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屋及烏,在李清照眼中,不管是鄭太後這個昔日汴梁的舊相視也好,還是她女兒趙玉盤也好。


    相貌華貴,氣度雍容。


    李清照都蠻喜歡她們的。


    哪怕看見大長公主和茂德公主跟李敬有些過於親密,她也沒有多想。


    輪親密,柔嘉公主比她們兩人過分多了。


    這大宋大長公主忽然羞紅滿麵叫自己姑姑。


    她都愣了。


    這不對啊,怎麽也輪不上這個叫法。


    轉頭看了一眼趙玉盤,又扭頭看了一眼李敬。


    “李宣撫使,拘押的那些番狗挑食,兩天都不吃東西,還抗議要吃念著經文屠宰的羊肉,說我大宋律法管不了他們,怎麽辦?”


    “管他們這麽多,平素一個個在廣州作威作福,欺壓我大宋百姓時候多了,到了我手裏還想翻天,宋人落他們手上在意過生死嗎?報應來了,先餓幾天,如果他們再不吃飯,就給他們說,不吃飯的都扒光插個草標去遊街!”


    李清照有些狐疑兩人這種絲毫不忌諱的關係。


    猛地聽見李敬給趙玉盤下令,一口水就噴出去了。


    趙玉盤也笑的花枝亂顫,她心裏更高興的是李敬一個笑話,就把自己失態遮掩過去了。


    “大長公主不要管那些人犯的要求,去梳理一下船舶司,州衙,港務三個牢獄的苦主,看看有沒有原來是作坊主被霸占產業的,如果有能力繼續經營的,立刻報告我,沒有能力經營的,問他們願意上拍賣還是自己售賣,給他們說,上拍賣買了的錢也是他們的!”


    錢,財貨的事情,來不得的馬虎。


    這幾天趙瑚兒,趙福金都在忙著跟靖字軍官兵一起清點財貨。


    大部分貴重的,已經到了成都艦和停在碼頭做旅館的幾首船上,還有一部分在綁在的商船上。


    就是貨物麻煩。


    一些沒有查出罪行的番商現在都不準他們出海。


    查出罪行的沒收貨物,外麵的商船,碼頭倉庫都堆不下,李敬讓人去看看,部分適合出口轉內銷的,還有走私的宋錢,統統置換到合適改裝蒸汽機的船上,統統拉迴山東。


    既然趙玉盤來找李敬是為了廣州工坊和俘虜的事情,李清照也沒有多想了。


    她挽著趙玉盤就出去。


    “大長公主,幫我說說,查封的工坊裏技術和設施有那些比較強!”


    兩人還沒出門,就在船艙門口被喬太妃堵了迴來。


    “見過太妃!”


    “易安和玉盤都在啊,來幫我看看,我上午調閱了部分船舶司和經略安撫司的官員審訊記錄,寫了一個提綱,準備在複興報上刊載拿下廣州這一窩狗官的事情,你們幫我看看怎麽寫!”


    這兩日,李敬白天在廣州瘋忙。


    顧無雙也累的夠嗆,迴來就洗完了澡就早早睡下了。


    晚上船艙裏人來人往,祁虹她們姐妹都已經習慣了。


    看見喬太妃帶著幾個女官來了,於是又開始給她們端茶倒水。


    李清照和趙玉盤都聽說了。


    明州和福建的事情發迴到登州,刊載在複興報上,山東群情激奮,興高采烈。


    廣東這件事情,更應該把真相大白於天下。


    讓宋人都看看,這些番人有多壞,這麽多年,拉攏地方官員,幹的壞事罄竹難書。


    案情還涉及了許多告老的官員。


    在廣州是鐵打的港口,流水的朝廷命官。


    尤其是最近十年。


    賈家和十幾個波斯,大食,注輦和天竺的海商,為了壟斷經營,延伸產業鏈,把廣州搞的民不聊生。


    在廣州這樣重視商貿工業地方,想來看不上種地的廣州人。


    居然有逃跑到珠江河灘上開墾荒地去種地的了。


    喬太妃的視角很獨特,複興報廣州專刊的提綱列舉了涉及民生,商業,番人犯罪的方方麵麵。


    李清照和趙玉盤都在叫好。


    “太妃,廣南東路的情況,目前不適合上複興報!”


