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製手榴彈立功了!土製手榴彈立功了!


    它沒有給那些潑皮無賴們任何機會!偉大的土製手榴彈,它繼承了中原堂口自古以來的火力不足綜合症!


    東風,衛士,邱小姐,在這一刻靈魂附體!區區百十枚土製手榴彈,它代表了中原堂口自古以來的大炸逼屬性!


    它不僅僅隻是土製手榴彈!


    它還是敲響喪鍾的鍾錘!


    當它第一次出現在戰場上,就直接報銷了劉班頭和王班頭帶來的幾十個衙役外加一百多個潑皮無賴,剩下的一百多也都人人帶傷被俘。


    這意味著整個寧陽縣城已經如同一個輕音體柔易推倒的蘿莉主動褪去衣裳一般,沒有了任何防禦。


    朱勁鬆笑嗬嗬的掂著一顆鍾錘,心中暗自琢磨著是不是應該趁著寧陽縣無備,搶先用手裏這根又黑又粗的鍾錘砸一下。


    之所以有些遲疑不定,是因為砸有砸的好處壞處,不砸也有不砸的好處壞處。


    砸了寧陽縣,不僅能在寧陽縣快速攏一波民心,同時還能打玉皇山這杆反清大旗給立起來,天下那些想要反清複明的造反份子們也就找到了組織。


    這就意味著朱勁鬆的實力很快就能如同滾雪球一般快速擴張。


    至於壞處,同樣也很明顯。


    寧陽縣這破地方雖然歸屬兗州府管轄,但是它離泰山並不是很遠,寧陽縣在錢聾老狗即將六下江南的節骨眼上出了反賊,這不是戳錢聾老狗的心窩子?


    朱勁鬆戳了錢聾老狗的心窩子,那從寧陽縣到兗州府再到山東省,大大小小的建奴以及包衣奴才們還不得像瘋狗一樣圍剿朱勁鬆?


    反過來也是同樣的道理。


    隻要不砸寧陽縣不舉反旗,就算朱勁鬆再滅十個百個的土豪劣紳,錢聾老狗和他手的那些包衣奴才們就還能繼續裝聾做啞,繼續沉浸在糠錢剩世的美夢裏。


    這也就意味著朱勁鬆能有更大的迴旋空間以及更多的發展時間。


    然後朱勁鬆就決定先幹他一梭子,畢竟有錢聾老狗這麽個神助攻——


    眾所周知,八旗子弟本身的戰鬥力其實也就是那麽迴事兒,建奴當初之所以能入關占領中原,完全是因為吳三桂這狗東西引清兵入關。


    而所謂的八旗子弟,更是在入關之後就迅速腐化成了架籠遛鳥的滿大爺,要不然也不至於出現聽說吳三桂反清就準備退迴關外的鬧劇。


    等到了錢聾年間,八旗子弟們那就更是腐敗的不像話,提籠遛鳥似乎已經不能滿足他們的精神需求,很多八旗子弟甚至吸起了福壽膏。


    像糠稀年間平定三藩之亂,還有後來攻打4v,以及錢龍年間征討緬甸,打大小金川,清朝廷的主力都是漢軍。


    所以,如果僅僅隻是八旗子弟腐化墮落,朱勁鬆還不至於囂張到攻打寧陽縣,真正讓朱勁鬆膨脹起來的,是神級反向助攻錢聾老狗居然自廢武功——


    乾隆七年,十全老狗頒布《籌漢軍歸籍移居諭》,表示允許漢軍八旗退旗歸漢。


    這種表麵上允許自願退旗的政策也僅僅隻是表麵上的自願,實際上執行起來卻是幹脆利落的一刀切,無論你願意還是不願意,總之你都得退旗成民。


    等到了後來,錢聾老狗連最後一塊‘自願’的席卷布也不要了,直接在錢聾十二年、十九年、二十一年、二十七年多次重申,要求漢軍盡早退旗。


    好嘛,能打能拚的漢軍被清退出了八旗序列,剩下的淨是些架籠遛鳥的紈絝子弟,他們還能有個毛的戰鬥力?


