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喬治三世的話音落下在場的亞曆山大和馬哈茂德、弗朗茨三人無不為之動容。


    亞曆山大欽佩的望了喬治三世一眼,轉頭對弗朗茨說道:“如果能夠擊敗明國我們沙鵝願意支持哈布斯堡家族對奧地利的所有權,同時支持哈布斯堡家族對法蘭西的統治。”


    弗朗茨點了點頭,對馬哈茂德說道:“我們哈布斯堡家族也會支持奧斯曼對天竺地區的利益,並且率先承認奧斯曼是歐羅巴的一分子。”


    馬哈茂德二世頓時大喜過望。


    要說對天竺地區的利益馬哈茂德其實並不怎麽在意,真正讓馬哈茂德在意的,是弗朗茨願意率先承認奧斯曼是歐羅巴的一分子——奧斯曼之前一直跟歐羅巴打生打死,甚至不停的跟沙俄打仗,為的就是成為歐羅巴的一分子。


    弗朗茨二世對亞曆山大的表態也同樣很是滿意。


    現在的哈布斯堡家族所統治的地盤跟之前比起來已經大大縮水,幾乎已經快被壓縮到鷹堡一帶,如果能夠得到沙鵝、英格蘭跟奧斯曼的承認和幫助,哈布斯堡家族不說能夠重新統治法蘭西,起碼也能夠重新拿迴奧地利。


    隻是在高興過後,弗朗茨二世也慢慢恢複了理智:“光憑我們幾家,很難造成全世界聯合起來針對明國的聲勢,畢竟還有法蘭西跟奧地利的那個落榜美術生——法蘭西的利益幾乎是跟明國捆綁在一起的,而那個該死的奧地利落榜美術生則是需要明國的承認。”


    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奧地利落榜美術生的利益跟哈布斯堡家族的利益是重疊的。


    如果亞曆山大和喬治三世他們想要拉攏奧地利落榜美術生,就必須承認那個小胡子美術生對奧地利的統治,而這也就意味著必須要犧牲哈布斯堡家族的利益。


    這就比較搞笑。


    從表麵上來看,現在奧地利落榜美術生的勢力範圍和兵力遠比哈布斯堡家族還要大得多,既然亞曆山大想拉攏歐羅巴的一眾國家來針對大明,那麽奧地利美術生理應是優先拉攏的對象。


    然而現在就是亞曆山大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選擇拉攏奧地利美術生,哪怕沙俄已經跟奧地利美術生約定要瓜分波蘭老表——除了奧地利美術生需要大明承認、跟大明更加親近的原因之外,最重要的原因就在於奧地利美術生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歐羅巴貴族。


    簡單來說就是血統還不夠純,亞曆山大看不上小胡子美術生的血統。


    弗朗茨二世也十分慶幸亞曆山大沒有看上小胡子美術生的血統,要不然的話,還有哈布斯堡家族什麽事兒?


    隻是在弗朗茨二次暗自慶幸的時候,亞曆山大和喬治三世等人的眉頭卻緊緊的皺了起來,馬哈茂德二世更是忍不住有些絕望。


    雖說這一次的密謀為了保密,所以隻有沙鵝、英格蘭、奧斯曼和哈布斯堡家族參與,可是按照弗朗茨二世的分析來看,目前光是歐羅巴就有法蘭西跟奧地利是死心塌地跟著明國混的,如果將這個範圍擴大到整個小破球,那跟著明國混的國家又會有多少?


    或者說,又有幾個國家會選擇跟著沙鵝一起針對明國?


    如果不能拉攏到足夠多的盟友,僅憑著沙鵝、英格蘭、奧斯曼、和哈布斯堡家族幾家結盟就想對付明國……


    一時間,屋子裏的氣氛又陷入了詭異的沉默,明明有四個人在場,卻有三種不同的想法。


    喬治三世和亞曆山大想著該怎麽才能拉攏更多的盟友去對付明國,弗朗茨二世暗自慶幸亞曆山大沒有選擇拉攏奧地利的落榜美術生,而馬哈茂德二世則是隱隱有些絕望。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後,喬治三世才率先說道:“整個小破球有這麽多的國家,我們不如分頭去拉攏各自認為能夠拉攏的盟友?”


    亞曆山大點了點頭,說道:“以波蘭老表和奧斯曼為分界線,往東的國家由我們沙俄負責。”


    聽到亞曆山大的說法,在場眾人無不暗罵亞曆山大不要臉——如果以波蘭老表和奧斯曼為分界線,往東還剩下幾個國家了?還用得著你沙鵝去拉攏?