    李敬此話一出,喬太妃一愣,跟趙玉盤和李清照一起把他望著。


    這家夥總是這麽掃興。


    “上次在複興報上放出明州和福建的消息,也許在金狗眼裏,我們是在誘敵,誘騙他們打山東,可是如果我們這次再放出娘娘到廣東的消息,金狗會覺得我們在挑釁,真的可能大舉進攻山東!”


    廣東和福建雖然相鄰,但是兩路情況大不一樣。


    福建是李芘帶著全路官員一起來投奔山東,而廣東是一個爛攤子。


    廣南東路番人勾結地方大小官員的事情爆出去,以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的判斷力,絕對可以察覺朱璉到了廣州,沒一兩個月時間別想理順廣南東路的官場,加上返迴時間,可能更長。


    他們甚至會相信李敬帶著山東軍一部分主力南下了。


    哪怕宋金之戰,山東已經在邊境上做好了布局,靖康武三軍基本上都在山東。


    內線作戰有內線作戰的好處。


    比較權衡之後。


    盡管關勝和種彥鴻巴不得金狗主力打來,幹掉金狗的主力。


    李敬更傾向於盡快完成戰爭準備,外線作戰,把戰火燒到金國去。


    “涉及宋金之戰,複興報將全力配合李宣撫使的意圖,緩發就緩發,這篇提綱,李宣撫使還是要指點一二哦!”


    喬太妃笑麵如花。


    並沒有因為緩發感覺沮喪。


    李敬當然全力配合,針對喬太妃的提綱,李敬提出讓她著重調查廣南東路的漁業資源和氣候,土壤條件。


    針對這裏的物資盛產,林業,農業,漁業開發的前景做一個概述。


    幾個人一起聊到了深夜,從全盤否定番人在大宋的法律特權,揭露萬國朝覲的一些案件記錄,到商議一些鼓勵移民廣南,鼓勵開發廣南兩路的政策。


    趙玉盤時不時對著李敬朝他的侍女方向努努嘴,幽怨的小眼神搭配端莊的麵孔,巨大的反差萌簡直了。


    傻子都能看出她在表態,餓了很久了。


    當著姑姑和太妃的麵,李敬頭都大了,此番出來的這麽多人,自己老子和姑姑還在幾條船上。


    大長公主也帶著女兒,不方便啊。


    趙玉盤也知道不方便,不過她喜歡看李敬的樣子,不管是為難,還是欣喜,她都很喜歡看。


    不過讓趙玉盤興奮的是。


    福建三萬廂軍一到廣州,除了六千留在廣州接替水師陸戰營和靖字軍看押俘虜,徹查案件。


    趙玉盤和趙福金都收到了盡快向李芘交接前期審訊記錄和贓物查封賬冊的通知。


    這意味著,兩個長公主都會隨軍南下。


    趙玉盤心裏全算著。


    來廣州辦事帶著侍女和小妾你說的過去。


    出征複仇,打擊番狗的殺班達爾政策,你再帶上二十多個侍女,這說不過去了吧?


