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這章……依舊占坑,現在正在全力修改前麵的占坑章節。


    再說一下現在的狀態吧:群裏一堆作者都感覺自己廢掉了,有的已經退燒了十幾天,但是感覺腦子依舊不夠用,總感覺怎麽睡也睡不夠,以前動不動能熬一晚上,現在就感覺腦袋暈暈的。


    我也是這種狀態——睡不夠,出虛汗,腦子不夠用,敲鍵盤都能敲到腦袋昏沉加手指疼痛,這踏馬就是小感冒???


    另外,新的變種馬上要來了,大家還是想辦法準備一些拉肚子的藥,再不濟也要準備一些塑料袋……


    德川家齊的臉色當即就黑了下來。


    倭國本身的那些良民、賤民什麽的其實很好解決,想正常驅趕就正常驅趕,不聽話的可以直接暴力解決,區區一些低等的良民、賤民,他們也翻不出什麽浪花。


    因為大明商人根本不受倭國律法的管轄,無論他們犯下了多大的事兒,最後都隻能把人交給大明駐倭國大使館或者九州島總督府去處理,幕府別說審判了,就連抓人的權利都沒有。


    而且大明皇帝是出了名的護短,大明因為自家百姓在海外受了欺負而大肆出動海軍艦隊的事兒可不止一例兩例,即便是倭國都發生過因為浪人武士招惹到大明商人以致於九州島駐軍出麵抓捕浪人武士然後梟首示眾的例子!


    現在倭國那些良民、賤民跑到大明商人的周圍躲藏,幕府方麵能怎麽辦?


    萬一激怒了那些大明商人,惹得那些大明商人抽刀跟幕府對抗,最後倒黴的還是幕府!


    心中越想越糾結,德川家齊幹脆皺著眉頭問道:“有沒有跟那些明國商人交涉過?難道他們就不怕被傳上麻風病?”


    渡邊右衛門頓首拜道:“啟稟將軍大人,鬆下一晚已經又一次去拜訪那些大明的商人了,但是……但是從他們目前的反應來看,他們並不是很在乎麻風病。”


    德川家齊一臉懵逼的問道:“難道他們不知道麻風病的傳染性有多強?還是說,他們有辦法解決麻風病?”


    渡邊右衛門傻傻的搖了搖頭,答道:“根據鬆下一晚所言,那些大明商人也不是不在乎麻風病,而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接到大明駐倭國大使館的撤離通知,所以他們既在乎麻風病,可是卻又不把太麻風病當迴事兒。”


    德川家齊整個人都麻木了——既在乎卻又不在當迴事兒,這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眼看著德川家齊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渡邊右衛門便又試探著問道:“將軍閣下,我們是否還需要為那些大明商人準備一些藥材?”


    德川家齊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臉上寫滿了糾結。


    替那些大明商人準備藥材,就意味著幕府原本就已經頗為緊張的物資會變得更為緊張,多把藥材給一個大明商人,就意味著幕府治下可能會多死幾個平民、賤民。


    可是不替那些大明商人準備藥材……萬一哪個倒黴蛋因此而死了呢?萬一大明駐倭國大使陳言追究起來怎麽辦?就算陳言不追究,可是九州島的總督府會不會追究?大明皇帝會不會追究?


    越想越頭疼,德川家齊幹脆擺了擺手,說道:“替他們準備好藥材吧,寧可有多,不可有缺,此時乃是我倭國的緊要關頭,萬萬不可因為一些藥材而得罪了明國人。”


    說著說著,德川家齊忽然又長歎一聲道:“我們倭國,終究還是要依靠大明,倭國究竟還是要跟大明做生意啊。”


    渡邊右衛門也陷入了沉默。


    渡邊右衛門忽然想到了之前吃過的一道美食。


    駐軍燴。


    這是一道不需要什麽高明烹飪手段的美食,食材的內容往往取決於大明駐倭國軍隊當地的廚餘有什麽,烹飪手段就是把各種廚餘撿迴去,一股腦的扔進鍋裏燉煮。


    這是一道由倭國人首創並且很快就發揚光大的美食,除了在大明和法蘭西之外,這道美食已經伴隨著倭國仆從軍的腳步傳向了整個世界。


    至於說這道美食的味道……親自品嚐過駐軍燴的渡邊右衛門實在沒辦法昧著良心說多好吃,畢竟再怎麽清洗再怎麽燴,那股子泔水味兒都是無法去除的。


    渡邊右衛門的心裏很清楚,不是說倭國人天生就喜歡泔水味兒,而是倭國人沒資格對泔水味兒說不——大明的百姓可以挑三揀四,很多大明的小孩子甚至吃點兒肥肉都能吐出來,可是倭國人拿什麽去挑?