    隻是心裏暗罵是一迴事兒,喬治三世等人卻也知道現在不是起內訌的時候,畢竟還是反抗明國的壓榨更為緊要一些。


    想了想,喬治三世幹脆哼了一聲道:“我們英格蘭可以拉攏法蘭西附近的那些國家以及傻賊鷹,包括傻賊鷹家南邊兒的那些國家。”


    哈布斯堡家族的扛把子弗朗茨二世也跟著說道:“那我們哈布斯堡家族就負責拉攏歐羅巴剩下的國家,剩下西昆侖的那些國家不如就交給奧斯曼來負責?”


    等亞力山大和喬治三世、弗朗茨二世各自劃定了要拉攏的國家之後,原本就已經隱隱有些絕望的馬哈茂德二世頓時變得更加絕望。


    按照常理來說,喬治三世和弗朗茨二世留給奧斯曼去拉攏的西昆侖倒也算得上是一個好地方,畢竟西昆侖那邊小國林立,實力又不強,如今又被法蘭西大肆招募勞工,原本能讓西昆侖富裕起來的石油和鑽石等生意也被明國人壟斷,要說西昆侖的那些昆侖奴不恨明國是不可能的事兒,想要拉攏他們也應該很容易。


    然而問題的關鍵就在於法蘭西正糾結了一幫馬仔,大肆向西昆侖進軍。


    倘若奧斯曼派出使節去拉攏西昆侖的那些小國,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碰上法蘭西的軍隊。


    一旦奧斯曼的使節碰上法蘭西的軍隊,也就意味著針對明國的密謀會被法蘭西知道。


    法蘭西知道了,基本上也就意味著明國會知道。


    如果在整個小破球徹底聯合起來之前被明國知道了這場秘謀……


    想想自家使節在參加完小破鍋會議之後傳遞迴來的消息——明國駐小破鍋大使是如何收拾沙鵝駐小破鍋大使的,明國是如何直接按著沙鵝的臉輸出,明國的軍事實力有多強大……


    馬哈茂德已經來不及絕望了,而是變得後悔,後悔自個兒為什麽會參和到這場一樣密謀中來。


    隻是馬哈茂德的心裏也清楚,自個兒既然已經上了賊船,再想下去可就不是那麽好下的,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跟著沙鵝、英格蘭他們一起,一條道走到黑。


    恰在此時,亞曆山大忽然又開口說道:“拉攏其他國家的事兒還是要抓點緊,留給我們的時間不會太多。”


    被亞曆山大這麽一說,馬哈茂德二世和喬治三世忽然心中一驚,弗朗茨二世更是直接問道:“難道還有其他問題?”


    亞曆山大搖了搖頭,說道:“倒是沒有什麽其他的問題,隻是我的心裏始終不太踏實,總擔心會發生什麽意外。”


    ……


    當亞曆山大和馬哈茂德等人各自散去,開始按照計劃拉攏歐羅巴和西昆侖一眾國家的時候,遠在大明京城的朱皇帝卻忽然感覺有些頭疼。


    因為亞曆山大和馬哈茂德等人秘密集會的事情,包括他們所商議的事情,都已經擺在了朱皇帝的桉頭。


    “亞曆山大、喬治三世、馬哈茂德二世、弗朗茨二世,四人秘密集會於哈布斯堡家族之鷹堡,商議聯合歐羅巴與西昆侖一眾國家共同進攻大明之事。”


    朱皇帝倒不是害怕亞曆山大他們能夠糾結其他國家一起進攻大明,而是單純的感覺鬧心。


    這不是沒完沒了了嘛——前有英格蘭搞事情,後有班加西搞事情,再到沙鵝搞事情,傻賊鷹自己片自己,如今亞曆山大等人又想聯合其他一眾國家共同進攻大明,這踏馬的,是覺得朕這個大明皇帝的脾氣太好?


    隨手將情報甩到曾誠和劉鶴鳴等人跟前,朱皇帝忍不住歎了一聲道:“朕算是看明白了,這小破球上啊,就沒有一個蠻子是喜歡咱們大明的。”


    曾誠跟劉鶴鳴湊到一起,拿起情報看了起來,似乎根本就沒聽到朱皇帝的抱怨——造成現在這般局麵的罪魁禍首是什麽的?是你朱皇帝!是咱們大明!