    再說,此次南征,皇後,太妃都不可能隨軍出征。


    可是趙玉盤做夢都沒想到。


    在廣州,收編了部分廂軍士卒,帶著福建趕來的三萬軍以及靖字軍一起跟廣州百姓高唱軍歌,誓師複仇之時。


    水師,廂軍,靖字軍都仿佛進入了一種嶄新的戰鬥狀態。


    上至李敬,下至每一個士卒。


    身上都包裹著一種濃濃的使命感。


    犯我華夏族者,雖遠必誅。


    部分福建過來的海商,協助宋軍南下做向導和翻譯的船工,船老大以及廣州城觀看誓師的百姓,紛紛在君不見漢終軍,弱冠係虜請長纓的歌聲中熱淚盈眶。


    當朱璉當眾昭告天下。


    敢於搶劫,劫掠我大宋商船者,欺壓我大宋臣民者,不管身在天涯海角,也不要想逃過大宋律法的製裁。


    廣州碼頭,廣州城響起了必勝,必勝,必勝的呐喊。


    對於戰爭,靖字軍也好,福建廂軍也好,福建和廣東的新兵也好,他們都是認真的。


    趙玉盤,趙福金眼睜睜的看著李敬像是變了一個人。


    又迴到昔日河東路到山東的路上時候的李敬了。


    他在戰艦上停留的時間很短。


    大部分時間都在運兵的商船上。


    不管是聊天,指點輪換到船舶甲板上出操。


    福建路,廣南東路的廂軍的每一個營的官兵,幾乎都認識了這個一身英武鎧甲的大宋戰神。


    李敬也記住了所有廂軍的押正以上的指揮官的名字,麵孔。


    一部分基層押,營級的指揮使,因為欺壓士卒,被當場免職。


    一些無謂打罵士兵的伍長,隊正被調查,讓士兵重新選伍長和隊正。


    他忙的連吃飯也跟士卒們一起吃。


    可是李敬發現效果並沒有在山東訓練士卒時候那麽好,風頭都被身後跟著的兩個長公主搶了。


    剛把兩人支開,不一會又迴來了。


    士卒們眼睛看著公主就挪不開,連聽自己說事也心不在焉,李敬那個鬱悶。


    不過這些天的努力也不是白費的。


    他也讓大部分將領知道了將去進攻的陳朝和占城是怎麽一迴事。


    公元前112年,西漢滅南越國,於南越國故地設置了十個郡,其中就有交址郡。


    交址郡,中國西漢至唐朝的郡的名稱,位於今越南北部紅河流域。之後交趾從中國獨立,但中國、日本仍以“交趾“、“交址“稱該地的諸政權。


    唐代時廢交址郡,其故地歸屬於交州總管府,交址縣則為交州州治。


    五代十國時期,南漢依舊對交趾擁有統治權。


    不過在公元938年的白藤江之戰中,吳權擊敗了南漢政權,公然稱王,在交趾建立了吳朝。


    自此交趾北部脫離了北方王朝的統治,建立了屬於自己的國家,南部也被沙班達爾製度下的港口蠶食,成為占城。


    大宋朝立國以後,眼睛隻盯著燕雲十六州。


    甚至甚至前黎主動進攻大宋,大宋被迫自衛反擊,也沒有把交址納入中原政權。


    甚至還冊封了取代黎朝的李朝。


    三年前,越南李朝女皇帝李昭皇禪位於陳煚,陳朝建立。


    陳朝對內沿用李朝國號“大越”,對外國號“安南”。


    不管是黎朝,還是李朝。


    扶桑,高麗的商人還是習慣叫他們交趾。


    李朝把國都從華閭遷徙到了大羅城,把大羅改名為升龍,也就是後世越南的河內,距離南中國海並不遙遠,這可比華閭好打多了,就在紅河邊上,軍艦直接從紅河開進去就可以了。


    自從擒拿了高麗國王之後,李敬的想法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大宋的國都丟了,全天下都看熱鬧吧,老子挨著把你們國都輪一遍。