    在倭國,良民其實都算不上是真正意義上的人,就連一些低階武士家庭甚至都要依靠駐軍燴改善生活,唯有大名或者大名以上的那些華族老爺們才可以對駐軍燴說不。


    卑微若斯的倭國,置倭國自家的良民、賤民於不顧,花費一些心思給大明的商人老爺們準備一些藥材,這不是很合理的事情?


    渡邊右衛門低下腦袋,頓首應道:“哈依!我會讓人為大明的商人準備好足夠的藥材的!”


    ……


    身為一個大明商人,齊峰已經在倭國的藥材市場上深耕了近十年時間。


    這十年的時間裏,齊峰心裏的想法也從一開始的賺錢,逐漸轉變為現在的享受生活。


    在後世滾著嘰歪患者橫行的年代,傻賊鷹豢養的那些狗兒子們總是拿“這國怎,定體問”來說事兒。


    問題是朱皇帝自己卻陷入了“定體”的疑問當中。


    大明到底該走什麽樣兒的道路?


    改成歐羅巴那套所謂三權分立的滋油體?


    其實這種想法也隻能想想,真要是把這套玩法擱在中原堂口那就是作大死。


    想要深入分析這裏麵的具體原因未免太過於複雜,但是歸根到底,卻終究是利益兩個字。


    你選的嘛。


    實際上這也是為什麽歐羅巴和傻賊鷹那些蠻子們普遍心大的原因。


    因為歐羅巴那邊兒從來就沒有過真正大一統的王朝,蠻子們也習慣了小國寡民的心態,同樣也習慣了小朝廷製。


    毛熊也差不多——布爾什維克好不好?好!關鍵是人這種生物是有欲望的!


    這種玩法在平時當然沒什麽問題,畢竟連中原堂口的百姓似乎也是如此,看上去並沒有什麽不同。


    然而一旦到了類似於小冰河這種災害頻發的時候,或者說到了百姓真正活不下去的節骨眼上,大小朝廷的區別就現出來了。


    傻賊鷹當然也沒比歐羅巴強到哪兒去,要不然拜振華同學也不會登上寶座,更不會出現傻賊鷹內部開片由二毛開始的天大笑話。


    然而同樣是大朝廷製的布爾什維克直接搬過來用也未必就能行。


    直接照搬布爾什維克的那一套存在一個巨大的隱患,那就是大明現在並沒有那一套理論的生存環境。


    但是現在,大清這才涼了幾年?


    當然不能說這套理論是錯的,因為全世界所有的國家都是這麽宣揚的。


    搏個從龍滅賊之功,不比全心全意給那些泥腿子們當仆人要強的多?


    彼時的中原堂口,還沒有經曆過即將徹底亡國滅種的痛。


    然後吧,大明就變成了現在這個鳥樣兒——大明有皇帝,而且朱皇帝屬於那種沒人能夠製約的開國之君,但是大明又有內閣,內閣的權利也一點兒不比皇帝的權利小。


    尤其是在皇帝慢慢放權的情況下,內閣甚至可以直接頂替皇帝的作用。


    因為朱皇帝直接明確了內閣的江湖地位。


    這個說起來其實很好笑,因為朱老四當年折騰出內閣的時候是把內閣閣臣們當做秘書使用的,後來等過了仁宣二帝之後,內閣的權柄才慢慢大了起來。


    但是權柄歸權柄,實際上能夠領導六部的內閣閣老們品級卻不算高,所謂的領導六部其實也是名不正且言不順,另外還有司禮監製約。


    現在朱皇帝則是明確了內閣的品級、職責,即內閣首輔大臣為正一品,其他幾個輔臣的品級定為從一品,而諸部的尚書則是被定為了正二品。


    與之對應的,則是大明原本的六部以及後來增設的窮酸部、由鐵道司升格而來的鐵道部等等一大堆的部都明確置於內閣的管理之下,除了首輔大臣外,剩下的六位閣老每個人都得分管一攤子事兒,差不多算是責任明確到人。