    更神奇的是,乾隆老狗像極了他爺爺康麻子,爺倆都覺得清八旗應該是騎射為立身之本,根本就不願意發展火器,以至於清兵手裏都沒多少火器可用。


    再加上地方督撫沒有調兵的權力等等亂七八糟的因素,這要是不趁機砸了寧陽縣,估計老天爺都看不過去!


    心中打定了主意,朱勁鬆當即便喚過了朱老二朱老三和劉二牛劉懷文等人:“懷文叔帶著你手下的人手打掃戰場,務必把這些俘虜都看管好。”


    “其他人都趕緊收拾收拾,把這幾天趕製出來的手榴彈都帶上,咱們去打縣城!”


    朱老三伸手攔住朱勁鬆,說道:“大哥,你要打縣城,我不反對,可是咱們這些人的腦袋後麵都光溜溜的,頭頂上又都長出了頭發茬子,就這麽去打縣城,隻怕還沒到城門底下就得被發現?”


    朱勁鬆一愣,伸手摸了摸頭頂,發現還真就像朱老三所說的那般,居然有點兒紮手的感覺。


    朱勁鬆一時間有點兒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笑,是因為終於不用頂著豬尾巴招搖過市;哭,是因為這特麽也太明顯了點兒……


    朱老三低頭琢磨一番,抬起頭來說道:“要不然,咱們再把頭剃光了?反正沒兩天就能再長出來。”


    朱勁鬆卻是舍不得腦袋頂上這點兒頭發茬子,當即便斷然拒絕:“不行!好不容易長出來這麽點兒頭發,你還想剃了去?不就是點兒頭發茬子嘛,這事兒好辦。”


    說完之後,朱勁鬆便喚過劉二牛,吩咐道:“去,把那個李班頭還有他手那幾個衙役都給我帶過來,再找根長點兒的繩子。”


    “不就是腦袋頂上長出了頭發茬子嗎,反正有李班頭和他手下的那些衙役,隻要讓他們扮做一副押解反賊的樣子,把咱們押進縣城不就行了?”


    朱老三疑道:“能行嗎?那李班頭能願意聽咱們的?”


    朱勁鬆沒有理會朱老三的疑問,隻是等李班頭等衙役被押過來之後才伸手指了指早已被凍硬的劉班頭,沉聲道:“你是打算聽咱的吩咐,還是打算下去陪這些潑皮無賴?”


    李班頭望著地下死不瞑目的劉班頭等潑皮無賴,當即便打了個哆嗦,連聲道:“小人願意聽好漢爺的吩咐!”


    朱勁鬆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說道:“咱一向不喜歡獨斷專行,所以咱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你可以真心聽從咱的吩咐,也可以現在假意聽從,等到了縣城腳下的時候再忽然翻臉。”


    “如果你真心聽從咱的吩咐,等事了之後,咱就放了你,畢竟咱們都是苦哈哈出身,沒必要動不動就殺人。”


    “如果你敢跟咱玩什麽陽奉陰違的把戲,那你就隻能盼著咱的刀比你的刀慢。”


    待一眾青壯都做足了準備,朱勁鬆又靠在李班頭的身邊,笑道:“別怕,咱又不吃人。”


    李班頭差點兒被嚇尿了——你特麽確實是不吃人,老子被關的這幾天就已經發現了,可是你特麽殺人不眨眼啊,地上那劉班頭王班頭還有那些潑皮無賴,可都是死不瞑目啊混蛋!