    占不占領都是後話,重要是打國都,俘虜皇帝。


    而此刻的李朝,去年剛死了在位時間最長的皇帝,因為李乾德無子嗣,所以選了十三歲的侄兒崇賢侯之子李陽煥繼位,由大臣劉慶潭,張伯玉等攝政監國。


    由於李朝真宗皇帝李乾德對周邊大宋,大理,占城,牛吼蠻都發起過戰爭。


    當他死了消息傳來,各國都在攻打安南。


    搞的張伯玉,劉慶潭二人應接不暇。


    甚至有向大宋稱臣的打算。


    何曾料想,剛有這樣的打算,大宋的船就到升龍了。


    雖然從五代十國期間分離出華夏正統的統製。


    可是華夏語言,這些當地人的還是可以聽懂的。


    可是當一群朝臣,從皇宮出發,趕到碼頭準備覲見天使的時候。


    船上衝下來一群官兵,推著火炮,喊著降者不殺的時候,李朝上下都完全蒙了。


    反應過來的李朝禁軍剛有反抗的意圖。


    宋軍硬弩就射過來了,跟著拋擲過來的還有震天雷。


    李朝禁軍完全被打蒙了,震天雷炸四分五裂的屍首嚇破了禁軍的膽子。


    紛紛按照宋軍的吩咐,丟掉武器,雙手抱頭。


    朝臣帶著14歲的小皇帝被李敬昔日一起長大的弟兄範勇帶著一營兵一下子就端了。


    全部押解迴到臨安艦上。


    其餘的士兵紛紛在宋商的帶領下,衝向了李朝朝廷的府庫,皇宮,以及兵營。


    “尊敬的宋國將軍,我們南安國先皇仁宗皇帝曾經向大宋皇帝陛下朝貢,乃是大宋冊封的南安王,如今先皇去年剛剛逝去,新帝年幼,宋國就悍然發動戰爭,這與想來仁慈的宋國朝堂主張不符,有辱上國的稱謂!”


    李敬哈哈大笑。


    這些人臉皮真厚,明明是李乾德覬覦大宋繁華,悍然發動了熙寧戰爭,被打的落花流水。


    不得已向大宋稱臣。


    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你們李朝曆經三代,拿一個皇帝繼位時候,不稱唿自己為上國,哪一個皇帝不對宋掠奪人口,發動戰爭。現在挨打了,知道是大宋屬國了?”


    李敬和兩個長公主都沒想到這個仗打的如此順利。


    聽說是宋軍來了,李朝不僅沒有下令反抗,反而出城迎接。


    火炮都沒動,就把他們打趴下了。


    想當初完顏宗望和完顏宗翰在汴梁城下,莫名其妙的破城,也就是這個感覺吧?


    “將軍,話不能這麽說,我們新帝是不同的,他仰慕大宋文化,已經準備委托朝臣去大宋朝覲,希望大宋皇帝冊封為王。您這麽忽然趁人之危,出兵李朝,豈能服眾。”


    說起仰慕大宋文化,李敬不由的好笑,前黎朝,李朝都是掌軍大將政變獲得皇權。


    這倒是跟大宋立國如出一轍。


    聽著朝臣流利的大宋官話,李敬甚至沒有置身國外的感覺。


    “你們李朝仰慕的不是我們大宋的文化,是覬覦我們大宋的土地,覬覦我們大宋的人口。本來都是華夏族人,非覺得山高皇帝遠,要自己當皇帝,未來是不是要準備數典忘祖,把語言文字都改了?”


    曆史上,越南語曾經使用漢字與喃字進行標記。


    現代越南語則使用以拉丁字母為基礎,添加若幹個新字母和聲調符號的國語字書寫。


    改不掉的是他們的姓氏,


    “將軍,如果你要非要對我李朝開戰,我李朝打不過如此堅船雄兵,我李朝願意投降!”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緊挨著李朝年幼皇帝的那個朝臣和身邊幾個大臣對望一眼,歎了一口氣。


    表示了投降的態度。


    趙福金和趙玉盤有些可憐他們。


    想當初,在汴梁的大哥,恐怕也就是如此。


    還真被李敬說對了,這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拳頭大才是真理。


    若要強宋,比先強軍,不能因為大宋朝立國時候齷齪,就因噎廢食。


    “好,要的就是你這句話,您叫什麽名字?”