    與內閣並列的還有五軍都督府,內閣的首輔大臣可以問過軍府的事兒,但是也僅僅隻是過問——可以問,但是沒有決定權,軍府的決定權掌握在軍府大都督的手中。


    禦史台就沒什麽好說的了,他們的主要職責就是噴人,皇帝、文武百官全都是他們要盯防的對象。


    然而禦史台也不歸內閣管,真正能管到禦史台的是禦史衙門,與之同列的還有一個都察院,這兩個衙門都不歸內閣管,而是直接向皇帝負責,其中禦史衙門當中除了在京城的一部分禦史的負責是噴人,剩下的則是負責承擔了檢的職責,都察院則負責連審帶判。


    而大明律的最終解釋權卻又在刑部。


    總之就是各種亂七八糟的部門都有,彼此之間的職責也很明確,彼此之間既要互相扶持,同時也得相互製約。


    基本上可以說是有皇帝沒什麽鳥用,但是沒皇帝也不行,像朱皇帝自然可以直接越過內閣諸部乃至於五軍都督府去做他想做的任何事情,但是朱皇帝以後的那些皇帝們除了能監管並且擁有換相的權利之外也基本上告別了插手政務的可能。


    想通過換相來重新拿迴權利?


    首先得讓錦衣衛找到首輔大臣的罪證,然後還得由禦史台發起彈劾,都察院給定罪,走完這套流程才能換相,其中但凡有一個流程走不完,這首輔大臣就換不了。


    而首輔大臣和內閣閣老們的任期又是固定的,都是從入閣之日起開始算,五年為一期,最多幹兩期,這是朱皇帝直接定死的鐵律,根本不允許更改。


    除此之外,大明律又講究法無禁止即為可,順帶著又定下了一大堆針對宗族和豪商的打壓政策,對於普通百姓的保護除了體現在律法上之外,同樣還有農會也承擔了一部分職責。


    這就讓大明的國體處於一個很微妙的狀態:看上去很是美好,差不多可以算是虛君的典範,除了還有個皇帝之外,剩下的已經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冥煮滋油了,甚至可以說是在以近乎完美的姿態在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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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讓大明的國體處於一個很微妙的狀態:看上去很是美好,差不多可以算是虛君的典範,除了還有個皇帝之外,剩下的已經完全可以算得上是冥煮滋油了,甚至可以說是在以近乎完美的姿態在運行。


    然而朱皇帝的心裏很清楚,這種完美基本上就是扯蛋。


    甚至於兔子的那一套也不是完美無缺的!


    無論是當初揮淚斬了兩個馬謖,還是後來先富卻不願帶動後富甚至想把手伸到朝堂上麵,這些事情都是客觀存在的!


    這也是為什麽朱皇帝一直在放權給朝堂但是卻從來沒有放鬆錦衣衛、東廠以及禦史禦門的原因之所在——大明的官老爺們也沒那麽高的覺悟!稍微放鬆一點兒,他們就能捅出天大的窟窿!


    一想到這裏,朱皇帝又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自己再怎麽樣也不是個神,哪兒有可能解決那些久遠的事情?


    “還有那些自個兒跳出來作死的官老爺們,該怎麽處理就不用朕多說了吧?”


    當然不用朱皇帝再多說了,因為朱皇帝已經用了“朕”這個字。


    一旦朱皇帝起了殺心……


    而在曾誠和劉鶴鳴等一眾大老們都躬身應下之後,朱皇帝卻又將目光投向了曾誠:“曾卿為相,至今也差不多快三十年的時間了吧?”


    當然,大明對待功臣的待遇一向不差,雖然不再是首輔大臣了,但是一應的待遇卻還是按首輔大臣的來辦,甚至還會有個爵位。


    現在朱皇帝他老人家忽然提到自個兒已經當了快三十年首輔大臣這個事兒,難道是想讓自個兒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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