    一時間,李班頭的腦海裏竟然出現了自己想要做戲真做卻被朱勁鬆輕鬆反殺的畫麵。


    李班頭猛然間打了一個激靈,強行把這些畫麵從自己的腦子裏趕出去後趕忙諂笑道:“好漢爺放心,小人保證聽從您老人家吩咐,絕無二心。”


    朱勁鬆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帶著一眾青壯跟在李班頭等衙役的身後往寧陽縣城方向而去,直到城外不遠處才胡亂把繩子搭在手上,做出一副被捆綁的樣子。


    李班頭忽然停住腳步,強自鎮定下來後望向朱勁鬆,問道:“好漢爺,迴頭能不能讓小的和手下這些兄弟們也跟著您落草反清?”


    朱勁鬆似笑非笑的瞧了李班頭一眼,問道:“放著好好的衙役不幹,怎麽忽然想要落草反清了?”


    李班頭哭喪著臉,答道:“好漢爺明鑒,今天這事兒過去,小的在官府那邊肯定落不了好兒,還不如跟著您落草反清呢。”


    朱勁鬆嗬嗬笑了一聲,說道:“你願意落草反清,咱歡迎,你不願意,咱也不勉強,若是你覺得在官府裏混不下去了,也完全可以做個平頭百姓嘛。”


    李班頭倒也實誠,諂笑道:“小的不敢欺瞞好漢爺,小人私心裏想著,萬一要是反清成功,小的多少也能混個從龍之功不是?”


    朱勁鬆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落在李班頭耳朵裏卻不啻天籟,當即便打起精神走在前麵,吆五喝六的向著縣衙而去。


    李班頭大搖大擺的‘押’著朱勁鬆等一眾反賊穿街過巷,消息很快就傳遍了縣城,不僅寧陽縣的百姓們忍不住跑來看熱鬧,就連劉師爺也都早早的站在縣衙門外等著了。


    隻是一見到李班頭和跟在李班頭身後的朱勁鬆等人,劉師爺就皺起了眉頭,問道:“劉班頭和王班頭他們呢?”


    李班頭嘿嘿笑了一聲,湊到劉師爺身邊後低聲道:“師爺明鑒,李班頭和王班頭他們多半……”


    正說話間,一柄明晃晃的解手刀忽然抵在了劉師爺腰間,李班頭更是獰笑道:“多半是死了!”


    劉師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忍不住臉色一沉,喝道:“你瘋了不成?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


    李班頭卻沒有理會劉師爺,反而望向了朱勁鬆,諂笑道:“好漢爺,這便是咱寧陽縣的劉師爺。”


    朱勁鬆哈哈大笑一聲,在劉師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把手上的繩子扔到地上,猛的一揮手,喝道:“行動!”


    隨著朱勁鬆的話音落下,跟在朱勁鬆身後的幾十個青壯紛紛把搭在手上的繩子扔到一邊,隨即又分成了兩部分,其中人數較少的一部分跟李班頭手下的衙役一起直衝縣衙,人數最多的那一部分卻是直奔糧倉方向而去。


    此時,一臉懵逼的劉師爺也終於迴過神來,伸手指指朱勁鬆,又指指李班頭,顫聲道:“你!你!你們!”


    朱勁鬆皺起眉頭,嗬斥道:“你什麽你?指什麽指?難道就沒人告訴你,當你一根手指指向別人的時候,卻有三根手指指向你自己?”


    嗬斥完了劉師爺,朱勁鬆這才轉過身來,望著周圍那些尚自一臉懵逼的百姓們,高聲喊道:“咱就是殺劣紳,分錢糧的朱勁鬆!鄉親們別……”


    最後的那個怕字還沒有說出來,周圍的百姓們便如驚弓之鳥一般四散逃去,有人一邊跑還一邊喊道:“亂匪進城啦!亂匪進城啦!殺人啦!”


    朱勁鬆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來。


    臨行之前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這些百姓們會出現這種反應。


    亂匪?老子明明是反賊!反賊你懂嗎!不是亂匪是反賊啊混蛋!


    殺人了?那李班頭的刀子隻是抵在劉師爺的腰間,還沒有捅進去啊混蛋!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埋葬大清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天煌貴胄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天煌貴胄並收藏埋葬大清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