    “本官乃是李朝都統張伯玉!”


    “張都統,恭喜你,升官了,本官乃大宋疏密副使李敬,現在代皇後朱璉出師,取締安南藩國,迴歸大宋疆域,授權張伯玉為交址路經略使,你會隨李朝新皇一起覲見我大宋監國皇後,你可以指定兩人作為你的副手,替大宋經略安南!”


    李朝的官是官,大宋的官還是官。


    經略安撫使可是一方大員,取締了李朝皇室,安南就是他說了算。


    張伯玉聽見李敬讓他做交址經略安撫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


    吃驚的把李敬看著。


    要知道,不止張伯玉的祖籍是大宋國內的人,連李朝皇帝祖籍也在大宋,李家祖籍是深州饒陽,也就是今天中國河北省饒陽縣。


    能做宋官,等於光宗耀祖了。


    “也許你們都聽說了,大宋遭遇靖康之難,連兩位皇帝都被金狗擄掠了。奇恥大辱,皇後朱璉立誌伐金複仇,昔日對金作戰,安南毫無建樹,既沒有給大宋提供勤王兵馬,又沒有提供軍糧,這樣的藩屬國,大宋要來何用?”


    遷都升龍的李朝,挨著紅河邊,航運發達,消息還是靈通的。


    別說靖康之難他們知道,朱璉監國,趙構稱帝,兩人抵報上惡鬥,爭奪地方控製力,他們同樣知道。


    一群朝臣聽說李敬是朱璉的人,嚇的都沒敢吱聲。


    因為他們還準備讓年幼的新皇帝向趙構朝貢。


    “安南還是有一些存糧的?”


    “你是何人,還敢聲稱安南,從現在開始,安南改成交址路,至於李朝繼承人,覲見皇後娘娘後,能不能保住大宋的王位,還看你們表現!”


    將軍一怒,伏屍千裏,李敬惡狠狠的怒吼,身邊親衛連忙把刀都拔出來了。


    嚇得剛才發聲的南安大臣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將軍贖罪,本官原本是李朝仆射劉慶潭,願意直接效忠大宋朝廷,龍升府庫,存糧還是不少,兵員尚需要集結,至少可以提供一萬禁軍,李朝各地實權都掌握在州牧,王侯手中,李朝宗室眾多,若是將軍把一萬禁軍帶走,結局定然是降而複叛!”


    “那就讓他們叛,沒有出頭鳥,本將軍麾下怎麽去立功?”


    李敬才懶得管這麽多,能撿到一萬的仆從軍幫忙打環南海諸島,求之不得的事情。


    不過他這豪氣的話語,頓時讓在場還想著過了這關再說的安南朝臣有些崩潰。


    這言下之意,你不冒頭,不反叛,還沒有借口打你。


    此番宋軍模仿金人,劫掠了都城就揚長而去。


    苦的是任命留守的當地官員,他們怎麽震懾各地。


    “郭槐安?”


    “卑將在?”


    “立刻讓張伯玉,劉慶潭二人帶水師陸戰營,收編李朝禁軍!”


    “喏!”


    “張伯玉,劉慶潭,你們兩立刻召集禁軍屬官,隨行郭都統,移交禁軍和府庫!”


    看著郭槐安帶著幾個安南朝臣下船,趙福金本來準備跟去記錄,被李敬攔住。


    升龍民風彪悍,誰知道有沒有李朝的死忠。


    安南國連貨幣都是用的大宋的,王室能有幾個錢,福建廂軍都是靖字軍帶領執行作戰搜索任務,相信不會貪墨錢財,再說,到了船上還要檢查,身邊除了藏錢的兵,其他士兵還要被連坐。


    她根本沒有必要跟去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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