    倘若不是大明一個勁兒的趴在一眾國家身上吸血,倘若不是大明駐小破鍋使節在小破鍋大會上瘋狂打人家的臉,那些蠻子會想到聯合起來進攻大明?


    設身處地的為亞曆山大等一眾蠻子君主們想一想,倘若換成是自個兒,恐怕自個兒也不會喜歡大明。


    當然,曾誠和劉鶴鳴等人可以理解亞曆山大他們的感受,但是,卻絕對不會原諒他們的行為。


    正所謂在什麽山頭唱什麽歌,曾誠身為大明內閣首府大臣,劉鶴鳴身為大明五軍都督府大都督,兩人隻會考慮大明的利益,又怎麽可能會在乎那些蠻子們的死活?


    眼看著曾誠和劉鶴鳴都沒有理會自個兒,朱皇帝又忍不住委屈巴巴的說道:“這些蠻子們已經準備聯合起來進攻咱們大明,卿等有什麽想法,不妨說說看?”


    劉鶴鳴將情報讓到曾誠手裏,然後便殺氣騰騰的說道:“啟奏陛下,臣以為蠻子此舉實屬大逆不道,當盡起大軍討伐不臣,擒其王,滅其國,毀其貢獻,絕其苗裔,以為後者來戒!”


    劉鶴鳴的話音落下之時,曾誠恰好也看完了情報。


    隨手將情報遞給劉懷文之後,曾誠便跟著躬身拜道:“啟奏陛下,前唐太宗皇帝有雲:夷狄,禽獸也,畏威而不懷德。魏征亦曾有言:夫戎狄人麵獸心,弱則請服,強則叛亂,固其常性。”


    “亞曆山大弑其父在前,淫其妹於後,人麵而獸行,得陛下冊封為沙鵝沙皇,不思報效,反生叛逆,此禽獸也!”


    “喬治三世、弗朗茨二世、馬哈茂德二世亦曾多受皇恩,如今卻與亞曆山大這等狼子野心之輩為伍,亦是不當人子之輩。”


    “似沙鵝、英格蘭、奧地利、奧斯曼等地之百姓,有如此之君父,必受其苦。”


    “陛下乃天子,有安民之責,故,臣請附大都督之議,當遣天兵,吊民伐罪,征討不臣!”


    被曾誠這麽一說,反倒是把朱皇帝給整不會了。


    雖說保羅一世的死已經被錦衣衛安排到亞曆山大的頭上,可是在場的這些人誰不知道保羅一世到底是怎麽死的?


    還有喬治三世……如果朱皇帝沒記錯的話,喬治三世這哥們兒好像還被大明的一個醫生帶過帽子?


    至於弗朗茨二世跟馬哈茂德二世就更沒什麽好說的了,前者被大明支持的法蘭西虐的夠嗆,又被大明支持的奧地利美術生給虐了一番,後者家裏的石油被大明以打骨折的價格強買。


    單從這幾方麵來看,這幾個家夥也確實跟大明有仇,怎麽到了他曾閣老的嘴裏,就成了亞曆山大等人世受皇恩還不思報效?


    迴過神來後,朱皇帝又將目光投向了劉懷文。


    說一千,道一萬,打仗這種事最後還是要靠錢來說話。


    尤其是像這種以一國之力單挑整個小破球的戰爭,所需要的軍費更是無可估量的天文數字。


    倘若劉懷文忽然來一句國庫沒錢,這仗可就不太好打了——有一說一,大明這些年光是花在基建上的錢就已經數不勝數,國庫的壓力也確實不小。


    然而讓朱皇帝沒有想到的是,劉懷文居然來了一句:“既然要打,那就幹脆往大了打——除去原本的軍費預算之外,國庫還可以額外再調撥三十億龍元寶鈔。”


    朱皇帝震驚了。


    曾誠和劉鶴鳴等人也震驚了。


    三十億龍元寶鈔?


    那踏馬就是三億兩白銀!


    雖說三億兩白銀聽上去好像不是很多,似乎還不到和珅和中堂一半的家產,問題是和珅和中堂的家產可是在錢聾老狗的默認下貪了多少年才慢慢攢下來的,而大明國庫是不斷的拿錢出來修路、整軍、建社學,每年批出去的預算都如流水一般,現在居然還能再拿出三億兩白銀?


    這尼瑪的,他劉老摳到底是怎麽摳出來這麽多銀子的?


    更讓朱皇帝和曾誠、劉鶴鳴等人想不通的是,他劉老摳這次到底是犯了什麽病,居然舍得往外掏錢當軍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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