:“都安靜!石川君,你繼續說下去?”


    暗自琢磨一番後,光格賤仁卻是咬牙切齒的說道:“糧食的事兒,朕會想辦法解決,你們隻需要做好那些麻風病人的收治便好。”


    然而讓石川井陰和藤堂高義等人沒想到的是,光格賤仁居然笑著擺了擺手:“不,這事兒是我們想的太過複雜了。”


    被光格賤仁這麽一說,在場的一眾藩主、大名們頓時更加傻眼了。


    隻是相對於石川井陰和藤堂高義等一眾藩主們的懵逼,寬宮惠仁卻是想明白了光格賤仁的玩法。


    對於現在的倭國朝廷來說,能不能解決麻風病的問題其實並沒有那麽重要,因為這是明擺著無法解決的難題。


    與之相比,怎麽跟幕府爭奪民心,讓更多的倭國平民、賤民倒向朝廷反而更加重要。


    就以光格賤仁的玩法為例子,這種玩法的最大好處就是能借著大明需要大量勞工、監工的機會將倭國的青壯分流出去。


    眾所周知,無論是正規的軍隊還是想要造反的軍隊,其主力必然是以青壯為主,隻要大量的青壯被分流出去,基本上也就意味著最大的不穩定因素被解決了,哪怕是光格賤仁讓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殘們乖乖等死,他們也隻能躺在家裏老老實實的等死,別無第二條路可走。


    第二個好處就是能夠給朝廷和光格賤仁爭取到一定的名聲——德川家齊枉為幕府將軍,在麵對麻風病的時候隻會驅趕他治下的平民和賤民,反倒是一直被德川家齊欺壓的倭國朝廷和光格賤仁在想辦法給倭國平民、賤民們尋找活路,兩相對比,高下立判。


    等寬宮惠仁大概的解釋了幾句,石川井陰和藤堂高義等一眾藩主、大名也反應過來了。


    隻是明白了光格賤仁的套路並沒有什麽用——光格賤仁承諾的再怎麽好那也是承諾,就算這老棺材瓢子找到了對大明輸出勞工、監工的門路那也是以後的事兒,可是幕府驅趕過來的那些平民、賤民卻是擺在眼前的,對於各藩的物資、藥材消耗也是實打實的!


    最先遭殃的鳥取藩池田家扛把子池田義男更是直接哭訴起來:“天皇陛下三思啊!臣知陛下一片愛民之意,可是鳥取藩終究隻是個小藩,且不說糧食是否能支撐的住,光是管理那些幕府來的良賤也是力有不逮啊!”


    藤堂高義也跟著拜道:“一個木盆裏多裝一杯水並不會溢出來,可是在一個杯子裏裝一盆水就肯定會溢出來——現在如果單純以良民、賤民的數量來計算,則鳥取藩如水杯,幕府如大盆,鳥取藩是萬萬承受不住的啊!”


    就連最開始提出要大量接收幕府那邊良民、賤民的石川井陰也同樣站在了池田義男和藤堂高義一方:“陛下三思!這種做法,未免太冒險了!”


    光格賤仁卻陰沉著一張臭臉,冷哼一聲道:“朕何嚐不知這樣兒做是在冒險?可是如今幕府勢大,大量的土地和武士、足輕都掌握在幕府手中,近畿諸藩更是挨著那些親近幕府的藩國,單純依舊防守,又能防得住幾時?”


    石川井陰和藤堂高義等一眾藩主、大名很想敲開光格賤仁的狗頭,瞧瞧他的腦袋殼裏到底裝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


    就因為防不住,所以就直接玩了命的接收德川幕府驅趕過來的平民和賤民?


    這踏馬不是扯蛋嗎!


    尤其是光格賤仁所謂的依舊名聲的玩法,在石川井陰看來更是扯蛋中的扯蛋。


    因為德川家齊不可能任由光格賤仁邀買名聲——隻要德川家齊的腦子不算太傻,他就絕對會在光格賤仁開始邀買名聲的第一時間內添亂。


    事實上,現在倭國的大部分權力都掌握在江戶幕府手中,如果德川家齊鐵了心要封鎖消息甚至反過來給光格賤仁潑髒水,光格賤仁設想中“萬民景從”的畫麵也就隻能是夢幻泡影,甚至還有可能被倭國的那些矮矬子平民、賤民們咒罵。


    到那時候,光格賤仁別說依靠邀買名聲的方法來跟德川家齊一較長短,他不被倭國那些矮矬子們推翻、弄死就算他家祖上福德深厚!


    等石川井陰和藤堂高義拐彎抹角的勸了一番後,光格賤仁也不得不放棄了通過名聲方麵來打擊德川家齊的想法。


    光格賤仁陰沉著一張臭臉,皺眉道:“既然不能接收幕府方麵趕過來的良、賤,那幕府豈不是要不勝而勝?”


    當光格賤仁的話音落下後,在場的一眾藩主、大名們頓時又陷入了糾結沉默的狀態。


    事情又再一次迴到了原點——不能接收幕府驅趕出來的良民和賤民,就意味著朝廷和親近朝廷的藩主、大名們隻能被動應對,原本還能撈到的名聲現在是一點兒撈不到了,但是該準備的藥材、醫者以及糧食卻還是一樣兒不能少!


    如果這個問題不能解決,幕府甚至都不需要驅趕麻風病人都能把朝廷搞的焦頭爛額,到時候光格賤仁一樣是不敗而敗。


    當光格賤仁父子和石川井陰、藤堂高義等一眾親近朝廷的藩主、大名們倍感頭疼的時候,德川家齊的心裏卻是激動的想要唱歌了——隻是搶在朝廷前麵驅趕一些賤民,就能讓光格賤仁父子手忙腳亂,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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